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增长的潜在问题及出路


 

经济增长的潜在问题及出路
 
中国经济向何处去,中国经济增长的最佳模式是什么?中国经济增长模式的主要矛盾和经济复苏中潜在的问题有哪些?出路又在何方?本文将对这些问题进行初步探讨。
 
后金融危机吋期,一个多年的提法:刺激内需,转换经济增长模式叫得很响。但在过去一年中,政府的经济刺激政策更多的依然是按原来的经济增长模式,通过扩大投资来保增长。多年以前就已经有刺激内需的说法,但到今天为止这一问题依然严峻。一件事经过多方多年的努力都不成,说明问题必然在于基础制度安排上,而中国消费增长艰难跟国有制、跟政府在经济中的角色有关。一个国家国有经济的比重越高,那么在同样GDP增长速度的情况下,其民间消费的增长速度就越慢。道理很简单,当主要财产是国有、土地都是国有或者公有的社会,企业产权再升值、国有企业利润再多、土地再升值,老百姓都无法感受、享受到这些资产收益,得不到财富效应,因为这些资产收入都由政府独享。这些年的经济增长让土地升值很多,国企利润和资产都升值很多,但这些对老百姓的收入和财富没有产生影响,所以,老百姓能感受到的经济增长速度很有限。这就是为什么中国必须要保8、保9,才能保持起码的稳定,是因为老百姓能够感受到的GDP增速只有官方公布的GDP增长的一半左右,老百姓分享不到经济增长带来的财富效应。
 
而要让全体公民分享经济增长的财富效应,刺激内需,改善收入分配,就必须从政府主导的投资动力推动的经济,转变为由微观经济个体主导的消费动力推动的经济。因为强势政府支持下的行政经济,必然测重投资,必然侧重形象工程,官僚体系不是靠经济效率来决定钱应该怎么用,而是追求政治升迁资本的最大化,以此决定资源如何投放,这就必然注重投资。可以说,权力主导资源配置的时间越长,就越导致资源低效率的使用。
 
还有一个财政民主的问题,国家控制了国有资产和土地,导致国民收入收到压抑外,我国的税收和财政支出,都不需要经过人大审议。也是导致国民收入不振的一个重要的因素。也就是说,人大和政协都缺乏对征税权的制约、缺乏对政府财政预算制约的能力。要改变这一状况,必须发挥人大系统的独立监督作用,经常性举行各种听证会,让人大的专业委员会把相应部门领导叫过来问责,进行公开正式的问答。政府机关对人民负责的方式,就是对人民代表机构负责。如果没有这样的机制,就必然像现在这样,人大代表和专业委员会的专业性不足。
 
另一方面,要落实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的加大社会保障力度,改善人民的生活的政策,就必须有全国人大、地方人大举行各种公开听证会,至少在专业委员会层面能举行听证,这样才能保障行政部门、地方政府会执行政策。一旦公开听证会变成人大的一种常态机制、变成一种传统,人大委员们一方面会有压力去学,另一方面也会找很多顾问,会召集研究团队做调查和准备工作。
 
国家的权力太强,而个人权利不彰,才是过去经济增长模式导致内需不足的症结。政府拥有生产资料、拥有并经营企业,不仅会降低经济效率,不利于就业的增长,也会让老百姓享受不到该有的财富效应,抑制民间消费。遗憾的是,金融危机以后,借助救经济,让国进民退的趋势大大强化。过去依赖某些人力优势使中国经济成为世界工厂,靠出口带动增长。按照经济学的术语讲,个人的权利得不到尊重、得不到保护,就是个人权利的价格很低,侵犯个人的权利所要付出的代价很低,因而中国产品的出口价格可以很低。但是,随着经济水平的提升,人们会要求更高的权利价格,令中国的经济进入一个新的均衡。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政府通过行政手段让国有经济扩张、挤压民营经济、延伸强制力,使私人、个人的权利相对受挤压,权利的价格在进一步下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