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摘自《成长》第五部第一章:
志仁的婚事
刘晓民
……志仁坐立夫的摩托车回到家里，问娘，问知与自己相亲的，是早些日子提到的李家湾村的燕子。 燕子小学毕业，27岁，比志仁小二岁多，是离了婚的，现在带着个小男孩。志仁一直想找个初中毕了业的女孩，但按现在的情况，觉得有点不可能，因为自己年纪太大，又不富裕。来的时候，已猜到是与燕子相亲，心里很矛盾，不知是否去相亲，也就没有理发。此时思考一会，对父母说不去相亲。
云堂老倌见志仁不去相亲，心里恼火，说道：“就不说别人结堂客，就是秋老，都比你强！现在跟我有过节的都在笑我呢！笑我接媳妇不到呢！我现在走路都抬不起头。”志仁娘小声地道：“看看你喜叔，打单身不好呢。”云堂老倌：“眼睛眶子大了不好。你自己照照镜子，看你自己长得啥样。”志仁娘：“现在讲一个，将来老了有个伴，也好互相照应。只要不傻的就要得。象燕子这样的，要求低，不要商品房，又不会跟人跑，如今好多都跟人跑了。”
志仁心里烦躁，不愿听父母啰嗦，出了屋，到立夫家晒场前，见李老师正与立夫谈着话。李老师道：“云泰也真是的，好不容易买到个堂客，却又跑了。三千八呢！早二天恩恩爱爱，今天早上起来，床上丢了堂客，一夜一千多块呢！真的贵！”立夫道：“云泰睡的是高级妓院。”李老师道：“冇得堂客,那就只打得单，”看见志仁，住了口。志仁有些尴尬，对二人笑笑，径直走了过去。
志仁寻思还是立夫有本事。立夫的第一个堂客是他自己谈的，到广东打工，跟了别人，他接着又谈了第二个。第二个较远，女方不熟悉立夫，便请了人做媒，摸清情况。女方没结过婚，立夫结过婚并有个孩子家里又不富裕，所以论条件他差得多，他便也请了媒人，帮着自己。那时女方要几千块钱的彩礼，不知怎么就让他打了张欠条。虽是欠条，也算是准女婿了，于是立夫就明正言顺的与女方来往，接着就有了小孩。有了小孩，他岳父岳母还有他未婚妻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现在孩子都三岁了，那欠条也就不了了之了。
到秋老屋边，见兆八老倌二媳妇玉枝、云嫂、丽华婶与桂华娘聚在一处，也正在谈论云泰。玉枝道：“女的还是少些，男的打单身的多些！”四人见志仁过来，声音立时小了下去，低声议论着。志仁瞟见她们的样子，猜知他们已在议论自己。这种眼见别人议论自己的情况，已有许多次。当然，她们也并不是只议论自己一人，若是看到另一个大龄未婚青年，她们也一样的议论。
志仁从秋老屋边经过，又绕回去，到家里,见桂保正与父亲谈着，听得他们在谈自己的婚事。云堂老倌道：“我现在就是为这事操心。”桂保道：“我那侄儿比志仁只小得一岁，他如果到三十岁还不结婚，我都要骂他一顿！”看见志仁回来，改口谈自己女儿，说现在为女儿的事操心。
志仁知道桂保女儿的事。桂保女儿嫁出去后生了个男孩，她男人在外打工，结识了个女的，不要她了，小男孩婆家也不要，又不给抚养费。后来桂保女儿又说了一家，男方年纪较大，家里也穷，不过没结过婚。那几岁的男孩现在的婆家也不想要，桂保与老婆接送几次，最终还是桂保二口子带着。志仁刚才来时，看见桂保老婆在土里扯麻，也带着那孩子。早些日子，桂保女儿怀了孩子，还不得不外出打工挣钱，在镇上搭车时,寄东西到志仁店里,志仁见她眼里有眼泪。怀着孩子，厂里都不要，找不到工作，只得回来，倒丢了一笔路费。听说她现在又离了婚。
志强也来了，正在房里与娘说着志仁的事，此时瞧着志仁上了阶级，说道：“你一世都是这个样子，你一世都伸不得腰！”桂保走后，云堂老倌对志仁道：“只要你的婚事问题解决了，我就是搁方子（买棺材）也闭眼！”志仁娘也道：“你将来怎么过啰？真打单身到老难得过呢！”
志仁终究还是没有去相亲。娘去媒人那里回话，替志仁搪塞不去相亲的原因。下午娘回来，说是与媒人说了，过几天燕子到志仁店里来一趟。志仁寻思若是这样，还不如中午去相亲。
晚上，志仁觉得左边下牙床后面不舒服。昨天就觉得牙床后面有点儿不舒服，今天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加重了些。志仁取了镜子，打手电照着嘴里，见牙床后面已经肿了。志仁看过不少医书，知道这是急性牙龈炎。以前得过急性牙龈炎，不用药，过五六天也会好。因娘说过几天燕子会到店里来一趟，志仁虽不想与燕子相亲，但也不想让燕子与媒人见到自己脸肿的样子，决定到诊所里买药治疗。又想燕子与媒人到店里，可能要留她们吃饭，否则媒人会认为自己不晓得礼数。留她们吃饭，这菜就不能象平时那样，随便二碗就对付过去了，这就必须身上有些钱。现在治牙龈炎也须一些钱。家里的钱，是父亲一人掌管，娘没有零用钱，志仁早几天回家时，给了娘一百元零用。那时志仁自己还有二百多元，但前天志仁进了煤，昨天工商的又来收了管理费，自己的钱已用光了。身上还有八十几元，但那是别人租书放的押金。对于押金，志仁从不动用，因而志仁开店四年，别人还书来，押金从未拖欠过别人的。此时因这陡然增加的开支，志仁非常的不想要回给娘的那百把元，想了一想，还是向娘要了给娘的钱。
