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 人 婚 恋
王先金 编著
1-1 毛泽东的四次婚姻 (6)
毛泽东做了井冈山的女婿
1928年5月下旬的一天,袁文才对毛泽东说:“毛委员,我看你已爱上了我们的‘永新第一美人’,自古道:‘英雄爱美女,美女爱英雄!’就由我袁某人来替你做个媒吧!”袁文才说完,哈哈大笑。对于贺子珍和毛泽东在一起时的那种亲热劲,他早已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毛泽东听了袁文才这番话,脸也红了起来。他笑说:“那就请袁同志替我去问问对方同意不同意吧!”
“好,那我就去。”袁文才辞别毛泽东出来,马上去找了贺子珍。他对贺子珍说:“贺妹子,大哥来替你作媒了,就看你同意不同意?”
贺子珍听了袁文才的话,一下子满脸飞红,心里却非常高兴。她却明知故问:“袁大哥,你说的是那一位?”
“当然是毛委员罗!”袁文才又爽朗地笑了。
贺子珍低着头,用手捏着自己的衣角,含笑地点了点头。
袁文才征得了毛泽东、贺子珍的同意,他亲自掌锅炒了几个菜,请来了王佐、龙超清等十余人,在象山古庵举行了简朴的婚礼,吃了一顿饭,热闹了好一阵子。从此他们开始了夫妻生活。毛泽东终于做了井冈山的女婿。
这时,井冈山里流传开来一首新歌:朱总司令努力干挑担走田间;毛委员努力干革命兼谈爱。这首歌传到毛泽东耳中,他哈哈大笑,说:“这有什么不好,鲁迅说过,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再说,到底还是革命在前,谈爱在后,主次分明嘛......”
1928年10月,远在湖南的杨开慧,写了一首怀念毛泽东的诗,诗中还在问:“孤眠谁爱护?是否亦凄苦。”现在毛泽东已有了年青貌美的贺子珍伴他眠,照顾他的生活了。
贺子珍与毛泽东结婚不久,即相携回到井冈山,他们先住在茅坪攀龙书院的八角楼里。后来为了安全和工作方便,他们又搬到茨坪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中心。
从此,贺子珍告别了一线的战斗生活,开始了在毛泽东身边工作的新生活,党组织交给她的任务是,照顾好毛泽东的生活,当他的生活秘书和机要秘书,并为前委和湘赣边界特委管理机要文件。
钢铁碰到一起叮当响
在随毛泽东南征北战的岁月里,贺子珍始终与毛泽东并肩战斗。历经圳下失败,大柏地胜利......,长期周旋于敌人的“围剿”之中。
1930年10月,由于长途行军作战,天气炎热,毛泽东平时又特别喜爱吃辣椒,于是大便干燥,便不下来,又吃不下东西,身体日渐消瘦,难于支持。心情焦急的贺子珍,用手从肛门内把粪便掏出来。随后她又向医生请教。那时条件差,医院没有灌肠设备,贺子珍向医生借了个大便通气管,把日用肥皂放在温水盘里,像磨墨一样在脸盆的周围磨着,把它溶解。然后让毛泽东伏在床上,用管子插进肛门,把肥皂水灌进去,几分钟后,大便随肥皂水便出来了。她用这种方法,治愈了毛泽东的便秘。毛泽东身边的工作人员很感动,称赞说:“贺大姐既是毛委员的好秘书,又是炊事员、卫生员、护理员。”
贺子珍和毛泽东结婚后,关系也不是总是协调的。主要是贺子珍不愿意总在丈夫身边做秘书工作。她原来在下面一个妇女军政干部训练班当主任,很想轰轰烈烈干出一番事业来。调到丈夫身边,会让人说三道四。所以调她来毛泽东身边工作时,她就噘着嘴。有时拌嘴,是毛泽东引起的。
有一次,贺子珍把半碗馊了的辣椒倒了,毛泽东不禁无名火起,把正在洗脸的盆子掀翻在地。又有一次古柏负了伤,毛泽东招呼妻子给他熬药,贺子珍正在看书,而古柏的妻子曾碧漪就在旁边,所以没有理他。毛泽东大发雷霆,说:“我要开除你的党籍!”但最后往往是毛泽东主动求和,陪笑说:“你是铁,我是钢,碰到一起叮当响。”
