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女疯子”


  在网上看到了一篇女疯子取钱的笑话。看第一遍的时候还觉得挺好笑的,看第二遍的时候忽然觉得很无奈,因为在很多时候,我们就像这个女疯子一样被别人当做皮球踢过来又踢过去……

  下面就是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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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银行主管的自述:

                           一、营业厅来了个神经病

  在建行工作4年,今天我终于新官上任了,哈哈,全面负责支行营业厅的工作,我青年得志,满心踌躇,理想远大,我是白领、骨干、精英,就是被人简称白骨精的那种人。今天又恰巧行级领导都不在家,我是最高级别了,忍不住心里暗自发出十分得意的笑。恩,还得注意,不能让这些家伙看出来。早晨上班后,我运筹帷幄、指东打西、分配任务、一切安排停当之后,悠然地踱着方步,暗中观察有没有谁对我不服气。

  “主任,您看......”恩?这小丫头片子冲着我喊谁哪?噢,天,我啊,我就是主任啊!我走到她营业的窗口前,刚想张口问出了什么事,被窗口外一道目光惊呆了,这强劲有力又时而游离的目光发自一双似乎大有深意的眼睛,眼睛嵌在一张似笑非笑怪模怪样的脸上。这时,小营业员把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递给我,只见上边写着:请给来人人民币10000......(后边有N个0数不清楚)元。落款是中国最高领导人的名讳。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连连叫苦,怎么第一天就赶上这么个主?抬头在看看窗口外的顾客:这是个40岁左右的女人,个头不高,精气十足,虽然头发一丝不乱、衣服整洁,但从她那有些古怪的表情来看,是个神经病无疑(神经病其实是精神病,并不是坐骨神经三叉神经等等有什么病,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误称)。

  怎么办?怎么办??

                              二、聪明的小保安

  神经病也好,精神病也罢,就是疯子。从疯子的表现方式作为标准,可以把疯子分为武疯子和文疯子。武疯子往往表现为张牙舞爪、气焰嚣张、打人毁物,一把菜刀闹革命等等,疯劲上来有百夫不当之勇;文疯子一般表现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海阔天空、不知所云。可不要小瞧文疯子,有时候其恐怖性倍于武疯子,江湖上传说有统一斋主(注意:非一统斋主)者,便是文疯子中的极品。这年头,能把人侃晕已经不算本事也,有道是“十亿人民九亿侃,还有一亿在发展”嘛,可相传那斋主不仅能把人侃晕,而且能接着把晕者侃醒,然后再行侃晕,循环往复,晕眩程度呈几何级数递增......

  窗外这位是文疯子还是武疯子呢?突然,一种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不管文武,我都没有对付疯子的能力!现在正值奥运,一旦出点差错,那就是政治事故啊,别说我这小主任干不成了,能不能保住饭碗也是问题,说不定还要追究刑事责任,天啊!豆大的汗珠儿从我的额头成群结队地爬出来,唉,没想到啊没想到,以为天降大任于我了,居然会栽在这么一个小概率事件上。

  “怎么啦?”原来是保安员小王看到这边有些异样,走过来问个究竟。这小王,平时总想和我套近乎,我都不愿和他多说话,其实他长得还是挺帅的,可我觉得和他不属于一个阶级,再说了,我还要保持女孩子的矜持嘛!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我连想都没想,象遇到救星也似赶紧把那提取巨款的条子递给他,指了指窗外的提款人。

  只见那保安,看了看纸条,满脸变得出奇的正经严肃,正步上前,对着提款人“啪”地一个标准的军礼(据说这家伙在军队当过班长):“报告,请您出大门后直走30米,然后右转20米,有个派出所,按规定要在派出所盖个同意的章才能取款!”

  望着疯子离去的背影,我长舒一口气,抑住砰砰的心跳,对保安赞许说:“没想到你还有这两下子!厉害厉害,小保安!”

  “什么?!小保安?!我小吗?我身高可是一米八一啊!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我----”,他突然顿了一下,我估计是想起我现在已经是领导,不敢太放肆地说话。小保安转过身去嘟嘟囔囔地走了,我听到好象是在说:“小保安,小保安,哼!恩,还好,没说我是小男人......”

                        三、敢情派出所也有高人呐!

  扫兴,这么个疯子搅了我新官上任的良好感觉!再往回找一找吧。我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可以挑出来的毛病,看看有没有发号施令的合理借口。

  恩?不会是幻听吧?怎么是那疯子的说话声啊?往话音方向一瞧,可不是咋的,那疯子正和保安小王说话,这才过了十几分钟,莫非真的在派出所盖了章?又有难题,我心里一沉。

  只见小王领着那疯子走到我临近的营业窗口,“主任,顾客去过派出所了,派出所告诉她现在程序简化了,不用盖章。”顿了一下,又问:“主任,您看......”

  说着,小王对我挤了挤眼,意思仿佛是说他也没办法了。

  此情此景,让我心中一阵抓狂,NND,派出所也有高人!派出所居然也有高人!!这世道真的变了,变得不认识了。

  曾经在街上看听到这样的对话:甲对乙说:“看你这走路姿势这做派,象个警察啊!”乙老大不愿意:“你别拐着弯骂人好不好?我有那么笨吗?”

