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桥:写作是一种存在方式
徐 徐
早年丧夫的农妇黄淑红,带着青春时代的记忆和梦想进城探望两个儿子,高速旋转的城市下是一个平静而又冰冷的世界,人与人之间冷漠,她成了“多余人”,儿子不需要她照顾,城市又侮辱伤害了她。她想帮生活不如意的儿子,可事实上她根本做不到,不仅使不上力,反而把事情弄得复杂糟糕。她感到无所适从,自尊全无。也许,当一切创痛都过去之后,唯有对那逝去亲人的怀念,才是她情感寄托的“温柔之乡”。
这部反映一个乡村中年女性进城后,面临的各种压迫,如何将残存的理想现实化的小说《见爸爸去》,在刚结束的安徽省首届小说对抗大奖赛中,以一票之差遗憾落选金奖,而此前,外界对《见爸爸去》的呼声很高。对于这篇被《北大评刊》列为2008年六期《上海文学》真正能立得住的小说的最终落败,《见爸爸去》的作者陈家桥笑称,高兴中有遗憾。作为长期从事小说创作的作家,陈家桥似乎早已看淡了各种形式的评奖和大赛,“重在参与,所有的文学评奖和比赛都取决于其本身的立意和原则,有其潜在的规则性。”
在这之前,陈家桥也曾作为安徽选送的作家,参加庄重文文学奖(中国青年文学作家最高奖,余华、苏童、王安艺等都获过此奖),同样也遭遇了之前呼声很高,但最终没能获奖的意外,“获奖并不会增加读者对你的好感,也不会增加读者对你的反感。”对于这次意外,陈家桥更多的遗憾是安徽文学小说创作的不足。“安徽文学界要想在全国真正起到冲击力,必须要有立得住的作品,安徽作家必须努力。”
对于当今纯文学的萎缩,陈家桥认为,所谓的“萎缩”是与上个世纪80年代中国出现了短暂的文学爆炸时期相比而言。当时中国经历十年浩劫后,压抑太久,一旦爆发,导致纯文学的空前繁荣,“当时那种情形并不是纯文学的常态,以非常态的标准来丈量后来的纯文学显然不妥当。”
“你不能给文学寄予太多本不该它所承担的东西,文学会在思想层面上,在一个长的历史时期是核心的,但在短期来看,它就是一种边缘化的东西,这是它的常态。”
在陈家桥看来,凡是一切有表现力可称之为文章的东西,都可以定义为文学,而凡是真正有内心冲动,需要表达告知别人的人,才有可能去写作。
对于那些有志于文学创作的青年人来说,陈家桥说,凡是真想写的,只需要拿起手中的笔。但不要一开始就抱有某种功利性,要把文学走到底,则需要遭遇太多的挫折,要做好这方面的准备,好的作家,几乎都是经历过困难、障碍、痛苦,但他们最终都走过来了。在陈家桥看来,一个作家的最大困境并不是来源于外界,而是来源于自身,其内心是否能追求心灵的真实,是否具有直面现实的勇气。
作为当今亲历纯文学创作者,陈家桥觉得自己之所以坚持不懈写作,首先是一种兴趣,写作已成他的一种生活方式、工作方式和存在的方式,也可能职业化,但本质上写作能使他在生活中有一种真实感,不虚度光阴,可能与出租车司机、工人,一样具有相似性,特有的方式让人获得真实的存在。(转自青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