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人类居住的地球纷纭变化,不仅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而且各种局部战争此起彼伏。在20世纪的战争中,敌对双方不仅在经济、政治、军事和外交上进行较量,而且也在心理和精神上进行较量,不是强制性的武力征服,而是利用各种特殊手段,通过心理因素的作用来改变对手的思想、感情、行为,最终使敌人归于失败。这就是所谓的“心理战”,又称“心战”。心理战一词是外来词,最早公开使用的是英国军事学家富勒,1920年他首先这一概念,1918年8月一战中,英国的斯温顿中校研制成功坦克,英法军出动450辆坦克为心理威慑的武器,使德军防线迅速崩溃,大批惊慌失措的德军不是投降就是逃跑。主要原因就是数百辆坦克的心理战效能的发挥,富勒在《战争指导》中指出“坦克具有极强的心理战的功效,一战中英军与德军在亚眠会战中之所以迅速突破德军防线,使大批德军投降、逃跑,主要原因就是数百辆进攻坦克的心理战效能的发挥”。富勒还说“坦克是一种物质性武器,但更应该说是一种心理性武器”。
中国曾在古代出现过类似心理战的名称,即心战,也叫攻心。“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三国志·蜀书·马谡传》)的战争指导思想。美国最早出现心理战的名词是在1935年,当时在拉斯威尔、卡塞和史密斯三人撰写的《宣传与心理动员》一书中,使用psychological warfare这一名词。
从近些年来发生的高技术局部战争来看,愈是高技术条件下,心理因素和心理影响愈重要,心理战越是大有用武之地。
什么是心理战?心理战是以各种形态的信息媒介为武器,对敌人从思维、情感、理智到观念、立场、态度等全部心理要素进行攻击,造成敌方意志和士气的崩溃、指挥决策紊乱,作战信心动摇,战斗能力受损的作战样式。
可以说,战争自从降生在人类社会以来,就一直与人的心理因素相伴。几乎所有的战争都是在两条战线上进行的。一条战线是战场拼杀,一条战线是心理上的较量,而且心理上的较量先于战场上的较量,重于战场上的较量。故而中国不少军事家都十分推崇。
一、 高技术条件下的心理战的特征
事实证明,高技术影响了现代战争,高技术也必然影响心理战。从高技术战争心理战的特点来看,它既有对以往心理战传统的继承,又具有高技术条件下的特征,主要表现为:
(一)高技术条件下的心理战领域扩大
高技术条件下的心理战是全方位、多领域、大范围的心理战,其特征:
一是突破了军事领域,扩大到了政治、经济、外交、宗教等领域。心理战产生于战争中,它与战争、与军事联系在一起。冷战时期以来,心理战逐渐超越了军事领域,心理战的作用日趋重要,日趋广泛,进入多种领域。20世纪末期,随着东欧的剧变与苏联的解体,西方敌对势力更加受到鼓舞,感到心理战的力量足以胜过原子弹,一颗原子弹只能把一个小小的广岛夷为平地,而心理战、精神战不费一枪一弹却可以在瓦解昔日“超级大国”苏联及东盟中发挥作用。这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武器太管用了。于是,心理战便受到越来越多的政治家的青睐,心理战也越来越多地进入政治、外交、经济、文化等领域。
如美国在海湾战争前后进行的一系列政治、外交、经济、文化宣传活动,都具有心理战的性质。另外,▲●美国还把心理战渗透于人权问题、经济援助、贸易往来、最惠国待遇等方面。从海湾危机出现之日起,美军就打出了“维护和平”“主持正义”的旗帜,并以此为基调进行广泛宣传,以激发参战国及其官兵的使命感和光荣感。美军始终强调自己的一切举动均势“依据联合国”的有关决议,是为了解放科威特人民和保卫人类道义不受践踏。1990年8月,布什总统通过电台向美军官兵讲话时指出,美在沙特部署军事力量是在为正义和自由这一事业服务,8月8日,布什又向全国发表讲话声明指导美方出兵的四项原则目标是伊拉克军队必须无条件地全部撤出科威特,恢复科威特合法政府的权利,致力与海湾的安全与稳定,保护在国外的美国公民的生命安全。美国政府利用电台、电视、报刊杂志等舆论工具,反复宣传和强调这四项目标,引导参战国及其官兵积极投身于这场战争。当沙漠风暴行动开始后,美立即宣布解放科威特的战斗已经打响,号召全体官兵努力奋斗以实现光荣目标。
心理战不再是传统上的军事领域的斗争和武器,而成为政治、外交、经济、军事、文化、宗教等多个领域的斗争手段。心理战不只是与军事和战争结伴而行,而是也与政治、外交、经济、文化、宗教结伴而行。如美国在海湾战争中为配合军事行动,下大力气开展了很有特色的宗教心理战。针对阿拉伯国家信奉伊斯兰教的实际,美国的宗教心理战非常注重尊重阿拉伯伊斯兰的宗教习惯,不伤害穆斯林的民族感情。美国的心战研究机构专门聘请一些研究阿拉伯问题的专家,对参战部队制定了一些照顾阿拉伯国家人民民族情绪的严格规定和措施。规定参战官兵不得在帐篷外进行基督教宗教仪式,并不得显露十字架。女兵不得上街抛头露面,不得伤害穆斯林的民族宗教感情。这些措施发挥了好的心理战功效,对争取穆斯林群众,稳定联盟部队起了积极的作用。
由于各国已把心战扩大到政治、经济、外交、文化等各个领域,并与军事斗争紧密相连,因此在高技术条件下心战已形成各具特色的战略心战,战术心战、外交心战、经济心战、宣传心战、威慑心战等等。从心战实施的对象看:一是把打击和影响对方决策层,诱使其立场动摇、决策失误作为目标;二是把造成对方军队的心理震慑,破坏心理平衡作为突出任务;三是把造成对方民众的心理恐慌,引发畏战、厌战、反战情绪作为重要方面;四是把争取中立国的同情和支持,巩固同盟国的联盟,坚定本国人民的必胜信念作为必不可少的条件。可见,心战的领域范围扩大,高技术条件下,心战突破了前后方的界线,超越了国界和战场本身,使心战体系趋于完善,也使心战的地位和作用趋于强化。
二是逾越了战术的界限。在以往的传统观念上,心理战多是作为一种战术武器使用。诸如布阵造势诱敌、虚张声势吓敌、运用突如其来的新战法袭敌等。如1945年4月至5月的柏林战役中,4、5月的柏林战役中,朱可夫指挥的苏军在攻打德军一个阵地时遇到了顽强的抵抗。朱可夫情急之下突发奇想,在一天深夜,突然用140多部探照灯齐射德军阵地,产生了非常好的心理效果。强光照得德军一时睁不开眼睛,有的造成暂时失明,都误以为是一种神奇的新式武器,吓得惊恐万状,不知所措。苏军乘机发起进攻,一举夺得胜利。这些都是战术心理战。。
二战后,随着科技的发展,军事家发现,无论军事技术如何现代化,心战始终是一个重要的作战手段。
1985年,美国国防部制定了《心理战总计划》,把心理战视作“执行国家安全政策的一种战略手段”、要求“在平时、危机时和战时都考虑和使用心理战”。1992年,美国国防部致国会的“海湾战争报告”中指出:“心理战在这次战争中的运用是极为成功的”、“心理战对促使伊军失败发挥了重要作用”。海湾战争结束后,各国军队首脑纷纷表示,要认真研究海湾战争心理战的经验,提高心理战的地位。从战略角度研究,心理战既是一种战术武器,又是一种战略武器。心理战已经在军事战略、国家战略的制定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成为军事战略、国家战略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成为“执行国家安全政策的一种战略手段”。
