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婚恋 1-1 (3)简朴的婚礼


 

 

   王先金 编著

 

          1-1  毛泽东的四次婚姻 3

 

                       简朴的婚礼

 

    “霞,我们结婚吧。在一起闹革命更好些。不是吗?”毛泽东真情地说。

    开慧避开那炽热的目光,无力地低垂下那双满含羞涩的美丽大眼,轻轻地极其温柔地喃喃说道:“让我再想想吧,这事情太大哒,太大哒。”

    “霞,难道你对我还不放心?难道你......

    “别说那,润之,我爱你!也爱你的事业。可是,我不能太自私,只顾自己而影响你为之奋斗的事业。你不只是属于我杨开慧一个人的。你属于整个中国。我说得不对吗,润之?”

    静静伫立的毛泽东被杨开慧这番火热的话语感动了,他紧握住开慧那只温柔白皙的左手,缓缓地说:“是啊,毛泽东要改造中国,改造世界,这一点任何人都改变不了我。但我是人哪,是个充满七情六欲的普通人,懂吗?霞,我知道,我求你嫁给我,对我来讲是多么的幸福,而对你又是多大的委屈啊!”

    “润之,再等一段时间吧。”杨开慧轻轻地将手从毛泽东那温热的手掌中抽出来。

    毛泽东目光炯炯地回过头来说:“好,我完全尊重你的意志。再说,欲速则不达嘛。你说是啵,杨开慧同志。”

    开慧被他那风趣的语气逗乐了。他们相视会心地一笑,相拥在无限的盈盈爱意中。

    播种在他们心中的爱情终于成熟了,1920年冬天,他们结婚了。开慧不坐花轿,没有嫁妆,既没有媒妁之言,也没有豪华的礼仪,自由地与毛泽东生活在一起。

    他们的洞房是湖南第一师范教员宿舍妙高峰下的青山祠,新房中没有一件新东西,家俱是旧的,木格窗下,摆着一张方桌,桌旁一把藤椅,几张方凳。旧式的木床上,挂着白夏布的蚊帐,被褥枕头也都是常用的,摺洗干净摆在那里,只是窗前的一株山茶,碧绿的叶片,含苞的花蕾,为新房增添了无限生机。

    这是一场多么简朴而又多么圣洁的婚礼啊!她同毛泽民的爱人王淑兰和陈昌的爱人毛秉琴,合着办了一席六块银元的晚宴,亲切地招待了在长沙的八位挚友。

    婚礼上,毛泽东告诉各位:“等革命需要时,我还要顺便带开慧同志回韶山老家拜祖宗,还要带她去见我那‘石头娘’呢。”                   

    毛泽东风趣的话,把婚礼的气氛推向了高潮,他们全都站起,亲切地碰杯祝福。毛泽东与杨开慧沉醉在新婚的无限甜蜜中。

    新婚后不久,毛泽东、杨开慧将家安在长沙城东小吴门外清水塘。这里偏僻幽静,四面花木环绕......

这个家是开慧用柔情蜜意筑成的温暖爱巢。在外东奔西忙的毛泽东因不愿辜负爱妻的一片深情,只好将家里的书桌当战场,没日没夜地奋笔疾书。这时,开慧总是体贴入微地点上驱蚊的蚊香,或静静地坐在丈夫身边,用葵扇招来习习凉风替丈夫解暑……

    杨开慧和毛泽东结成伴侣,直至19278月,整整七年,她一直紧随在毛泽东身边。她用一个弱小的肩膀,担负着妻子、秘书、助手等几份责任。

    1921年,参加完中共“一大”的毛泽东回到湖南,建立了中共湘区委员会,并担任书记,杨开慧就在这一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2210月,杨开慧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儿子,取名毛岸英。

    那时候,毛泽东总是通宵达旦地编辑刊物、撰写党内文件、草拟罢工宣言和准备讲演稿等,不论严寒酷暑通常都是如此。

    夏天的夜晚,开慧便点上驱赶蚊虫的蚊香,或用葵扇为毛泽东驱暑,让他聚精会神地工作;冬天来了,开慧就把取暖的器具准备好。杨老夫人有一只取暖的“烘笼”,每天晚上等妈妈睡了,开慧就加些炭火,给毛泽东暖脚。有时,见毛泽东衣服穿得单薄,就把棉袄给他披上。还要看热水瓶里的水热不热,茶杯里还有没有茶。深夜一两点钟,开慧总给毛泽东端去一碗饭菜,这是她专门为毛泽东准备的宵夜。有时毛泽东顾不上吃,她就一直等到他吃完才去睡。那段时间,毛泽东经常一夜只睡两三个小时,清晨,又出去工作,开慧就帮他整理夜里写好的东西。在草稿本上凡写“定稿”的,她便誊到另一个本子上。她常常是把岸英的摇篮放在身边,一边抄稿,一边用脚摇摇篮。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已是深夜一、二点钟,握笔出神的毛泽东闻到一阵扑鼻的香味,惊奇地回过头来,只见开慧正笑吟吟地端着碗站在他身后。

    “开慧你还冒(没)睡?”毛泽东忙站起来,关切地走到妻子身边。

    “润之,我给你做的点心,快趁热吃了吧。”

    毛泽东揭开碗盖,啊,一碗油渍渍的米饭上,盖着他最喜欢吃的荷包蛋。他将妻子那双冰凉的纤手合在自己的双掌中,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跟前,像伴侣,像朋友,像同志那样促膝地坐着......

