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宗教的起源
“宗教并非人生而有之。它并非人性中的一种不可分割的特质。”我们可敬的对手们说这是得到了科学证明的。“考古的发现表明,在成百上千年的一段时期里,人类都是没有宗教的。”
我不是科学院的院士,由于我的无知,我相信考古学只能发现过去曾有过的东西而不能发现过去不曾有过的东西。
然而,院士先生们绝非口出戏言,他们自有其充足的证据。考古学发现过现代人的祖先猿人属及北京周口店人的洞穴,其中有许多石器和当作食物的动物的残骸。“但在当时的出土文物中找不到一丝一毫宗教的迹象,即或是最基本、最原始的宗教形式。”
这使我想起一个故事。一个意大利人和一个犹太人辩论:“你们犹太人太过自傲。你们大肆宣传,自吹自擂,声称你们是世界上最聪明的民族。一派胡言乱语!在意大利,我们在至少有2000年之久的地层中发掘文物,并在其中发现有电缆。这就证明我们的罗马祖先在那时就已经有了电报。”那个犹太人回答说:“在以色列,我们在有4000年历史的地层中作过考古发掘,什么也没找到。这就意味着在你们有电报之前,我们已拥有了无线电。”
在人类最早居住的洞穴中没有任何宗教遗迹,是不是恰好说明他们所拥有的是一种精神宗教形式,而没有偶像的崇拜;说明他们的宗教是由静思冥想、沉思默祷和对真理的崇拜所构成的呢?让我们表现得更坦诚耿直一些吧,同志们,院士们?
但是,为了把问题讲透,我的对手们必须对人是在一个什么样的特定时刻以及为何会产生其宗教信仰做出解释。他们说,人的宗教始于尼安特德人[1]时期,原因有二:其一,是原始人对死亡的恐惧,以及害怕部落中亡故的成员会从其坟墓中出来伤害生者;其二,原始人在自然力面前的无能为力。
很好,猿人属比克罗马尼翁人(欧洲史前人种)和尼安特德人更为原始,在自然力面前也更为无能为力。那么,从逻辑上讲,他应该更笃信宗教。
我希望大家能想想常识。
我的对手都是科学院的院士,还有一些是历史学家。他们对俄罗斯民族和俄罗斯国家的起源又怎么看呢?对了,他们可以从我们历史最早的书面文献中得到证明。
在人类起源这个问题上,这样的方法也同样适用。人类最早的文献是《达摩圣典》(Maneva-Dharma-Sostra)、《吉尔伽美什史诗》(Cilgamesh-epic)、《吠陀》(The Vedas)、《埃及死者书》(The Egyptian Book of the Dead)、《摩西经文》(the books of Moses),等等。这些文献都表明,我们是由一个上帝(或曰天神)所创造的,他向旧时的先知们显示了由不同的宗教所证明为实的基本真理。这就是宗教的起源。
如果我以人类最早的书面文献为依据是错误的,那么,莫斯科科学院关于俄国历史的论述就也是错误的。
人们不曾在一个大洲上发现过任何的楔形文字或刻于石板上的碑文铭刻或一丝半点的残迹,能说明人起源于类人猿。每一代人对其祖父、曾祖父总是略有所知的。倘若以往的故人有着充分的幻想力去发明一种复杂的宗教,为什么他们却不记得自己用尾巴缠在树枝上晃来荡去地打秋千的祖父或曾祖父呢?
让我们严肃地对待此事,同志们,院士们!宗教来自于上帝,是与上帝的亲密相通。
最原始的人知道“我存在”以及“我周围的许多东西存在”。但是,如果我和我的伙伴以及我们四周的东西存在,那就一定还存在着一个东西:即存在本身。如果我在、世界在,一个简单的事实就是“在”(being)本身的存在。我日渐衰老,伙伴们相继故去,警告着我最终将轮到我,而我的孩子们在日渐长大。尽管我周围的一切都在衰败凋零。但“在”这个简单的事实却生生不息从未终止。有一个纯粹的存在,独立于我们的生生死死而存在着。我没有一直存在着,我周围的一切事物也并非永远存在着,它们的存在只属偶然(contingent)。但“在”这个事实本身却是永在的。原始人不可能使这一切都形成语言,但他们知道有一个至高无上的不朽的存在,这个存在的名字就是后来所谓的上帝,就是“我在”(I am)。对于他的信仰以及从他那里得到慰藉的愿望使人灵感倍生,而开始了各种各样的宗教信仰。甚至在现在,这都是所有宗教的基础。
如果不是这样,你们又何以要写你们的那本书呢?
有一次一个无神论的演讲者问一位苏联农夫他是否相信上帝。农夫作了肯定的回答。演讲者又问:“你为什么要信他呢?你见过他吗? “没有”。农夫回答说。“但是,我也不曾见过一个日本人,我却仍然相信日本人的存在。我们的军队在二战中与他们作过战。这对我已经是足够的证据了。如果没有上帝,你为什么要和他作对呢?”
你们为什么要写洋洋洒洒700页,来反对一个并不存在的东西呢?《无神论手册》也属于“存在”的范畴,也以那永在为先决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