因此,应该说海湾战争不仅是一次高技术武器的较量,也是一次心理战的全面较量。
军事家们认为,现代条件下的心理战,已经在很大程度上摆脱了作为武力战的辅助手段的一面,而更多地以一种战略心理战的面目出现去支配武力战,从而形成了对武力战的超越。正如约翰.柯林斯在《大战略》中所说:“总体战思想把外交活动、经济战、心理战、颠覆活动、地缘政治学、科学和军事行动融为一个统一的整体”。
在高技术条件下,心战将作为成为国家总体战略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许多国家在制定战略时,将优先考虑心理战的作用。心战也将成为国家战略的一个重要支柱。特别是把攻击和影响对方决策层,诱使其立场动摇、决策失误作为主要目标。通过宣传和其他工作坚定本国军民必胜的信心,稳定心理,一致为夺取胜利而努力。
海湾战争中,不但高技术得到应用,战争现代化程度得到升级,同时在心理战方面也发挥的淋漓尽致。有人说美国同时赢得两场战争,一个是兵战的胜利,一个是心战的胜利。当然伊拉克在心战方面也用尽了心计。如:海湾战争期间伊拉克使用“飞毛腿”导弹攻击以色列和美国使用“爱国者”导弹,表面看是武器的较量,而实质上就是一场政治、外交心理战较量。说实话,“飞毛腿”性能并不优越,伊拉克也深知自己国家本领有多大。但萨达姆为何还要向以色列玩“飞毛腿”把戏 主要是出自政治外交的目的,而更重要的是着眼于心战。尽管萨达姆最终落到死于敌手的地步,但心理战的运用一直贯穿于战争全过程之中。
三是逾越了平时战时的界限。心理战在传统的意义上,主要用于战时。战时斗智斗谋,散发传单,组织广播宣传,瓦解敌军,心理战被认为是军事打击的辅助手段。心战与兵站结伴而行,心战为兵战服务。随着战争形态的变化,心战以逾越了平时战时的界线,不仅广泛用于战时,而且渗透于和平时期。
1989年以后的东欧巨变及苏联的解体可以认为是和平时期西方敌对势力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得意之作。社会主义阵营“雪崩”似的巨变连西方人也始料不及,西方是一直把希望寄托在和平演变和心理战上。他们渴望在不久的将来会不战而胜。尼克松在 《1999,不战而胜》一书中表达了这样的愿望。而1989年的事,使西方人从中受到鼓舞,也使人们更加清醒地认识到,心战并不只在战场,在战时才有用武之地,实际上和平时期,在非战的情况下,心战发挥的作用是不可低估的。
(二)高技术条件下的心理战打击力度增大
高技术条件下局部战争中的心理战,既有战略心理战,又有战术心理战,往往从宣传、武装、谋略等方面同时实施,大大增强了心理战的效果。如,海湾战争,美军采用多种心战手段,瓦解伊军士气,利用飞机和火炮将传单投放到伊军阵地;海湾之声每天播音18小时,连续进行了40天;地面部队旅以上单位建立播音喇叭小组,通过阵地喊话,策动伊军士兵放下武器投降。据估计,心战效果是:伊军抗传单的人占98%,相信传单的人占80%,伊军投降的人中受传单影响的占70%,
由于高技术条件下的局部战争,打击手段增多,官兵受到的心理攻击是全方位的、全天候的、高强度的。再加上武器系统的杀伤距离不断增大,使官兵的神经始终处于极端紧张的状态之中,没有调整、松弛的时间,使生理机能受到种种损害,如有的注意力失调,有的视听功能紊乱、有的失去自制能力等。
高技术武器威慑心理战,造成对方心理上的恐怖感,破坏对方的心理平衡以遏制对方或使对方屈服的打击力明显加大,主要表现为;
1、宣传高技术武器威力,给对方施加压力
海湾战争爆发前,美国对其高技术武器的威力大肆宣传,宣布一旦战争开始,美方就给伊拉克“多方面、决定性”的打击,很快就可将伊拉克摧毁。同时美军公开宣称:“如果战争打起来的话,轰炸巴格达和杀死萨达姆将是美军优先考虑的目标。”直指萨达姆的心理敏感区,对其实施强压。
2、显示高技术武器和己方作战企图,加大威慑强度
从现代高技术战争来看,作战双方都企图通过宣传己方的高技术武器威力,给对方施加压力迫使对方停止敌对行动,这是高技术武器威慑心理战的一个组成部分。海湾战争,在整个沙漠盾牌的行动过程中,美军把部署的兵力和装备的F—15C、F——15D、F—16C、F——16D战区制空战斗机;A——10A近距离空中支援攻击机;F——15E空战与纵深攻击战斗机;F——111战斗轰炸机、F——4G反雷达电子干扰机,B——52轰炸机,以及各种类型的航空母舰等先进的武器装备,基本上都向伊拉克公开,以显示起空袭能力和连续作战能力。还公开宣布美军第82空降师、第101空降突击师、第3陆战师、第24机械化步兵师等王牌部队进入海湾地区,以显示其高技术武器装备和陆地作战能力。并公开调入先进的、进攻和防护性能优越的坦克、F——117A隐形飞机、核武器、化学武器等装备,向伊军显示美军在化学战中的进攻能力,对伊形成强大的军事威胁。与美军针锋相对,伊军则频繁进行反空袭战、反空降战演习,反登陆战演习,向美军显示其防御能力。双方积极用威慑手段摧毁敌军军事首脑心理防线的力度,瓦解其斗志。
3、实施高技术武器打击,彻底摧毁敌方心理防线
美军从战场上收集到的资料表明,火力越强越能取得肉体、精神和心理压制的效果。准确集中地使用火力,可在敌军中制造恐惧、孤独疑惑和混乱的感觉,这些感觉可以延缓转移和分散敌军的行动,最终使敌军一败涂地。海湾战争开始后,美因英、沙特、科威特等国的飞机对伊拉克的战略目标和军事设施进行了大规模的突然空袭,对伊拉克进行了连续38天的高强度的地毯式战略、战术和地面扫荡轰炸。这种连续不断的疲劳轰炸不仅使伊军失去了制空权,而且使伊拉克人对多国部队的高技术武器产生了恐怖感,造成极大的心理恐慌。使伊拉克军队整天整夜无法合眼无法休息,长时间缺乏睡眠,使他们在恐慌中滋长了厌战情绪,士气低落,头昏脑胀,心烦意乱无心再战,伊军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在高技术条件下,心理战的形式、手段不但趋于多样化,而且往往交叉连贯使用。这就既能实现“信已之私”的目标,又能达成“威加于敌”的目的,显示出高强度的鲜明特征。未来战争不单纯是一场军事斗争,也是一场政治、外交、经济、科技斗争的综合较量。因此,双方都会把心理较量贯穿于各种斗争中,并以各种形式、手法表现出来,造成各种心理战交叉连贯使用,从而大大提高效果,显示出高强度的特性。
(三)高技术条件下的心理战手段不断高技术化
