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美少妇作家解读诗歌


 

  读伍尔夫谈诗的文章,是她写于中年,情感与思想比较成熟时期的作品。

  她自然年轻过,而且必将衰老,但是我和她认识,和她交谈的时候,她正值中年,是一个体态丰满,举止高雅的美少妇。

  我直视她湖水一般幽深的蓝眼睛,感觉春天很美好。她谈话的时候,总是昂起高高的鼻子和长长的脖子,看上去很清爽,很漂亮。我告戒自己,尽量不要走神,我要努力倾听。那时,她的思维很活跃,逻辑也清晰,还没到精神错乱,成为意识流大师的严峻时刻。

  我觉得她的谈话很坦诚,一点也不做作。特别有愧的是,我一边听她谈话,一边却琢磨起她怎么会是一个同性恋者?当时自己是遗憾,感觉资源浪费,还是别的什么情绪?现在已经不怎么能够回忆起来了。

  记得她谈论诗歌的时候,主要使用了委婉、跌宕起伏,沉思的静穆,完备、不可穷尽的美妙等术语,这应该也是她对诗歌美学有个性的见解。她举出的诗歌段落,都不是史诗或其他著名诗歌,翻译更是手忙脚乱,给弄成了中国的格律体裁,让我后来的查找和对照没有头绪。

  她关于走近小说的看法,其实也适合诗歌或其他体裁的文学作品。在她看来,要真正读懂一部小说,要走进大师的心灵深处,最好的办法,就是读者自己也尝试写作小说。

  近读张爱玲,很有历史和现实意义。以历史的眼光,她不仅是作家,是著名的汉奸情妇,她还是李鸿章女婿的孙女。虽然也勉强可以纳入名媛系列,却一生穷困,颠沛流离。从现实来看,就更有趣了。一些农民的后代,如今似乎混入准白领阶层,努力想成为小资少妇,而无甚更大理想与作为,就捧一本张爱玲,很快就梦见了旧上海,其实是看见了自己,一夜间奢华倾城。所以,即使不

喜欢这个作家,我还是饶不过的。

  这个女作家呀,还是蛮有意思的。虽然她也追求小资情调,还是有不少幽默要表现的。比如他的文章就写道,当得知一个她不喜欢的小说家死了,她就显得很快活。还有周作人啦,平和冲淡啦,她都会调侃一下。她最精彩的调侃,可能是关于交响乐的,照她的理解,在曲子高潮快要出现的紧急关头,那作曲家自己就乱了方寸,似乎没什么好表现的,结果就把一些音符野蛮倾倒进一个大木桶里。

  在她看来,中国新诗可以与胡说,瞎扯相联系,似乎属于诗歌的方面,都被唐朝人说完了,其余的新诗人啊,从胡适到徐志摩,几乎没有一人可入她的法眼。

  再后来,中国的女作家残雪开始插话,她还带来一本厚厚的著作——《永生的操练》,要和我专题讨论但丁的《神曲》,这可让我惊叹之余,十分羞愧。

  残雪的微笑与那本严肃的著作极不相称,有种农妇的天真与质朴,你怎么也看不出她的内心,是那样迷恋紧张与痛苦,我用一个生僻的词语来形容,那就是“恋痛癖”,这与当下四处招摇的文化妇女们那种“恋美癖”形成强烈反差。

  我随手翻了翻她的书,她说后面还有类似的讨论莎士比亚,博尔赫斯,卡夫卡的专著陆续出版。直觉认为,她这种阅读方法与评论,随意,感性,紧张,痉挛,接近中国当代诗人的狂妄与幼稚。作为一个小说家,她这样的行为,如果不是出于阅读与出版的癖好,那就是提前为自己树立了一个劲敌:茨威格。

  通常的情况,就是我们可以轻易地否定茨威格,因为他不够现代和后现代。但按照我的理解,小说究竟还是要靠故事和细节立身,正如好的女人要靠脸蛋,头脑和地位同时发生作用。一大批所谓先锋作家,现代和后现代作家,其实就是他们自身有讲故事的缺陷,并集体寻求绕过这个困难的一次次突围——他们在19世纪的经典作家们面前发抖了,而他们成名的渴望又那么急迫。他们转来转去,依然在困难的面前,生活与创作回到园地,阵营纷纷瓦解。一些先锋作家和领袖(他们常常以排座次和大王选举活动来娱乐大众和自己),几乎都逃到大学讲授文学课去了。难怪中国文学越来月弱,与诺贝尔唱着加速度的反调。

  我想,我还必须纠正残雪关于“纯文学”的观念。那些写时代案件的作家,比如斯汤达算不算纯文学作家?主张干预生活的萨特算不算?

  水至清无鱼,我们还是把文学中的贵族命名为“严肃文学”,“经典文学”比较科学。

  二十世纪世界公认的意识流创作大师弗吉尼亚,伍尔夫是英国文坛的前卫开拓者之一,她和当时的詹姆斯,乔伊斯,还有法国的普鲁斯特等创作意识流文学作品的作家一起,把意识流小说推向世界,极大地影响了世界范围内传统的写作手法,他们的出现,成为了传统文学和现代文学的一个分水岭。 

