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的信仰


秋天的时候在新民书店,买过一本美国人写的科普类读物,一直没有时间读。这两天利用早晨静谧时光,读完了《种子的信仰》,之后感觉心里是很塌实,没错呀,对于生命的一种赞叹,对扎根泥土的一种向往。

  搜索了关键词“梭罗”,到今天才知道人家是19世纪响当当的人物,人家是哈佛生,人家是哲学家,人家是大作家,人家写了响当当的一本书《瓦尔登湖》和一本书《种子的信仰》。

  《种子的信仰》是梭罗毕生研究自然和自然规律于人类意义的登峰造极之作,也是他的遗作,这本书将成为自然和自然史热爱者的必读书,也是对梭罗生平和作品感兴趣者的案头珍藏。该书一如既往着他特有的文风:明澈和优雅,梭罗接受了当时还不被广泛认同的达尔文的自然选择理论,写就了这本现在看来依然新奇的19世纪中期的著作。梭罗为了求证植物是通过种子繁殖的,通过实地考查和日常仔细观察,揭示了油松、五针松、柳树、樱桃等树木的种子如何通过风力、水、冰雪和动物传播开来,甚至远涉重洋,异地生根成长。种子易于传播的巧妙构造、利用多种外力最大范围的传播,表现出的坚韧和生命力。

  经典文段:

  你知道一棵树的种子可以传多远吗?由风吹的话大概十几公尺吧!但如果借助松鼠、鸟可就不止了,随着它们活动范围的广阔,数十甚至百公尺都有可能。你眼前的那片森林,或许就是由某只松鼠种下的呢!种子们为了传播,将外形特化,有的像蝉般有着薄薄的翅;有的则是如伞般的羽毛散状;有些则有细勾……。在梭罗的实际观察下,将会发现种子的动力。一粒种子,一片森林,每个种子背负着使命,如同信仰般不断地扩散、扩散、扩散……。

  某天我打从刚松林旁经过,突然发现从刚松林里吹出来的种子,竟在草原上冒出芽来……。如果不受千扰,再过几年,小苗就会改变自然的面貌。

  当人们砍下一棵树或从树上摘下种子,我们从来不会为树木的延续演替担心,也没有人从种子联想到森林,或预期这种自然演替的现象将会终止,有朝一日,我们终将和一些古老国家一样,从事植树工作。因此欧洲的植树者一定比我们更具先知灼见,真正了解森林是从种子来的;而我们却以为树林被砍伐之后会自然地从土地里冒出,就好像野兽在夏天蜕毛后,会再由稀疏转为浓密般的规律自然。但我们经年累月耗用森林自然资源,有一天将意识到需要对种子的重要性作一番重新的体认。

  虽然我不相信,没有种子的地方,会有植物冒出来;但是,我对种子怀有大信心。若能让我相信你有一粒种子,我就期待奇迹的展现。

  林火过后,自然就会长出新苗,这并不足为奇,只要过去植株太小,长势也不好,假如林子继续存在的话,他们实在难以存活下去,但,一旦林火爆发,他的根系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所以反而长得倒是更好了.此外,林火清理过的地面之后,种子,更容易扎根了.

  庄稼倒下去,草木冒出来;个个都那么桀骜不逊,又是牛蒡又是荆棘,再加上麦仙翁和不结果的燕麦,如此肥沃的一块土地,就这样被统治了....

