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是一种活法。从杨炳麟的身上,我看到了一种现象,就是诗歌的回归现象。因为生活,或别的一些原因,不少人一度远离了诗歌,现在又纷纷回归诗坛,我觉得这跟20世纪80年代有非常惊人的相似性。如果说上世纪80年代是诗歌的春天的话,那么,我们能不能说,现在就是诗的第二个春天呢?在我看来,归来应该是一个好现象。个人认为,这几年,在所有文体中,诗歌是最活跃、最具探索性的,诗歌这种文本的最伟大之处,就在于它有无限的可能性。具体到炳麟先生的作品,跨度是非常大的,有05年06年写的,但相当一部分是上世纪80年代90年代写的。过了十多年之后,再看杨炳麟上世纪写的作品,他并没有过时、或者说失效。像《内陆省的河流》里的很多诗,至今读来,还非常感人。也许在当时,这些诗句并不是最前卫的,可它却没有过时,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技巧并不是最重要的,诗人还是应该写自己最想写的东西,只有最想写的东西,才是最有生命力的。
杨炳麟诗集研讨会纪要
由河南省作家协会、河南省文学院、河南省诗歌学会等联合主办的杨炳麟诗集研讨会,2007年1月27日在河南省文学院举行。
杨炳麟,河南人,现居郑州。上世纪80年代开始写诗并公开发表作品,坚持诗歌创作20多年未间断,创作诗歌1000余首。日前,作家出版社出版的短诗集《火焰》,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的诗集《草丛》,河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的诗集《内陆省的河流》同时面世。一个诗人同时出版三本诗集,引起了国内诗歌届的关注。
研讨会上,来自北京、河南等地的著名作家、诗人、评论家、学者等六十余人从不同的角度探讨了杨炳麟的诗歌艺术。
杨炳麟诗歌研讨会现场
郑彦英(河南省文学院院长、著名作家):
我们刚刚举办了我省著名作家南丁先生文集首发式,《大河报》以两个版刊登了研讨会的发言,反响很大。这次,我们在这里举办诗人杨炳麟的诗集研讨会,北京及省内的诗人作家齐聚一堂,高朋满座,这说明,我们河南文学创作气氛非常活跃。省文联党组书记、省文联副主席吴长忠同志专门发来短信,向这次会议表示祝贺。
韩作荣(《人民文学》主编、著名诗人):
非常高兴到郑州来,因为郑州这边老朋友很多。非常感谢河南文学界对《人民文学》的支持。河南的作家、诗人给《人民文学》写了很多优秀的作品。多年前,我曾到河南来看望苏金伞先生。我那时还在《人民文学》当编辑,编过苏金伞很多诗,但没有一次是署名的,都是以编辑部的名义在跟他联系。那天,一说我是《人民文学》的,老头一把就将我抱住了,非常激动。当时,老先生脑萎缩已经很严重了,居然还能把诗写得那么好,连医生都说,那简直是奇迹。所以从苏金伞那里开始,我就对河南的诗人心怀敬意。我认为,河南不仅是小说比较强,河南的诗人在全国也应该是出类拔萃的。
杨炳麟的三本诗集同时出版,书能出得这么漂亮,确实是给写诗的人长脸了。炳麟先生原来就写诗,而且还写得很不错,后来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就从事了其它的事业,现在又回归到诗,这就像抽烟的人戒了一段之后,又抽了起来。物质上富有之后,精神上的需求可能更迫切。在我看来,单是这种文学情结,就非常值得肯定!
张宇(河南省作家协会主席、著名作家):
我很高兴到诗的聚会上来。多少年来,河南诗人一直在默默地写作,而且经常举办活动,互相切磋,比如黄河诗会,不仅在河南,甚至在全国都很有影响,效果很好。作为省作家协会,能够经常为朋友们提供机会,召开研讨会,这个做法很有意义,我们愿意坚持下去。前几年,河南的诗歌创作量大、诗人多,但著名诗人少;这几年,质量有了很大的提高,我们的诗人在全国频频获奖,我感到非常高兴,借此机会,向诗人们表示祝贺!