技术的发展推动了战争的发展,也推动了心理战的发展。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心理战的技术手段也不断提高。心理战实施的技术和手段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如宣传心理战方面,▲●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最后六个月中,英法军队用汽球和飞机向德军前线和后方投撒传单4700万张;▲●第二次大战中,盟军从英国基地向欧洲散发的印刷品达60亿张左右;▲●越南战争时期,美军1965年散发传单3000万张,1966年达40亿张,而1967年达到120亿张。高速准确的信息收集能力、快速的印刷能力、高度机动和多样化的抛撒能力,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可造成心理宣传的强大攻势。▲●海湾战争中,美军短期内向敌方投撒了大量的传单。自“沙漠风暴”行动开始到战争结束,多国部队利用战斗机和补给运输机向伊境内共散发了1400万份传单。传单的特点是“简单明了”,尺寸不大,不怕潮湿和直接的阳光照射,用语“温和可亲”,行文风格“真挚的和赤诚的”,效果最好的是一种“请柬”式传单,文中保证给投降“来宾”以阿拉伯式的热情款待、安全与医疗照顾,直到战争结束再送返家园。还有的传单是改编的伊拉克妇孺皆知的歌曲,既简易又动人。从许多投诚的伊军官兵随身携带多国部队的传单和宣传品来看,说明这一心战措施十分有效。
进入80年代以来,各国在竟相展开的外层空间的军事竞争中,又把空间技术作为一张新王牌,是心理对抗由地球扩展到空间。如海湾战争中美国为了使心战宣传具有新异性、突然性、运动性,利用高技术制造了一次特殊的高空心理战收到非常好的效果。海湾战争期间的一个傍晚,美军两架喷气式飞机高速飞到科威特沙漠伊拉克军队战地上空。两架飞机凭借着机尾喷出的长长的颜色气尾和高超的飞行技术,很快就在沙漠上空伊军的头顶上画了一幅巨大的伊拉克国旗。这时伊军阵地上发出一阵欢呼。许多伊拉克官兵都看到在高高的天空,有一幅面积大几百平方公里的伊拉克国旗。他们纷纷议论到:“这是真主的恩赐和暗喻我们一定取胜”。谁知正在这时,画好国旗后的两架飞机却又神速折回,它们喷出一条浓浓的白尾,互相交叉地飞行,在这面国旗上毫不留情地打了一个贯通上下的大叉。这吓坏了伊军官兵,目睹这一情景,伊军官兵大惊失色,一股不详的预感笼罩在伊军官兵心头。而同时目睹这一奇观的沙漠对面的多国部队的将士,则拍手称快,这一次轮到多国部队欢呼雀跃了。这样多国部队官兵的士气更高了。这就是美国军事心理学家和心理战专家精心策划的一项运用高技术的高空心理战。由于具有鲜明的新异性,突然性,运动性,心理刺激强度大,足以吸引人的注意,所以产生的心理效应颇佳。
而今,电子战、无线电通信手段极端发达,使得心战宣传的渠道和范围无限扩大:现代科技制造的超乎寻常的声音,人眼难以接受的光,各种神秘莫测的气味和烟云,更能破坏人的心理情绪。可以预见,未来的心理战,也必将会创造出更多的新手段和新方法,展示出前所未有的风采。
一是借“声”攻心。现代技术和武器装备可以在战场上制造出各种破坏人的正常心理状态的超乎寻常的声音来。如利用现代飞机,火炮,以及新式武器发出各种震耳欲聋的呼啸声和爆炸声,用这些巨声,给人的心理造成一种压抑感,使人心情紧张,甚至惊慌失措。利用无声飞机无声坦克等武器和无声爆炸的骤然出现,给人造成一种死神随时光顾而且无法防御的恐惧感;利用揪人心肺的尖叫声,刺激神经的撕裂声,以及各种武器的怪叫声,改变的破坏人的心理平衡,造成沉重的心理负荷;通过惟妙惟肖地模仿某种声音,吸引和转移人的注意力。1989年12月,美国军队以“保护美国侨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为由,入侵中美洲运河国家巴拿马,以旋风般的速度推翻了在任总统诺列加,扶植起亲美政权。
在陆海空通道全部被美军切断的情况下,12月24日,诺列加被迫逃入梵蒂冈驻巴大使馆,要求政治避难,请罗马天主教会提供保护。美军立即团团包围了梵蒂冈大使馆。
一方面,美国政府对罗马教皇施加巨大压力,逼其交出诺列加,另一方面美军心理战分队也展开了一系列别出心裁的“攻心战”。从12月28日开始,美军调集了第一心战营中的精兵强将,从四面八方赶赴梵蒂冈大使馆。他们在大使馆对面的公园里架设起一排高音喇叭,不停地播放摇滚乐和抨击诺列加的文章。其中一首摇滚乐的名字就叫做《无处可逃》。值勤的美国士兵说,这是专门放给诺列加听的,因为他是有名的歌剧迷,但是极为讨厌摇滚乐,尤其是美国摇滚乐。
在美国政府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当有记者问到这种“音乐轰炸”的目的和效果时,白宫发言人菲茨沃特微笑着说道:“我当然很高兴看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士兵能想出这样的奇特点子。”虽然他否认这种音乐骚扰是为了摧毁诺列加的精神,而强调它的主要目的在于干扰一些新闻单位试图偷听大使馆的往来电话,但是,实际上,这种高分贝的心战炸弹,伴随着大使馆上空盘旋着的直升飞机的巨大轰鸣声,已经对诺列加的心理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他耳边充满了刺耳的摇滚乐,透过窗户看到的全是荷枪实弹的美国大兵,真可谓四面楚歌、穷途末路,不由地产生了强烈的失败感和绝望感。而向他提供庇护场所的梵蒂冈大使馆官员也被这一奇特的干扰搅得心烦意乱,情绪越来越低落,对诺列加的态度也有了明显的改变。
12月30日,美国心理战部队又组织了声势浩大的群众示威活动,一批批市民和士兵来到大使馆门前,按响汽车喇叭,挥动着巴拿马国旗,不停地高喊“凶杀”、“杀人犯”等口号,要求梵蒂冈把诺列加交给他们处置。1990年1月3日,这种示威活动达到了高潮,成千上万的人涌到了大使馆前面的广场,把大使馆围得水泄不通。远远地望去,人流如潮,口号震天,场面极为壮观。
在美军心理战的强烈攻击下,诺列加的身心健康受到极大的摧残。他惶惶不可终日,精神防线濒临崩溃。自12月28日起,他几乎整天躲在二楼的一个小房间里,与任何人都不接触。次年1月1日,当他再次出现在大使馆的院子里时,人们发现他显得极度疲惫、紧张、孤独和冷漠。而更为关键的是,梵蒂冈大使馆方面已经承受不住这种强大的精神压力,他们决定将诺列加交给美国,以便早日结束这种不堪忍受的“音乐轰炸”。
1月3日,已经关闭多日的大使馆铁门突然重新打开,诺列加在比利亚努艾瓦神父的陪同下走出大门投降。包围大使馆的美国士兵立即冲上去,给这位昔日铁腕人物戴上冰冷的手铐。当晚9时,美国总统老布什得意洋洋地宣布,美国进攻巴拿马的4个目标已全部达到。一场惊心动魄的特殊攻心战终于落下了帷幕。
二是以“光”夺心。各种各样的闪光在战场上突然出现,会使人的心情紧张,视觉模糊,进而带来心理失常。目前已崭露头角的激光眩目武器和高亮度弧光武器,将在今后几年内得到迅速发展。激光眩目武器是一种低能激光发射器,它可对敌人起到干扰、压制和阻止作用,甚至产生强烈的心理威胁。关于这一武器的研制和运用,国外已有过公开报道,如英国已研制成一种名为“激光眩目瞄准具”的装置,并已在皇家海军秘密服役多年。该装置长 ; ; 1.5米,作用距离5公里,专门用来对付飞机驾驶员。原苏联也有类似的武器,如1987年美国空军一架战斗机被太平洋上苏联军舰发出的一束激光击中,使飞行员失明约10分钟。毫无疑问,这类光学武器的发展和大量使用,将在很大程度上改变心理战的手法,增强心理战的能量。
