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一位中国式的伟大母亲


                   复活一位中国式的伟大母亲

                 ——读洪烛的长篇散文《母亲》

                                   ■ 楚源

    我第一次接触洪烛的作品是在他的新浪博客。接触他的第一篇文章是《清明怀念母亲[1]》,我写下了我的第一篇评论他的文章(其实,我只是在赏析)——《塑造一位中国式的伟大母亲形象》。

读他的诗我同样是用平静的心情读完的。一口气读了四次。我写塑造一位中国式的伟大母亲形象》,没有从他诗的艺术手法上去赏析他的诗,主要从他的诗中的艺术渲染力角度切入我的视角。我想,读洪烛其它的作品,或者评论他的其它作品,可以从他艺术表现手法以及写作技巧运用的角度进入他的作品所在的空间和领域。而在您读洪烛的长诗——《怀念母亲[长诗之1-4]》与洪烛的长篇散文——《母亲[1-5]时,可以不从他的艺术技巧的角度去品读,应当从他艺术渲染这一角度进入。因为,我认为,洪烛在创作这两部作品时没有刻意的去运用他所熟稔艺术手法和写作技巧,少许的一些比喻,反问等手法的运用都是怀念情感的一种自然点缀,和以往怀念和纪念母亲的文字不同。

也许,这就是洪烛在对母亲另一深层次的尊重与爱戴;也许,只有洪烛真正的懂得了只有母亲的一生都在平凡付出她伟大的爱。后来,让所有读过他《母亲》的人也懂得了这种伟大而平凡的付出。所以,洪烛用最平静的心态,以最朴实的语言写完他怀念母亲》的长诗与长篇散文《母亲》,最终,让已故的母亲在他的心中复活了,在我们的心中复活了,把他心中的母亲成功的塑造成了伟大的中国母亲的形象。

洪烛做为一位青年作家的领军人物,诗人、散文家,在面对他已故的母亲所表现出来的是平静。那么,我以“用平静铺陈悲痛的长诗,塑造一位中国式的伟大母亲形象”来总结他的作品是符合他创作此长诗的最终宗旨的。那么,今天在我一次次的端祥、品读了洪烛的长篇散文《母亲[1-5]》,又要写点什么的时候,我不得不用同样的语言来总结它——用平静铺陈的长篇散文,塑造一位中国式的伟大母亲形象。一个复活了的母亲。

洪烛的怀念母亲[长诗之1-4]》与《母亲[1-5]》是一个整体。属于同一个母亲。我想,2008年的中国散文年度金奖给《母亲》的同时也奖给了“中国的母亲”。到今天,洪烛暂时停住了关于母亲的笔(他的怀念没有停止,也许他怀念母亲的文字还在心中集聚),在平静的怀念中他写下了长诗和长的散文。他的激动隐藏于他平静的怀念之中,他的泪水就是组成他两部长作品的所有字符。他是一个坚强的男人形象。

也许可以这样的说,洪烛在把他已故母亲用平静的文字塑造成中国母亲的形象的时候,把他的《母亲》推给了中国,也把洪烛他自己这一坚强的男人形象推给了中国。用洪烛自己的话说“用母亲的名字来哺育我的名字”, “我是一个儿子,却同时拥有两个母亲”。

 

“母亲,您没有离洪烛而去,没有离我们而去,对吗?您复活了,您的形象人然活在洪烛的记忆中,活在我们的心里,对吗?您仍然以母亲伟大爱着洪烛,爱着我们。您仍然以母亲的方式哺养着中华民族美的道德和道德的美,告诉我们母亲是爱我们的,我们也要爱母亲。这是传统,这是中华民族道德的起源,是中华民族爱的源泉对吗?永远活着的母亲。”

写到这里,我也似乎像洪烛一样和这位母亲在做一次人间和天堂的对话。我被洪烛的文字感染了,被他的《母亲》感染了。洪烛就是这样平静而激动的怀念着他的母亲,在怀念中写着他的《母亲》。他没有哭,他把用泪水写成文字,是读他《母亲》的所有人感动的流下了怀念的泪水。这就是洪烛的伟大母亲,我们伟大的母亲;这就是洪烛笔下的《母亲》,我们读着的《母亲》——她仍然活着。同样用上面说过的话,洪烛在用用母亲的名字来哺育我的名字”。洪烛在写就这篇宏篇巨制《母亲》的同时,也再一次的成就了自己——年轻的散文家洪烛。

以往,很多写母亲或者写怀念母亲以及悼念母亲的文章都会通过大量的歌颂或者痛呼的语言,大量运用写美文时所需的的写作技巧和修辞手法,以达到对母亲爱的表达与怀念。和以往的有关怀念和纪念母亲的文字不同,洪烛在写《母亲》的时候以回忆为主线,用生活式的白话语言,朴实的记叙着回忆与怀念中的母亲。就象《母亲》第一节:

1  母亲重病住院,我在病房看护。整整一夜,眼睁睁看着这个浑身插满各种输液管的女人,昏睡在病床上,像落入蛛网的猎物,不断地呻吟、挣扎……我坐在一旁,束手无策。揪心的牵挂中,只希望自己的存在能替她吓退那黑暗中潜伏的蜘蛛。至少,让她的痛苦并不感到孤独。她头顶的电脑屏幕,显示着剧烈波动的心电图。我一会儿跃上波峰,一会儿跌入低谷。母亲,不是我在帮助你,只要曲线没从眼前消失,就是对我的帮助:我经得起这颠簸起伏。想像这是母子俩结伴旅行——我坐在床边的过道上,是硬座;而你,是软卧……整整一夜啊,放心,我会一秒钟、一秒钟地数!”