王怀让(河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诗歌学会会长、著名诗人):
杨炳麟诗集研讨会,是2007年新春伊始,我们河南诗坛的一件盛事。
炳麟很早以前就开始写诗。在中国,写诗这个东西,向来是越写越穷,过去说,人穷而后文,文穷而后工。炳麟不甘于现状,他挣脱了出去,投身商海,去写了一些波澜壮阔的现实诗篇,然后又回来,一下子就出了这样三本诗集,我看了之后,感到很吃惊。
我觉得,炳麟把中国传统诗歌和现代最新的诗歌理念结合得非常好。他把中国传统诗歌深深地浸透在现代意识里。我想用三个字来概括,一个是“情”、一个是“理”、一个是“象”。诗有情、理、象三美,就好像花有色、香、形三绝,哪一样都不能少。这三美,在炳麟的诗里结合得相当好,都得到了很好的张扬。他的情,主要表现的是对豫南故乡的赞美和热爱情结,读起来总给人一种亲切感,很有诗意。他的理,主要表现在对人生感悟和生活哲理的发掘上,很耐读,有些甚至让人非常震撼。他的象,应该说是色彩缤纷,非常耀眼的,总能给人以美的享受。炳麟的诗,给我们留下了广阔的觉得空间。我愿意向炳麟同志学习,向年轻的诗人们学习。
我们河南是中华民族诗歌的发源地,是中国诗歌的故乡。前一阵子,我们应邀到巩义市去采风,在诗圣杜甫的故乡,市委、市政府告诉我们,他们准备搞杜甫诗歌文化节,我们很受鼓舞。在此,祝愿我们河南诗坛在新的一年风调雨顺,祝愿炳麟能将诗写得更多更好些,为河南诗坛争取更多的光荣。
祁人(中国诗歌学会副秘书长、著名诗人):
昨天,在飞机上,我就跟韩作荣老师说,我们是乘着诗歌的翅膀飞到诗歌的故乡里的。炳麟先生的诗集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完,但还是引起了我的很多联想,有关美学的联想。就像他的《在美学范畴里描写》,非常好,很有诗意。
匆匆地赶来参加今天的会,我有三个感受:一是河南文学界、诗歌学会一直在做着一种美好的事业。二是杨炳麟先生给自己做了一个美好的诗意的人生选择。过去,我们谈诗,多就诗谈诗,其实,我觉得更应该结合诗人的人生来谈,因为每一个人的一生都有其诗性的一面。炳麟先生写诗、做生意,又回过头来写诗,诗歌让他的人生变得更加生动、更加丰富多彩。三是这些诗歌作品本身,也给了我们很多美的享受。像《男人》一诗,“……坦然地朝前走,/举起的猎枪只是背后的风景;/就让它呼啸着响起来,击落风中颤动的树叶……”这样的诗句,读来总让人回味无穷。所以说,除了研讨会,我觉得我们更应该探讨一下,怎样让几十亿人都能活得更诗性一些。为此,我要向炳麟先生表达我的敬意。
王幅明(河南文艺出版社社长、作家、中国散文诗学会副秘书长):
杨炳麟的三本书,由三家出版社出版,我们出的是《内陆省的河流》。刚才,怀让老师提到了诗的三美,我觉得炳麟的诗,至少意境很美。像《闹洞房》:“……一支红烛照亮洞房的角角落落/红色的花生、红色的缎被/嫩黄的生姜,羞红新娘的脸……”,我们也参加过很多婚礼,也看过闹洞房,但我们没有提炼出这么美丽的诗的意境。诗人就是能够在看似平凡的生活中发现美的人。炳麟做到了这一点。
还有,我细读了三本书的序言,都是炳麟的自序。尤其是《火焰》的序言《动情与陈述》、《草丛》的序言《存在和经验》,我认为是两篇很好的诗论。
张玉太(作家出版社编审、著名诗人、中国诗歌万里行组委会副秘书长)
我是作家出版社的编辑,是杨炳麟三部诗集中《火焰》一书的责任编辑。很高兴能参加杨炳麟的诗歌研讨会。我拟了个题目:在现实与幻想间寻求超越。算是对炳麟诗的编后断想。
杨炳麟是一位诗人,也是一位实业家。
能在今天诗歌不景气的状况下,潜心诗歌创作,一下子推出了三部诗集,不能不令人刮目相看,可喜可贺!
