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大文学往事(一)
我一直有一种宿命感,关于师大,关于文学。我怀着宗教般的情怀,来完成我对自己大学时代的一次追忆,或者说是一种怀念。
我要说的师大,毋庸置疑,是我的母校——陕西师范大学。而我下面要说的,都是发生在那里的往事,爱,恨,情,仇,点点滴滴,渗入到了血液里,所以一直无法忘记。我的朋友胡桑博士曾经写过一篇《腰间挂着诗篇的师大》,追忆评述师大的诗人群。虽然本文将与之有重合的部分,但我想这并不能影响我的怀念。
02年,我从夏天睡到了秋天,像蛰伏的蝉。 10月5日,我登上开往西安的火车。西安这座“废都”,对我有一种蛊惑的力量。记得师姐徐璐在一篇文章里说,喜欢西安源于郑钧。和她很类似,我爱上这座城市,首先也是受了声音的诱惑,这里出了三个很棒的摇滚歌手:郑钧,许巍和张楚。他们的声音好听而苍凉,带有一种城市的孤独感。我想洞悉那隐藏在城市内部的秘密,我想知道是什么造就了他们的歌声。当然还有一本叫做《文友》的杂志,那本刊物上,有很多批评性的文字,还有一个栏目叫“世纪诗典”,主持人叫伊沙,“诗典”里曾经发表了一个叫“海子”的诗人的作品,他倾心死亡,让我迷恋了很多年。还有一本杂志叫《青少年文汇》,上面有很多和我一样的文学少年的作品,责编叫黄海,也是一个挺有名的校园诗人。这些名字和内容叠加,杂乱地拼凑在我的脑海里。
那一年的秋天来得格外得晚。我知道我是带着梦想去西安的,那个梦想关于远方,火车,以及文学。可惜那个梦想当时并不那么确切甚至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充满了黯淡的斑点,真的就像是一场梦。
那时候我带着憧憬走近的师大,是现在在长安区郭杜镇的新校区。新校区真的很“新”——地面新,真的很新,汽车走在上面,仿佛走在海绵上,车身在海绵上上下抖动。我想我一定是在做梦,余华的《十八岁出门远行》就是一场梦,就曾出现过这样的场景,但小说里是因为天热的缘故,而这里是由于刚刚完工的原因。我们宿舍的墙壁也在夜晚还可以渗入水来,偶尔滴在身上,感觉凉爽异常。我们没有什么怨言,这里太正常了。
日子平淡极了,中文系(更准确地说是汉语言文学教育专业)的学生没有激情,不阳光,一起上课像是一群老学究聚到一起,总是考究那些生僻的字眼。在这里,没有文学,没有写作,甚至没有梦。我只是在和一个女同学聊天的时候,得到一句回馈:对不起,同学,我是禁欲主义者。Shit,你禁欲关我什么事。神经!我看到教写作的张智辉老师,他的讲义已经发黄,封面写着“1981”的字眼,这么说和我年龄一样了。他还是很卖力地用他的陕西话为我们读谢大光、李天芳、贾平凹的散文。真有耐性。那个时候,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中文学不教写作,也出不了作家诗人,那个时候我才真正地确信。只有“阳光苑”下面,那些文学社的纳新活动,似乎还在有意无意地告诉我这是一所文科大学,这里多少还有文学的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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