  象种子一样活着,怀抱信念,孕育希望,适时破土,迎接新天地。

  象种子一样思考,用阳光的热度和土壤的深度去丈量自己的根系,让它延伸,延伸到生活的最中央,成为最强大的支柱。

  秋冬时节的蓟花启人深思

  到了10月末再来看蓟花,再也不用担心剩下的蓟冠飘摇不定,至少在绵绵秋雨的润泽下,其冠毛己被挽留了下来。而此时再拔冠毛,种子多数都要留在花托上,排列十分有序,看着既像一丛毛刺,又像—圈子弹挤在一个圆鼓鼓的子弹匣里;一个个中心的圆柱就像拥挤在一起的—个个圆圈,形成了一个四边、五边或六边形。乍一看去,再也没有什么比这垂头丧气、食不果腹的蓟冠更难看的了;但人们仔细观察后就会发现,尽管环绕在种子外围的花被干燥棘手,但在其保护之下,内部却显得那么圆润光滑、整齐划一;就是这层坚韧锐利的外表,阻挡了任何潜在的威胁,它由许多又窄又薄的鳞状叶片构成,每个鳞片的浅棕色表面都丝绸一般光滑,组合在一起便为种子的翅膜提供了绝佳的保护套,就像丝绸衬里的摇篮里躺着个高贵的王子在摇来摆去。花被那饱经风霜的粗糙外表就好像生了青苔的屋顶,下面却衬有缎子一样的顶棚,在它们忠诚的呵护下,下面的种子都滴水不沾。表面看来,残存的夏日辉煌已不复存在,破旧的躯壳沉沦在路边的尘埃之中,但谁又能知道这其实是个珍贵的百宝箱!

  晚秋时节的田野上蓟绒飘荡,但常常都已变得空洞无用,其中的精华已不复存在,谁知道是不是饥肠辘辘的黄雀干的。根部缺少了种子的沉着,蓟绒飞起来也变得放荡不羁,经不起丝毫蛊惑,也听不进任何劝说,就是飞得再快再远,到头来一旦哪天落了地,还不是没有任何结果!

  这让我联想到这样一些人,为了某种狂想而手忙脚乱,小小的口实就是“历炼一下”,而其中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历炼,到头来一切只能是—场空。看一下那些忙忙碌碌的商人以及股票经纪人吧!他们或者贷款经营,或者沉迷于股票交易之中一败再败,在漫无目的的迷惘中,时刻都还在蠢蠢欲动。在我看来,所有这些都是没事找事,从蓟花的角度来看,这一切都毫无用处,傻子对此都无动于衷,最后当然什么事也不会成。假如想引导或拯救一个耽于此道的商人(帮他摆脱进退维谷的境地),那就带他到风中站立,有必要让他望望四周的场景,明白一下自己内心深处是否也有一棵成功的种子,其中的道理自然就彻底明白了。有了这颗定心丸,人就会变得舒缓而又沉稳,事业也就成功在望了。

  森林与牧场主的斗争

  森林的出现慰藉了某些牧场对于植被的渴求,不啻于天赐的厚礼,但牧场的主人却浑然不知,常常可以见到他们粗暴地对待这种上天的恩赐,任凭牲畜去肆意践踏,多数新生的树木就此消失了,甚至都不允许长到一人来高,他也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树;直到最后在失去了很多次这些树木成材的机会之后,才总算用篱笆都给圈了起来,到此时才学会关注这些树木,也开始明白松林才是这片牧场的最好归宿,但等到这个时候,其实再也没有值得他砍的树了。尽管如此,这些经历磨难的树木照样能够给他带来惊奇,照样让他觉得这是天赐之物:假如还像最初那样,其结果只能是到头来一无所获。

  就这样出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阶段,到底是什么促成了这种变化,恐怕谁也难以说清楚,难道两者的衔接就能代替两者的结合吗?在我看来,只要牧场里一出现油松或五针松树苗,便时不时地遭到强而有力的围剿,使我难以再对我可爱的树木(显然林主不承认这是他的,那就算我的吧!)再抱有任何奢望;当然这种围剿本来就令人质疑,进行得也不顺畅,尽管人畜协力,但也阻挡不住大自然的节奏,年复一年,已被树木染绿的田野越来越像森林的样子,最终林主也乏了,无奈地放弃了这场竞争,但摇身一变,他又成为了这片林子的主人(其实根本都不配)。