次日回到镇上，先去离自己店近的福星诊所。诊所里的匡医生看了志仁已肿的牙床，说道；“这是牙疖子。”又道：“这牙疖子比较恼火呢！”志仁问是打吊水还是购药。匡医生说打吊水。志仁寻思打吊水贵些，说购药算了，便购了二盒药：一盒是“盐酸克XXX胶囊”，三元钱；一盒是“清热XXX丸”，十二元钱。到店里后，便都服用了，中午晚上也都服用了。到半夜，牙龈痛起来，头也痛起来，一夜未睡好。
第二天起来，脸已肿了，于是去匡医生那里打吊水。吊了四小瓶吊水，觉得口里有些苦。想起昨天吃了南瓜洋葱绿豆，虽知南瓜洋葱不会对牙疖子有影响，但觉得这二天不吃这些还是妥当些，只吃炖的绿豆粥，放些白沙糖，继续服那二盒药。这日夜间便不怎么痛了，睡了一觉好的。第三天起来，已消了些肿，嘴里虽还有点不舒服，但已不痛了。继续服药。
晚上仍去打吊水，又是四小瓶，从七点吊到九点半。吊完水，吃了碗绿豆粥。到十一点时，头痛起来，又觉得恶心，要呕吐，强忍着，未呕吐出来，牙床生牙疖子处也不舒服起来。想起镇上的一个青年，村里的一个老头，都是被一吊针打死的，志仁不敢睡，扯亮灯，坐着。
记起“盐酸克XXX胶囊”的说明书上写有服药后的不良反应，便从盒子里拿出说明书来看，见上面不良反应一栏里写着：“1胃肠道反应：包括恶心、呕吐、腹痛、腹泻等症状；......”又想这药从前天到今天已吃了八餐，都没有不良反应，不可能这最后一餐就有不良反应了。把说明书放进盒子里，仍坐着，要睡便打盹。
整整一夜，一直头痛恶心。到天亮时，人舒服了些，估计不会出问题了，便睡了一觉。醒来已是十点多，头还是有点疼，仍然恶心，但程度比夜间要轻些。志仁以前得过二次牙龈炎。第一次是吃村里王医生的小白丸子，一吃就好了，只用了几元钱。第二次正是开书店时，没有用药，过几天也好了。志仁决定这次不再打吊水，不再买药吃了。
又过了二天，牙疖子好了些，已不痛了，只是还有点不舒服。到福星诊所结帐，二次打吊针共是七十几元。加上早几天购二盒药的钱，共用去九十几元。想着幸亏未打第三针吊水，否则就一百多元了。
燕子在志仁的牙疖子好了几天后才来。是上午来的。早上与媒人先到志仁家里，接着就来到了志仁店里。看一眼志仁后，便四处打量，大概是没看见彩电冰箱之类，脸上没有笑容。牵着的孩子很好动，总是要挣脱燕子的手。燕子的嘴一直微张着，哄孩子不要到处跑时，才闭合几下。
志仁从厨房里搬出凳子，要她们坐。又到厨房里洗些水果她们吃。
洗了些苹果，用盆盛了，端出厨房让她们吃。这时那孩子把右边书架下面二格的书一本本拿出来，放到地下摆，燕子正扯那蹲着的孩子起来。那孩子片刻不肯安宁，才被扯起来，又跑到左边，把书架下面一格的书一本本抽出来，放到地下。抽出一本彩色童话书，便翻看，翻了几页，见着一幅画，大概是喜欢，便撕。燕子见着，便阻止，却已慢了，“嘶”地一响，那页已撕开一多半。燕子夺下书，斥责孩子淘气。孩子一屁股坐到地下，接着便到地下打滚，哭喊着要那本书。志仁便从燕子手里拿过那本书，给他。孩子得了书，拿着书往外面公路上去。燕子恐他被车撞着，扯回来。孩子挣脱燕子的手，拿着书，又跑到志仁的厨房里，接着便听得厨房里咚咚地响。
志仁对于小孩，与周围的人的看法截然不同。志仁若是结了婚，便是不要孩子也可以，若要小孩，也觉得最好是等自己有了钱才要。不过这种看法，志仁从未说出来过，否则知道这种想法的人会认为志仁不可理喻。对于燕子这孩子，志仁从心底里觉得厌恶，不过表面上仍然保持着微笑，不让厌恶的表情流露出来。
志仁觉得燕子长得有点儿丑，论长相论文化还带着孩子，都不合自己的意。对于自己的婚事，志仁觉得头痛。志仁能够再拖下去，如果找不到勉强合意的，甚至不结婚，但因为父母的顏面，尤其是父亲的颜面，因父亲难于忍受别人的闲言与眼光，又不得不结婚，而且现在还得尽早的解决自己的婚姻问题。自己受父亲的压力倒在其次，主要是不想损父母娶不到媳妇的面子，不想因为自己而给一家人带来压力。志仁若是臂残脚跛弱智低能也罢，那样别人或许会议论得少些，算起来自己也还健康，因而愿意操闲心的人的议论里就多了种种不便说出口的猜疑。现在的农村，到志仁这种年龄，是很难找到18到25岁的未婚女孩的，找大龄女孩都难。现在和过去不同，现在农村里未婚的大龄女孩很少，相比之下，未婚的大龄男孩就多得多。自己的主要竞争对象还并不是大龄男孩，而是十九岁到二十四五岁的男孩子。现在就女孩好找工作，十几到二十几岁的女孩子百分之九十都去了广东。自己现在放弃燕子，将来别人介绍的对象还会是燕子这种情况的。在燕子以前，别人介绍的二个对象，已经都和燕子的情况差不多。再下去，自己的年龄会更大，会更加难找，现在替自己做媒的，已相当的少了。只有女孩，象燕子这种情况的，做媒的都多。最令志仁忧心的，是别人替自己介绍的对象越来越差，媒人都是有眼睛的。志仁不得不寻思机会的艰辛。在燕子走后，媒人问自己时，志仁也就笑呤呤地应允了这门婚事。
