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不止一回听日本汉学家告诉我“中国古典小说难翻译”,我问:“难在什么地方?”,他们一致回答:“兵器的名称太难,难得难于想像!”
“那当代小说呢?”我继续问汉学家,他们回答:“同样也难翻译”,我又问:“难在哪儿?”他们的回答是“骂人的话太难翻译!”“是字眼儿难对称?还是隐喻超强,让人不易理解呢?”算我刨根问底。
“主要是后者”这样回答我的汉学家是吉田富夫教授,他是莫言和贾平凹长篇小说的翻译者,仅仅从大部头的《檀香刑》和《废都》来看,他从字里行间感受到的中国词汇是大于日语承受力的,因为很多表达是日本文学找也找不到的。他告诉我:“中国小说翻译成日语时,一般都会充水,估计是原文的1.5倍左右吧。”
同样也是著名的汉学家,我的学生泉京鹿,她是余华和安妮宝贝,还有郭敬明的翻译者,从作家的年龄段来说,她涉及的文本范围更当代一些,尤其在翻译郭敬明《悲伤逆流成河》时,她告诉我:“与其说文学,还不如说日语本身对当代中国小说的接受能力正在增强,尤其是都市生活中的孤独,彷徨与激奋,爱情与友情都是其中的重要内容。” 我十分有幸跟上述的中国作家聊过文学,虽然不能把日语的接受程度说透,毕竟是两种语言,相互转换的机制除非通晓全部,否则是无法实现的。最近跟郭敬明特别谈到翻译文学,因为他讲一口流利的英语,想必有时会从两个语言视角想问题,不过,对一个作家而言,写自己想写的远远比其他语言的转换更重要!
图片是与郭敬明谈文学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