三是用“波”动心。随着通信技术的进步,信息传播手段越来越现代化,全时、实时传送电视和广播,将电波迅速传到世界每一个角落,而通信卫星的广泛使用,更使这种传播如虎添翼。今后的心理战,将会更加充分地利用先进的信息传播系统,使敌人始终处于无线电波的压力下,从而不知不觉地改变思想观念。
四是变“形”惑心。用现代科技逼真地仿制出各种武器、阵地,甚至人员,可使敌人真假难辩,产生心理困惑和错觉。如:近期,国外一些刊物刊登了有关美国将全息摄影效应技术用于军事领域的文章,认为这种技术用来进行心理战,战时可有效地瓦解敌方的意志。据称,他们在索马里曾利用激光仪器在当地上空投射出伊斯兰教创始人穆罕默德的画像,画像在空中好象告诫他的教徒立即停止抵抗,回到家中去。这一行动,给当地人心理造成了重大影响。
据报道,曾经历过这次行动的美国海军陆战队一名士兵详细描述了当时的情景,1993年2月1日这一天,突然在沙漠上刮起了风暴,当地上空随之出现了异常现象,只见云层中映现出一个人的面部画像,几分钟后画像更加清晰,人们清晰地看出他是伊斯兰教创始人穆罕默德,看到这一面孔后,人们立即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心理感应。虽然这名士兵不是伊斯兰教信徒,但当他看到这一面孔后,也身不由己地跪下来开始默默地祈祷,然后是痛哭流涕。这种现象大约持续了5分钟。
据称,这是美国心理战部队利用全息摄影效应进行的一次实验,其目的是为了检验这一效应对人的心理造成影响的程度,以便在今后的战争中能够有效地运用它。
高技术为心理战开辟了更加广阔的前景。现在,随着无线电技术的发展,广播宣传正成为心理战的有效手段之一。
(四)高技术条件下的心理战实施更加专业
各国军队以往实施心理战,常由一般部队的普通人员作为一种作战方式具体实施。进入八十年代后,现代战争对心理战的要求越来越高,需要大量高素质的心理战人才、各种专门的心理战部队大批涌现。俄、英、德、法、意和以色列、叙利亚、埃及等国都出现了专门的心理战部队。同其他国家相比,美国的心理战部队不仅创建时间早,而且规模大。
目前,美军的特种部队约有4万人,其中包括一个现役心理战大队和三个后备心理战大队。专业化程度的提高还体现在专门条令的制定上,这一点也以美军最为典型。美国陆军的《心理作战条令》,阐述了心理战基本理论,作为指导美军21世纪心理作战的纲领。最近,根据海湾战争经验,该条令经过修订正下发部队。1995年,美国陆军部为使心理战更加规范,又颁布了《心理战的战术、技术与程序》。
从1990年8月至12月,布什针对海湾危机,为加强全球性心理作战连续发布了三项授权令:一是要求中央情报局积极进行宣传;二是批准中央情报局与陆军特种部队合作,支持科威特的游击战士,并为他们提供补给;三是授权中央情报局设法“动摇”萨达姆政权。根据布什的命令,一个以中央情报局和美国新闻署为首的心战机构开始运转。
从高技术条件下心理战的特点可以看出:未来的心理战是以军事和经济实力为后盾的,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具有更大的作用与威力,各条战线,各个领域的心理战也将会步步深化,可以预见,在21世纪的战争制高点上,心理战必将继续占据重要的一席之地。
二、高技术心理战对军人心理的影响
高技术条件下的心理战与以往的心理战相比有了许多特别之处。这些特别之处,对于参与和接触战争的人们来说,必然会产生一系列的心理上的反映和变化。军人个体的心理过程,如认知、情感、意志等都会受到强烈的刺激和影响,军人集体心理也会产生一些变化。准确、全面地认识和把握这些心理变化的规律,是我们驾驭高技术心理战这匹烈性马的重要前提和关键步骤。
(一)军人的认知过程受到严重干扰
现代高技术心理战条件下,由于心理欺诈高质量、大范围地使用,使得军人在战场进行识别、判断、决策等认知和思维的难度增大,使得军人正常的认知过程受到干扰。
从高技术战争来看,由于各军兵种、多种武器装备的同时投入,也由于兵力兵器远距离作战能力的空前提高,使作战空间空前扩大,战场范围日趋立体化;自动化技术和人工智能的运用、电子对抗的普及和隐形造假技术的发展,使得高技术战争的战场景况较之以往战争要复杂得多,不仅战区无前方后方,白天黑夜,远近高低之分,而且往往信息难以把握,战机难以捕捉,姿态难以料定。1999年3月24日至北约13个国家发动代号为“联盟力量”的作战行动,到6月11日,北约不分昼夜地轰炸,让南联盟黑暗了78天,虽然在战前和战中,作战双方都有周密的计划和组织,都有夺取战争胜利的决心和愿望,但战争的实际进程和结局如何,往往是一个很大的未知数,使得军人在战场上进行识别、判断-校正、决策等认知和思维的难度增大。这必然会引起军人的担心和思虑,使其正常的心理认知能力受到影响。
此外,高技术战争中经常出现的一些战场变化,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导致或加重官兵的心理负荷,如联络中断在作战信息依赖空前增大的情况下,会使军人产生忐忑不安的压抑心理,甚至产生绝望和孤独情绪;任务急剧转换在作战准备空前复杂的情况下,会使官兵因心理准备不足而难以适应;失败容易使部队情绪沮丧、士气低落,造成上下之间互相埋怨、离心离德。
识别、判断、是思维和认知的基础形式之一,是人在头脑中对某些已成型的有关概念所进行的一种分析与综合的过程。由于高技术条件下战争中,作战的各方都十分重视运用各种伪装手段来隐蔽自己的武器装备、作战意图和作战行动。这给识别、引导,校正、截击等作战行动造成的困难就更大了。在高技术心理战参与的战争条件下,要发现敌军飞机、车辆、舰艇的信号以及区分敌我都是十分复杂的。它要求军人在这样的条件下,必须具有较强的适应现代高科技心理战的认知能力和思维能力。因此,现代高技术心理战条件下,军人正常的认知,思维活动会受到干扰。所以,各国军队都开始重视增强军人自身准确地进行认知、思维的意识培养,并使军人自觉地开始培养在各种复杂、恶劣的环境下,排除干扰,去伪存真,判断正误的优秀认识品质和思维品质。
(二)军人情感过程受到强烈冲击
由于现代高技术心理战十分重视对军人情感的强列刺激,并有充分条件使之变为可能,这使得军人在战场上的情感将复杂多变。紧张和兴奋的情感状态下,可使军人在一定程度上超常的发挥自己的战斗能力;但过度的恐惧,惊慌则可能使军人正常的军事活动能力受到消极影响,甚至严重丧失作战能力。
众所周知的,不管什么样的战争,都是敌对双方为争夺胜利和取得主动而进行的武装对抗。而高技术战争所具有的是更加激烈的对抗性行为,因此,必然给参战军人的心理带来强大压力。
比如,在敌弱我强的情况下,参战人员容易树立必胜信念。然而,当两军对垒处于敌强我弱的态势时,就容易出现为难心理,特别是在首当其用,执行进攻任务的人员中,更容易产生怯战心理。
