壮哉,牟老前辈;奇哉,牟老英雄



在那个年代,牟其中是个奇迹,是个玩家,是个风云人物。

在这个年代,牟其中仍然是个人物,是个奇迹,是个符号。

近日,传出牟其中案再审申请已提交、正等待批复的消息,这条消息对于部分新生一代的商业人士而言,可能无法引起轰动效应;但对于一直关注近二十年来中国所出现的风云人物的人士来说,这条消息无疑具有重要的价值,足以让人们回想牟老前辈的精辟理论,大胆的运作手法,狂妄的姿态,高远的志向,当然,这些行动与语言在某些禄禄之辈看来总显得很“神经”,但真正的高手岂是一般的普世众生所能触之。

若为高手者,牟老英雄堪称一例矣。


牟之经历


算上这次因信用证诈骗而陷牢狱之灾,牟其中先生应该是三度入狱了,可谓“身经百战”。

由于第三次入狱的问题还在辩驳,就不论其公正与否了。但前两次入狱,牟老前辈可谓倒霉到家了。文化大革命期间,牟先生忧于“四人帮”之混乱做法,与几位青年组织“马列主义研究会”,写出了一篇《中国向何处去》的长文,当然,牟老前辈的结局无疑是“入狱”,被判处死刑,坐了4年半的牢,随时可能被枪毙,但死刑执行令一直没下达,铁窗生活倒让牟其中从青年工人变成了一饱学之士。


1982年,牟老英雄又开先举,率同十余名待业青年创立了四川唯一民营企业“万县市江北贸易部”,但又以“偷税漏税”第二次入狱。

 

牟之理论

牟其中先生推出的理论有几套,笔者对如下三套颇为认同,而且这些理论放到眼下而论,有的或刚在起步,有的或可向后起之秀提示某种经验。

其一:“99度加1度”的理论。牟其中所有的商业活动几乎都围绕“组装市场”来展开,而“组装市场”的基础即是他的“99度加1度”的理论。牟其中形象地说道:“有一壶水烧到99度,还没有沸腾,没有产生价值,有人就建议干脆把它倒掉重烧一壶。这种人是傻瓜。聪明的做法是,在这壶已烧到99度的水下再加一把柴,水就会开了,价值就会产生了。成功与否往往就在于这关键的一步。那么,这宝贵重要的1度是什么呢?它就是市场。”

  其二:“平稳分蘖”理论。牟其中能够招揽大批人才追随,其“平稳分蘖”理论(也被称为人才合作理论)是一个重要的因素。牟其中如此描述这个理论:“南德集团希望与国内外一切渴望建功立业的人士合作,愿意为他们提供良好的发展机会与条件,也即为他们提供最基础的条件,创立新的项目公司,在条件成熟的时候,将该公司的大部分股份赠给其主要成员。”

在国内南德可谓开此先河,实际上到目前为止,尚没有哪家大型公司能做到这点。除开华为等搞了一点内部创业外,绝大多数公司还在草莽创业中,更别说分享,更别说创立新的项目公司。我想如果牟老英雄的南德一直在运作的话,将缔造不少成功案例,也为不少青年创业提供了一个平台。

  其三:“智慧文明时代”理论。这其实是牟其中对“空手套白狼”的另外一种解释,在《中国企业家》对他的采访中,牟其中如此解释:“从1992年以后,我就发现,过去的经济规律已经在市场经济中变得十分可笑了,工业文明的一套在西方也已经落后了,在中国更行不通。我们需要建立智慧文明经济的新游戏规则,有人说我搞的是‘空手道’,我认为,这是对无形资产尤其是智慧的高度运用,而这正是我对中国经济界的一个世纪性的贡献。”在这席话之前,牟其中的“对称说”也曾经被人广为传播:“哲学上讲究对称。我们身边许多事物都具有对称性,比如有阴就有晴、有潮起就有潮落……那么,历史上有一个时刻——我说的是50年代初公私合营,很短时间内资产由‘荣毅仁’口袋流向国家口袋;那么,就可能对称地存在着一个反向运动,发生资产迅速由国家口袋流向‘荣毅仁’口袋的运动———我认为现在就是这样一个时刻。”

    牟老英雄在1992年就能发现这种手法的重要性,并且提升到理论高度,不愧为大胆之举,魄力之举。这也将智慧与知识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玩手法,套资本,其实笔者也一直认为是高明的手法,同时下贫穷的创业者们拿着一份计划书、拥有一个IDEA即开始寻找投资的形势,无异于殊途同归,异曲同工。


牟之手法

1985年国家对宏观经济的一刀切大形势之下,牟其中先生欠下160万的巨额债务,当然这笔数字在今天看来算不上巨额了。牟差点自杀,不过英雄总是英雄,长达三年的上下求索,南德纵横南北,成为一个标杆。

更大的手笔来自于1991年牟老英雄出手用500多节火车车皮的国产轻工产品换来4架俄罗斯产中型客机,转手卖给川航。双向交换产品总价值4.2亿法郎,牟获利近1亿人民币,这笔买卖开创中俄民间贸易史上最大一宗易货贸易。

牟老英雄后来又提出更大的手笔,只是没有付诸实施而已,比如要将满州里打造成“北方小香港”,要炸掉喜马拉雅山、引入印度洋暖流等等计划。

狱中6年了。牟老英雄还是雄姿英发,看报,锻炼身体,自称“在路上”,筹划着未来的宏伟蓝图,只可惜已经66岁了,英雄迟暮,不好做事了。

颇为感佩的是牟英雄的秘书夏宗伟女士,根据媒体的说法,夏女士为牟老英雄的案件奔波了6年之久,堪为可叹、可敬,牟老英雄有如此红颜,也可称“幸也”。

持续关注中,不知牟英雄在新经济时代,采取什么措施同新一代共舞。

不过,目前80后的张狂倒有点神似牟老英雄早年的做法。

其实,真正的英雄,都是雄视天下的。丧失了这种雄心,失却了张可,又怎可逐鹿天下,称霸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