这天夜里志仁失眠了，人也浑身不舒服，得了病似的，觉得非常烦躁。志仁知道父亲的钱将会被用完，如果燕子的要求高点儿，家里还要亏点儿帐。在这以后，万一还能遇着比燕子强点儿的，志仁也无力回天了。
但是燕子却没有同意这门亲事。另外一个媒人给燕子介绍了一个比志仁小二岁比志仁长得高大长相跟志仁不相上下家里有上下二间未装修的楼房也没结过婚的农村小伙子。燕子与那小伙子相亲，是在来志仁店里的先一天，所以在来志仁店里的第二天上午，燕子就与那小伙子说定了亲事，下午就退了志仁这里的信。
因为是燕子未同意，云堂老倌无话可说。虽然志仁的父母都有点难过，志仁还是安了心，心里也有点儿高兴。若真与燕子过一辈子还带着别人的孩子，自己情愿独身。志仁从内心里祝愿燕子与那小伙子幸福美满。燕子的问题是解决了，接下来是志仁过生日的问题。
志仁的生日，志仁若不回去，则爹或娘会到店里来，有时父母都来，兄嫂若在家，有时也也会来。但志仁的生日，没一丁点儿欢乐的气氛。对于志仁来说，又大了一岁，而婚姻、事业都还是空白，自己觉得悲哀。对于家里人来说，志仁增加了一岁，就意味着志仁的婚事又增加了些难度。每到志仁的生日，家里人总要提起志仁的婚事，提起志仁的婚事，所有的人都不愉快。去年是个例外，谁都没提志仁的婚事，虽然都没提那事，但那事毕竟存在着，且人人心里都念着那事，因而志仁愈觉难堪。
再过十几天，是志仁的生日。今年志仁满30岁。生日的前几个月，志仁就觉得不安。这30岁不同于以前的二十几岁，志仁二十九岁时还可说自己二十几岁，满了30岁，别人尤其是媒人问年龄时，就不能说二十几岁了。以前媒人问年纪，父母总是少说二岁，但志仁总是按实际年纪说，若满了30岁，按父母的意思，就一定要瞒年纪，万不可说30岁了。
今年志仁订了几套杂志。订杂志一则是为了看，二则看了后还可以卖出去。杂志上刊有征婚启事，志仁决定应征。考虑到联系上的方便，志仁准备购台二手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志仁自己谈了个对象。
谈的对象叫桂子。桂子初中毕业，身材苗条，长得不是很美，相貌一般，肤色略有点黑。桂子的条件，对于志仁来说，是极好的了。最令志仁称心的，是桂子爱看书，桂子租书已断断续续租了一年多。桂子喜欢志仁的好学，晓得志仁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脾气也好。志仁与桂子最大的阻隔是年龄的悬殊，桂子只有18岁。在以前，志仁一直不好启齿，直到感觉到桂子有意后,便在桂子租书时，用言语隐隐探问。桂子当时笑着问志仁：“叔！你看书看了这么多，你认为那几本最好啰？”这一声“叔”，志仁也打算就此死心，但死不了心。志仁与桂子的婚姻状况相比较，志仁便如一个溺水者，在这种情况下，象燕子那样的稻草也是要抓住的。因此志仁准备再次探问，桂子还称呼自己叔，自己就此死心。过了个把月，在桂子租书时，志仁再一次探问。经第二次的探问，关系也就明确了。
明确了关系，桂子看书也就是免费的了，来的次数比以前也就多些了。志仁为桂子介绍了一些适合她看的书。不管桂子问书上的还是生活中的什么问题，志仁基本上都能立时回答解释，桂子心里非常佩服。
志仁购了台二手的杂牌直板手机，较大，但价格便宜，只花了一百元。桂子见到志仁的手机后，临走时，说找家里要钱买手机，给你打电话方便些。志仁用几天的时间,凑了几百元钱，花四百元购了台二手的摩托罗拉8088手机，又花50元买了张卡，交了100元话费，送给桂子。桂子起初不肯要，之后要志仁把手机卖了，买台百把元的象志仁那样的给自己，最后要志仁自己用的直板机，8088手机要志仁自己用。志仁说我用的手机太大，你带着不方便，要不这手机你就当是我借给你的好了。桂子想了一想，还是不肯要，说我同你的事还没同父母商量，父亲在工地上搞秋修又还没回来，只要父母不反对我俩的事，我就要手机。
桂子走后，志仁把玩8088手机。这手机体积小，式样好看，又是折叠机，比较自己的大直板手机，要好得多,尤其是手机很轻,志仁特别喜欢。摩托车跑客的老胡，干搬运的军老，卖小菜的俊海，左边隔壁店里的店主，听说志仁买了好手机,先后都到志仁的店里来看过手机。他们都没买手机，都羡慕的不得了。
过了几天，桂子来还书，说父亲要到月底才回来，与志仁的事也还未对娘说。又说手机给我留着，父亲同意，她马上就过来拿手机。志仁说手机放着也是放着，我又用不了二个，我又说了，暂时就当是借给你的，怎么就不能用呢。桂子很想要手机，终于也就拿了，笑着说娘若是问，就说手机是借的。
志仁因为很忙，又不想耽误写作，自己编写短信则占去了写小说的时间，于是收集了很多短信，准备发给桂子。
桂子拿走手机的当天晚上，志仁发了条短信过去：“愿清晨的露珠给你带来一整天的好心情！愿早上的太阳给你带来一整天的笑容！愿晚上的月亮帮你忘掉一切烦恼！让夜晚的星星帮你进入甜美的梦乡。”
次日早上，又发一条短信过去：“让平安与你天天相伴，让快乐与你轻轻拥抱，让困难与你擦身而过，让烦恼对你说声再见，让吉祥对你格外关照，让幸福对你永远微笑！”