  也曾经有朋友教育儿子:“象你这个样子,不好好念书,干什么都干得一塌糊涂,我真为你前途发愁啊!唉,看来将来只能当警察了!”

  费解,警察竟有这等智商!不想这么多了,不管怎样,眼前的局面是要我来想办法收拾的。有了前一次的经历,我这会儿冷静了很多。和颜悦色地指着墙边的椅子对疯子顾客说:“您先坐一下,我去查查有关文件。”

  安顿好这位特殊顾客,我赶紧叫保安小王和我的好朋友小张紧急磋商,研究解决办法。

                              四、鬼灵精出马

  小张是我的闺中密友,我这回升官她是全单位唯一一个真心为我高兴的人。别小看这家伙,虽个头不高象个女土行孙,但按老年间的说法,是让心眼坠着呐,光长智慧不长个儿,鬼主意特别多,是个彻头彻尾的鬼灵精。听我和小王把前边的过程简要一叙述,先是咯咯笑了半天,然后拍拍我的腰(估计是要拍我的肩膀的,惜高度有限),信心十足地对我说:“这好办,看我是怎么为铁姐们儿排忧解难的!”

  只见小张走近那女疯子,并排坐下,和颜悦色地叫了声“大姐”,接着问道:“你要取钱啊?”

  那女疯子直楞楞地看着小张,又把头向前平行移动了大约10公分,好象这样才能把小张看清楚似的,然后点点头。

  “取钱干什么用呢?”

  “买吃的还买穿的,买一火车面包一火车衣服。”

  “哦,”小张表示理解地笑笑,“虽然要买的有点多,可也确实必要,没吃没穿怎么活啊!”然后话锋一转,“大姐,您知道面包和衣服是粮食和棉花做的,是不是?”

  “这我还不知道吗?”女疯子语调中似乎透着些不高兴,仿佛小张看轻了她。

  “大姐真聪明,”小张笑吟吟地说,“那粮食和棉花是谁种的呢?”

  “农民嘛!”女疯子有些不屑。那神情让我想起了春节晚会上的范伟,瞧不起赵本山给他出的3年级脑筋急转弯,于是和赵叫板:有本事出4年级的啊!

  小张赞许且心悦诚服地凝视女疯子,点头。然后说道:

  “大姐,您看清门口那块牌子没有?我们是建行,办理的是和盖房子有关的业务,所以,您这业务得去农行,也就是农业银行。您是明白人,这道理就不用我说了.,您要是不知道路,就到马路对面坐24路公共汽车,坐三站,下车就有一家农行。“

  还没说完,那女疯子,猛地抓住小张的双手,然后“忽”地站起。天!怎么啦?我的心提到嗓子眼儿了,看得出小张也有点紧张害怕。

  片刻,女疯子深情地对小张说:“你服务态度真好,谢谢你!我去了!”立马儿“咚咚”地快步走了。

  这边厢,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五、我也很智慧啊

  一上午没出什么问题,一切顺利。下午上班都,独自一人坐下来,想想女疯子带来的小插曲,心中不觉暗笑,呵呵,确实很可乐,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地想知道在难题面前农行的兄弟姐妹们是怎么发傻、怎么难堪的。

  正想曹操,曹操就到。天!那女疯子又回来了!这次,我不再那么紧张也不再求助别人,走出营业柜台。

  “大姐”,我学着鬼灵精的叫法和疯子大招呼,“怎么样,面包和衣服买了吗?”

  “我的钱还没取,买什么还买?”女疯子显然变得有些不耐烦。

  “您别急,发生了什么事?”我问。

  “唉!我是城市户口,人家农行光给农村户口的办!”

  惨了!我暗叫一声。不过,我的脑筋在飞快地转动,恩,好,有了!就按鬼灵精的思路走!笑嘻嘻地对女疯子开言:“大姐,您看,上午您也没说户口的事,我也没问,怪我。”

  我顿了一下,看看疯子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接着说:“还有个问题,农民种的粮食不能直接吃,要工厂才能作成面包,棉花也要工厂才能作成衣服,衣服和面包要到商店里卖,工厂是工,商店是商……”

  没等我说完,疯子立即兴奋起来,“我知道!我知道啦!我要去工商银行,该他们管!银行在哪里我也知道,一个公共厕所旁边一个,比厕所还多!”

  没想到这疯子竟然如此上道,我真低估她的智商了。只见她象个小孩子似地蹦跳着走了。

                     六、彻底崩溃

  女神经病走后,我这次没有任何欣喜或解脱的感觉,隐隐约约是类似怜悯和悲哀的混合情绪,良心也有些发痛。我们有什么权利去戏耍一个病人呢?我们这样做到底是智慧还是愚蠢?但转念又想,面对这一问题总得有个解决办法啊,那怎样去做才是合适善良周全简单没有后遗症的呢?

  我冥思苦索没有答案,在一边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让我揪心的声音响起来:“同志,同志!”额滴神啊!又是那位神经病女顾客,我心情复杂且十分紧张地迎上前去。

  “我去过工行了,他们说他们是公行,我是母的,不行;还说,你们是建行,也就是贱行,正好我也是贱人,还是该你们这里......"

  我两眼一黑,不省人事,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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