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泰戈尔与印度文化精神
泰戈尔并不是一个政治家和社会活动家,他的真正舞台在文化领域,而不是在人群中,更不是走在群众前面的先锋,这是因他所受教育和家庭的影响所决定的。这一时期,泰戈尔思考的问题,更多地转向了对印度文化精神的探寻。显然,虔诚地膜拜神像,从迦利女神的性力崇拜中获得激情和力量,而种姓又将印度人民人为地分割成不同的壁垒森严的等级,这都不是真正的印度文化精神。
印度是文明古国,应该有其文化精神。奥义书时代的自由探讨,形成了很多思想体系;佛陀时代的百家争鸣,都是很有价值的。站在现代人的立场上,对印度文化重新挖掘和阐释,是作为宗教改革运动领袖的泰戈尔要做的主要工作。
泰戈尔阅读了很多印度古代的经典,如奥义书、佛经、历史著作等。泰戈尔及其家庭都是印度教的信奉者,但这时,泰戈尔突破了宗教信仰的樊篱,不再只关注印度教,而是把得到答案的方法转向了其它宗教,比如佛教和锡克教。
佛教是在公元前6世纪作为婆罗门教(印度教前身)的反对派而产生的。可以说,印度宗教发展的历史,就是佛教与婆罗门教和印度教的斗争史。到了12世纪,佛教在印度消亡了。
锡克教是印度16世纪宗教改革的产物,教主纳纳克是一位宗教改革家,他领导的锡克教既反对伊斯兰教,也反对印度教。不但受印度教的排斥,更遭到信奉伊斯兰教的莫卧儿王朝的镇压,曾多次起义。
泰戈尔从佛陀身上看到了大慈大悲。佛陀不仅有博大的同情心,更具有伟大的理性和大智慧;不仅有救苦救难的慈悲之心,更有坚定的意志和追求宁静寂灭的境界。他还从锡克教徒身上看到了印度民族永不屈服的精神。
泰戈尔认为,印度精神不是某一宗教教派的教义信仰、仪式形式和传统习惯,而是那些具有普遍意义的智慧和道德。正如他在描写17世纪锡克教教徒起义的历史故事诗《被俘的英雄》所说;
“英雄屹立着死去——不曾发出一声痛苦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