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有我在(蒋 静)


不哭,有我在
 
黑龙江省大庆市肇州二中高二⒀班   蒋 静
 
十八年前的仲夏之夜,我带着嘹亮的“歌声”来到这个世界上,来到您的身边。十八年来,日与月的相互追逐,织就了悠悠的岁月;光与影的纠缠绕牵出缕缕光阴,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时光的俘虏,独有回忆,从时光的桎梏中挣脱而出。
十八年来,我们相依为命共同经历风风雨雨;十八年来,不变的是您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十八年来,不变的是您对我永不间断的鼓励;十八年来,不变的是您望女成凤的热切期盼;十八年来,不变的是您对我永不褪色的母爱。此时此刻,十八年的感激汇聚成一句话:“妈妈,女儿爱您到永远!”
几年前的冬天深夜,爸爸将我们抛弃,奔走他乡,眼看着可怜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的您,我不得不光着脚穿着单薄的睡衣跪在冰冷的地上,苦苦地哀求爸爸,让他不要抛弃我们,但我的哀求却挽留不住爸爸他那铁石般的心肠,“女儿,让他走吧。”他走了,天塌了,泪水哭干了,无助、绝望的心一点一点的在那个寒冷的冬天冻结,年幼的我决定带着破碎的心,离开那个没有温暖的家……不知走了多久,更不知走了多远,一双温暖的手将我眼角的泪珠抹去,“妈妈的孩儿,不哭,还有妈妈在……”泪水再一次洪水般地爆发,我扑到您的怀里失声痛哭。不为别的,只为您的那句话——“不哭,有妈妈在。”
那次,因为半块橡皮和同桌吵了起来,我内心想,节省一块橡皮的钱,可以少让妈妈少给别人洗一件衣服少挨点儿累。可同桌的他不理解,指着我的鼻子大声说:“她是没爸的孩子,她爸爸不要她了……”气愤、伤心、委屈的我,眼泪再次夺眶而出,飞奔回了家,哭湿了半个被,吓得您不知所措地将我搂在怀里,轻声地告诉我:“妈的乖女儿,不哭啊!有妈妈在……”要不是在您怀里,根本听不清您说的话。那一刻,我的心在微微地颤抖……
窗外是白白的雪花,窗内是白白的墙,甲流高发时期,躺在病床上一直高烧不退的我,发抖的手无力地拨起家里的电话。告诉您,“妈妈,我想家了,我要回家……”虽然丝毫没有向您透露出住院的信息,母女连心的您还是从中嗅出了不祥的讯息,连工服都没来得及换就从百里之外连夜赶到了学校,当我见到您时,撒娇的泪水喷涌而出,浓浓的,甜甜的。“妈妈的宝宝,不哭了!有妈妈在。”您心疼地一边为我擦去眼角的泪水,一边劝慰我,接下来又是一句“可一直高烧不退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话语中虽带着责怪的意思,但我听来也是甜甜的。后来听医生说,那一夜您一直在用湿毛巾为我物理降温。其实,那一夜我尝受到了睡眠中从未有过的香甜……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不知道在无眠和寂寞里,是不是惦念的泪水伴着你走过漫漫黑夜……夏日里,烈日下,具有恐高症的您还仍然站在高楼上为别人擦玻璃,为我赚取生活费,学费……不辞辛苦的您面对困难总是笑着对我说,不哭,有妈妈在,没有他的日子我们更应该坚强……可就在您转身的那一瞬间,泪水还是从您那消瘦的脸颊滑过……妈妈,当时的我心有多痛,您知道吗?多想抱着您,多想告诉您:妈妈不哭,有我在!
如今,十八岁的我已真的长大了。妈妈,有泪水就在女儿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吧!不要让泪水淹没您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妈妈,有苦水就在女儿的面前干干脆脆地吐出来吧!不要让苦水再腐蚀您那难以愈合的心。女儿的肩膀虽嫩,但愿意和你担起生活中的苦难;女儿的双臂虽短,但愿和你撑起属于我们的那片蓝天;女儿的想法虽幼稚,但愿和你共同破解生活中的疑难……亲爱的妈妈,女儿只求您不要再偷偷哭泣,要知道只要有女儿在,您就不孤单……
妈妈,不哭了,有我在——有女儿在。放心吧,妈妈,女儿已18岁了,天大的事,女儿可以承担!女儿能够承担……度过了这漫漫黑夜,迎接我们的将是灿烂的明天!……
 
(此文定稿于2010年4月18日,系即兴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