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余德进
网上关于爱情天梯的报道,版本很多,而且都很烦琐很长,我怕大家没有耐心看完,所以我在这里简单复述一下,希望大家静下心,听我娓娓道来。
1956年8月一天早上,一个美丽的寡妇携4个儿子连同村里一个十九岁的青年突然失踪,从此杳无音信。寡妇、姐弟恋、私奔,逃离世俗的尘埃,为了那份纯真的爱情,双双辛勤耕耘着……50年后,一支地质探险队在渝西一个“半山头”的峭壁上,惊讶发现居然生活着一户人家,“毛主席他老人家还好吧?”女主人劈头便问。这一家子便是失踪了半个世纪的寡妇和青年。他们远离一切现代文明,在与世隔绝的深山里过着刀耕火种的原始生活,演绎了现代版的神雕侠侣。
50年,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有朝一日下山方便,在峭壁上硬生生的凿出了6000级台阶,为大山标记了爱的刻度。《十七望郎》,一首山歌女主人唱了50年,那歌声一直回响在渝西莽莽的大山里。
50年,他们为孩子们留下了一个爱情故事,这故事感动了重庆,感动了中国。这并不是赚取眼泪虚构的故事。他,叫刘国江,她,叫徐朝清,他们住了50年的是重庆市中山镇一座叫半坡头的高山。
谁说爱情只是美丽的神话?谁说爱情不能用什么来衡量?6000级的阶梯,就是身凿入大山的爱的刻度。这是怎样的爱?他们在一起讨论生死的时候,都希望对方先死,因为留下来的那一个才是最痛苦的,但是好景不长,丈夫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就死了。现在妻子还活着。我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心里面很酸,这只是故事的最大概,诸多细节,无需多言。这已经是世上罕见的爱情了,试想一下,现在的人们,别说五十年,就是五年也未必吧。在这漫长的50年当中,难道他们不觉得苦?不觉得闷?会不会吵架?会不会有一方曾经坚持不住,要放弃?要得到解答,就是到这个爱情故事的现场去,亲自爬一遍“爱情天梯”,也许能有所体会。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他们真正的做到了。也许他们的爱情没有一句:我爱你。可是却用最朴实的情感,感动了一拨又一拨的人。今晚我感触颇多,可是却整理不出一段能表达我此时心情的文字。心碎了,向往了。心碎,老爷子走了,留下老太太痛苦的过着每一天。向往,人人都向往这样的爱情,也许看过这故事的都想去见见这爱情阶梯的真容,一睹那古老爱情的忠贞,躬亲6000级爱情天梯的神奇。
我们一行人从江津的太和乡沿着山峦间的小路,艰难地跋涉。头顶上太阳高挂,大地间热浪滚滚。山峦间仍一派葱绿,层层梯田倒映出山峦和云彩,路边的田间,几只小鸭在戏水打闹,空旷的绿野间飞行着几只小鸟。行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唱着驴友歌,哼哼小曲,欣赏着美丽的田园风光,倒有一番格外的惬意。汗流浃背,气喘吁吁,道路崎岖,依然不能阻碍前进的步伐。越过几道山梁,来到高滩河边,实际上是一条较大的溪流,两岸陡峭丛生,灌木葱绿。沿着河边顺流而上,越往前行,越显得阴深静谧。
跨过一个小堤坝,再前行10几分钟,就来到山脚下的一户农家。此户农家正是爱情天梯主人公的三儿子刘明生的家。刘明生看见我们到来,老远就打招呼,赶忙叫家人出来迎接。还给我们看了刘国江和徐朝清的黑白照,先前就听说徐朝清是村里的美人,致使刘国江痴迷如醉,穷追不舍。我不禁试目重看墙上的徐朝清,她五官端庄,脸庞圆润,眼睛炯神,耳边发白的头发和满脸的皱纹掩饰不住昔日的风韵,她是那样的文雅端庄。如今女孩子们衣服越来越短,露的越来越多,肚子,后腰,后背,大腿越露越多。为了漂亮,做各种整容手术,衣服越来越紧,越来越少,时髦,漂亮,很吸引人的眼睛。不禁深思,何为美女?某些时候,女人洗衣烧饭时是很性感的。谁又曾料到,50年后,现代人的审美观会竟是这般。
