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DP难以表达适度的经济增长

12月23日，一年一度的全国统计工作会议在北京举行。重庆晨报报道说：“该会议对2011年的地区生产总值(GDP)统计给予了新的关注。会议提出，2011年将积极稳妥推进国内（地区）生产总值核算制度改革。”这项改革是要启动四大工程，统一的基本单位名录库中的法定调查单位，按照企业一套表制度规定的调查内容，采用统一的数据采集处理软件，将原始数据通过互联网直接报送全国统一的数据中心，实现各级统计机构在线同步接收、审核和共享原始数据，确保数据的真实准确、完整及时。报道认为：这是避免地方政府“掺水”。

这篇面报道中经济学家杨灿说：“地方自己算GDP有时受到地方政府改数据的压力，而实施国家对省以及GDP直接下算一级虽存在难度，但是加快推进的总方向则不该怀疑。”

笔者观点：地方政府往GDP“掺水”有一定代表性，是GDP依赖症的表现。GDP不代表科学发展观的全部内涵，因此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最要不得的是GDP依赖症！GDP这个指标确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经济指标，它非常直观的表示了经济走向，但是这个指标往往又有局限性，因为它无法全面反映经济中的深层次问题。经济增长很低，或者是负增长，那么GDP这个指标说明经济过冷；另外当GDP过高，反映的是经济过热；究竟怎样的数据是适度的经济增长全凭GDP表达是有困难的。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当今美国经济，如果仅仅从GDP上看，美国经济确实已经复苏，但是美国经济并不是这样的，例如失业率居高不下，并创下新高；新的经济增长点尚不明确等等都是美国经济中的不确定因素。美联储继续坚持量化宽松政策实际上对美国本身也会带来风险，奥巴马也明白这个道理，在美国国会也有争议，而他坚持要这么做，并有可能是损人害己，原因就是美国的经济不能仅仅看GDP。

今年初中央政府提出“保八”，这个出发点是针对去年全面经济情况做出的，去年年初的时候一季度GDP只有6.1%；到了四季度上升为10.7%，全年平均为8.7%。年初就预计今年的经济增长有可能会出现前高后低，确定今年经济增长8%是有道理的，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中央提出“保八”之后，有的地方政府对这个理解就出现了偏差，“保八”是全局，而不是“一刀切”。各地都要争取高于8%的增长率，这种做法就不恰当了，因为经济发展的质量不只是一个GDP，而是有许多综合性指标更深刻反映经济运行的情况。例如，就业的情况，城乡居民收入增加的情况，国家财政收入的情况，还有节能减排、环境保护的情况，甚至科学教育发展都和经济发展相联系，特别是CPI和PPI的变化，还有基尼系数，恩格尔指数都和经济有关。各地政府都“保八”，“保九”……是不是也都考虑了其它的那些因素呢？

低成本的重复建设，高能耗的发展，以环境为代价的发展等等都是只注意GDP较快增长而忽视经济增长的质量，其中出现了GDP依赖症是地方官员不懂经济，不懂科学发展的集中体现，也是最要不得的。

这几个月关于利率的问题争论不休，周小川有他自己的见解，CPI居高不下，他却宣布今年不加息，十天后出任意料之外的加息了。11份的CPI破五，周小川说今年不会加息，专家们加息的预测又落空了，上周六又出乎意料的加息了。周小川是不是做事风格就是让人出乎意料？我想不是，加息的根本原因是要加强通胀预期管理，防范资产泡沫——而这些都是中国经济中潜在的不确定因素。以我个人的见解现在的利率还不足以加强通胀预期管理，防范资产泡沫，继续加息是必然，但究竟是多少？什么时候加，这就需要有一个清醒的头脑进行判断。

积极财政政策不能成为政府长期财政政策，地方政府使用扩张性财政政策拉动GDP，现在地方政府出现了巨大债务就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事情——这就也是资产泡沫。

因此，观察经济不能看一个指标GPD，而是需要多个指标综合分析。

笔者观点，过去“保GDP”的提法还是不要为好，往往会被理解为GDP是衡量经济的唯一指标。中央经济会议提出的保发展、调结构、防通胀是三个不能或缺的因素，调结构、防通胀最终是促进经济增长更健康。因此各级政府分析经济要淡化GDP的考核，特别是要消除对GDP的迷信，更多的看综合经济指标的情况，更多的从调结构、防通胀着手调整经济。这样经济增长就更合理，这就是科学发展观。

国家统计局“2011年将积极稳妥推进国内（地区）生产总值核算制度改革”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统计工作如何为经济服务？国家统计局要根据中国的国情制定反映中国经济运行状况的指标体系，也需要让各级政府走出GDP依赖症，全面认识经济发展中的深层次问题，这样就有可能把经济发展的更好，这是也是统计工作的意义和责任。

二〇一〇年十二月二十七日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