  伍尔夫自由出身名门,受过良好教育,但是在幼年时曾经受到过同父异母兄长的性侵害,身心受到极大摧残,以至于影响了她的一生。成年后他一直处于一种心绪起伏的生活状态,这种愁结始终伴随着她,尤其是在她的创作生涯中,她的第一本长篇小说写出来之后,伍尔夫的精神完全崩溃,犯了一生中的第三次精神病。我们完全可以相信,伍尔夫的那些不朽作品,完全是在他精神错乱,病情时好时坏的状态下写出来的。但是这一点并不能说他的作品也带上了她身上的病理特征,唯一的解释是,她身上的精神病对于她的作品创作有一定影响,但不是决定性的影响,如果伍尔夫是个正常的人,也许写出的的东西就会减色不少。 
  伍尔夫的第一个丈夫斯特雷奇是一个同性恋,两个人结婚不久就宣布离婚,相互承诺作一生的朋友,事实上他们也是这样做的,斯特雷奇在离开伍尔夫以后,一直惦记伍尔夫的状况,觉得他身边应该有一个可以照顾她一生的人,于是经过他的大力活动,介绍伍尔夫认识了另外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伦纳德。当时伦纳德在锡兰殖民地工作,也就是现在的斯里兰卡。为了伍尔夫,他辞去了在殖民地的工作,起身返回英国。他给伍尔夫写了一封情书,堪称情书中的经典之作,我们来看看。 
  我自私,嫉妒,残酷,好色,爱说谎而且或许更为糟糕。因此,我曾告诫自己永远不要结婚。这主要是因为,我想,我觉得和一个不如我的女人在一起,我无法控制我的这些恶习,而且他的自卑和驯服会逐渐地使我更加变本加厉……正因为你不是那种女性,就把这种危险无限的减少了。也许你就象你自己说的那样,有虚荣心,以自我为中心,不忠实,然而,它们和你的其他品格相比,是微不足道的。你是多么聪明,及至,美丽,坦率。此外,我们毕竟都喜欢对方,我们喜欢同样的东西和同样的人物,我们都很有才气,最重要的还有我们所共同理解的那种真实,而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 
  以上是伦纳德写给伍尔夫的一封短短的求婚情书,伍尔夫满怀欣喜的接受了他的求婚,两人在一九一二年结婚。这是一对天作之合,伦纳德先生在伍尔夫的一生中,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由于伍尔夫校时候受到的家庭性侵害,在她心中留下阴影,她厌恶性行为,不愿生育,不和丈夫同房,对于这一切,伦纳德都欣然接受。伍尔夫在写作的时候,不出房门,不让任何人看她的手稿,甚至写作的内容,包括伦纳德在内。但是伦纳德先生总是她小说写成以后的第一个读者,总是能客观,公正的提出自己的意见,这给了伍尔夫的写作,带来了极大的好处。因为伍尔夫对于别人对她作品的评价极为敏感,甚至到了神经质的状态,总是以为别人都在讥笑她,对自己的作品事实上并没有什么信心,但是伦纳德不会,这一点伍尔夫十分放心,他是唯一的可以评价其作品而不会引起她不安的人。 
  在生活上,伍尔夫也接受了伦纳德的安排,不会对什么问题提出异议。1913年夏天,伍尔夫精神崩溃,吞服安眠药自杀,是伦纳德的镇静和机智救了她一命,否则我们就不会看到这位意识流大师大部分的惊世之作了。伦纳德不嫌弃自己患病的妻子,而是一如既往地照顾她,爱护她。他本来可以公开宣布伍尔夫患上了精神病,但是他没有这样做,他知道,疯人院的生活对伍尔夫的病情不会有什么好处,他愿意自己来承担发生在妻子身上的一切。 

  这一对夫妻共同生活了29年,期间没有发生过争吵,可以说是相敬如宾。在此期间伍尔夫写出了自己的代表作,等,可以说这一段时期是他创作上的丰收时节。但是这并没有减轻伍尔夫的病情,他的精神分裂症状越来越严重,尤其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德国空军轰炸英国的那一段时间。伍尔夫一手创建的印刷厂被炸毁,紧接着自己在伦敦所住的别墅也被炸毁。这两次事件在伍尔夫的心上留下了不可排解的阴影,缩短了她拥抱死亡的路程。1941年3月28日,伍尔夫来到乌斯河畔,在衣服口袋里面放满了石块,一步一步向河中心走去,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给我们留下了一大批美仑美奂的艺术作品。伍尔夫留下了两封遗书,一封是给丈夫的,一封是给她姐姐的。她在遗书中说道,预感又要发病,而且这一次不会再度痊愈,只好自己走向生命的终点。 
  伍尔夫提倡女权主义,强调现代小说要着力描写人的内心世界,而不要机械地描写现实的生活,这一点和维多利亚时代以来在英国文坛盛行的现实主义风格大大的背道而驰,他把高尔斯华绥,威尔斯等这一类当时的一流小说家称做,物质主义者,认为他们虽然写得很好,但是没有触及人物的内心世界,另一方面,她比较推崇哈代,康拉德等作家,认为他们的作品更加接近于人的内心世界,我们都知道,哈代的作品是自然主义和宿命论的混合。她最推崇的作家当然是詹姆斯,乔伊斯,伍尔夫把乔伊斯的创作称为"精神主义",事实上,伍尔夫的创作,就是在乔伊斯的影响下完成的。 


  伍尔夫女士,容貌秀美,身材苗条,戴一副眼镜,穿一袭黑色的长裙,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表情镇定,举止雍容,给人以一种大将之风的感觉,完全是一副美女教授的形象,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位作家竟然会患上不可治愈的精神病,好在他的身边有过一位理解她的前夫,为她找到了照顾她一生,给她帮助,给他鼓励,爱护她并且保护她的丈夫,伦纳德先生,其实正是由于伦纳德先生无私无畏,勇于奉献的爱,为我们后代留下了一笔宝贵的文学遗产,让我们受用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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