我编审杨炳麟的诗集《火焰》大都是短章,很有韵味和才情,往往是短短几行,便酿出一个美好的意境。我从这些短诗里首先读到了一种东西,就是超越。他在努力寻求超越,试图对心灵、对人生、对社会、对时代及历史的高度俯视。他在谋求认识上的升华,或者说是在做着痛苦而孤独的固守。这样的事,如今的诗坛上已少有人做。因为容易被人讥讽为堂吉诃德式的滑稽。
在《火焰》一书的自序里,他说“诗,缘于幼稚、单纯,缘于热衷于诉说的孩童之真。”“诗,是精神层面的,离物欲的东西相对遥远”,“现实与灵魂的幻想之间,诗为生命之美而苦”,“诗跟喧嚣应理性地保持距离,”“诗是暗夜里游走的光”……,试想,满面尘垢,满脑子里装着铜臭,能写诗吗?杨炳麟对诗的本质看得清清楚楚。若要把持诗歌独有的特殊性、恪守诗歌的品质,就要承担因此带来的痛苦。而且这种“恪守”越是执著,痛苦也就越深重。正象炳麟诗语:光越大,影越黑。
杨炳麟确实有着不错的悟性。他说,诗要尽现想象的光芒,要承受瞬间的悟觉:长着翅膀,空灵而透明。诗要有禅的智慧。想象、悟觉,还有——禅!而所谓的禅,就比较玄虚。作为文学品类中最精微的样式,诗,应是最超脱的。它来自于尘俗,却要高高地超拔于尘俗之上,以悲悯情怀俯瞰大千世界,观照尘世众生。这才是诗人孜孜以求的境界。这是诗歌必不可少的元素。悟觉,是一个诗人的天赋,“诗有别裁”,将这一特质理解为天才也未尝不可,否则,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当诗人么?
完整地审读过他的《火焰》,感觉他在朝着一个既定的目标奋力前行,虽距彼岸尚远,但航线是正确无误的。他用诗人视角,对喧嚣的外部世界和内心的喧动不安、努力地做着阐释,像许多诗人一样始终保持一种超拔而孤独的姿态。“……朝着绝壁垂落的春藤,面对季节里/最后一颗未谢的果实,把那些靠近黎明的心/唤醒。”按时下的归类,杨炳麟算是个企业家,沉浮商海,频繁应酬,眼看灯红酒绿,耳闻金币琅琅,而他笔下流淌出的却是如此清冷的字句,这不能不令人感慨,诗人心中别有天地。“你可以经深处走出,怀着单一的渴望/背靠门框或墙垛,瞑目祈祷/感觉一缕攀缘楼梯的幽响。”诗人是以朝圣的心情在试图完成超越。否定旧我,甚至彻底摧毁旧我,这样自残性涅是个极其痛苦的过程。“你曾面对一双忧郁的眼睛/描绘平庸,鄙视和麻木,宽恕与和解”,没办法,一个真正的歌者,有时别无选择啊!
深读炳麟的诗,觉得他有时就是天真的孩童,他的眼睛,他的心灵,他的声音,都是透明的。我惊讶地发现,诗人有时像个腼腆的少年,有着柔弱与温情的一面,“宛若秋日金黄的树/宛苦赤足踩着灼热的草叶与泥土”,在他的视野里,“初春的记忆,透明的、半透明的歌声深处/迎春花还在雪色的画布上涂着画意”,他仿佛被自己的温情所感动、所沉醉。
我也曾想,杨炳麟写诗是不是在“玩票”?是不是作为疲惫之余的一种文字消遣?读过作品方知“他在彼岸的丛生地带虔诚地注视”“站在低凹的位置/仰视贴近自己的天空……”,他穿过黑暗,找寻归路,因为“上帝行走的天空里一抹微弱的光/足以安慰一生”,他告诫自己,“用尽全力剔除心灵深处的瑕疵/不要过久地躲在幽秘的凝视中”,他知道,“眼睛蒙得越紧,黑暗越厚/藏得越深,自由离你/越远——”。诗人是认真的,是有所作为的,他在精神世界里努力寻觅一种珍贵的东西。
在他的另处两部诗集《草丛》和《内陆省的河流》里,我都读到了打动我的诗章。他在其自序《存在与经验》中,自称是一个独守自己花园的花匠,总想找种飘逸的不被捆绑的感觉,并渴望自己“具有诗歌高贵精神的沿袭。”他脚下踩着的是真切而朴实的土地。“跟所有在乡村生活过的人一样,视域之内全是胎记似的印痕”。读到此,忽然觉得,触摸到作者的“心脉”了!杨炳麟对乡村的抒写,不掺一点尘滓。因此,可以说,杨炳麟的超越是有着深厚的基础的。他是乡村土地上成长起来的儿子,那么,他的诗就没有理由不像乡村一样透明、不像土地一样含蓄和厚重。我们已经看到做为诗人的杨炳麟正在现实与幻想间追求超越。这种超越也包括诗人对自己作品的不断超越。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今后会写出更多优秀的诗篇。借用诗人《火焰》诗集里的一句诗祝贺他,你“忠诚的姿势没有改变”!
