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南山人李家骏,绵竹人氏也,好诗,善赋,心狂,志傲,不与俗并。
初闻家骏兄大名,是“华夏寻根文化馆”银美福兄的热荐。某一日于电话中,美福兄极兴奋地声称近日“获至宝”矣,再问之,乃言寻得身居绵竹民间的国学大家。斯时,欣喜之情,不胜言表……
对于外界所传的“大师”与“大家”人物,我一向秉持谨慎保守的态度,尝放眼览视今日学界,而每叹“大师”难继矣。但对于民间,却颇觉“水深”,不敢妄断。大道贵隐,此中果有真人存乎?
及两三日,美福兄如约发来几篇家骏兄新作之文赋——《玄郎赋》、《仙集楼赋》,并询之:“如何?”两赋过口,唇齿生香,我亦拍案大呼:快哉!妙也!心内顿生攀结之意。
戊子年仲秋,归蜀都,行剑南,终与家骏兄得晤,品茗论诗,不亦快哉!家骏兄人很普通,然豪气分明,于眼之神采,可观;于诗之雄风,可验。如《我唱新歌》:
我唱新歌代旧声,唐音千载已沉沦;污泥清水莲水吐,冉冉朝霞胜晚晴。
其诗直抒胸臆,不加雕饰,明白如话,意境深邃,耐人寻味。将家骏兄从事诗歌创作的纯正思想、动机与重振唐诗的雄心壮志,倾吐得淋漓尽致。
家骏兄常言:古诗,国粹也!虽知新陈代谢之理,却不忍见其消亡矣。于是,欲《与唐人较短长》的家骏兄,终于要“狂歌一曲剑南吟”了:
辜负春光数十载,平平仄仄炼词章;今朝已觉得真味,要与唐人较短长。
家骏兄每席,喜小酌一二。每酒酣意畅,面红耳热之际,必有佳作。如:
豪气随余出剑南,遥吟俯唱自翩翩;纵横肝胆倩谁识,白云金樽宝剑篇。
又如:
自古豪情属少年,疾风骤雨染毫端;文章傲骨天成就,梦里鸡鸣着祖鞭。
又如:
剑胆琴心敢自夸?诗书伴我走天涯;三声长啸情思在,亘古男儿恋旧家。
再如:
我爱河山爱美人,香车宝马捧金樽;他年若有三千万,买下江南一片春。
大有太白遗风。
在森林中,虎、狼都孤独。
据说,家骏兄曾经是孤独的,这份孤独,源自他的内心少有人懂,他的豪情少有人识,他的才学少有人用。他甘受寂寞,独醉于诗赋之中,众人皆以为痴。:
独醉江楼亦快哉,自歌自舞自徘徊。此情不与凡人共,呼出青天皓月来。
孤独而自乐,内心充实矣。
己丑年初夏,我请家骏兄出席“首届亚洲艺术教育论坛暨5.12中国艺术家祈福音乐会”,来自地震重灾区的家骏兄,饱含深情,用颤微之音,吟诵了倾心创作的“5.12汶川大地震周年记”诗歌。斯时,众皆悲思,满堂默然,极具震撼……
其实,我对家骏兄,初不敢以“兄”相称,对一位比自己父亲都年长的长者,我虽狂放,仍不敢冒昧与造次。然,家骏兄赠予我的《剑南吟》诗集扉页,他称我为“海波弟”,我在回赠书作时,犯难了许久。如何称呼呢?称兄?称师?称友?
最后,冒着胆子题上了“家骏兄雅正”几个字,忐忑不安地拿出来给他。未想,家骏兄大喜,言:“应如此。”
《道商》书草成,请家骏兄指正。不两日,兄有《道商赋》发来,今特录与此,以飨
李家骏《道商》赋
惟天是大,惟道至尊。星辰列张,昊天显之有象;声色空寂,大道隐于无形。至刚纯阳,至柔太阴。涵盖古今,无一刻稍与息;充盈上下,无一处为之停。儒则怀仁取义,佛则见性明心。泰山至高,登之可观日出;东海至深,临之可闻龙吟。听松作赋,对月抚琴,白雪高士,红颜佳人。凝眸皆道也,无人不具,无物不存。
无道不立,无商不活,国欲富之,商必兴之。在道者须务本,在商者必言利。此世间之法则,无可置疑;此世人之需求,无可非议。商统于道,非道而弗之为;利合于义,非义而弗之取。惠及自身,泽润当世。以道之明,无不可知之理;以商之能,无不可兴之事。以道启心,以心启智。百善皆由此举,百利皆于此聚。
自老子出,道为之崇;自范蠡出,商为之显。一脉相承,千秋可鉴。堂堂道商,昭昭典范。
学者海波,绍继圣哲之言,首倡道商之说。出蜀中而览天下,倚终南而光显学。道明四海,商通万物。此人之大要,此心之极乐。特为之赋。
李家骏 己丑仲夏于绵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