中午收到桂子发来的短信：“打开的是吉祥，看到的是鸿运，愿所有的期望和祝福涌向你，祈望你心情舒畅万事如意，愿这美好的心愿化作真挚的祝福送给你：开心百分百，生活更精彩！”
想不到桂子这么快就学会了发短信,志仁很高兴,马上回短信过去：“我心中的你完美无暇，梦中的你活泼潇洒，眼中的你容光焕发，现实的你羞羞答答。”
晚上志仁又发短信过去：“愿你抱着平安，拥着健康，揣着幸福，携着快乐，带着甜蜜，牵着财运，拽着吉祥，快快乐乐度过每一天。”
次日上午桂子又发短信来：“悄悄为你降临的，是平安；静静为你散放的，是温馨；默默为你祝愿的，是幸福；深深为你期待的，是成功；送上我最真诚的祝福：天天快乐！”
志仁马上回了条短信过去，但发送至139XXXXXXXX的反馈信息一直不显示。又重新发过去，还是不显示。
下午桂子把手机拿了来，原来别人争着看她的手机，手机掉到地上，摔坏了。志仁说手机摔坏了就摔坏了，只要人没摔着就好。
镇上没有修手机的，次日志仁搭车到市里，花了九十元修好了手机。
桂子再次来时，志仁将手机给桂子。桂子问修了多少钱。志仁说没修多少钱。
桂子知道志仁写小说，看过志仁写的稿件，但志仁的字写得潦草，写的小说大多都又很长，看不进去，只把志仁写的短篇都看完了，此时还想看志仁写的短篇作品，知道志仁没有，便问志仁发表过诗不。志仁说总共只发表过几首诗，又问桂子喜欢那一类诗。桂子道：“就象李白写的‘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那种，我觉得那种很豪迈。”志仁说晚上我在手机上发诗给你。
晚上，写小说写到十点多时，忽地记起给桂子发诗的事，不知她已睡了没有，连忙发首诗过去：“日照香炉升紫烟，李白来到烤鸭店；口水直流三千尺，一摸兜里没有钱。”稍后，桂子打电话来，笑着说爱看这样的短信。志仁道：“那我就专门发这类短信给你。夜里做个你最想做的梦。”
早上，吃过早饭后，志仁发条短信过去：“天空中呼啸地飞过一架喷气式战斗机，小鸟看到后很惊奇。小鸟：‘妈妈，那只鸟怎么飞得这么快？’鸟妈妈：‘你在屁股上放把火试试。’”
中午又发一条短信过去：“一人头一次打的，他怕城里的出租司机宰客，到站时拿出镙丝刀边剔牙边问：‘多少钱？’只见司机拿出一把菜刀来，边刮胡子边说：‘你看着办吧！’”
到晚上，忙完杂事，坐下写小说之前，又发一条短信过去：“一老太太看完黑人百米赛后，抹着眼泪说：‘吓死人！几个挖煤的黑娃跪成一排被枪毙，没瞄准就开了枪，娃儿们吓得那个跑啊，绳都拦不住！’”
稍后收到短信，是桂子发过来的，看那短信是：“现在睡的是懒猪，看信息的是小猪，往下翻的是傻猪，正骂我的是呆猪，咧嘴笑的是痴猪，生我气的是笨猪，不回信息的是死猪，回了的是乖猪。”
志仁便回了条短信过去：“八戒说，我有三十六变。悟空说，我有七十二变。唐僧躁道：‘变变变，西天路上也没看见你们变个手机出来，看人家妖精都在看短信呢！’”
一日,志仁坐在店里对桂子讲自己钻研历史后的见解，讲到了见解之三：“……，秦始皇为寻求长生不老之法，派人乘船去海外寻访仙方，随船挑选了许多童男童女。船历尽艰险，到了一个大岛上，船上的人便定居下来，一直繁衍至今。因船上的童男童女都是经过挑选的，所以现在那个岛上的人总的来说比大陆上的人俊美些，只是因婚配的范围不及大陆上广，所以岛上的人多数都不高大；因为那个岛上的人全是从大陆上去的，因而肤色与大陆上的人完全一样；因他们的文字是从秦朝发展而来，所以文字的形状非英文而接近中文；因当初管理童男童女的是宫廷里的人，所以他们走路的速度，说话后的鞠躬等言行礼仪也同于宫廷，而不同于大陆上的乡村和其它岛上的居民；他们的武士道精神，也是从秦朝的……”这时有个中年男人来店里租书，志仁便起了身。
那中年男人见桂子坐着，手里拿着书，又听志仁刚才说‘秦朝的’，以为志仁在对桂子讲解历史，便问：“你女儿这么大了？”志仁心里吃了一惊，不安起来，在中年男人与桂子都走后，店里就自己一个人时，便照镜子。
以前志仁一心写作，不修边幅，只注重身上干净，自从与桂子明确关系后，穿着打扮都注意了些。胡子以前是很深了才刮，刮起来快当些，现在是每周的星期天用小剪子剪，剪胡子虽然慢耽搁时间，但胡子不会再增粗且会减慢生长速度。今日是剪胡子的日子，也是胡子最深的日子。便是胡子有点儿长，境子里的自己，看上去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怎么别人就这么问呢？在别人眼里难道与桂子就这样不相称？心里担忧起来。
打电话到新德家里，问知父亲已完成秋修回来，志仁下午回到家里，说了与桂子的事。云堂老倌认为年纪相差太大，问志仁：“她父母会同意不？”志仁娘问：“她是真心的不？”志仁未回答，寻思自己与她确有点距离，自己现在还配不上她。
次日一早回到店里，志仁发了条短信过去：“我喜欢生命里只有单纯的盼望，只有一种安定和缓慢的成长，喜欢岁月漂洗过后的颜色，喜欢那没唱出来的歌，更喜欢和看这个短消息的人做一生一世的......”
