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大文学往事(二)
在文学社的纳新队伍中,我认识了田莹。她是我的天津同乡,01级。那个时候,她正在和另外一个女孩(00级的张姝芳)“招兵买马”。田莹永远是那种善于利用词语的女孩,此时她正打着“师大唯一‘地下’文学社”的招牌,为“追梦”文学社纳新。
那个时候,田莹已经显示她了超强的炒作能力,这为她后来的种种作为埋下了伏笔。我也因为“地下”两个字,对“追梦”的摊子不免多看了几眼,包括他们的刊物《追梦》。在那本《追梦》上,我看到几个极为熟悉的名字:王炎冰,陈海强……。前面提及的这两个名字,在当年校园文学运动中,是偶像级的名字。我惊异于自己的发现,但不久就打消了自己的念头——他们怎么会是师大的学生?但是不久以后,我便发现我的判断是错误的。
命运就是如此有趣,而且显得波澜壮阔,让你来不及想,就早已湮没其间了。那些写满“阳具”、“乳房”和“性事”的“诗传单”,一夜之间贴满了师大一切可以粘贴东西的空间。仿佛一夜春风来,吹绽了千树万树的梨花。那些“诗传单”的版面好看极了,而且极具专业水准,只是它的内容如一股寒流冲击着师大学子们本是温暖纯粹(虽然很多人的思想并不单纯,而且很不干净,但在此时都马上站对了方向,成为纯真无比的少年)的思维。不过“诗传单”的作者达到了他们宣传的目的,在这一点上,田莹和他们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不过后来她的行为组已超过他们。“诗传单”的作者号称是一个组织的,叫“解放”,在网上有一个论坛,叫“解放文学联盟”。这些人,自称“解放军”。
“解放”组织的朗诵会,是师大那些年组织的最为成功的诗歌朗诵会,起码在人气上是这样的。我是迟到者,作为听众,我预谋已久,我要砸掉他们的场子。当终于有交流的机会的时候,我站到台上说了一些自己浅薄的想法:我爱诗,像大多数喜欢诗歌的孩子一样。但是诗歌不能如此糟蹋。然后我摔门而去。胡桑后来说他也曾经有过愤然离场的经历,但是没有我那么强烈。我知道胡桑理性,稳重,而我天生急性子,而且还初生牛犊,是没有方向和畏惧的初生牛犊。很多人都不知道,那一次诗会负面影响很大,但是却让我打开了走向诗歌写作的大门。
后来田莹曾经向我转述诗歌评论家、我们的老师、大胡子李震对我进行的点评,大意是如果此人写诗,一定会成为一流的诗人。在出版了第二本书的时候,我曾经给李震邮寄了一本,但没敢署名。我知道这些年我是让他失望的。
从朗诵会现场离开的时候,我被掌声簇拥着,原因很简单:我说出了他们想说而不敢说的。我想其实我做的只不过是类似于《皇帝的新装》里那个小孩的行为,我也只是说了句真话而已。没走多远,我就被一个人赶上,我还以为那个人是“解放”来找碴的。他结结巴巴地和我说话,我没有听懂,接着他和我握手,很使劲地握,然后我才理解他的意思——你很棒,我们需要说真话的人。那时候我年轻,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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