来源:(http://blog.sina.com.cn/s/blog_648e6f060100iwcm.html) - 复活的母亲_楚源_新浪博客

   整个段落就是他对母亲记忆的一个片段,整个片段的语言就是那么的生活化与朴实。也许,这就是洪烛心中朴实与生活化的母亲。

 

整部《母亲》记叙中洪烛的回忆最激动和最心痛的可能就是如下的几段段文字,他把回忆的痛真的因忍不住了的痛,用痛的文字写成了痛彻肺腑的片段:

丧母是一种痛,与别的痛不同,它痛定了还会痛,一痛再痛。就因为它是无法填补的。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我的母亲再也回不来。她被昨天的太阳弄丢了。

“……你让我懂得什么叫悲伤,真正的悲伤。以前的悲伤统统变成为赋新词强说愁,有悲而无伤。第一次啊,我看见自己血淋淋的伤口。更严重的是:这种伤口永远无法愈合。就当是前半生享受的母爱所必须支付的代价。

 

    这也就是洪烛写《母亲》夸张的情感语言,就是几个痛,悲与伤反复写成的心痛的句子,没有大悲大彻的的哀与叹,而足够让读《母亲》的所有读者也感到了洪烛失去母亲的巨大悲痛,而这种悲痛是平静的,是最有感染力的悲痛。似乎,所有读过《母亲》的读者中,失去过母亲的,在读《母亲》的时候找到了怎样怀念母亲的方式。还拥有着母亲的读者在读《母亲》时候,再一次的感受到了伟大母爱,同时更懂得了怎样去爱自己的母亲。这就是洪烛心中的母亲。一个在洪烛的回忆与笔下复活的母亲;一个复活的中国母亲的形象;一篇中国五千年来最朴实,也是最真实,最具感染力的长篇散文——《母亲》。

 

洪烛在写《母亲》的时候打用比喻都是那么的小心和贴切:出生时的脐带已经剪断,我像一只风筝,越飞越高,越飞越远。……脐带再一次被剪断了,这次手拿剪刀的不是接生婆,而是死神。但是,母亲——这一次我们都别撒手啊。哪怕只是紧紧攥住各自手中的半截断线。也算一种安慰:总会有那么一天,我们再把它系结起来。这些文字用我和风筝做比,把剪断的脐带比做是断了的风筝线,而在想象剪断脐带的时候想到了接生婆,托出了死神,而对死神是带恨的。短短几句诗化的语言自然的运用了意象和意象的叠加和通感的写作技巧。

 

读完这个片段似乎我们跟着洪烛在缅怀与回忆中回到了童年放风筝的时代,也就是这样的文字让激烈起来的悲痛又回归到平静的记叙之中。因为洪烛做为一个母亲心中懂事的孩子,一个诗人、散文家,他知道他的母亲不希望他沉侵在母亲去世悲痛之中。他在悲痛中不悲痛,所以母亲在他的心中仍然活着——他塑造了母亲这一伟大的形象,他复活了去世的母亲,在我们心中《母亲》也是一个复活了的伟大的母亲形象。

 

《母亲》全文到今天我们能读到的包括《母亲,5》的增补篇在内总共是105节,38400多字。每节都是洪烛回忆中母亲的一个生活片段,是再现的一个母亲的形象。105节就是105个母亲的形象,叠加在一起形成一个整体的母亲形象,一个最朴实最生活化的中国式的母亲形象。她是活着的,活在洪烛心中,也活在我们读过《母亲》的每一个读者心中。

 

这篇《母亲》的创作方式是前所未有的,是承前起后的,它的结构是个片段式,它的节构方式就象电影的剪辑手法,回忆是《母亲》的主线,在回忆时作者依着自己情感的发展,把片段的剪辑与粘贴自然的运用于序叙,倒叙与插叙的手法之中。用洪烛自己的话说,母亲的创作是他自创的“节段体”,也是《母亲》获奖后人们所说的“洪烛体”, 《母亲》的创作成功从文体上来讲是新文体“节段体”或者“洪烛体”创作形式的成功,他在散文写作上具有新里程碑的意义。

 

洪烛的母亲去世了两年多,洪烛《母亲》的创作成功和中国散文年度金奖的获得也两个年头了。今天,我能读到的他的长诗怀念母亲[长诗之1-4]》与长篇散文《母亲[1-5]》就是一个完整的复活了的母亲形象,一个复活了的伟大的中国式的母亲形象。也许我们在学习和品读《母亲》时不需要按照传统的方法去归纳它的中心思想,它是一篇全新形式的散文,它在回忆失去的母亲的时候,复活了母亲,成功的塑造了一位中国式的母亲形象。这就是《母亲》,母亲是吗?(写到最后我似乎再一次的被《母亲》感染,被洪烛式的语言所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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