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颠覆政府”命题内外——再论杭州飙车案“替身”


“舆论颠覆政府”命题内外

 

——再论杭州飙车案“替身”造谣者该不该被拘

司马南

 

关于熊忠俊该不该行政拘留的问题,我们与南方周末评论员的分歧,大体已摆到了桌面上,孰是孰非,大家尽可见仁见智,或拍砖或狂顶,悉由读者各取其便。

但是,南周评论员文章结尾,偏要狐狸尾巴高高翘起,作什么“总结性陈词”:“政府不同于公民或自然人,它没有名誉权……世界上没有一个政府是被批评声音颠覆的,反倒是批判政府的声音越多,这个社会越和谐”。

笔者忍不住在这句话下划一个问号,并愿就此求列位高人,此说法根据何在?

这样的文章结尾,似在鼓励那些好事之徒,只要“事出有因”,便可借机造谣生事,反正“政府没有名誉权”,想怎么造谣就怎么造谣,想怎么诬陷,就怎么诬陷,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如此行事,法治社会秩序安在哉?社会焉有不动乱之理?

析全文,笔者谨慎地认为,文章前边的话或系铺垫,文末才是点睛之笔——南周评论家着意研究舆论“颠覆政府”问题。他们传递的理念是“世界上没有一个政府是被批评声音颠覆的,反倒是批判政府的声音越多,这个社会越和谐”。

这是一则可疑的伪命题。

对于所谓“批评”、“批判”本身,南周评论家没有做出任何分析,没有加以任何限定,而是无原则地一概肯定之,顺手带上高帽深情颂扬之。“造谣是批评”,“诬陷也是批评”,还有什么不是批评呢?造谣诬陷均不构成违法,均可以免受惩罚,否则,官员便是缺乏“人不知而不愠”的自信,便是“更缺乏现代政治文明的常识”,那么,批评本身到底还要不要有自己的原则,譬如真实性的原则呢?批评到底还要不要依据基本事实呢?如果回答为否定,离开了基本事实的所谓批评,对于改进工作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样的不必负任何责任的胡乱批评,有妖魔化政府的作用,有“剥夺政府名誉权”的效果,有损害其行政能力的作用,有提升造谣者士气的作用,也有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作用。难道批评就是为了这些目的吗?难道这些作用与效果就是“现代政治文明”的常识吗?

引申开来说,批评至少可以分两种。

一种是对党和政府工作中缺点错误的善意批评;一种是恶意的,假以批评面目出现的敌视性、羞辱性、颠覆性言论。前一种批评,希望我们把缺点毛病改好;后一种批评,则希望尽快在中国闹起“颜色革命”,实现“和平演变”。

前一种批评,建立在对中国抱有信心,承认中国根本政治制度的前提下,许多批评往往涉及到的是一些群众利益的具体问题,若干问题本身即是因为党的政策、国家的法令没有得到很好贯彻落实的结果;后一种气势汹汹的批评,打出为民请命的模样,其底牌却是在“非友即敌”的僵硬二分法下,着力于推行意识形态霸权,维护某些国家在批评者看来与中国的核心利益有着根本冲突的利益。

基于上述分析,再来看那些对于批评本身不做任何分析,谎称“政府批评不倒”,谎称“越批评,社会越和谐”言论如何荒谬,就容易理解得深入些。

批评并非都是对的,网上有些热昏的胡话,矛头所向乃为国家的根本利益,发言者自己被洗脑在先,跟着别人的调子一吠群吠,叫卖“普世价值”(“现代政治文明常识”,疑为别称)”,拼命搅动水下暗流,呼唤中国快快改弦易帜。网上这些言论流,不是浪花,不是涟漪,而是与地球自转、大气环流和大洋底结构相关的湍流现象。“凡是要推翻一个政权,总是要先造舆论,总是要先做意识形态方面的工作……”(毛泽东语)这些湍流,意在动摇我们的政治前提,削弱我们的制度基础,修正我们的核心价值,最终损害中国的国家利益和人民的根本利益。

当然,对批评也可以不去加以区分,毛主席曾经讲过一项总原则:“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你说得对,我们就改正,你说的办法对人民有好处,我们就照你的办”。毫无疑问,如果你说得不对,如果你说的办法对人民没有好处,我们当然就不必照你的办,一切均以人民利益为最高标准。

一切以人民利益为最高标准,对那些恶毒谩骂“中国独裁专制” 、“中 共没有合 法性”、“汉人镇 压藏 人”、“汉族迫 害 维族”之类的“批评”,我们非但不准备接受,反其道而行之,必须依据事实加以彻底反驳。

新的情况值得注意:个别人被西方某些势力包装成中国的民间领袖,经过海外专门培训,如同传销班被打过鸡血洗过脑的村里半大小子一样,回来眼神就不对了,变得六亲不认数典忘宗,胸上划十字,饭前诵阿门,怀里揣着美元阔绰地闹起宪政革命来,一门心思要做“中国的曼德拉”。

对来自这样的有背景的“分支政治家”的批评,党和政府需要特别提高警觉性。这是因为:第一,打狗总要看主人,此事与外交事务常有干系。第二,应对这样的批评者,我们尚缺少足够的经验,非真诚虚心所能御之。第三,他们虽然善于选取社会热点事件发力,真实意图却不在“事件结局”而在“制度变革”,所以,问题不会很好解决。第四,他们寻求在基层社会某一敏感点上突破,却早已全局协同海内外呼应,每一次均有备而来。

眼下,怎样与这样的批评者打交道,大家还没有足够的精神准备,但这些事,事实上已经成为争取民心,固守道德高地,争夺意识形态话语权,角逐国家利益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对此,决不可以等闲视之,决不可以任由他们骂个没完没了。在这个问题上,不可一味地韬光养晦。

回过头来,再说那个熊忠俊吧。管你是熊、是狮,还是虎,只要是嘴瘾难耐秃噜过头给社会秩序带来危害,司法机关就应该像湖北鄂州公安机关一样,依法行事一举拿下。这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南周评论家对这一点同样清楚得很。

但是,南周评论家起范儿想借题发挥。

这一点笔者与他们没有区别。

                                                   (2009年8月31日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