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应盛大文学邀请，去参加了一个座谈会，议题是“文学叙述中的历史真相”，因为想到有自己比较尊敬的吴思、雷颐、张鸣等人出席，于是很高兴出席了。主持人黎宛冰竟然是我的南昌老乡，更是欣喜。

这个活动是因为首届全球写作大展（SO）之“人类的群星闪耀时”而搞的，茨威格的这本书，我很早时就读过，现在却忘得差不多了，记得最深刻的是讲拿破仑的那篇，和将各国探险家比赛谁先到达南极点的那篇，尤其是后一篇，当时的感受是，白人确实很有冒险精神，人类当今的伟大发明，他们不知牺牲了多少生命。有一次和导师出行，坐飞机，他也感慨中国人遵循儒家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丝毫不敢损伤”，缺乏进取精神。然而吊诡的是，最怕损伤身体的中国人，却是世界上自相残杀最厉害，宗族屠灭最多的群体之一，读读史书，足以惊心动魄，无数的世家名族被夷三族、九族甚至十族，无数的令人瞠目的刑罚，让人惊叹中国人损伤别人身体的伟大创造力，无数的大小起义，血流成河。不肯冒险探索未知世界的人群，却时时刻刻在政治社会活动中冒险，因为自古以来，中国社会就如同三峡险滩，蚁民们时时有葬身其中之虞。书写这样的历史，肯定不会有茨威格的书那么有感染力。因为人家的历史是进取的历史，我们是自相屠戮的历史，虽然其中也有些许风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