贺子珍同毛泽东结婚后,两人相处十年,总共生下六个孩子,但长大成人的,只有李敏一个女孩。还有一个在江西送给农民抚养的女儿杨月花,后来也找着了。
1929年,在红军二打龙岩的时候,贺子珍第一次分娩,生下了一个女孩。毛泽东很喜欢这个女孩。这是他继岸英、岸青、岸龙三个男孩后,第一次喜得千金。他笑着对子珍说:“她倒会挑日子,找了一个好地方出生呢!”一句话把贺子珍逗笑了。
当时,贺子珍尚不满二十岁,过早地做母亲,并非好强的贺子珍所愿,但看着孩子稚嫩的小脸,母性的本能油然而生爱。
为了减轻贺子珍带孩子的负担,不久,毛泽东便为孩子找了一个可以寄托的人家,看着子珍依依不舍的神情,毛泽东耐心地劝慰:“把孩子寄养出去,今天我们只能这样做。我们以后会回来的,等到革命胜利了,我们再把她接到身边。”贺子珍隐忍着心中的痛苦,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她是一个坚强明理的女性,她不愿日理万机的丈夫为自己操心。
红军撤出龙岩时,考虑很快还能回来,为了让贺子珍产后多休息几天,毛泽东派人将她们母子隐蔽在城外一个老百姓家里。
贺子珍和孩子分手的那一天来到了,她用被子把婴儿包好,亲自把她抱送到联系好的那位大嫂家里去,她没有什么衣物留给孩子,只把事先准备好的十五块银元,放在大嫂手里说:“麻烦你把孩子抚养大,日后我们会回来接她的。”
送走孩子的贺子珍,觉得周围零零落落,冷冷清清,心里十分难过。
1932年4月,红军再次打开龙岩,当贺子珍为即将见到久别的女儿兴奋时,前去寻找的毛泽民,带来消息:女儿已经不在人世了。(注:到20世纪80年代找到了这个女儿,名叫杨月花,但由于种种原因,贺子珍未能母女见面即去世了。)
兴奋的贺子珍被这个不幸的消息震蒙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愣怔地坐着。毛泽民的爱人钱希钧安慰她说:“不要太难过,为了革命,我们只能这样,又有什么办法呢?”
1932年11月,贺子珍在长汀生下了他们的第二个孩子,毛泽东给他取名毛岸红,与杨开慧生的三个孩子并列。当时贺子珍正得虐疾,医生怕传染孩子,不让她喂奶,毛泽东托人给孩子找了个奶妈。
江西人把孩子称为毛毛,毛泽东和贺子珍也随着奶妈叫岸红毛毛了。
小毛毛生得端端正正,浓眉大眼,很像他爸爸,毛泽东特别喜欢他,每次来医院,总要把毛毛抱过来,又是亲,又是摸的。有时孩子睡熟了,他就把孩子放在子珍的身边,自己坐在母子旁边,静静地凝视着。
1933年,贺子珍生了第三个孩子,也是个男孩,是傅连璋医生接生的。可惜孩子刚一出生就夭折了。
过密的生育,使贺子珍的身体受到很大影响,加上在那样的战争年代,转战频繁,生活极端困难的情况下,贺子珍从未休息过一天,从未放弃过战斗。
贺子珍长征途中分娩
“泽东!泽东!”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
毛泽东一听便知道是贺子珍来了。赶快起身走出张闻天的房门,走下台阶亲切地迎上去:“子珍,你找来了。”
张闻天也走出房间亲切地对贺子珍说:“小贺,你来了,也不让老毛去接接你。”
贺子珍摆摆头:“他哪有那份时间。嗯,洛甫同志,你又和润之住在一块。”
张闻天笑笑:“好交谈嘛。”
贺子珍挺着身孕的大肚子,慢慢地走过来,毛泽东大步迈过去想搀扶她上台阶,可贺子珍说:“不用,我能走,四道封锁线都钻过来了,上几步石坎子算什么!”
毛泽东伸出大拇指:“巾国英雄!”
贺子珍一撇嘴:“谁要你夸?!”
穿过堂屋,他们上得楼来,进入毛泽东的卧室。贺子珍坐在房中的铜床上,问毛泽东:“睡人家的床,你不怕臭虫,今天也讲究起来了,改变了自个儿搭铺睡觉的习惯?”
