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庄子之逍遥游


       鹏之将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枪榆枋而止,时而不至,而控于地则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
       蜩与学鸠有其独特的禀性与生活方式,有其一定的视域。因而也便自然有其局限,也便自然难以理解殊异于其的大鹏的活动方式。
       世间的生灵都难免于此。因自性、视域诸般的范限,也便有所局限。人,作为贤愚可如天壤的万物之灵长,自是尤甚。

       天性、境遇诸般将一个人塑造成一个独特的人,同时也将其塑入独特的局限中。人便或不觉或幸而觉察地以其独特局限去局限眼前的世界。除非新的境遇`新的提升将这局限拓变,其看到的世界也便改变;将这局限破除,其也便能真正看清这世界。
       被局限,便不得自在;局限被拓变,也便可得多些的自在;局限被破除,方始可得自在与逍遥。
       蜩与学鸠的局限,其很难自觉。人则很幸运,有着发达的头脑与敏锐的觉知,也便较易觉察到自身的局限,也便能自觉地去拓变`破除那局限。
       蜩与学鸠的局限,大多源自禀性与习性;人的局限,则大多源自智识、才能、德行与修为。
       智识有所局限,可依靠书籍与求索去破除;才能有所局限,可依靠培养与历练去破除;德行有所局限,可依靠圣言与省思去破除;修为有所局限,便须依靠对心性恒常不懈地观照与完善去破除。
       智识、才能、德行的局限只会让人觉得力不从心,修为的局限却能导致人生的错乱与无谓的奔劳。
       智识、才能、德行的提升能让人更好地掌控事与物,修为的提升则能给人带来更多的自在与逍遥。故而,对那“智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宁荣子犹然笑之”。
      “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辨乎荣辱之境”是圣者的修为,非可蹴而至。然而人应尽量淡看名利`清除名心而守与本真。如此,人生也便可少许多可叹的错乱与无谓的奔劳。
  无求于致功的神人之境,自更非易至。然而人应尽量注重生命的过程而淡看结果,减少对成事致功的执著。  如此,人生便可有更多的实在而消减不少的挫磨。
  忘我、无我的至人之境可谓是仰之弥高,或者还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然而人应尽量摆脱对私我的执著而注意去观照本心中神圣的大我,顺应自然而减少低等自性加于自身的范限。

  如此,人生也便可得更多的自在与逍遥,也便可使不易的人生更加的实在与幸福。
 

说在后面: 任何事的初始都当有所为、有所往以去旧杂向新纯,当达一定之境、一定之势之后便当无为、无往,以最终摆脱人世的烦扰与疲忙。无为之治乃治道最高境界,但并非任何一个时代都适宜。但还没有那个势时,便当奋进有为以造之。所以圣人自是与道合真,但并非都是武林高手。其未为也,可为之时又无心于为也。不过,任何时候都确实是要注意个度的,也便是中道、中庸,以免太委屈了自己,也没有大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