  要是让我评论一下是森林还是牧场更有利可图,我什么也不想说;但假若二者统一,又是森林又是牧场,我即使不假思索也能说出,那肯定就无利可图。

  森林尽可以向着牧场扩展,人们总保持着自己的一定之规,为了保证牧场的纯净,任凭牛在树丛里肆意践踏,旁观着这场牛与树之间的争斗,而且还不时地亮出砍伐的器具,加入战团,助牛一把。但到了15年或20年之后,尽管树木遭受了重重磨难,地上也可以说是尸横遍野,但逐渐地还是占据了上风。人们便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倒戈投降站到了松树的一边,非但人畜协力不复存在,而且还挥舞起鞭子,不再让牛踏入到林中,紧接着篱笆也拔地而起,牛再也难找机会到林中去搔痒了;我们的森林多数都是这样成长起来的。英国人千方百计学着植树造林,而我们却让自己的森林遭受如此的礼遇,我们哪还敢夸口牧场优良、森林浩瀚。

  深刻感悟:

  如同砂粒般毫不起眼,硬壳内却鼓动着无尽的生命力--种子--蕴含着一切可能。森林来自一颗种子,种子造就了森林。仅管有时我们疏于观察,但它仍然种子、小苗、大树…慢慢、不断地生长着。如此微小,却背负了整个群体承启的使命,一有机会便向外延伸扩张,如同信仰般,种子们坚守岗位,亘古不变。有的借助风、水力传播;有的利用自身的弹力;有的沾附于动物的皮毛上;或且利用鲜艳的果实吸引动物们来摄食。用尽各种手段,传至最远,获得最多生存的权利。

  如此微小的开端--就像一粒尘埃--却是巨树的起源。

  从旷野到苍翠,源于小小的种子。借着风、水、雪、动物、弹力…深入各地繁衍,纵使是火烧之地,休眠后迅速窜生;纵使是砖缝、强风中,匐伏向上、傲然不屈。希望,从此掘起、带给人无限惊奇。

  一个人想活得富足、坚强、一定要在自己的土地上。

  面对着一片经济价值低的林地,大多数人的相法是:砍掉,种些高经济价值的东西!然,可曾想过,其原生植被经过了数十年的演替后,已成为稳定的生物相,甚至可说是最适应的生物相。翻种了新植被,但旧种仍在土中暗暗生长着,两相竞争下,新种抵不过旧种,又回复原生物相,且浪费了不少时间。人们常因私利,企图改变大自然的某些部分,如蚕食一点、一点的侵蚀,然而积年累月后,超过自然忍耐限度,所谓大自然的反扑,一口气将数十年来的压迫一次还给人类,于是就出了大问题。

  虽说柳树种子每年都充斥在空气里,又塞满林间及湿草原的每一条隙缝,但显然只有百分之一的种子有机会长成灌木或乔木,但这样就足够了,大自然的目的已经达成。

  树每年产下百万颗种子,但经天择后,仅有少部分能茁壮成大树,这正是大自然的机制,控制到刚好的数量,不贫乏,也不至于泛滥。若人类只单方面思考,使某物的数量不断增加,其影响不只是人的获利,而整个食物链将遭破坏,甚至造成整个生态系的崩解。

  梭罗利用住家附近的环境资源,进行调查。亲自探访每一片林,静静地观察植物和动物的交互关系。并凭自身多年的经验,推测为何种子会散布至此?松鼠或鸟是如何完成传播动作?每年的季风、融雪对种子的影响?纵使许多学者砰击其物种名称不正确,有误判之嫌;但更重要的是,他用许多日常生活中熟知的定理来解释其林相动态,可带领我们一些生手渐渐地进入种子的世界,而不至于一开始便被冷涩艰难的数据、专有名词吓退。朴实、平易近人便是他最大的特色。

  书中提及某些林地的主人,将他们心目中认为无用的林砍伐,种植些浅根的经济作物。在他们那温带平原,雨量较少,不至于有土壤流失之问题;

  种子是希望。希望能永远传承;希望人们能更加重视;希望环境能持续维护;希望生态保护能深植人心;希望中国能象青松一样永远郁勃苍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