就以伊拉克空军为例,可以这么说,伊拉克空军是波斯湾地区最强大的空中力量之一。在两伊战争中,面对相对较弱的伊朗空军,其飞行员自信心强,心理稳定,多次实行超低空飞行,并运用空中加油技术对1000公里以外目标进行打击,显示出良好的素质。但后来在海湾战争中,面对势力强大的美国空军,伊拉克飞行员判若两人,怯战心理严重,相当数量的飞行员不敢升空,即使升空也做不出应有的战斗动作,一般来说,威慑力对于拥有先进武器装备的军队,会产生强大的激励和振奋作用,而对于武器转装备处于劣势的军队,则会成为一种巨大的心理重负。心理战可以改变人的心境,诱发人的激情,高技术心理战条件下,军人的情感状态大多是被激发在应激状态。科学家的研究表明“应激状态延续过长,就可能破坏一个人的生物化学保护机制,使人降低抵抗力,易受生理上的疾病侵袭和心理上的消极影响。在高技术心理战的条件下,由于军人经常处于高度紧张的战斗活动状态和剧烈的运动过程中,会出现许多超常生理心理反应。当经过猛烈的战斗冲突后,有的军人会突然产生胸闷、头昏、乏力、甚至晕倒的现象;应激心理过度的情况下,军人可导致心理失调,恶化,机体适应能力减弱,如,在43天的海湾战争中,多国部队曾对伊军实施了38天不分昼夜的连续轰炸。多国部队共出动作战飞机116000架次,最高日出动量达2600多架次 ,比第二次世界大战空中作战最激烈的1944年,整个欧洲战场的日平均出动量1795架次还高。海湾战争虽然结束多年,但人们对这场惊心动魄的高技术战争记忆犹新,参加过海湾战争的人中患有怪病的人越来越多。据说,参加过海湾战争的美国军人纷纷去登记所登记所患的怪病,每周高达100人,并向军方的态度提出挑战。大约有5万名参加过海湾战争退伍官兵称他们患有一连串疾病,其中主要是疲劳,失眠,神经衰弱,肌肉关节疼,心脏病和胃肠不适,记忆力衰退等。数以百记的参加过海湾战争的退伍军人向参议院调查员谈到,他们曾经遭受大炮和飞毛腿导弹的攻击,身心受到了损坏。这种所谓的怪病,就是海湾战争综合症,心理学上叫做”疲劳综合症“”军事精神病“,是一种心理致伤。因此,军人在高技术心理战条件下,应防止过度应激状态的出现,以控制情感的消极转化。
在高技术心理战条件下,另一个常易出现的消极情感心理就是军人的恐惧感。恐惧感是军人在生命受到威胁、或预感将会发生危害较大的事件而引起的害怕心理。当生命处于危险之中或预感到某种危险因素,通过人的感受器官极度浓烈地刺激大脑皮层时,人们的大脑神经将会产生具有恐惧内容的冲动。因此,在未来的高技术局部战争中,由于心理战的广泛实施及战争的特点,军人产生出不同程度的恐惧心理,将是一种普遍的心理现象。
军事心理学研究表明:恐惧的情感是导致心理病变的最主要原因。在恐惧状态中,军人的智能、情感和情绪、意志等心理过程都可能遭到破坏,进而降低遂行战斗任务的能力和水平,甚至丧失战斗力。同时,恐惧心理具有扩散性和传染性。由于恐惧心理具有极为显著的外部表现,从而极容易使个体的恐惧心理反应影响到另一个人身上,既个体的恐惧心理反应易引起群体的恐惧心理。群体恐惧心理的产生,实际是一种个体与群体的连锁心理反应。这种个体的恐惧心理状态及慌乱无措的外在表现与群体的不稳定情绪,不是孤立的,而是互相影响的。由于战场上的外在刺激物增多,对军人的刺激性相应增大。而个别人员的慌乱失态,必然引起一种集体心理感染,以致迅速扩散为一定范围内的群体恐惧情绪。这种群体恐惧情绪有时往往会引起不可控制的失调行动。
(三)军人的意志过程受到严峻挑战
由于高技术心理战格外重视对军人意志的消磨和摧毁,军人在高技术心理战条件下的意志活动将受到严峻挑战。正常的军事战斗活动需要军人有坚强的意志来保障;但是,军人坚强的意志又难以在高技术心理战条件下的以充分的显示。
战争的事实证明,现代高科技条件下的战争空前残酷,激烈,高技术战争又通常是在政治外交斗争失效的情况下展开的,作战条件难以由交战双方事先确定。这些条件通常要比一般条件下的战争更为恶劣和严酷,对官兵作战意志所造成的影响也更为突出,如劳师远征,恶劣的气候会使军人的反应性和协调能力降低,活动能力减弱;快速转战,复杂陌生的地形会使军人感到无所适从,茫然无措;保障困难,食无定时,宿无定所,以及饥饿、疲劳、睡眠不足,会给参战人员带来超常的心理和生理负担,产生反应迟钝,思维和记忆力下降。情绪波动,意志消沉等不良心理现象。这些都可能导致军人的战斗意志下降,出现怯战,避战,怠战等现象。高科技心理战也将人的意志活动列为重要的攻击目标之一,加之名目繁多的高新武器装备的出现,这些因素都将使军人的意志活动受到严峻的挑战。
军人的意志是军人自觉地确定目的,并据此支配和调节自己的行动,克服种种困难,从而实现预定目的的心理活动。军人的意志对其行动的调节作用。
现代高技术战争表明,如果军人缺乏一定的意志品质,既使有一定的技术素养和思想素养,也不能发挥最佳的能力和保持积极的状态,因此加强意志的坚定性,形成勇敢、坚强、自制力、顽强、主动等意志品质,有助于军人在高技术战争中增强对危险的免疫力,获得保证战斗胜利所必须的意志品质及心理状态。
军人意志的心理品质,主要是靠心理训练的途径去实现。心理训练是适应战争活动的需要,随着现代心理科学理论的发展逐渐发展起来的。前苏联心理战专家曾通过大规模的军事演习,对军人意志品质的训练的意义和作用进行专门的研究。发现没有经过意志品质训练的摩托化步兵部队,再演习时,射击命中率比原有水平下降35%,而经过意志品质训练的分队仅下降4%。可见,意志品质训练的程度对战斗活动有直接的影响。
实践表明,进行心理训练,提高军人意志的活动水平,模拟法最为有效,并且又容易实施的一种方法。通过模拟类似高技术条件下的战争景象,如强烈的爆炸,眩目的闪光和威胁生命的征候,以及战争中激烈的心理战场景等,使军人周期性地充分接触那些在战争环境中可能接触到的刺激因素,乃至异常强烈的刺激因素,从而提高军人心理的适应性和意志活动的稳定性。
(四)军队的士气稳定受到多重考验
高技术心理战始终将削弱对方的士气作为重要的目标,从高技术心理战的特点来看,削弱士气的手段增多,强度加大,这使得军人的士气稳定性受到严重的影响。
现代高科技战争中,军人心理状态的性质,倾向性和强弱程度,取决于多种主客观因素和条件。其中,军人战斗士气居于极为重要的地位,战斗士气的高低,直接影响和决定着军人在战场上,在战斗中的心理活动,是战时心理状态的主要内容。军事心理学认为,战斗士气就是促使军人不畏艰险,勇敢战斗的心理状态。它是军队精神力量的主要内容,是战斗力的重要因素之一。战斗士气就是主观心理现象,是军人从事作战活动所不可缺少的精神力量。战斗士气的高低直接影响和左右军人在作战环境中的心理活动,关系着战斗力的强弱,影响战斗的胜负成败。因此,战斗士气历来受到人们的重视,古今中外的著名军事家和各国的军事机构,在战争期间,都把挫败敌人的士气,激励己方的士气视为一项重大的任务和取胜的重要手段。
海湾战争中,心理战持续时间最长,先于兵战。多于兵战,心理战的范围明显扩大。双方都重视瓦解对方的士气,削弱其斗志,把破坏军队的心理平衡放在首位;还有针对平民阶层,主要是造成心理恐慌,引起反战,厌战怕战的情绪,在对方内部制造不安因素,事实证明,在敌之高度心理战的作用下,军人极易产生紧张、恐惧、惊慌、厌战、疏忽大意、忧郁不决等心态,产生对战争性质的怀疑和投降意愿,直至引发心理彻底瓦解,成为敌方的精神和心理上的俘虏。
(五)军人的心理健康受到多方威胁
高技术条件下的心理战,更有条件营造和渲染战场恐怖、恶劣的氛围,这使军人易在艰苦、危险的战场环境下滋长消极的心理状态,军人的身心健康极可能受到不良影响,从而使军人在战场上生成和蔓延心理疾病的可能性增大。
军人战时的心理疾病主要是在战斗期间紧张,艰苦条件下,在对方各种心理压力下,所表现出的一种神经官能症和精神病,以及其他一些战斗心理异常反应。其主要表现为情感不稳,恐惧=惊慌、焦虑=抑郁、木僵、精神错乱,幻觉、及遗忘等。
