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看着伊利一天天长大的。”——郑俊怀
伊利集团是从一个只有几十万元资产的小企业成长为拥有50亿资产的上市公司的。
郑俊怀将伊利从为中国乳业的“排头兵”,最宝贵的岁月和全部精力都奉献给伊利。
在当年,郑俊怀的年薪和期权奖励高达800多万元,副董事长杨桂琴的年薪和期权奖励在700多万元。内蒙古自治区反贪机关一工作人员说:“郑是功臣,但企业给的报酬也够多了,再工作上十来八年,也是个亿万富翁了,还不知足?一念之差,瞬间由功臣变罪人,可惜!”
这就是郑俊怀一案中的表面现象:郑俊怀一手带大伊利,将伊利看做自己的孩子,不满足一年的800多万年薪,因此郑俊怀想从自己的孩子身上多为自己捞取一些个人私利。
郑俊怀一案中,在当年郑俊怀已经一再辩解。但是雾里寻针,最终老郑还是没有逃过劫难。
对郑俊怀一生影响最大的事情,莫过于幼年丧父:“那年我12岁,家里没有了顶梁柱,记得我的书包还是用父亲的白洋布毛巾做的。穿得破破烂烂的,走到哪里别人都瞧不起。这让我懂得一个道理,没什么可以让你依靠,一切要靠自己努力。”
我们听听伊利旧部——知名营销专家路长全的声音:
路长全介绍了郑俊怀的一件小事:“有一次,郑俊怀要来北京会见一家跨国企业的老总。他到北京的当天晚上,在西直门附近找了个一家没有星级的旅馆,才180元每晚。第二天要和跨国企业老总见面了,怎么办?不能丢伊利公司的面子啊!正好他有一个朋友那天住在长城饭店,于是他打电话给朋友,说你把你的房间借给我用2个小时,我会见一下外宾。
路长全想离开伊利去开拓自己的事业,郑俊怀找他谈了几次心,这些肺腑之言至今让他感动:“他说,我一年的薪水已经上百万,已经够用了,我要那么多钱干吗?人终是要死的。我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有一个孩子在法国读书,读书都是靠挣的奖学金。钱多了对孩子反而有害处,是害他们。你看,我都50多岁了,对我而言,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伊利的品牌能够做起来,能够做成世界级的企业,能让员工们有一份稳定的收入,能让农民们能够富裕。我对它倾注了几十年的心血,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不希望看到它出任何问题。”
路长全悲观地断言,“郑俊怀个人的威信和人格的力量,在伊利没有人能比得上。但他永远挂在嘴边一句话:伊利是大家的功劳,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郑俊怀是个干事的人,他应该没有拿一分钱回家,但背后有太多的阴谋家,可能在某种力量的推动下做了一些事情。他是整个企业的主心骨,我无法想象没有他伊利会怎样。”
在公布的资料中,郑俊怀涉嫌的是挪用资金,用来进行MBO的收购。
路长全认为关键是如何去界定这个问题,“首先,是不是他自己拿的?其次,这钱拿去干了什么?如果是为了进行MBO收购,那绝对不是他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伊利关于MBO的事情,当初都是当地政府要做的,是他们同意的。”
路长全打了个比方:“比如我们三个人是某个企业的高管,现在当地政府鼓励你们买下这个企业。怎么买?按市场价?那我们买它干吗?我们哪有这么多钱?肯定要折价卖给你,于是每股10元变成每股5元卖给你。但这叫国有资产流失吗?再说很大程度上是政府行为。这就像三只猴子分香蕉,怎么分都不公平,最后香蕉坏了,于是全丢了完事,大家反而高兴了。”
对于郑俊怀曾经打击报复竞争对手的传言,路长全透露:“蒙牛的牛奶曾经在湖北出了麻烦。伊利一些低层员工曾经想把一些不利的报道进行复印,然后散发。但郑俊怀召集了几乎所有的管理人员,明确要求不得散发一份对蒙牛不好的资料。他认为,这是整个行业的问题,不是蒙牛的问题,我们要帮助蒙牛一起成长。郑俊怀在我面前从来没有诋毁过任何人,却常常说,伊利培养了一批能干的人,这是内蒙古人的骄傲。”
路长全愤懑不平:“你说这种平时就喜欢吃碗面条、一件衬衫穿了几年、出差不住200块以上宾馆的人,他会贪污?打死我都不信。”郑俊怀的艰苦朴素和郑俊怀为国家创造的财富相比非常鲜明。实际上,中国的企业家多半都有“问题”,如果细究,中国就没有企业家了。
郑俊怀的悲剧,自然有老郑个人的原因,但纵然是个人的原因,郑俊怀也绝对不是为自己。
只能说郑俊怀倒霉。在媒体公开的郑俊怀的被捕理由陈述中,我们看到的,其实都是修饰后的花圈。一个个修饰后的亮丽花圈仿佛言之凿凿!但是,事实呢?谁将郑俊怀逼进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