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元奶粉与婴儿性早熟的新闻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卫生部介入调查了，农业部提供方法了，专家表态了。但是，事情是不会有结果的。因为据报道（http://finance.sina.com.cn/roll/20100812/03008466324.shtml），卫生部委托湖北省卫生厅的调查，首先是给孩子和家长施加了压力，不是先检测奶粉，而是先集中对三个孩子进行体检，甚至采取了一些我作为一个孩子家长难以接受的检查（我一直都在想，如果我是孩子的家长，是坚决不会让孩子受这个罪的）。比如，给孩子抽取了比平时多一倍的血液（不知道为此又要喂有多少有问题的奶粉？）。同时，对于婴儿竟然采取CT测定骨龄的方法，要知道CT的辐射剂量是非常大的，有专家甚至认为，拍一次CT相当于拍200次X光片的剂量（http://www.zjyl120.com/ac_article/2008/11/2008111312250095460.html）。而测定骨龄，我想用普通X光片应该就可以了。还有就是，这些专家甚至建议孩子吃镇静剂来进行B超检查（幸好被家长拒绝了）。该报道还称，孩子被迫在不同的诊室间接受检查，受到了相当大的惊吓。不仅如此，为了卫生部当晚可以得到结果，傍晚6时30分左右，女婴与家长们却还不能离开。所以，先不管湖北省专家组的结论如何，我认为，这次专家组的检测就没有尊重孩子和家长的权力，是医德医风存在问题，应该受到谴责。同时，我也对孩子的家长让孩子接受这种煎熬时的检查，表示遗憾；更为孩子受到无端的惊吓和伤害，而感到同情。我认为，作为医学专家，湖北省卫生厅专家组应该向三位婴儿及其家庭表示道歉，有关部门更应该调查其进行CT等损害性检查前，是否告知孩子家长利弊，是否告知其有拒绝检查的权利，并签署过知情同意书。

    对于会诊专家组向3个家庭宣布的相同的会诊结果：“会诊数据都没有问题，是单纯性的乳房发育，不一定是性早熟。”多位儿科专家在获知上述会诊结果时均一反常态地保持沉默。

    另外，我也建议喝奶者和家长认真理解农业部专家的表述。一些业内人士和专家认为，激素属于药物，而牛奶作为食品，是一点激素也不应该有的。记者注意到，在新近制定的《食品安全国家标准乳粉(GB19644—2010)》中，并没有提及关于雌激素的检测项目。卫生部新闻发言人邓海华也明确表示，奶粉里不允许检出雌激素。“所谓的不允许检出雌激素是指不能检出人为添加的合成雌激素物质。”中国兽医药品监察所研究员王树槐解释说。这两个词很重要，因为卫生部与农业部的表述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那就是卫生部说的不算数，只要不能证明奶粉里的雌激素是人为添加的，而且必须是合成的雌激素（而不是天然的或者环境激素），农业部认为就没有添加，而即使此奶粉中的雌激素可以导致婴儿早熟，也不认为有雌激素的。

    第三，就是很多专家不认为牛奶里的雌激素会有什么害处，并认为，如果有害，就应该伤害一大批，而不是三个而已。但我不这么乐观，因为牛奶里的雌激素与乳腺癌和前列腺癌的发生有密切关系，这是明确的。而且，雌激素的损害，特别是BPA和NP4等环境激素的损害并不严格遵循剂量效应曲线，而是在小剂量的情况下，具有一定的随机性，这既可以理解为基因的差异，亦有肝肾功能代谢方面的差异造成的，尤其在婴儿发育不完善的基础上。所以，盲目摄入，肯定无益于身体的健康。

    但其实，上面说的，对于大多数关心自己健康或孩子成长的人都不重要。我认为，大家现在应该冷静，首先，我们应该接受现实，孩子已经性早熟或者乳房发育了，不要盲目其检查，因为即使诊断了乳房发育或者性早熟，也没有意义，因为没有专家组的检测。而我作为一个家长，宁愿不要一分钱的赔偿，也不忍心孩子接受这种“虐待式”的检查（如果真的如记者所报道的一样）。而且，如果仅是乳房发育的问题，我想只要停止继续摄入雌激素等药物，一般可以恢复的，不必盲目检测，甚至让孩子接受辐射检查，这是得不偿失的。

    所以，大家不要恐慌。我认为，目前，在没有安全保障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是不喝奶粉和牛奶，我就是这么做的。但这不现实，因为孩子需要喝，有些母亲因为疾病或者服药等原因，无法母乳喂养，而人工使用激素催奶，产生的母乳与雌激素奶粉应该是类似的。那么，怎么办？在此，我借用我国食品安全的官方专家陈君石院士话http://www.hicq001.com/article/article_4155.html，那就是“既然我国食品安全的总体情况是好的，但是确实又存在那么多问题，不可能短时间内根本得到解决？消费者是不是很无奈，很被动？陈君石院士说，“比如蔬菜农药残留超标5%，就这5%谁也不愿意吃，怎么办？”他教大家三条食品安全自我保护措施。第一条：食物多样化。食物多样化是中国居民膳食指南中的第一条，保证均衡营养膳食，用来对付食品安全问题同样有效。陈君石院士举例说：“比如有人说，韭菜中容易残留农药，那么为什么天天要吃呢？如果一周吃一次，就把农药残留的风险大大化解了。”也就是说，合格的产品是绝大多数，不合格的品种是少数，多换品种，就把可能的风险降低、化解了。既有利于营养，又有利于食品安全。”

    虽然，我不认为，我国牛奶和奶粉市场总体是好的，这种说法，但是，我们的家长和喝奶者确实是有失误的。那就是总是盯着一个品牌喝。从三鹿的三聚氰胺，到圣元的雌激素都是这样的，当然这有利于我们来追查原因，但对孩子是不利的。因为各种毒性物质的代谢方式和靶器官是不同的，比如三聚氰胺是通过肾代谢的，而雌激素主要通过肝代谢，如果二者交换着喝，则可以不持续损伤一个器官，很可能不会出现症状。长期用一个品牌，常常出于家长的惰性和经济考虑，比如订奶的优惠或者团购，等等，但这对身体不利。所以，应该听取陈院士的话，可以把奶粉多样化，以免一棵树真的吊死。

    所以，我最后只想说一句，就是各位爸爸妈妈，赶紧给您的宝宝换奶粉或者牛奶，不管您现在用哪个品牌，而且要经常换，混着吃也可以考虑，不要再发生奶粉有害的悲剧了。

    北京大学免疫学系  王月丹  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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