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权的乱伦与个性的湮灭(读书笔记No.155)


 

强权的乱伦与个性的湮灭

 

    弗洛姆在《健全的社会》一书中说:“人只要仍然同自然、母亲、部族保持着乱伦式的扎根关系,就无法发展自己的个性与理性,就仍然是为自然所俘获的无法自助的猎物。并且我们也很容易看到,只有那种建立在体验自己力量基础上的身份感才是有力量的,而一切以集团为基础的身份经验都会使人不能自立,从而使人虚弱。归根到底,只有当人达到理解现实的境地,他才能使这个世界成为人的世界。如果他生活在幻想中,他就绝不能改变产生幻想的条件……我们现在已经达到了个性化的境地,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充分发展了的成熟的个人,才能最有成效地利用自由;如果一个人还没有发展自己的理性与爱的能力,他便无力承担自由和个性的负担,就只有试图逃避自由,退缩到扎根于国家、民族的虚幻关系之中。而这种退缩的行为都是心理疾病的表征,因为这种退缩并不与人已经达到的进化状态相一致,还因为退缩的原因正是病理现象。”

    弗洛姆还说:“一个人是否精神健全,从根本上讲,并不是个人的私事,而是取决于他所处社会的结构,取决于这种结构是否有益社会成员其个性的成熟与独立。”

    我觉得,弗洛姆这段话仿佛是专门针对物国情况来说的,算是点中了物国内虚的软肋。只不过要是换一种说法,也许会更让人明白一种专属于物国之绝的存在机制。如果我们把引文中第一句话里面的“自然”、“母亲”、“部族”改成“既成事实”、“党国”、“官府”,是不是会更好理解一点呢?要我说,这是肯定的。在我看来,物国之所以会普蒙一层愚昧的氛围,之所以会总是陷入一种整体不美而局部极美的陷阱之中,其原因恐怕就是普遍的物国人都与党国神话、官府权力具有一种说不清楚的不明不白的乱伦式扎根关系之故。尤其是当这种神话与权力不是来自民意的基础,不是来自自下而上的顺序征取,而是来自武力火拼,霸意强加的时候,物国人的普遍愚昧就肯定成了一种必然的态势。

    说物国人与这种神话与权力具有一种乱伦式的扎根关系是一种隐喻的说法,意思是指他们与这种神话与权力有一种极其暧昧的勾搭与关联,有一种抛媚眼、传秋波,蓄意调情的嫌疑。他们与这种神话与权力不但没有刻意划清界限,对它们警惕之,冷落之,嗤鼻之,反而想方设法受其邀宠,得其恩惠,想结构化进去,体制化进去,占领一个位点,分得一杯残羹,甘心成为体制内的一根吸血管,抓银爪,而不愿成为一个人间善意的转运站与普世之爱的出发点。

    毫无疑问,与这种神话与权力的乱伦关系,势必会造成个人理性与个性的沦落与湮灭,因为这种关系只与民族肉体整体性存在的邪恶进化(大肉饼效应)有关,而与个人身份精神性进化的历程无涉。结果就是劣土专长稗草,歪国滋生邪气。全体人民只能娃哈哈,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