洪烛(中国文联出版社文学编辑室主任、著名诗人):[ ]
陈有才(中国诗歌学会理事、著名诗人):
我们河南省文联的老主席南丁先生曾在1985的文代会上讲,河南诗歌一南一北,南是信阳,北是安阳。信阳有个诗歌方阵,像今天的炳麟,就是信阳诗歌方阵的佼佼者,还有陈峻峰、田君、温青、刘高贵、贺涛等一大批,都是信阳生活过或走出来的诗人。
最近几年诗坛不景气,我认为主要是诗人自己不争气。像最近的“梨花体”、“裸诗事件”和“药渣诗人”等,非常令人气愤。在这种情况下,杨炳麟的三本诗集很板正的出版了,我非常高兴。
佩甫主席说,炳麟是背负着土地行走的诗人,我想正因为他是没有忘了老祖宗,没有忘了自己受的那些罪,所以,他才有今天的辉煌。北京有一个歌星生个孩子就花了两万美金,我心里一下子就想起了炳麟的《分娩》。这首诗写于1985年,我认为它就那个时候的现代诗、先锋诗。写乡土、乡情的诗,永远不会过时,真情永远不会过时。
前左:耿占春马新朝
后左:赵立功邓万鹏艺辛
耿占春(河南大学教授、博导、著名评论家):
十几年前曾读过炳麟的诗,现在再读,依然感觉很亲切。
我认为,一个诗人首先要考虑的问题,就是语言问题。诗人如果跟语言构成对应关系的时候,我们就说,他是在写诗了。杨炳麟的诗里,那些没有署明年代的诗,我觉得更好。像“火焰辑”“诗帖辑”中的诗就写得很不错。除了大家提到的一种生活经验和纪实性之外,他已开始虚构了。语言对经验的表述,本身就包含着一种虚构。这种虚构,就是感受力的表现。
我们这个时代,可以说是一个感受力崇拜的时代,很多场合都在给人提供感受力的满足,可是,那种感受力,很难用语言来表现。从小孩的过山车,到大人的摇头丸,其实都是在满足人们感受力的需要,是一种感官的刺激。从这个意义说,诗歌比起其它一些艺术手段,比起那些用声音、灯光等制造的东西,更容易深入到人们的内心里去。所以,我们说,诗歌不是过去式的,而是未来式的,诗歌不会消亡。因为我们的经济文明,就是要满足人们更高层次的感受力的需求。如果没有杨炳麟的这些短诗,我刚才这番话,也就不存在。这也许是对他的诗的另外一种形式的解读,而具体的解读他的诗,则需要更为从容的时间。
陈峻峰(信阳市文联副主席、作家协会主席、诗人):
我从炳麟家乡来,带来了家乡的祝贺,同时带来了基层作者对各位老师的敬意。
刚才,怀让老师对炳麟的诗的解读,总结得非常好,代表了我的看法。像《火焰》里的这些短诗,我个人比较喜欢。写的空灵,带有宗教和哲学的反思。
炳麟是息县人,我过去在给同是息县走出来的温青写的一篇评论中,谈到了生存文化问题,炳麟也不例外。息县在淮河中游,一场大雨下来,过去,那里就会被淹,人们无法对生活进行长久的铺摆和构筑,生活是非常苦的。所以,他们坚韧,人际关系简单,也特别豪爽。后来到了城市,就会觉得家没有了,土地也没有了,心里就会不安和焦躁。就诗歌意义上来说,我喜欢炳麟的《火焰》和《草丛》,就感情上来说,我更喜欢《内陆省的河流》。
这三本书,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一种物质的压迫,书出得这么漂亮、大气,真叫人羡慕。
这多年,我们跟炳麟一样,都在乡村和城市之间徘徊,炳麟最终又回来了,他又重新找到了诗歌、找到了另外一个精神上的家,非常值得称道。
邓万鹏(《郑州晚报》副刊部主任、诗人):
炳麟的诗过去没太注意,一下子就拿出这么多,确实有些目不暇接。
我感到这三本书中,《内陆省的河流》能代表炳麟的追求和成就。所以,我想就这本书谈点感受。