中午又发了一条短信息过去：“送你一粒幸福糖。含量成份：100%纯真情。配料：甜蜜+温馨+浪漫+宽容+忠诚+爱心=幸福。保质期：永远。保存方法：珍惜！”
下午桂子匆匆来到店里，说她父亲回来了，她说了这事，但她父母都不同意，她父亲说志仁年纪太大了。这时二个放了学的学生进到店里来，又有一个摩托司机驮了个老头来到店前，那老头下了摩托车,到店里,问志仁有些什么医书。桂子便走了。
晚上志仁心里很不快乐，思念桂子，又发了条短信过去：“今夜又无眠，思绪万千，唯有相思苦无限。悦时魂消天边，悲时泪雨涟涟。为何情深不缠绵？明知相思苦，偏向苦海钻。是否有缘？”
次日一早，志仁打开店门没多久，桂子便来了。桂子说她父母昨晚知道了手机的事，骂了她几句，手机现在暂时还给志仁。志仁说万一谈不成，手机也送给你。桂子说手机给我留着，我还是会要的，但现在不能要。又说父亲要她还了手机马上回去。志仁与桂子商量二人的事，一时半刻却商量不出结果来。
桂子离去后，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来，志仁猜知她受到了她父母的管束。志仁知道桂子的屋，上个月桂子她妈不在家时，桂子带志仁到她家里去过。志仁见桂子不到，想去她家，又觉得去了不妥。
宝堂老倌、立夫与何嘴巴知道了志仁与桂子的事。宝堂老倌说年纪有点不般配。志仁听到这话，表面上无所谓，心里觉得难过，很不舒服。立夫对志仁说：“你不是我！”何嘴巴笑着说你这种事都对付不了，你看这么多书都是白看的。
何嘴巴一语便点醒了志仁。志仁回忆这些日子，觉得自己就跟小孩子似的，真是糊涂了。静静一想，意识到现在最关键的是桂子。自己、她父母的决定、她的一生，都在她手里。她能主宰这一切。现在自己要应付她父母。要应付她父母，得知道她父母头脑里的想法。要知道她父母头脑里的想法，得假定自己是她父母。志仁便意识到了将要发生的种种事情。意识到自己现在得设法见桂子一面，告诉她怎样应付她父母，怎样用挑剔拖延的办法对付她父母为她找人家，怎样应付她父母送她去打工，怎样脱身见自己以及应付各种事的万无一失的办法。志仁马上探听桂子的情况。
首先听到的是桂子父母要桂子与从广东打工回来的启爽相亲，桂子未去。接着又听说，过了二天到桂子家里相了亲，定金是八百元，桂子不愿意，但桂子父母同意；媒人对桂子与桂子的父母说先了解几个月，二人感情好便化八字。
启爽的情况，桂子在拿了志仁的手机后告诉过志仁。桂子见过启爽的照片，与志仁的长相不相上下，家里也是上三间下三间的楼房，也是没有装修；读过高中，比志仁小七岁，高二厘米。但桂子听得说启爽好打牌，打钱的，打得小还不爱，只打大牌，并且烟瘾也大。介绍情况的是桂子的表姑妈一家。启爽与桂子的表姑妈一家也是表亲，但与桂子一家没一点亲戚关系。去年年初，桂子表姑妈做六十岁，桂子在表姑妈家吃酒时，启爽留意到桂子，但桂子没留意到启爽。吃酒后个把月，启爽要他的表姐，也就是桂子的表姐，向桂子一家提起此事。当时桂子的父母认为桂子的年纪小了点，桂子也没表态，之后，启爽就打工去了，事情也就搁了下来。
志仁虽知桂子不会同意与启爽在一起，但知桂子的个性不强，胆子不大，对自己也并不是死心塌地。如果不是见自己写长篇，今后可能比他人强些，便是自己的条件再好些，桂子也不会选择自己。为了保险起见，志仁便想了二个应对桂子父母问话的借口，然后租立夫的摩托车去她家。到她家里，桂子一家都不在，立夫问桂子的邻居，邻居说桂子一家吃酒去了。以后的二个月，志仁在继续创作小说的情况下，去过桂子家三次，但都没见到她。志仁也就未再去，安心创作小说，坐待事情发展，等待他们分开。
在桂子与启爽相亲后的第八个月，志仁听得说桂子与启爽不化八字，这个月月底便结婚。志仁坐不住了，关了店门，去桂子家。桂子家只桂子她娘在家里，桂子她娘说桂子有事去了，要志仁等一会，搬出凳子来，要志仁坐。志仁等了片刻，桂子回来了，志仁终于见到了桂子。桂子穿着连衣裙，肚子隆起很高，如果不是双乳比以前大了一倍，也隆起来了，桂子看上去就会象一口钟。志仁与桂子随随便便平平常常地聊了几句，就告辞了。
回店里时，半路上遇着俊海。志仁因眼里有眼泪，就揉着眼睛对俊海说小飞虫真的可恶，一下子就飞到眼睛里去了。
回到店里，志仁准备应征，把订的杂志的后几期找出来，翻看征婚启事。现在的农村里，男孩找对象比女孩找对象要困难，在每种杂志上，也体现出这种情况，每种杂志都是男性征婚的占多数。志仁曾听立夫说现在是有钱人供着一个，又占着一个，也就觉得立夫这话有理。分析杂志上的征婚者，志仁觉得一些年纪较大的征婚者是真的征婚。志仁选择了五个对象，皆寄了照片、地址、个人情况过去。
