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听说北京大学欲推行“中学校长实名推荐制”时，笔者就曾以《“险棋”、“高招儿”？》为题提出过质疑。认定“在诸多‘干扰力’频频袭击教育的尴尬境地中，‘推荐权’对于中学校长们来说，无非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而已！”今天看来，这个“中学校长实名推荐制” 确实成为了一种形式，而并未真正实现“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改革理想。
众所周知，升学考试原本只是学生自己和家长的事情，中学只要把学生送进考场，以后的事情也就基本和他们无所关联了。然而，随着“中学校长实名推荐制”的启动，中学校长不仅对高校录取工作有了一点“发言权”，而且还具有了一种至高无上的“推荐权”。我想，这或许就是“中学校长实名推荐制”遭到众多网民当头棒喝的主要原因罢！——在这个权力失信导致权利焦虑的时代，连制度都难以取信于人，更何况人的道德和声誉呢？
一些品学兼优、完全不用推荐即可上清华、北大的学生，却成了被推荐的主角。这是校长们的对“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曲解，还是校长们把自己和学校的声誉看得太重而忽略了教育改革的根本与目的？或许，我们从武汉市几位校长“推良不推优，一怕难服众，二怕砸了牌子”的坦言中，已经找到了答案——害怕担责，这是诸多校长最为推优不推良的根源所在！
其实，早在“校长实名推荐制”之前，中国青年报社调中心通过搜狐网新闻社区曾作了一个“怎么看待高考保送生？”的调查。结果这个有10848人参加的调查显示，82.2%的人认为现在的保送生大多是“关系生”，仅有9.7%的人相信保送生是在某方面成绩突出的人。诚如诸多网民所虑：谁能能保证“校长实名推荐制”的公平公正？谁能保证中学校长不会借机进行权力寻租？谁能保证校长的人格防线在巨大利益的诱惑下不会崩溃？即使中学校长具有高尚的人格力量，谁能保证权势不会伸向学校？——或许也就是在网民们对于“校长实名推荐制”方案“很傻很天真，很黑很糟糕”的愤怒与批判中，才是中学校长们陷入了深深地担忧当中，而走上了一条明哲保身的“推荐坦途”。
毫无疑问，“中学校长实名推荐制”是一个旨在破旧立新的教育改革。它的推行目的，无疑是让更多有才华的学生有进北大深造的机会。通过校长实各推荐，那些身有特长，但在某个学科有短板的学生，无疑会多了希望。但遗憾的是，在广大民众质疑不断与校长们前怕狼后怕虎的明哲保身当中，高考改革再一次陷入不知其所为的泥潭深渊。
当然，我们既不能因为招生腐败或一些校长的“无所作为” 就因噎废食，全盘否定“校长推荐制”的积极意义；也不能因为以前招生制度的刻板与思维僵化，就过分夸大“校长推荐制”的好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校长推荐制”是应建立在“中学是什么样的人当校长”这个前提之上的一种改革措施。设若中学的校长都是靠拉关系、请客送礼而获得校长宝座、整日忙乎的是迎来送往、与地方官场和各种利益的盘剥， “校长推荐制”所演绎的则必然会是一出出“媚权”闹剧。设若中学校长果真具有真才实学且品行端方、具有一定的推荐水平和道德标准，“校长推荐制”则必然会走上一条丰富高校自主招生的内涵、不拘一格选拔人才的阳光大道。所以笔者认为，实行“校长推荐制”，一是必须把好中学校长入口关，让那些德才兼备、以生为本、敢于担当的人担当校长重任；二是必须完善校长推荐程序，把自主招生程序置于阳光下，确保自主招生程序透明、公正，确保校长谨慎行使推荐权。——设若其二点缺一，则“校长实名推荐制”必然会让教育受到再次的摧残与蒙难！
中学校长不愿为“实名推荐”担责，实在是教育的又一悲哀，也是对当今社会的一种嘲弄！
（李吉明2010年11月24日于河南新乡 邮箱：[email protect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