此外,在紧张危险、对环境不习惯、责任加重、智力和意志的负担沉重、极度疲劳等战争情况下,军人往往会发生使原有的正常活动抑制或完全紊乱的现象,甚至发生感知、记忆的错误。如有的人引起机体机能失调而发生临时性休克;有的人发生全身抑制,机体的一切活动受阻而呆若木鸡;有的感知觉,记忆发生错误,惊慌失措,作出不适当的反应等。
现代高技术条件下的战争实践表明,战场上的紧张危险因素对军人大脑的刺激比过去任何时候都强烈,特别是各种新式武器的出现,使参战人员的恐惧感大大增加。由于恐惧心理的作用,军人的正常思维有可能出现紊乱趋向。人的恐惧往往是由于强烈的或超强烈的刺激物的直接影响而产生的。
现代军事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导致了武器杀伤的日益增大,军人在现代高技术战争中心理异常反应会更加突出。使对方军人大量出现心理疾病,是高技术心理战所追求的目标之一。在现代战场上,随着战斗激烈程度的不同,军人将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战斗心理异常反应。这对任何部队的指挥官来说,都是一个需要认真对待的重要问题。然而,对于心理战的实施者而言,军人的这种弱点恰巧是实施心理战的重要依据。
怎样才能导致对方军人出现大量心理病的产生及蔓延呢?一般认为,导致军人在战场上出现心理疾病的因素主要有:军人个性的弱点、身心的疲劳、武器致伤的威慑、集体士气的低落、社会舆论的冷漠等因素。心理战实施者持续强化这些因素对军人心理的影响及烙印,更会使起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疲劳的状态和战斗应激。
战斗应激是军人作战行动中因为紧张、危险、噪音、等的强烈刺激产生的一种紧张情绪状态。战斗应激伤员在外军中发病率较高。如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北非战役,激战达60天而持续战斗却达一年之久,最后几乎所有撤出战斗的伤员,都成了精神病。根据以色列部队和美陆军以往的作战经验,他们预计,经过30天激烈的常规作战,每4名战斗减员中就有一名精神异常病人。在持久的核生化战争中,30天内精神性减员与卫生减员之比约是1:3到1:2,甚至更高。尤其高技术战争,战争突然性增大,交战双方的心理压力都增大了。你担心我搞突然袭击,我也担心你搞突然袭击,都需要精神上,心理上的高度警惕性。这样,官兵的神经始终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之中,简直没有调整、松弛的时间。这无疑对军人的生理机能会造成种种伤害,视听功能紊乱,失去自制力等。
三、高技术条件下的心理防御
心理防御是对己方部队和参战军人采取各种防护措施,用以抵御敌人心理进攻的活动,是心理战的有机组成部分。在高技术战争中,既要加强对敌心理进攻,瓦解敌人的士气;也要重视心理防御,保持我方官兵良好的心理状态。现代高技术条件下的局部战争,由于各种高技术武器装备的不断应用,参战人员会面临种种精神、意志以至肉体的考验与磨难,影响其心理稳定和战斗力。因此,重视研究高技术局部战争对军人心理素质可能造成的消极影响,有针对性地加强官兵心理素质的培养,对于赢得未来战争的胜利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
(一)着力提高官兵综合素质
敌人的心理进攻是通过我方官兵的既有思想和心理基础发挥作用的。如果官兵具有了良好的素质,就会从思想上和心理上武装起来,增强免疫力和抵御力,从而使敌之心理战无以得逞。从根本上讲,提高官兵素质是搞好心理防御的治本之举,也是有效途径。
在高技术局部战争中,敌人心战策反最狠毒的一招就是千方百计地从思想上打开缺口,利用广播、报纸、电视、传真等多种传播媒介,或是极力渲染、夸大新式武器装备的作用和高技术战争的恐怖,妄图从精神上吓倒我们;或是无中生有、造谣污蔑、混淆是非,歪曲战争的性质,企图扰乱思想,引起内哄;或是以金钱、女色为诱饵,进行腐蚀、拉拢、策动、收买我方人员叛逃。面对敌人的攻“心”战术,最根本的是要组织部队认真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理论,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牢固树立马克思主义的战争观、人生观、价值观、荣辱观,打牢思想基础,从根本上提高拒腐防变免疫能力,自觉做到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忠于党、忠于社会主义祖国、忠于人民,大力弘扬爱国主义、国际主义和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坚定敢打必胜的信念,始终保持坚贞不屈的革命气节。要注意掌握部队的心理状态,有针对性地开展工作,引导参战人员克服心理障碍,优化心理素质,使部队始终保持良好的心理稳定性和高昂的斗志。
(二)、主动消除外界不良诱因
制造流言、谣言,通过多种途径强化宣传,是敌方实施心理进攻的重要手段,目的在于扰乱人心,分散注意力,瓦解斗志和士气。它容易在人心混乱时蔓延,反过来又加剧了人心的混乱。流言的传播有一定的规律性,一般表现为四点:一是流言与人们切身利益联系越紧密,传播的范围越广;二是流言与事实越接近,就越容易传播;三是流言的信息源权威性越高,就越容易传播;四是流言与人们的心理准备状态越相似,就越容易传播。因此,人们接受流言的过程是有规律的,一般来说,当官兵的思想情绪比较稳定,需要了解的各种信息能够得以满足时,对流言的抵制力就强,反之就弱。如果官兵恐慌不安,正规的信息渠道又不够畅通,出现失衡现象,这时为了维持内心的平衡,排除不安情绪,对流言总是先予接受,解一时之渴,然后,经过一段时间,才会作进一步的分析,辨别真伪,作出自己的判断。在高技术局部战争中,要把消除流言作为心理防御的重要内容来抓。首先应堵塞流言传播渠道,加强信息控制;同时应及时向部队传达上级作战意图,介绍战况,发挥正式渠道功能,拓宽正式渠道容量,努力使官兵对战争信息的需求通过正式渠道基本得到满足。其次,对已经传播开来的流言应及时辟谣,正本清源,制止流言继续扩散;为了加强辟谣的力度,应注意增强部队领导机关和各级领导人的权威性,揭露流言、谣言的欺骗性。在制止流言传播过程中,还应注意控制在特定的范围内,防止人为造成流言传播速度的加快和传播范围的扩大,使消极影响得以增强。
(三)积极优化集体心理环境
军人牢固的心理防线的形成,既与个体的心理素质和状态有关,也与所在集体的心理环境有关。一个正气旺盛、奋发向上、有很强吸引力和凝聚力的集体心理环境,可以使官兵产生强烈的归属感和信任感,从而坚定地抵制与集体目标和要求相背的各种影响,有效地排斥各种负面干扰。因此,开展心理防御,必须在营造和优化集体心理环境及氛围上下功夫,通过纯洁组织、密切官兵关系、完善内部反心战机制等,使集体成为坚强的战斗堡垒。