五个对象里有一个是大学毕业的王XX，半个多月后收到了她的回信。回信是婚姻介绍所寄来的，信中有王XX的照片、信件。原来王XX已委托婚介所代办征婚广告，征婚启事上的地址竟是婚介所的，信件的来往要经过婚介所转寄。婚介所的信中说，中意王XX，则交二百元钱，成婚介所会员，方能提供王XX的地址、电话；第一个撮合不成功，婚介所则介绍第二个，直至成功为止。因婚介所得了志仁的照片、地址、个人情况，所以在信中还说，若不交二百元，则要退回王XX的信照，并付王XX的信、照邮寄费十元，否则后果自负。又看王XX的信，一是写王XX的个人简历，二是询问志仁的详细情况。
志仁寄五封信出去，共收到了二封回信。另外一封是一个初中毕业的田XX的。收到王XX的信二天后，收到了田XX的回信。田XX的信的大意是：
收阅来信，对你有所了解，且佩服你的才华，经再三考虑，为加深你我之间的友谊，现将我的近况介绍一下。生于75年8月，曾在一家服装厂上班，家有父母、我和一个已出嫁的大姐姐。父亲患病卧床，为给父亲治病，家中欠了别人不少钱。父母私下商议，要将我许配给邻村一有钱人家，他大我几岁，因抢劫坐过牢，刑满后仍恶习难改，横行乡里。这种人别说嫁给他，连听说我心里都发怵，然而父母不顾我的反对，软硬兼施，强迫我成婚，为此我常遭痛骂。想不到命运对我如此不公平，真想一死了之，但冷静一想，父母那有不痛爱儿女的，只是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如今之计，只有离开家乡，不管天南地北，去寻找属于我自己的天空。幸运的是有姐姐姐夫理解，支持我，通过征婚，结识有责任心，真诚可靠的男士。这还是姐出的主意。有幸结识你，我觉得你我有缘。也许是我想的太天真了，世界这么大，那里是我的避风港？今后的路我该怎么走？盼回音。现寄去我的近照一张，若无意，请退回。
祝万事如意
为了不让外人知道，回信寄到我姐夫家，昆明市西山区长青邮政所留交：真名刘XX (田XX) 。我家在昆明效区，去年我在湖北打工，春节回家。
志仁觉得不真实，但还是给她回了一封信。
十几天后收到田XX的回信，大意是：
自从上次给你去信后，我对你的思念与日俱增，仿佛纯洁的心灵，已停泊在你宁静的港湾。真想用满天的星星送你一份真情。为处理好自己的事，我身心疲惫，满肚子委屈只有向你诉说。前天，介绍人又来找父母施压，准备七月十八日逼我成婚，晚上我一夜未眠。第二天姐姐来了，我象遇到了救星，便将心里话一古脑倒了出来。我决心已定，一心一意去找你。姐说只要你的人品好，我的一生就有了依靠，她就放心了。为顾及脸面，不宜声张，对于这桩婚事，我想与你见面后，再由姐出面做父母的工作，你看如何？即将离别，这一走不知何时回家，看到勤扒苦做，一生辛劳的父母，我心中说不出是啥滋味，于是将手中仅有的一点积蓄替父母做了新衣，也算是我在离别时尽的一点孝心吧。希望父母明白，不是女儿不听话，只是不屑命运的捉弄才作出这样的选择。随着婚期临近，我心里的压力更大，时间给我的机会不多了。我同姐姐姐夫商量，决定七月十五日陪我一道去找你，请你等着我。你也许知道，生在贫苦之家的我，手中的钱不多，这次去找你，可能要花几百元钱。我不忍心再借姐姐的了(她要供孩子念书，又要姿助父亲治病。家中也不宽裕)，又想不出什么办法，只有向你求助了，不知你是否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希望收信后能尽快给我寄点路费来，行吗？静候你的佳音！
刘XX
附：请将去你那的详细路线告诉我。若寄路费，到邮政储蓄所，汇到我原上班时发工资的存折上。帐号6073190022101132XX密码555222
志仁读完信，心中感慨世道人心，寻思变被动为主动，自己征婚。
首先要拟刊登的内容。志仁已满31岁，但身份证上的年龄只有29岁，想了一想，觉得按身份证上的年龄妥当些。于是拟了一段：“好文学未婚男29岁高1.65米体健貌端不沾烟酒赌有楼房现开书店著有长中短篇共八十余万字，觅好文学女青年为伴，婚史地区贫富不限。通联：1387361XXXX或信寄湖南省XXXXXX镇XXXX书店。”寻思好文学的女青年少，便将“好文学”三字改为“初中或初中以上文化”。
刊征婚启事百字或百字以内是200元，数数没有超过一百个字，将征婚稿与200元寄往一家杂志社。
二个月后，征婚启事刊出来了。首先接到一个叫严XX的女孩的电话，说是与志仁先了解了解。志仁寻思先了解就先了解。
陆续接到一些信件与电话。给别人回信，志仁基本上不用打底稿，按别人信中所问的事直接写。无论是信里问的还是电话里问的，志仁都按真实情况回答。
