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玲小姐从日本来电话,她说她正跟西野智子在一起的,要跟我落实几件事情,所以,双方通了好一会话。她告诉我,智子回到日本,对上次的中国之行感到高兴,甚至晚上睡不着觉呢。现在,又忙着和一帮日本的低碳族一起做自制的竹碳,准备送给中国的家庭们。黄小姐在电话里说,她都不知道是好感动,五一劳动节时,智子带着孩子来到郊野,自己动手做竹碳,她们吃的东西,也只不过是一些米饭团子,只想为不久后的中国之行,多亲手制作出一些竹碳呢。我让黄小姐把这些个过程都拍下来,这样,也好让以后收到这些礼物的中国家庭们,了解到这些竹碳并非一般的赠物,而是由万里之外的日本朋友们亲手为他们手工制作而成的,这样的情谊,便也超越了时空了。我们在电话里约定了一个大概的时间,五月底,届时,智子将和日本低碳事务所的朋友们带着她们烧制的竹碳到来。而我的工作,则是与国内的低碳地产联盟作好衔接,同时安排智子讲一堂低碳生活的课,而我想,这样的课最好是让更多的中国普通家庭主妇们都听到。
黄小姐还说到了一个小小细节:智子的孩子,在野外玩得很开心,挖泥坑和帮烧碳什么的,弄得一身泥黑。智子为此专门带了一个密封的水桶,装了一个莲蓬头,用手动的方式就在野外给孩子洗淋浴。黄小姐兴奋地说,这样的东西,中国家庭是不是也需要呀?我笑了,告诉她,这些东西,中国的母亲们,一定也会很有兴趣的,而且,她们的创造力和想象力,也一定不会比智子差呢,只是,需要智子这样的先行者来当老师。
一个月前,谭心跟我谈到了一位重庆的著名艺术家江碧波老师,说到江老师特别想做巫文化,也介绍了这位高龄七十的前辈是怎样的热爱自然与醉心于创作。而在重庆这座充满起伏肌理的城市静僻处,黄桷坪的501当代艺术中心还有谭心的朋友姚老师的雕塑工作室,我在那儿看到了妙老师的最新创作,她还没有为创作命名,我们作了一些交流,我建议这个系列的作品可以叫做母体。同时,我也颇想见见谭心所说的艺术前辈,听听巫文化。于是便驱车去了南泉,到了设在南山中里的名为江碧波人文艺术学院。路途上,也经过了南泉入口处的炒油场,花溪河从旁流过,这个地块,也是东海集团拍下的,前年就已作过系统的规划,后来因为其它项目以及市场的原因搁置下来了。现在看来,依此而打造一个集南泉、山地、溪水与林苑的生态住区应是一个优选的方向。我问了下老武,他说今年底,也有动的计划了。
南泉一处,当是重庆五方十泉之首,好几年前,一家地产企业也在其核心区作过超过十平方公里的规划,设计机构是易道,当时还专程到当地考察了一回,只记得在一片狭促的谷地中盘踞着一个缺乏规划的南泉镇,被各种杂乱的建筑所充斥,已无更多的开发用地了。而山上稍好的地方,则留下了更早时期某个开发商的烂尾别墅。如此的景状,也让人很难看好未来的项目,后来果然,这一项目也因为大量拆迁的困难而严重缩水,变成了只有一个温泉度假酒店区了。大前年,参加保利小泉的项目企划,也把当年蒋委员长留驻陪都之处顺便考察了一圈,还看到了日本飞机留下的炸弹坑。区域内林木森森,建筑也采用了赖特式的别墅设计,品相与环境,都是上佳的。所以,当知道江老师在这样的地方还办了一所自己的学院,便有些暗暗惊异,到见了面,听江老师讲她的巫文化与自然继承,便一下子理解了她的心意,原来,她是更早就践行了的一位低碳生活与艺术家了。
这天也很巧,江老师的两对女儿女婿都来看望她。而在此之前,老前辈还在架子上做着一座未完成的毛泽东的雕塑作品呢。见到江老师时,才发现,她的身体和气色之好,根本看不出七十岁的年龄,而更象是五十多岁,而年轻时,更将是一位气质姣好的女艺术家呢。我们作了一些谈话,我向她介绍了我的工作,而江老师也谈到了远古的巫文化,从新石器时代到现代,江老师说,其实我们的生活和价值观,一直都是巫文化的传承,而巫文化,就是低碳的自然生活理念,人与自然,人与神都是一体的,所有的价值观以及伦理观,都是依此而获得建立的,因此,自然是人类一切文明的母体。现代的数百年,改变了这一切,而今天,又必须返回到自然面前了。我很惊异江老师如此敏锐而清晰的思维,同时也讶异她对于低碳本质的洞穿。或者,从一开始,她就是自然的推崇者,也是自然的身体力行者,这一点,通过她这样的一生,对自然的热爱,以及醉心于自我的创作,加之这样的恬淡和收敛,足以表明了她的追求与志趣。
我们谈到了洪荒历史,人神共体,人类相信自然而敬畏自然,也谈到了人类一切的艺术思想由此发源,以及今天人类正在转变的道路,忽然间,我甚至感觉到我们就象是久违的老朋友,也是天真而熟知的朋友。这时,我才想到,其实低碳这个东西,并不是今天的发明,而是人类更早之先,甚至是史前就已获得的发现,它就是自然母体所发出的信息,只是我们,现代的人们,在一个不断被现代化以及各种强力切割之后,自身以及知识早已肢离破碎,对于来自自然的呼唤,听不到了,而我们破碎的自身,怎么拼也拼不起来了。老子讲调人类的人文发生,在于贵食母,在于回归于敬畏并遵循自然的婴儿态,江老师的巫文化理念以及忠告,还有她孜孜以求直至今天的努力,皆是为了通过她自己而唤醒更多人呢,从而实现人类对于自然的再次回归,这样的情怀和精神,是令我感喟和感动的。而远隔万里之外的日本,智子以及更多的人们,也在进行着同样的思考,做着相同与类似的实践,回归自然,使内心归复于大地,从中获得宁静与怡然自得,在世界的更多地方,有更多的人们,也都在做着同样的一件事,那就是:寻找回归母体的道路。这样的回归,本是自然,于今,却仍是让现代人倍觉艰困呢。想起来一句话:因为我们走得太远,以致使我们全然忘记了出发的地方。
江老师的学院,正在开始准备招生,为明天的自然人文艺术储备人才。江老师说,她要让每一位学生都懂得尊重巫文化,我提了一个建议,让这种自然人文艺术的课程更加开放,更好地激发学生们的天性和感悟,江老师也很认同。我还想到了正在进行的低碳生态公园,便想到了一个关于地球雕塑的创意:如果创作一尊地球的雕塑,放在这座低碳公园里,将会成为一个很好的自然尊重的形象呢。江老师立即说,这个地球还可以让孩子们通过,里面和外面都有内容,她的这个创意思维,好极了,我又补充了一些,比如在地球赤道上,留下人类的足迹,从远古到有朝有代,再到近现代,直到今天,之后再接上远古的足迹,这样形成一个自然回归的道路。江老师听了就乐了,我们也都笑了。
学院里很宁静,还有一只不小不大的湖,几栋建筑,都是江老师找人自己设计的。这处产业,是她自己投资置下的,也是自己的工作室。这样的一个教育与人文艺术所在,希望江老师能如愿滋养出更多的人材。见面的时候,江老师还赠了她的作品给我,而现在,招生的工作,已由谭心在替她运作了。我对江老师说,下次西野智子来的时候,一定邀请她来访问,江老师高兴地表示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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