积极优化集体心理环境,最关键的是增强凝聚力。因为,凝聚力是军人集体对其成员产生吸引力,以及集体内成员之间亲合力的总和。是军人集体心理素质和集体心理稳定程度的重要标志。军队是一个严密的组织,需要有高度的凝聚力。目前,世界各国军队都十分重视军队内部凝聚力的建设。例如美军,把如何加强军队的凝聚力列为军事社会心理学所要研究的首要问题,这是美军在总结以往经验教训和研究现代战争特点的基础上提出来的。越南战争中,美军士气低落,大量士兵吸毒,官兵关系紧张,军官被士兵打死者就有一千多人,导致军心涣散、意志松懈,战斗力下降。
(四)、健全和完善相关法规制度
规章制度就是法规,是行动的准则。只有充分发挥规章制度的约束作用,令行禁止,才能有效地堵塞各种漏洞,使敌人心战策反的阴谋无法得逞。要教育官兵牢固树立制度、纪律意识,严格遵守上级有关防渗透反策反工作的制度和要求,自觉做到不收听收看敌台、外台广播电视,不看、不传、不藏反动传单和心战物品,不私自与国外、境外和不明身份的人员交往。战时发现敌飞机或空飘气球播撒传单,立即将其打掉或击毁,杜绝流传。发现政治谣言要坚决制止,及时上报并进行批驳和追查,坚决粉碎敌人心战策反的阴谋,保持部队的高度稳定。
(五)及时医治心理创伤
心理创伤是军人在战争中的一种多发病,自古有之。但对它的认识,特别是把它当作一种疾病加以治疗,则经历了一个较长的过程。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军曾发生过战争神经官能症,尤其是在遭到德军猛烈炮击和毒剂攻击之后,发病率高,但并未及时医治。二次大战中,美军约有140万人患战斗紧张症,其中45万人因精神病而退伍,占美军病退军人的40%。大战结束后,美军国防部下达文件,规定预防和处理战场精神失常是指挥部门的职责。
根据高技术条件下局部战争的进程进行心理治疗。应坚持三个原则:
一是及时原则;一般临战前容易发生紧张症,在战争激烈时容易发生恐惧症,在战斗受挫时容易发生怯战症,在战后容易发生厌战症。应加强预测,增强医治的及时性,对这类伤员要及时治疗战场精神异常现象是一种暂时的的对战争不适应现象。及时医治可以是这一现象缩到最低时间,能够重新进行心理组合,适应战场。如不及时,超出了调整时间,会使官兵的这种不正常反映固化,产生严重后果。
二是就地原则;战场精神异常是因为士兵对战场环境不适应,对士兵给予必要的战场医疗,可以使他们迅速适应战场,恢复正常心态。如果使他们脱离战场,虽然病症因刺激物的消失而减退,但并未解决他们适应战场的问题,一旦返回战场,刺激物重现,又会生病。荷兰资料表明,脱离战场医治战场精神异常,有效归队率不到10%,而就地医治的有效归队率在70%左右。因此,美军规定,战场精神异常病人除个别严重者外应在营一级防区治疗。
三是安抚原则。战场精神异常不是思想品德问题,这为世界各国及军队普遍认同。由于战场精神异常病人在战场上会出现一些消极行为,如怯战、恐惧、乱放枪,而战场情况紧急多变,有时未及时仔细思考,被视为政治问题处理。这种情况应尽量避免。一旦确认是战场精神异常,就应免除各种行政处罚,以安慰、鼓舞、同情的方式帮助他们克服心理疾病,增强战场适应能力。目前全军的心理保健和医疗系统尚不够健全,缺乏相应的硬件设施、组织机构和专业人员。对此要高度重视,院校应把心理学列入课程体系,把心理咨询、医疗技术列入军医培训的重要内容,以适应未来战争需要。
(六)进行作战环境适应的心理训练
(1)野生生存训练
在高技术条件下军人只有掌握在各种严酷复杂的环境中生存和战斗的技能,才能顺利地完成各项战斗任务,赢得战争的胜利。当今世界许多国家的军队都非常重视提高军人野战生存能力的训练美军为了锻炼军人的生存能力,让其不带地图,食物和饮水进入热带原始森林,要求在战术背景下按规定的时间到达指定的目标。在途中他们只能采集野果子,捕食蛇兽充饥采掘植物根茎汁解渴,而且,途中还要不时抵抗预先设伏的假设敌的袭击,难度相当大。 英军在马岛战争中远渡重洋在万里之遥的异地取得了作战的胜利,也与其严格的野战生存训练是分不开的。英军每年都要派部队到挪威北部进行为期3—4个月的冬训,在训练中每人要负重约100磅的装具爬山、滑雪及进行各种作业,以次锻炼军人的体质、意志以及在高寒地区作战能力。
外军组织部队进行野战生存训练的方法较灵活,内容也比较广泛,有些方法和内容值得我们参考和借鉴。通常的做法是:将部队综合编组,空投到自然条件恶劣的密林、孤岛、沙漠、戈壁,暴露于酷暑和严寒中,在孤立无援,水断粮绝的环境中学习和掌握生存的技能,磨练坚强的意志和顽强的耐力。除了一般的野战生存训练外,外军还非常重视把危险性和冒险性因素积极引入适应性训练。
我军近年来也非常重视野战生存训练,特别是海军陆战队的野生训练近年来多次被各种传媒广为宣传。陆战队员在孤岛上,靠0.75公斤大米,一块盐巴,两壶淡水度过整整7天仍保持旺盛的战斗力的故事被传为佳话。据1995年12月3日 解放军报 报道,我海军一艘导弹护卫舰在“无码头泊靠,无岸基补给,无避风海域”的条件下实现了野战生存102天,创下了中国海军之最。目前世界海军即便象航空母舰之类的大型水面舰艇,在三无条件下的续航能力也仅为30天。我海军这一突破标志着中国海军远洋生存和作战能力达到了一个新水平。但是,同发达国家的军队相比,我军的野战生存训练在普遍性、内容设置、训练方法和难度上都存在着一定的差距。对此我们一定要深入研究,努力赶上。
(2)近似实战的对抗性训练
从一定意义上说,战争是流血的演习,演习是不流血的战争。尤其是在和平时期,组织部队进行近似实战的对抗性演练是提高军人心理适应性的最佳途径。把训练的标尺定在实战上,是不言而自明的道理。美国空军通过研究80年代以来世界上7次典型的空袭作战后,得出一条结论:只有通过近似实战的训练,才能适应高技术战争的需要。并把这一结论作为90年代的训练指导方针。实战证明:训练与实战的逼真程度越高,军人对实战的适应性就越强。只有使部队训练实战化,才能使部队经受高技术战争的复杂性、残酷性对军人作战技能和心理素质更高要求的严峻考验。
从军事心理学的意义上讲,军人训练的环境和条件越近似于实战,其表象就越正确,越有价值。在近似实战条件下训练军人,最重要的是可以使军人亲身体验在实战中可能出现的各种心理状态和情感适应并掌握在各种复杂情况下准确无误地进行思维、想象、记忆、操作武器装备及控制自己不良情绪的方法。军人也只有在近似实战的环境中反复训练,才能把战争的一切因素变成预料之中的、熟悉的和习惯的事物,使军人获得战斗条件下减轻心理负荷的经验。国外的实验表明,相同的危险经过2—3次重复后,可以使96%的军人大大减轻消极的心理反应。