“铜床原本就在这里,太重,不易搬动。可能是旅长睡的,不打借条,权且借用一下,享受几天。”毛泽东一边为贺子珍倒开水,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
毛泽东看了看贺子珍的大肚子,怜惜地说:“你身怀大肚,跋山涉水,可吃了不少苦头啊!”
贺子珍一扬头,掠掠齐耳的短发:“没有什么,只是腿脚肿胀,走久了,有点吃不消,还好,上级照顾我,可以坐担架。”
贺子珍凝视着毛泽东:“你的脸色不大好看,人也瘦得很,要注意身体,看你头发还么长,好久没有剪了吧,快变成女人啦。”
毛泽东用双手扰了扰头上的长发,嘿嘿笑起来:“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嘛,人倒霉,头发也特别长得快。”
“看你,牢骚又来了。”贺子珍撇撇嘴说。
“和你讲着玩,这是什么牢骚哟。”
贺子珍问毛泽东:“听说中央要在遵义开会,不开会不行,下面的意见多着哩。”
“是些什么意见?”
“还不是对中央领导不满,丢了根据地,谁不痛心。”
毛泽东点点头,他在一把太师椅子上坐下,忿忿地说:“这次中央开会,我非得好好讲讲,你不知道,我肚里憋着好多意见罗。象这样下去,怎么行?我实在为部队的命运忧心。”
贺子珍侧着头仔细地听着,马灯的一束红光照着她脸上的孕娠纹,留下一道道模糊的光影。那双大而圆的眼睛显得特别美丽而有神采,小嘴微微嘟着。
一两年来,贺子珍十分知道毛泽东的处境,十分了解自已丈夫的情怀。这下她进一步明白了为什么过了四道封锁线进入老界山后,每到宿营处,她去找毛泽东总是找不着,人们总是告诉她,毛泽东找人谈话去了。算起来,贺子珍有将近一个月没有看见毛泽东了。
毛泽东看到贺子珍非常疲倦,关切地说:“子珍,你赶快休息吧,我还要到稼祥那儿去坐坐。”
贺子珍黑黑的眼圈漾起一丝欣慰的笑纹,怜悯地说:“好,我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我弄点好东西给你吃,补补身子。”
毛泽东等贺子珍睡下后,为她压好被子,在她漂亮的脸蛋上轻轻地亲了一下,然后拧熄桌上的马灯,穿过楼上的中堂,来到王稼祥房间。
当毛泽东正在白沙河开会参与解决李德的军事指挥权问题的时候,他的妻子贺子珍在白沙河的长榜上村正在作第四次痛苦的分娩......
那天下午,休养连的队伍来到贵州白苗族的长榜上村,准备翻过一座叫白山的山峰。贺子珍肚子阵阵作痛,她预感到要分娩了。休养连的连长侯政马上让一些同志停下来,在路边找到一间房子,把贺子珍扶了进去。连里的医生和护士都留下来为她接生。
休养连的队伍继续前进,后续的部队一支一支地从他们的屋前经过,最后,殿后的部队也走过去了。他们留下话:敌人正在后面追赶过来,你们必须在下午四时前翻过这座白山,否则有被敌人追上的危险。连支部书记董必武守候在“产房”外面,一面为贺子珍能否顺利分娩担心,一面计算着时间,考虑如何应付眼前可能出现的复杂情况。
“产房”是一间用单层砖砌成的破旧房子,里面空无一物,没有床,没有锅,也没有灶,连门都没有,只剩一个破门框。可能是因为靠近大路,被敌军多次洗劫,主人已经不在。贺子珍只能躺在担架上分娩。同志们张罗着想烧点热水,可是没有柴禾,水井也不知在那里。时间紧迫,不容许他们从容地去寻找。
不久,孩子诞生了。外科医生李治报告说:“恭喜你呀,贺子珍同志,来了一个千金!”担架队员便把贺子珍从房里抬了出来上路了。贺子珍的担架上,衣裤上,还残留着揩抹不掉的斑斑血迹。
这时,敌人的枪声已听得清清楚楚,侯政望着董老,董必武果断地说:“只好把孩子留下,这是规定。”
侯政从挎包里取出三十块袁大头,准备留给收养孩子的人。董必武说:“这地方老百姓困难哪,你那里还背有大烟土吗?”