首先是取材的问题,在八十年代这部分诗里,题材上基本是围绕故乡、故土写的。20年后,用现在的目光去审视,就觉得表达与表现之间有些差距,艺术的空间少了一点,艺术上显然不能得到充分的满足。其次是语言问题。20年前,这些诗都够发表水平,20年后再来审视它就有些粗糙。现代表现手法尽管已经有所呈现,但还很弱。用20年后的目光审视20年前的东西,似乎有些苛刻,而艺术创作是严肃的,未来的读者可能只认作品不认人,就像李白、杜甫,我们谁也没见过他们,为什么喜欢他们,就是作品打动了我们。
《内陆省的河流》后面两辑多为组诗,一个具体的题材里沉浸太久本身就具有一定的风险性,容易受到想象的局限,弄不好就会掉进自掘的陷阱里。
那么,什么是诗意的发现?就是语言上有别人尚未走到的地方,能为我们打开一片明丽的天空,让人回味无穷。比如有人写春天,“脱掉了大棉袄、二棉裤,一公斤只有七两”,仅此一句,就把春天里一身轻松的感觉,生动地写了出来。有人写马路边的蒲公英,说它“枯黄的叶子,像是从死海里捞出的圣经”,每一个字,都落实到位,都起着作用,让人震撼。语言是诗人毕生追求的东西,谈这些,跟炳麟同志共勉!
刘学林(河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著名作家):
我跟炳麟相交多年,九十年代,他的公司就是挂靠在省作协会名下。后来,因为政策,上面要求脱钩,这才解除了合作关系,所以,我对炳麟算是有所了解。
我个人喜欢《内陆省的河流》前面的这些诗,生动、真切,所以感人。就像《夕洒故乡》的描述,“回首余光映染的屋脊/西屋山涂满庄稼的印迹/麻雀的梦幻褐色油亮,似自己的羽/它们安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栖于温暖的檐下,声声小叙:/‘过平淡日子,做卑微小事!’”我觉得这首诗写得很好。文学应该关注芸芸众生,关注老百姓。过去有人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这当然是赞美鸿鹄的,但我觉得,燕雀不用知道鸿鹄之志,它只想过它平淡的生活、寻常的日子,为什么非得有鸿鹄之志?
刚才有人说到了回归。其实,据我所知,炳麟并非为了附庸风雅,才来写诗的,他其实一直都没有远离诗歌,一直都在默默地写着,而且写得相当不错。这几本诗集,多年以前,他就一直在运作,却又一直都没有拿出来,其实就是想出得好一些。
硬要我给炳麟提点建议的话,我觉得,如果能写得再平白一点、朴实一点,可能会更好一些。就像他的序言《故土上的记忆符号》,平平淡淡的,却非常精到。
高旭旺(《青年导报》社副社长、河南省诗歌学会执行会长):
多年前,陈有才、艺辛、高金光、炳麟他们去信阳开诗会,我说是去朝圣,途中出了车祸,轿车报废了,四个人都受了伤,却都能大难不死,为啥?因为上帝说了:“你们诗还没写好,现在来干什么?”或许是经历了这一变故,所以,炳麟的诗风更沉稳、变得更空灵、更感人。像《火焰》里的这些短诗,我个人都非常喜欢。
马新朝(河南省文学院专业作家、著名诗人):
看了炳麟的三本诗集,让我们这些在文学院搞专业的人很惭愧,给我们施加了重压。
我觉得炳麟的诗具有一定的专业性。他在诗里做了很多有益的探索,让我很受启发。我最近在跟一些刚学写诗的朋友说,别写诗了,要不,会越写越穷。可炳麟却能够写诗和做生意两不误,确实不容易。
从“五四”以来,诗最大的变化,就是诗与歌的分离。而这一分离,就是导致了诗人身份的变化。过去,是当官的在写诗,而现在写诗的大部分都是平民。为什么会是这样呢?因为现在写诗已成了一门专业,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写。炳麟的诗,在专业性方面,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我最喜欢,因为她更接近我们的生活感受。有人说,诗歌是一种高度,要接近这一高度,就必须静下心思,我可以看出来,炳麟一直在努力使自己安静下来。