电话里谈的，其中一个是云。云的电话是星期三早上打来的。当时志仁问云家里的地址，云说家里隔上班的地方远了，那个联系地址对志仁暂时无用。志仁问云打工的地址，云说还未固定。志仁寻思给她打电话要在她空闲时，若她在上班，则她接电话不方便，便问她上班的时间，云说上班的时间不固定。谈完话后，志仁准备放弃这一个，但云在星期五中午又打电话来了。志仁不打算与她通话，当时又有几个搬运正在店里闲谈，便没接电话。后来想了一想，到晚上还是回电话过去，云却关了机。星期六星期天白天与晚上各打二个电话，皆关了机。到星期一上午打电话，打通了。志仁说昨天打电话打不通。云说手机坏了，现在打电话的手机是借的。星期四下午云打电话过来，与志仁谈了一会。星期五晚上，志仁打电话过去，云又关了机。星期六星期日白天晚上打电话，每次都是关机。到星期一上午打电话，通了。志仁说这二天都打了电话，但你都关了机。云说手机有问题，上次修了几十元，还未修好，还要去修。志仁说我这里有台二手的女式手机，只几十元买的，虽不怎么好，但能够用，要不给你寄过去。接着志仁就问知了云的地址。云的地址是X省X县X乡X村X组。志仁问这是不是你家里的地址，不要搞错了，以免丢失手机。云说这是她姨姨的地址，家里没电话，联系不方便，她姨姨家有电话。
与云类似的有娟与月。绢信中告知的地址是云南省蒙自县世纪花园十一栋一单元X零X室李XX转娟收。月告知的地址也是X楼X栋。都未告知家里的地址，都要志仁寄信照。
寄了信来的，其中有一个朱XX，朱XX的的信中有张她的身份证复印件，其来信的大意是：
看了你的简历觉得你是个可以依托终身的男人，下面自我介绍：高1.65米、高中文化、未婚、健康，其实我是个苦命的女人，八年前父亲因车祸身亡，母亲多年来劳累成疾也于去年走了，唯一的弟弟很不听话，跟别人学会了吸毒，搞得这个家现在一无所有。看了你的简历和地址想起我有个表姐嫁在你们湖南省XX县XX乡(此处不清晰，志仁辨不出)10号，我在金坛市打工的合同期已满，想这几天到表姐家和你处玩玩，欢迎吗？说出来真不好意思，因为我小弟吸毒，到我打工处，把我几个月的工资和为母亲还债余下的钱全部偷光，现在我的心真的凉了，想象表姐那样远嫁他乡，眼不见，心不烦，镇江这个家回不回都可。表姐家我去过一次，只记得那条路的方位，又加这么久没和她联系，电话号码什么都忘了。如你有意和相信我，先借几百元给我做路费和买点本地特产，到那里找到表姐，叫她打电话约你出来见面，顺便把钱还给你。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见面再谈好吗？
工商银行朱XX卡号955880110410111XXX2
志仁寻思跟上次昆明那女孩的信一个意思，没有给她回信，其余的信都回了。
电话与信件加起来，算得上应征的，共有十四个。志仁最后确定的一个，是第一个打电话来的严XX。
自从接严XX的电话后，志仁与严XX一直联系着，互相了解。
严XX打电话过来的第二天，发了一条短信过来：“秋风凛凛，秋日漫长，轻声问候，最近怎样？是否劳累，是否很忙？换季之时，注意身体，喝足水份，摄足营养，夜间凉快，小心着凉，保重身体，快乐吉祥！”
志仁搜罗在手机上的短信很多，择了条短信给严XX回过去：“秋已至，天气凉，鸿雁正南翔。红花谢，寒气涨，冷时添衣裳。有惆怅，看菊黄，霜重色浓更清香。送如意，送吉祥，天道酬勤祝安康！”
严XX第二次发过来的短信是：“一丝真诚，胜过千两黄金；一丝温暖，能抵万里寒霜；一声问候，送去温馨甜蜜；一条短信，捎去我万般心意。祝你好心情！”
次日又发了一条短信过来：“早晨是美好的开始，夜晚是烦恼的结束，晴天给你阳光，雨天淋走忧伤。愿幸福快乐常伴你左右！”
志仁回的短信是：“我代表大清皇室，祝你身体康熙，品行雍正，财运乾隆，处处嘉庆，前途道光，业绩咸丰，德才同治，心情光绪，一切宣统！”
严XX再次发过来的短信是：“生活是锅，工作是盖，娱乐是饭，休息是菜。好锅离不开盖，好饭少不了菜。祝你既有好锅，又有好盖，吃尽好饭，尝过好菜。”
志仁上午回的短信是：“最美是过程，最难是相知，最渴望是结果，最苦是相思，最漫长是等待，最幸福是真爱，最怕是无情，最悔是错过。”
下午回的短信是：“希望你能住进一个温暖的地方，地址：爱情市，相爱街，思念路，同心房。租期是万万年，租金是一生的爱。愿你天天快乐！”
发这二条短信过去的那天晚上，收到短信，问志仁现在的成就与财产状况。志仁发了二条短信过去：
“小时候把English读为硬给利息的同学当了银行行长，读因果联系的成了哲学家，读硬改历史的成了领导，而我不小心读成应该累死，结果我天天成事文学创作。”
“钱多钱少，常有就好；人丑人俊，顺眼就好；人老人少，健康就好；家贫家富，和气就好；一切烦恼，理解就好；人的一生，平安就好。”
次日一早志仁收到严XX短信：“送你一对快乐鱼： ><(((：><：)))>< 好好养在手机里，它会带给你好运，让你心想事成，快乐健康永远伴随你，好人有好运！”
中午志仁写了封信，介绍自己的详细情况，下午将信寄了出去。晚上转发条短信过去：
“考考你的智商：米的妈妈叫花，因为花生米；米的爸爸叫蝶，因为蝶恋花；米的外婆叫妙笔，因为妙笔生花；米的外公叫爆米花，因为抱米又抱花。你的男友叫啥？”