侯政叫通讯员拿出两块大烟土,掂掂约有一斤多重,便和银元一起放在屋里。担架即将抬出门口时,贺子珍说:“李医生,你把她抱过来我看看。”
孩子抱过来了,贺子珍无限哀怜地看了一眼,她用虚弱的手,从身上掏出仅有的两个银元,交给毛泽民的夫人钱希均,便咽着说:“把这几块银元,也交给老乡抚养孩子吧。”话没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董必武说:“现在这样处理,也是不得已呀!”董必武给房主人留了张纸条,托他把孩子抚养成人。
钱希均用一件大衣把女婴裹好,将孩子放进屋里。
担架员抬着贺子珍走了没有多远,钱希均抱着婴儿又追上来,对贺子珍说:“你赶快给小孩起个名字,或者留个什么东西,日后也好相认。”
贺子珍摇了摇头,刚毅地说:“不用了。革命的后代,就让她留在人民当中吧。孩子将来要是参加革命,我们日后可能相见;如果不参加革命,就让她留在人民当中,做个老百姓吧!”
后来,当贺子珍孑然一身度过那漫长、凄凉的岁月时,她牵肠挂肚地怀念起这个女儿来。她曾设法查访,但没有下落。她后悔当时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以便日后寻访。
贺子珍在担架上抽搐着,由于流血过多,本来就贫血的贺子珍昏厥过去。长长的睫毛覆盖着一双紧闭着的大眼,干瘪的胸脯不停地喘息着,起伏着,出着粗气,显得很累。女人,一个战争中的女人,一个在敌军压境,处在敌人前堵后追中作长途转移而又怀孕的女战士,所遭受的苦难,只有贺子珍自己才知道。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毛泽东听到贺子珍分娩的消息,当天晚上,急忙赶到休养连去看望妻子。毛泽东冒着细雨来到贺子珍下榻的地方。见产后的妻子虚弱地躺在一家老乡的床上,桐油灯照着她一张蜡黄色的脸,有几分凄惨。毛泽东只喊了一声“子珍”,没有再说别的,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头。贺子珍睁开微闭的大眼,轻声道:“润之,你来了。”长时间两人默默注视着,相对无言。对于毛泽东来说,似有无限的内疚,其中包括不应该让妻子怀孕。不然,会少受一些痛苦,妻子分娩应该守在身边,可以给她一份慰藉,也是丈夫应尽的义务,可是......毛泽东心想,是否妻子心灵深处对自己有几分责备呢?要责备,你就大声责备吧,我毛泽东是甘心领受啦。但到底贺子珍在想些什么?毛泽东也难猜出。他想安慰妻子几句,但万语千言,似又无从说起。
贺子珍看见丈夫戎马倥偬赶来,那隐隐约约的一腔怨艾,却又化为乌有。有什么法呢?爱情这个东西真是说不清楚,战乱中的爱情就是这么复杂,难以理解,难以言喻。战乱中的爱情结的是甜果或是苦果,谁能说得明白?贺子珍看见床前站立着微倾着上身的丈夫,那亲昵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的脸颊,从这亲切柔和的目光中,她得到安慰,得到温暖,终于补偿了那诉说不清的是埋怨还是嗔怪的情怀......
一阵凝视之后,毛泽东坐在床沿问贺子珍:“是个男孩还是女娃?”
“女娃。”
“嗬,是弄瓦之喜,留下了吧?”
“留下了。”
“只有这样了。将来革命成功了,再设法来找。”
贺子珍有些感伤地说:“不知小家伙能否活下来?我有些担忧。”
“听天由命!”
“你倒说得轻巧!”
毛泽东点燃一支香烟,说:“我们闹革命,是为了造福下一代,而又不得不丢下自己的下一代。”
毛泽东在贺子珍身边待了片刻工夫,起身告辞说:“子珍,你身子差,要尽量争取补充点营养,你们休养连的人要注意照顾好自己,有什么困难,多给总政治部反映。我实在没有工夫照顾你,你要多多原谅我。”
贺子珍深情地说:“润之,你去吧,我知道,从遵义出来,你比过去忙多啦。”
毛泽东站起来,轻声对贺子珍说:“我要到总部去开会,研究东渡赤水之事,你多加保重。”
贺子珍一往情深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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