 

 

                    毛泽东伤了妻子的心

 

    婚后的这段日子是甜美的。开慧无微不致地关心丈夫。因为毛泽东通宵达旦写东西,开慧则要在半夜的时候起来为他准备点心,还主动为他抄写稿子、文件等。但同时杨开慧对他又太依恋了,有时连一步都不愿离开他。

    毛泽东对着那火苗昏暗的油灯点燃了一根卷烟,心事重重的对爱妻说:“开慧你不觉得我们正在消沉,逃避吗?古人赞美的‘红袖添香夜读书’,只能使我的思想变得迟钝,一片空白。”

    杨开慧望着在房内躁动不安地踱着步的丈夫,疑惑不解地睁大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可是,润之,你不是一天也没放弃革命吗?”             杨开慧与毛岸英毛岸青

    “不,只有到火热的斗争中去,到工农大众中去,那才是彻底的革命呢。”他接着又说:“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哪。开慧你要支持我的工作,懂吗?”

    “我没有支持你的工作么?我真不知道哪些地方做错了呢?”她挚爱丈夫,不轻易让他离开自己的身边。特别是新婚后,一刻的小别也会让她怅然若失。但她从没有让丈夫放弃工作呀。

    “霞,你过来磨墨。我送首诗给你。”

    开慧见这几天闷闷不乐的丈夫突然亲热起来,不觉好奇,忙走到书桌旁替丈夫磨墨,托纸。毛泽东端祥妻子良久,叹口气,然后下笔录了一首元稹的《菟丝》相赠:

        人生莫依倚,依倚事不成。

        君看菟丝蔓,依倚榛与荆。

        下有狐兔穴,奔走亦纵横。

        樵童砍将去,柔蔓与之并。

    聪明善解的杨开慧,心潮随着毛泽东手中的笔在起伏。幽怨、委屈,开慧感到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她丢下毛泽东一人走到床边倒头便睡,且一睡就是几天。那身形憔悴的样子把杨母吓坏了。

    毛泽东没有想到这首诗对妻子有如此巨大的刺激。无论他怎么解释,杨开慧总是听不进,一付泪水涟涟的样子。毛泽东数次解释,也难以消除她深深的误解。

    19234月,湖南军阀赵恒惕下令通辑毛泽东,他被迫离开长沙赴上海,后又到广州参加中共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和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先后当选为中共中央委员和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候补委员,在国民党中央上海执行部工作。婚后的第一次别离,平添了毛泽东的许多离愁别绪,在对开慧和孩子的深深思念中,写下了寄托千般恋情的《贺新郎》词:

 

        挥手从兹去,更那堪凄然相向,苦情重诉。眼角眉梢都似恨,热泪欲

    零还住。知误会前番书语。过眼滔滔去共雾,算人间知己吾与汝。人有病,

    天知否?

        今朝霜重东门路,照横塘半天残月,凄清如许。汽笛一声肠已断,

    从此天涯孤旅。凭割断愁思恨缕。要似昆仑崩绝壁,又恰像台风扫寰宇。

    重比翼,和云翥。

 

    杨开慧被丈夫殷殷切切的情意彻底感动了。她想毛泽东终于原谅、理解了自己。原先那满腔的幽怨之情不觉烟消云散。她期望丈夫能早日回到她的身边。她要用加倍的爱来回报丈夫的一片深情。

    1924年夏,杨开慧与母亲一起,带着岸英和出生不久的岸青,来到了上海,毛泽东到码头上亲自等候,结束了魂牵梦绕的两地生活,得以“重比翼,和云翥”。

 

 

                     杨开慧首次到婆家

 

    毛泽民在安源拼命地工作,累垮了身体。1924年初秋他患了阑尾炎,不得不离开安源,回长沙住院,休养。

    到了12月,毛泽民的身体日渐康复。这时,毛泽东也因身体不好,离开了上海中共中央机关,和杨开慧一道回长沙。

    毛泽民突然见到久别重逢的哥哥和嫂嫂,许多往事涌上心头,兄弟二人自然非常欢喜,尤其谈到泽覃现在进步很快,还入了党,开展工人运动也极有起色等等。

    19252月元宵节的前一天,毛泽东和大弟毛泽民、妻子杨开慧带着岸英、岸青回到湘潭县韶山冲。

    这里和她的家长沙板仓有几分不同。这里是山冲,过了一冲又一冲,才到了韶山冲。一路上,毛泽东兴致勃勃地向开慧介绍:韶山冲是一个狭长的谷地,四面群山环绕,峰峦耸峙,松柏长青。南边有十八罗汉山,西边有仙顶峰、石鼓寨、笔架山,对面更有黑石、八仙吹箫山、观音山、祝融山。树木遍山遍野,再过两个月,满山的映山红开放了,各种山花把青葱的山峦点缀得五彩缤纷,美丽极了。那时,我们带着小岸英上山去采映山红。

