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这个夏天:特区纪事(14)


                14.相见不恨晚


     伊梨,黄昏时的油葵,2010.8.14.
 

  你说:我想我同意,会回忆的孩子都是好孩子。
 
  我说:我也同意: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你说: 问题是:有些人,你一见如故,怎么办?
 
  我愣了。
 
  你滔滔不绝地说了:我的成长跟各式各样的音乐形式、金庸、古龙、梁羽生的武侠书、琼瑶的爱情小说、平鑫涛编的繁体字的皇冠图书、一次又一次的苗族新年欢腾、北京静静弥漫的学究,和不显山不露水的不知哪来的革命贵族、带着青涩的情绪恋慕女生的海归哥们、郁郁葱葱的India泰米尔邦南部海边的异乡惶恐,上海缝纫国际学校的自由气氛、烟熏弥漫的夜色酒吧,被上帝拣选的民族的对历史的一丝不苟的尊重,就这样的息息相关着。于是这样的成长历史也就成了一种奇怪的被殖民的文化记忆。 
 
  你说:常常想起童年的理想。想起在学校时,在那个中央民院毕业的艺术史青年老师的不足十平方米小屋里,一屋子艺术学生认认真真的挤着看,幻灯机打在简陋墙上的提香、拉斐尔勾勒的中世纪欧洲的华美,米开朗基罗的天使般的色彩和线条、罗丹用生命勾勒的的人体的力度、俄罗斯巡回画派的浅绿的海,回溯过去还有读梵高自传的时候,年少的无奈... ...
 
  我说:昨日在东海花园旁边的俱乐部里,有人坐下来,正正式式满是真诚的面对我,谈对艺术的自我感受时,我有点被感动了。这个可爱的朋友认认真真的说,好的音乐、舞蹈、艺术先要感动自己,然后再通过自己这生命的管道,把这感动传输给外在的所有人... ...我的眼里当时就有了星星。
 
  你说:诚然相告:,自从艺校毕业以后,好久没有听到人说艺术了。
 
  你说: 这个可爱的永远追问生命答案追问者,举了一个例子:《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是一首凡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小孩都会弹的曲子,技巧是一样的,可是弹出来的结果最后一定是不一样的。那不一样的,就是里面那颗:心。
 
  你说:想跟咖啡说,他还有一颗没有被改变的心。他要珍惜啊。
 
  生命好脆弱,可是最坚强的,还是那颗:柔软的心。
  God sees  us through the heart... ...
 
 我知道你从被文化纠结的北京和上海来,你不会认同深圳的"夜色阑珊"。你来深圳就象很多逃亡者的心态一样。只是找一个去香港最方便的地方。或许叫自由的地方罢了。
 
 还是你的上海“情节”。香港来自于上海。
 
  就象你不理解中国佛教和我们这一代。也许我误会了。亲爱的。
 
 
  你最后推荐了上海滩那些老歌。你说,有好多触动心弦的俗气的歌,分享一下吧:
 
魂萦旧梦(白光);
湖畔四拍(白光、龚秋霞);
桃李争春(白光);
假正经(白光);
葡萄美酒(白光); 
 等着你回来(白光);
相见不恨晚(白光);
如果没有你(白光)... ...
 
  你附上了"相见不恨晚"的词义,说,是民国大曲家黎锦光的手笔!
 
  白光 专辑:长恨歌电影原声大碟


           相见不恨晚
白光
词:杨小仲曲:黎锦光


"天荒地寒世情冷暖(全都经历过了的)
我受不住寂寞孤单(这种情绪童年就有)
走遍人间历尽苦难 (不说了)
要寻访你做我的旅伴(?)
我与你第一次相逢  (。)
你和我第一次见面  (!)
相见恨晚是不是相见恨晚 (。)
我正青春你还少年 (。)
我们相见不恨晚(。)

相见不恨晚
相见不恨晚"

 
 
我说:领受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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