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虚的中国人47：宗教不能使中国人摆脱虚空

张 羿

提要：把宗教与信仰混为一谈，不仅是无信仰者的谬见，也是有信仰者的普遍状况。既然宗教是虚空的，我们就不能寄望于宗教使中国人摆脱虚空。

把宗教与信仰混为一谈，不仅是无信仰者的谬见，也是有信仰者的普遍状况。比如，几乎大多数基督徒都把基督信仰当作一种宗教。

宗教徒最普遍的错谬在于，试图通过自己的行善来获得神的喜悦。而这种方式，根本还没有进入信仰的大门。常听到一些很有知识的人对信仰的评价是：“很好啊，宗教就是叫人与人为善！佛教、基督教都一样！”。

若果信仰就是“叫人与人为善”这么简单，那么，信仰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因为，叫人与人为善的不仅仅是信仰，人类所有正面的文化莫不如此，包括儒家、道家、佛教，以及任何世俗的文化，几乎没有哪种文化会教导人作恶。

宗教乃是人类文化的最高峰，它使人类文化变得精致。真正的宗教只有犹太教和基督教。犹太教和基督教的共同源头都是神圣的天启，因此，都是正统、基要的宗教。由于犹太教只相信旧约，不相信新约，不承认耶稣是基督，因此，就与神圣的启示断开关系而落入神的定罪之中。

基督教也是神所不喜悦的。基督教并不是某一个组织，而是存在于所有基督信仰团体中的不正确的敬拜行为。严格来说，基督教是一种败落元素，而非某个基督信仰团体固有的本质。也许一个团体比另一个团体的宗教成分更多，但并不存在一个没有宗教成分的信仰团体。就本质而言，宗教是每一个信徒、每一个信仰团体都可能存在的元素。

宗教的虚空在于没有真神的成分。犹太教的虚空就是它的虔诚和守律法。无论犹太教徒如何虔诚，如何恪守律法，他们仍然与神相距遥远，在他们的生命中没有神圣的素质。

人里面第一个宗教元素，就是凭自己的努力去守律法。这种倾向，使信徒的生命降低到文化人的高度。当基督徒试图凭自己的努力抵制罪性的时候，与儒家遵守伦理道德就没有什么两样了。这种努力将信仰降低到文化的层次，因此，背离了信仰的本质，而沦为一种宗教。虽然这种宗教比文化更精致，但本质上与文化并无不同。

明白了信仰与宗教的不同，就可以很容易地分辨我们需要的是什么。在中国人灵魂空虚，而宗教呼声甚高的今天，我们有必要揭露宗教的虚空，以及信仰的本质。

既然宗教是虚空的，我们就不能寄望于宗教使中国人摆脱虚空。正是由于中国人在终极信仰知识方面的欠缺，我们才责任事先做这样的分解。

我们盼望中国人在寻找灵魂家园的时候，不至于更加迷失方向。因为信仰之路，是一条伟大、神圣，而充满艰险的窄路，即便历史上很多卓越的人物都未能实现正确的选择。惟其如此，在这条路上我们才更加需要小心翼翼。

（节选自张羿《空虚的中国人》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