李霞(《河南工人日报》副总编、诗人、诗评家):
看了炳麟的三本书,我觉得它们不同于一般的抒情诗。它们好像都是在表现情感乡音,具体到每首诗,我们几乎又很难说清楚他具体在说什么,这给我们带来了一定的再创作的艺术空间。
从语言的结构上讲,落差大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主要是在一些关联词的使用上还不够精确,使语言的连贯性受到了影响,存在一些阅读上的障碍。作为朋友,希望炳麟再经历一次大的精神“车祸”,那时,他的诗一定能达到一种新的高度。
刘高贵(河南省民政厅干部、诗人):
我跟炳麟是老乡,又是很好的朋友。20多年来,是乡情和诗牵系着我们,让我们一路相伴着走了过来。我见证了炳麟的创业过程,也读了他的不少作品,知道这一路走来,他是多么不容易,所以,他的诗集出版之后,我非常为他感到高兴。
炳麟这三本诗集,我个人更偏爱《火焰》一本,更喜欢他的短诗,因为相对于其它作品,他的短诗写得更从容、更纯粹,因而也更靠近诗的本质。我们信阳诗人,受民歌的影响,大多是从叙事开始写诗的,像有才老师、俊峰兄等,大多是这样,后来,我们各找出路,其中不乏成功者,但教训也很多,炳麟无疑应是其中一位成功者。
借此机会,我还想提醒炳麟,千万不要因为这几本诗集的出版,就觉得自己靠近了诗坛,更不能让诗承载任何功利的东西。只有如此,才能走得更远一些。
艺辛(《牡丹》杂志社社长、主编,著名诗人):
我对这几本诗集非常满意。9年前,我们一起经历了一次车祸,炳麟勇敢地带着我们爬上了一棵大树,渡过了一劫。事后,他们都写了不少好诗,在这一点上,我很惭愧。
刚才洪烛先生说到了诗的回归,这跟我们诗人们20年来的坚守是分不开的。一个国家的崛起,如果没有文化和诗的崛起,就是没有灵魂的崛起。河南现在正在搞文化强省,正是顺应了时代的需求。所以,我说,现在诗歌的回归,是好事,我们这些搞文学的人,要好好地把握这个机会。
温青(现役军官、诗人、信阳作协副主席)
首先向炳麟先生表示热烈地祝贺!我跟先生是同乡,一个县。早在十几年前,他在县城搞了个“诗歌讲习班”,当时我正在乡下田间干活,一身泥土,被几个朋友给找去,报名,听讲,我的第一首诗是先生改的,他名副其实是我的诗歌启蒙。那个培训班里还是走出了人才的!我有今天,同样要感谢诗歌。希望炳麟先生能再回家乡办班,让故乡诗的种子发芽,把那份诗的热情和执著传播下去!
萍子(《青年导报》社副主编、诗人):
炳麟的诗很短,意象却很美,也有张力,因为,他诗中的意象是如此的丰美、色彩是如此的丰富……
参加诗集研讨会的作家、诗人、学者还有高金光(河南省诗歌学会副会长、省委《党的生活》副主编、诗人)、张鲜明(《河南日报》摄影处副处长、诗人)、吴元成(《今日安报》总编室主任、河南省诗歌学会秘书长、诗人)、蔡越涛(郑州电视台副台长、主持人、作家)、李迎春(文学博士、作家)、祝欣(文学博士、文化厅干部)、黄丽敏(港务局干部、企业家)、马灵(诗人、电信实业公司干部)、黄伯益(《人生与伴侣》杂志执行主编、诗人)、田君(信阳市作协副主席、诗人)、李辉(作家、河南文艺出版社主任编辑)、贺涛(诗人、企业家)、张秀阳(诗人、《人生与伴侣》编辑)、吴万夫(《故事家》执行主编、作家)、王常青(教授、现役大校)等等。
大家一至认为“杨炳麟诗集研讨会”开得十分成功,是一次真正意义的诗的盛会!并一至祝愿杨炳麟的创作之路走得更远!
(刘高贵根据录音整理)
“归来者”杨炳麟诗集研讨会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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