    毛泽东蓄着长发,身穿一件褪色的织布长袍,脚上是一双旧布鞋。

    “毛家兄弟回来了!”消息不胫而走。韶山冲的乡亲们纷纷来到上屋场,看望毛泽东一家子。

    说着说着,他们来到了韶山冲的上屋场。只见南岸禾场坪有大人小孩,早在那里等候,等他们来到屋前,毛泽建(毛泽东的妹妹)拿起一挂鞭炮,“辟里啪拉”地放起来。毛泽覃和王淑兰(毛泽民之妻)迎上去,抱的抱孩子,拿的拿行李,把他们迎进屋内。

    毛泽东、杨开慧回到家乡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韶山冲。冲里上上下下前来看望的人群,络绎不绝。

    “润之先生和他堂客回来啦,你听说没有?”

    “嘿嘿,这不,我哩正是去看他的。”

    “志申哥,你到那里去呀?”庞叔侃大声地向钟志申打招呼。

    钟志申回过头来,见是庞叔侃,便笑着说:“和你一样,去看润之、开慧先生呗!”

    “好呀,我们一路走!”钟志申是毛泽东小时候的同学,是一条好汉,好打抱不平。

    庞叔侃曾在长沙毛泽东创办的湘江学校里读书,现在是庞氏族校的教员。

    当毛泽东看见钟志申、庞叔侃两人急忙走来,微笑地招呼着:“啊,你们两位也来了。”

    横堂屋的中间烧了火,火炉周围已经坐了一些人。两人一看,原来是毛新枚、李耿候、郭咏泉都来了。

    开慧忙给大家泡茶。

    一群妇女来到上屋场,王淑兰、毛泽建连忙招呼到灶屋里坐,向杨开慧一一介绍,王淑兰还笑着说:“你们叫我毛四嫂,她就是毛三嫂。”

    妇女们发现,杨开慧人挺随和,虽然是个读书人,在大地方做过事,但没有一点架子。她穿着一件花格子旗袍,也顶朴素。她不仅能听懂韶山话,还能说几句韶山话。这使她们更感到亲切。

    毛泽东这次回到自己的家乡,一面养病,一面是为了研究中国革命的同盟军农民问题。在上海,他同陈独秀、张国焘在同盟军的问题上意见不合,陈独秀只讲联合,只讲统一战线,忽视中国无产阶级革命的同盟军农民问题;张国焘强调工人运动,否认中国革命的同盟军农民的重大作用。

    没过多久,毛泽东的病情大有好转,神经衰弱症基本康复,只是肺部的病痛还需服药治疗。他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在农村走东窜西,忙于农村调查。

    开慧与淑兰带着孩子,留在家里。妯娌之间的感情一天天增厚。淑兰告诉她,她是湘乡县团田人,父母都是农民,同毛泽东的母亲娘家同乡,17岁那年嫁到毛家,与毛泽民成婚。算起来到毛家整整十二个年头了。她有一子一女,子名远益,不幸夭折,留下女儿远志,也已三岁了。

    “三嫂,你知道润之哥为什么叫石三吧?”淑兰突然提问。

    “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王淑兰说,“妈妈娘家住在湘乡唐家托,离我家不远,也是作田人,与韶山相隔一座云盘大山,相距十多里。妈妈是文家七妹,十三岁就许给毛家,十八岁正式过门,婚后头两胎都夭折了。妈妈好伤心。第三胎是毛泽东润之哥。妈妈怕他‘根基不稳’,便多方祈求神佛保佑,吃‘观音斋’,将润之哥哥寄居外祖父家,拜唐家托后山一块大石头作干娘,寄名石头,因排列第三,乳名叫 ‘石三伢子’。”

    “啊。”开慧这时才明白。

    开慧端详着这位未见过面的婆母照片,她圆脸庞,宽额,有一双聪慧的眼睛,长得清秀,端庄。看上去就是一位心地善良,性情温和的人。

    “妈妈过世,石三哥赶回来,伤心极了。他为母亲守灵。他还写了《祭母文》在出殡上祭那天读了,大家听了莫不嚎啕大哭。”

    “四嫂,父母亲埋在何处?”

    “就在对面山上。”

    “我们买些香烛祭品,上坟祭奠两位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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