俗世中,我们常常发出“奈何爱情于我如浮尘,飘渺不可寻”的感慨,而此时,望着那6000级“爱情天梯”,感受两个老人平凡而又伟大的恋情,我的思绪不停地翻腾,翻动心底千年的期待。海可枯,石可烂,真爱却永远不会改变。不论世事如何变迁,世间总有一种东西总让人魂牵梦绕,它就是爱情。我不得不被爱的力量震撼着,它纠结围绕着我的心最深处。真正的爱情可以穿越一切世俗城墙,纵然是两个不同时代的人,也可以战胜种种困难。姐弟恋又如何呢?只要已经长大成人,并且能够照顾她、保护她!对于未来又有何难呢?女人也不要用年龄大或是女人老得很快这样可笑的理由来回避问题。人总会老的,如果这是理由的话,我想世界上就不会有人相爱了。另一个角度想,一个比你大的男人就一定比你小的更爱你,更了解你吗?如果世俗的眼光抹杀了一段爱情,只能说这不是一段忠贞的爱情。
刘明生的家已经成了驴友们安营扎寨的地方。刘明生的女儿在外地打工也被叫回来帮助打理家务,接待游客,生意很是红火。行至此,看见陡峭的山崖,爱情天梯的路还遥遥无涯。体力好的继续爬行,剩下的也不闲着,就在刘明生家里的厨房帮忙,等我们凯旋。
从山脚下开始,我还认真地细数着迈出的石梯级数,当数到500多步时,已经被危险和汗水遗忘。当我们攀上山顶,行走在一段稍微平缓的小路上时,回目远眺,云雾翻滚,青山翠绿,仿佛置身于云海之中,飘然自得。再往下看,曲折陡峭的天梯已成为半个世纪的佐证,深深地印嵌在大山里。在一个悬崖间是刘国江用4根松木搭成的天桥,桥下是险峻的山崖,行走在桥上有一种松软的感觉。拐过一个弯,就看见前面炊烟袅袅,刘国江夫妇隐居的土屋就到了。我们竟然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眼前一间低矮的房屋,一半是瓦房,一半是用塑料薄膜遮盖,简陋零乱。
最后一张为资料图
游客到此,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他已经走了。2007年12月12日“小伙子”刘国江的去世,使得这个延续了50年的爱情故事戛然而止。
最后一张为资料图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回眸大山,是那样的葱绿。半个世纪的旷世情缘,6000多级的爱情天梯,50多年的姐弟恋情,成为一段佳话在大山中传开,成为巴渝文化殿堂中一块小小的砖瓦,滋养我们正日渐变得冷漠、功利、世俗的心。
回中山古镇的路上,我竟没有了来时的激情,“天梯”的主人公离开了,而这样的爱情故事在现实的生活中又是否还会出现呢?现在的年轻人愿意为爱情付出多少呢?太多太多的思考留给了我,也留给了大家。虽然,曾经都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伤痛,我很珍惜这段回忆,心疼,证明我是有感情的,只有懂感情的人才会痛彻心扉。失恋过,挽留过,珍惜过,足矣。我不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也并没有因此而就不相信爱情。红尘永远是看不破的,人生永远是看不穿的。我领悟不到“跳出三界外
不在五行中”的豁达境界。
我天真地认为,失去是一种美丽,而不是忧伤。凭着一颗永不哭泣的心,等待下一个邂逅,或许,很有可能,未来的某一天,结束我的职业生涯,我也会找个池塘,盖间平方,带上心爱的她,远离都市喧嚣,我幻想着梅卿沁雪眼中的世界,在一个风淡云轻的日子里,那是一个微风逐柳鸡鸣狗叫的黄昏,在自己亲手栽种的葡萄架下,和同样白发苍苍脱光牙齿的老伴相依相偎着,一一检点着那些镂刻在生命深处的过往,又或者不离不弃相濡以沫的老伴不幸早我而去,孤身一人,一把竹椅,一本诗集或者一本发黄的相册,然后一个勤劳的渔夫般的守在时光的一角,撒开记忆的网将人生的过往一一打捞,这未尝不是一幅幸福而又异常凄美的画卷。
红尘阡陌,是谁轻许了流年……(文/余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