以后，仍然互发短信。
十几天后的一天下午，严XX发来短信，说信今日收到。志仁晚上发条短信过去：“朋友总是心连心，知心朋友值千金，灯光之下思贤友，小小讯儿传佳音。望友见讯如见人，时刻勿忘朋友心。”
此后便是志仁常常发短信过去，严XX却很少回短信了。一日中午，志仁发了条短信问原因。晚上收到严XX的短信：
“忙碌是个真实的理由，牵挂却是不变的主题；常常的想起，却不是每次都联系；默默的祝福，却不是每次都送去；天气越来越冷，愿你照顾好自己！”
志仁寻思她收到信后的变化，便发了一条短信过去：“世事顺其自然，一切看淡，留不住太多，知足就好，尽力已无悔，总在做着寂寞的远行，还不见终点，而往日的梦想却因生活搁浅，也想找回。”
过了二天之后，严XX发了条短信过来：“写作请不要太累，生活要慢慢体会，健康真的宝贵；是非恩怨无所谓，真情才最珍贵；失败并非不对，成功或许太累；平凡挣钱也是滋味。”
志仁仍继续给她发短信，但发得比较少了，隔几天才发一个。
一日收到信，信纸是广东揭西县的一个度假村的便笺，纸上端用中文与英文印着这个度假村的电话、地址。信上还是说忙，又说送志仁一座世外桃源。志仁寻思是指纸上的度假村。最后说手机已换号，告知了新的手机号码。
志仁看完信，略寻思，决定还是继续联系。于是继续发短信过去，仍是几天发一个。
一天，志仁收到严XX的来信，大意是：
因为没有社会经验，不小心把背包丢了。身份证、钱包、传呼机都丢了。回到家里，呆了些日子，她父母要她在家开店。但她这个大学生不安心在家开店，不顾家人反对，南下广东。因身份证一直没补办下来，现在借用的是她表妹的身份证。接着说她如何的美丽又有知识。然后告诉志仁一个好消息与一个不好的消息。好消息是：调到江门的分公司，在人事部工作。不好的消息是：来江门前天，不幸遭偷窃，钱包及所有的家当洗劫一空。才调过来不久，手头经济太紧张了，父亲的生日都没给他打电话，因手头没钱，又不敢向父母要。来江门时找一个朋友借二百，可根本没花用什么，钱就没了。能不能帮她走出这困境？以后，一定会早日还给志仁。又写了一个帐号，然后问，按这个帐号把钱打过来，行吗？至于借多少，不知你愿意借多少又是否愿意，所以不便也不好开口，看你愿借多少就打多少钱，一定会感激不尽。然后写了地址（广州市花都区邮政储蓄所）与户名刘XX(表妹名字)。又写：找她可打手机，131XXXXXXXX，接通后就说找严XX，也可打130XXXXXXXX。
志仁分析信的内容后，回短信说不会寄钱过去，望谅解。从这以后，志仁发过三条短信过去，但严XX未回短信。于是志仁便发条短信过去：
“有些事不会因时光流逝而褪去，有些人不会因不常见面而忘记，在我心里，你是我永远的朋友。在新年到来之际，祝你平安幸福！”
此后，因再无信件、电话、短信过来，志仁与她就再无联系了。
附录（作者简介）：
本人诚实，2002年年底、2008年3月31日、2008年6月18日三次寄稿中央，有关这三次寄稿而提及的人名、单位、事件，任何地方，只要有一处虚假，则读者可当作这些全是假的。2002年年底是用寄信的方式，寄信与光明日报报社、新华每日电讯日报报社等十一家单位的邻导（另外还有苏童、阿成等作家），由他们将信转寄中央，将农负、官腐、社会秩序差等情况反映给中央[中央后来治理了社会秩序(应是在湖南省的范围内）、免除了农业税、对农民实行补助，并实行了医疗保险等等]。2008年3月31日是寄《成长》与现在正任职的《当代》杂志社社长、主编潘凯雄、副主编洪清波等人（主管《当代》杂志社的是《人民文学出版社》）。此稿于4月上旬到中央手里。中央在4月中旬在全国范围内开始大规模反腐（参见《<写给中央委员……的公开信>续》）。本人为民为国，中央邻导集众人之智确定再发布出来的政策、采取的措施、法学家们制定的法律，我寻出错误的与不妥当的，共一百二十余条。其中五十余条罗列在《成长》第五部第三章（已在网上发布），四十余条融入《成长》其它部分，其余的从《<成长>续》的附录（6月18日寄出去，约6月下旬到中央手里）以及其它短篇中指出来。本人倡导言论自由，在网上发表《写给中央委员……..的公开信》。本人务实，97年国家省市公布人均纯收入为二千多，并被许多报刊刊发转载十年，我在《成长》第二部中，以农民的人均用电量（那几年我在村里当村电工），推翻这个几千个拿工资的统计出来的数字。本人关心社会，力图文学繁荣，在网上发表公益性的《狂人日记》续、《生死生死生》、长篇《成长》（节选）、《成长》第一部第四部、《丧事与迷信》、《得失》、《论一稿多投》、《书碟目录》、《中国的论坛上的一些不合理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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