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看大”——关键期理论(II)


 

印度“狼孩”的故事是一个大家早已耳熟能详的例子。阿玛拉和卡玛拉在出生后不久被狼叼走了,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被狼吃掉,而是被失去了狼崽的母狼当作狼崽来喂养——这或许说明母狼也有个“亲子关键期”吧——从此就跟狼群一起生活。7、8年后,终于获救,回到了人类社会。然而,尽管进行了无数的教育、训练,但“狼孩”始终无法学会人类的语言,却很理解狼的嚎叫和行为。后来,智力发展也进展甚微,永远停留在普通孩子3、4岁的水平,无法提高。
这是因为,幼儿在5岁以前是人类语言能力特别是口语能力全面发展的关键期。“狼孩”在那个阶段没有受到应有的人类语言环境刺激,缺乏最基本的语言训练和接触,错过了宝贵的学习“关键期”,就再也学不会人类的语言。在她们的语言发展“关键期”,受到的是狼嚎的熏陶,所以学会了“狼语”,但却永远也不能说人话了。
类似的事例,我们每个人周围都能发现许多。作者在大型跨国公司的工作经历中曾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在亚洲人中,中国人的英语发音一般来讲是最纯正的,特别是北方人的发音一般比南方人要正,南方人比其他亚洲国家的英语发音正。日本人、韩国人基本没有几个能够正确区分“R”和“L”的,一律发“L”的音;而东南亚人、印度人则基本上分不清清辅音和浊辅音,无论碰到“T”和“D”,肯定都是发“D”。我曾反复地听到一位在美国公司工作了十几年之久的年轻漂亮的日本女经理说什么“土里普”和“哩乌拉”而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若干天后通过种种语言环境的综合分析和书面文字的佐证才恍然大悟,原来她说的是“Trip”(旅行)和“River”(河流)。
这不是个别现象,可以说基本上是绝对的现象。难道是日本人的舌头天生比中国人或英美人的短吗?我们知道,显然并非如此。生长在中国东北的日军侵华时代的“残留人”(即当年因种种原因未能回日本而留居在中国的日本孩子)说话发音与中国东北居民毫无二致,而自幼生长在美国的日裔侨民也能够说出地道的美国英语。唯一的问题是出在日语、韩语、东南亚地区以及印度的本地母语,其发音体系都很不完全,缺少很多与英语中类似的元音和辅音。孩子在母语环境中长大,在他们学习口语的“关键期”里,没有得到那些发音的训练,所以成年以后舌头就“很笨”,再也难以学会了。而汉语本身的发音体系比较复杂、完整,在这种语言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孩子口齿就比较灵,即使老大不小才开始学习英语,至少发音并不觉得困难。但例外的情况是,中国人在学习德语或俄语的卷舌音时可能会遇到困难,因为汉语中是没有那样的“嘟噜”的。而同样地,在汉语普通话发音中,小舌头是从来不会起主导作用的,所以中国人说法语的“R”时,往往不是干脆发不出来就是象要吐痰。
可见,人类的智力发展并非完全取决于遗传,后天的教育更为重要。所谓“内因是根据,外因是条件”,缺一不可。生之为人,已经具备了成为人的基础。但由于人类的现行教育模式还很原始,所以很不幸的是,每一个人的成长过程都会不可避免地演绎成一个生命的潜能不断“打折扣”的过程。而且,这个“折扣率”高得惊人,高达95%以上。最终,每个成年人都只能达到他生命潜能的百分之几。
目前,人类还没有掌握“不打折扣”的顶级教育方法,只能尽量在“少打折扣”上想办法。这正如同我们无法解决长生不老的问题,只能想方设法使自己的寿命尽可能多延续一段时间。如何成为“少打折扣的人”,则完全取决于后天的教育,特别是“关键期”的教育。在孩子的“关键期”里,你把他教育成“狼”,那么他将来就只能是狼;你把他塑造成“英才”,他将来就会成为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