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骑单车出去兜兜风(七)


             “新农村呼唤新文化”、需要找准新路子

  以前和一朋友骑过这路,到兰溪马达镇后折回家去的,朋友是论文答辩时认识的,她是在兰溪念的师范,她说这马达镇过去再有两站的路就是她念书的学校所在了。没想不消一个钟头,我们就来到了另一个县的乡镇。小城小镇,小是一大特色。进了镇,街头巷道是用青石板铺就的,与一些公园里的小路一样,这在新农村建设后会不会逐渐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呢?店面是那种代销店形式的,和村民的房子挨在一起,是村民自开的,卖些烟酒杂物,也有裁缝店,在我印象中,初中毕业那年去爸爸单位玩,我做过两条连衣裙,之后就都是买着穿了,裁缝这手艺多少让我想起了花样年华的旗袍,还有《爱神》等影视作品中老上海的街景。还有花圈店,有白发老人在里面气定神闲地摆弄着锡箔、黄纸,做出各种精巧的玩意儿,几块木版合起来就是门面。住户已多半是几层楼的建筑了。房子都很宽敞,这算得是目前乡下人还能占的利处,路上行人很少,都摆开了阵势大干呢,有的屋子里摆了两桌,年轻少妇模样的和年轻男子一桌搓麻将,稍微年长一些四五十岁的打双扣,老年活动室里的老人们也不甘示弱,里面热热闹闹的,瞅着,他们玩的多是糊牌,少有下棋的。大人打牌搓麻将、小孩则多半三五人在一起看电视,也有几个自顾自地在戏水,有着自己的小天地,只有个把老人在一刀一刀利索地切着菜,准备阉制咸菜,或晒成霉干菜。妈妈说是不是差不多可以回家了,我却提议一直骑到兰溪县城去。妈妈找了个把人,问了一下路,那位大姐告诉我们还有十几公里左右的路途,又指了一条路。翻过一片大坝样的高地,下了去,老远一股子异味熏得我鼻子难受,是一排黑色布棚盖着的低矮的平房,待近了就见着了成片成片的鸭子,成百上千的,一路上还见过养猪场,规模都不小。我说:“养这些比种田、种棉花有收益些吗?”妈妈回答我说:“那也要看年景,今年不行,鸭蛋和猪的价钱都卖不高,饲料又贵,扯上禽流感之类的,没准要折本呢。”我说:“不对,猪肉的价格不是蛮高的嘛。”妈妈说:“那没错,所以有时这些养殖户是替那些杀猪屠户卖猪肉的人、还有拿鸭蛋加工成皮蛋彩蛋的加工厂的人做好了,让他们占了便宜,鼓了腰包。”“猪的价钱降了不少,为什么猪肉的降格却见长呢?”我似懂非懂,“那养猪的不如自己拿来卖好了。”“那也得自己学会了杀猪,还要不少钱做个屠宰证,买个摊位卖。”

  正纳闷着,被前方黑压压的一群人所吸引了,“那么多人围在路旁,妈,你猜他们做什么?”看见“前方学校、车辆慢行”字样,我又说,“定是学生假日活动,家里人来接他们吧。要不,是发生了车祸吗?”近了,一瞧,一厅堂里的人还有好多呢,里外好多圈,最外圈的人就站到了凳子上,还得伸长了脖子,惦起脚尖,你猜,那架势、那场面让我想到了什么,我居然立马就想起了鲁迅笔下人们围观着看杀害革命烈士等着人血馒头的那段描述,也不是全然没有联系,都是社会百态,他们那是在押宝赌博,是白星宝还是推牌九、六子,我听不出来,只听得人声鼎沸,个个十分亢奋。提到赌博,妈妈就咬牙切齿,因为听姑姑说过,爷爷在爸爸他们小时候,就好这个,穷得饿得叮当响的时候,还会挑了满担子的粮食去赌,赌输了回来大家饿肚子,还外出讨食过几个月,赌得倾家荡产的,赌得家庭破裂的,这样的教训比比皆是,去赌的人心里也都明白,可真也是人的一大顽疾,只要一有成长的土壤环境,就迅速发酵起来。想想也是,都市人闲暇时可到书店、网吧、影院、歌舞厅等场所享受生活,但漫长的农闲季节,农民如何打发呢?农村文化娱乐活动匮乏,赌博、喝酒、迷信活动也就有机可趁,猖獗起来,抢占了农民市场,在很多农村活跃兴盛起来。新农村建设,在发展农村物质文明的同时,精神文化建设存在边缘化、空白化之忧。推进新农村建设,在发展生产、增加农民收入的同时,注意农村物质文明建设与精神文化建设协调并进,尽快为农民构筑内容鲜活、丰富的“精神家园”,提高农民素质,丰富农村生活,成了有关部门需要认真考虑的当务之急。兰溪的诸葛八卦村是4A级旅游景区,生活着很多诸葛亮的后裔,村子是按照八卦布阵的,之前妈妈有派过穿上诸葛亮的衣服摇着羽扇的照片,之前走过八卦阵,这次去,因为一天的时间比较仓促,景区离城里有一段路,骑单车到达只怕就得住一宿了,所以没去。但沿途有个叫“芝堰”的地方,那里的建筑群与其十分相似,建筑风格全都整齐划一,江南那种古老房子的模样,人仿佛置身于烟雾迷蒙之境,眼前像升腾起了袅袅炊烟,清一色黑色瓦片屋檐,壁体上太极的图标则仿佛看到了很多道士在其间穿行。新闻上,好象有看到说芝堰是第六批获批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不知道这里的新农村建设将如何打造它,在《半月谈》中有看到“江南第一村”焕发新生机的文章,说的是安徽省黄山市呈坎镇呈坎村上世纪末人均年收入不过2000。01年5月,镇政府开始在呈坎开发“乡村游”,“乡村游”迅速发展起来,收入也由03年的一万上升到05年的100万。因为他们意识到了呈坎最吸引人的就是它的原貌。乡村一旦被开发到位,将展现其惊人的魅力。毕竟人人都抵挡不了自然的诱惑,不论是建筑还是美食、传统民俗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