由于高技术条件下,军队机械化程度的提高和武器威力的增大,以及战争环境的日益复杂,对部队适应性训练的场地和条件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以往那种一般性的野外训练方法已无法满足需要。因此,当今世界发达国家正在全面推广基地化的训练方法,既建立专门的部队训练中心,采用模拟与近似实战的对抗性训练相结合的方法,有计划、有目的、有针对性地轮训部队,是部队的适应性训练更接近于实战。美军经过多年的努力建设,现已拥有一个包括近100出各种训练基地在内的多层次、多种类的部队训练中心体系,其训练范围也从单兵发展到战术和战役的层次,每年可轮训25万人,较有代表性的有位于加利福尼亚洲的欧文堡国家训练中心,位于阿拉斯加洲的寒带训练作战中心,位于巴拿马运河靠近赤道的沙尔曼堡热带丛林地作战训练中心,以及位于加利福尼亚洲29棵棕榈树地区的陆空作战训练中心等4个较大的部队训练中心。美军对训练中心的评价极高,认为欧文堡国家训练中心是“目前世界上除实战外,在近似实战条件下训练地面部队的最好的训练设施。”作为入侵巴拿马和海湾战争主要地面力量之一的美军第82空降师和第7步兵师,都定期到欧文堡国家训练中心进行过不同规模的作战演习。美国国防部在关于海湾战争的总结报告中明确指出:“美国的一些军种训练中心和联合训练中心以及各种演习为部队提供了接近实战条件下的经验,这在海湾地区证明是非常有用的。”美国国防部长切尼在为美国防部致国会的最后报告撰写的序言中也曾透露:“各种训练中心使用先进的模拟、计算机技术和严格的野外作业,是训练尽可能逼真,”据说,训练中心训练的科目比在伊拉克的实战还要艰苦 “实际上,训练中心近似实战的对抗性训练不仅仅是艰苦近似实战,其残酷的程度也接近与实战,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大于实战。美军士兵把它称为”兽营式“训练。据有关材料统计,在90年代前4年中,美军训练死亡人员达4666人,而在海湾战争中,美军仅死亡130余人,两者之比约为38:1。对美军而言,海湾战争只能算是一场中等强度的现代化演习。
面对高技术的挑战以及作战对象的特点,我军的适应性训练必须改进传统的训练方法。加强开放型、基地化-模拟化、对抗化训练,拓宽部队战斗力生成和提高的新路子。在适应化训练中,一是选择生疏和多样化的地形,以提高军人克服困难的能力;二是要选择恶劣复杂的气象条件,以增强军人的生理适应性和下列耐力;三要选择逼真,强大的对抗对象,增强心理对抗难度,以加大军人近似实战的心理感受性;最后在适应性训练中,设置的情况应突出复杂、困难、多变,必须彻底打破“红胜蓝败“的自欺欺人的对抗模式。据报道,美国空军在近年来组织的二次以中国空军为假想敌,模拟2115年中美空军的空战的对抗性演习中,其结果是以一平一负宣告结束,我们可以自豪地坚信,未来我们会拥有一支世界一流的空军,但是,在中国空军目前并不强大的情况下导演的此种结局也真可谓是用心良苦,它一来给美国空军以心理压力,警告其不可掉以轻心,二来也是激励美国空军加强训练的一项心理措施。对此,我们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
综上所述,高技术条件下的心理适应性训练是对军人心理机能施加影响的特殊训练。因此,在训练中应特别注意方法。如方法不当,不仅达不到训练目的,还会给军人的身心带来迫坏和损伤,严重的还会形成心理障碍。所以,我们在训练中必须坚持刺激适度,难易适当的原则。例如,加大心理负荷,应注意军人的承受能力;制造紧张气氛,应注意对军人心理刺激的程度;创造危险情景,应注意合情合理;锻炼野外生存能力,应注意生理极限等等。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达到适应性训练的目的,促进军人身心健康和全面发展。
既然心理战与战争如影随形,那么,打赢高技术条件下的局部战争,就必须同打赢高技术条件下的心理战,尤其是要争取反心战的胜利。当然,反心战并不意味着就是防御,而更强调积极进攻。比如,建立反心战机构,加强心战宣传实施建设,加强外军心战研究,建立心理训练基地,实施反心战宣传等等措施。
总之,心战作为战争的重要手段,在未来高技术局部战争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每一个高明的军事家,都把心战作为克敌制胜的锦囊法宝,而千万成功之战,无一不闪烁着心理格斗的奇光异彩。
四、高技术战争中的心理战战法
心理战作为一种特种作战,包括心理进攻和心理防御两个不可分割的方面。而在攻防之间,攻又是心理致胜的决定性因素。与其它作战样式一样,高技术战争中的心理战也有着复杂的实施程序,需要依据一定的组织形式,采取行之有效的心理战战法,以完成预定的心理战任务。根据心理战的作用机制,重点可采取以下基本战法。
(一)宣传心理战
自从心理战在战争中扮演重要角色以来,宣传始终是心理战的重要武器。难怪在中外众多有关心理战的定义中,绝大多数都把宣传列在其中,并视为心理战的主要手段。如英国《简明大不列颠百科全书》对心理战的定义中就说:“心理战是在必要的军事、经济和政治手段支持下,利用宣传来反对敌人,这种宣传一般是为了瓦解敌人,使其丧失斗志”。可以说几乎所有的政治家和战略家都很重视宣传在心理战的作用。学技术的发展改变着作战样式,同时也提升着心理战的技术水平,当今的心理战正在由中低级技术走向高技术。在常规传统的战场上,两军对垒,鸡犬之声相闻,心理战宣传十分方便。最开始是用纸糊的传声筒进行心理战宣传,开展战场喊话。后来改用铁皮传声筒,再以后是高音喇叭、宣传车进行心理战宣传。撒传单开始用人工撒,以后用大炮发射宣传弹散发,再后来用气球空飘,用水漂器材水漂等。这些心理战手段都是低技术、中技术水平的。
在高技术战争中,多是非线式战场,兵力配置非常分散。传统的中低技术心理战手段就很难发挥作用了,必须采用一些高技术手段。比如说撒传单,就可用智能的无人驾驶飞机进行。这种智能无人驾驶飞机可以由地面遥控,也可自行控制。根据需要和地面情况自动调整飞行高度和速度,自行躲避地面敌炮火。过去用无人驾驶飞机进行空中心理战宣传,多是把事先录好的录音带在飞机上放出。现在则可以随时转播地面采访到的情况,时效性更强,而且具有现场感、参与感,心理战宣传效果更好。
心理作战要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在很大程度上则依赖于心战宣传。在高技术条件下,宣传在心理战中扔扮演主角。美军认为,心理作战的主要目标是:
阻遏敌军发起战争行动或投入当前的战斗;
造成敌人的忧虑心理,使其对战争前途失去信心;
鼓动公众情绪,造成政治和经济的压力,以支援或反对某项军事行动;
激化敌人内部各权力集团之间的矛盾。
另外还有其它目标:
塑造美好的美国形象;
增进宣传对象对美国的了解,争取他们接受美国所追求的目标和从事的作战;
使宣传对象相信美国能够实现其抱负;
向盟国、友好国家及中立国家解释美国的政策和目标;
增强友好国家和盟国的信心;
使盟国树立实现联盟目标的信心;
争取中立国的支持;
支持反对敌人的抵抗力量;
争取解放区居民的支持;
支持己方领导人,削弱敌方领导人;
影响敌人的战略和战术,判明并充分利用敌人的弱点,促使敌人改变其意志和政策,使之有利于美国;突出敌人种族和宗教歧视;
宣传并充分利用敌人种族、民族和宗教的偏见和歧视;制造敌人内部的政治分裂;积极支持敌人内部的反对派;
动摇敌人对其领导人和战争目标的决心;
干扰敌人控制系统和通信系统;
支持和加强对敌方军队和居民进行经济及其他非暴力的制裁;
在敌国宗教、民族、社会、政治、经济等各界人士中煽动不满情绪等。
早在科索沃战争打响之前,北约国家与南联盟的心战宣传方面的激烈交锋就已经开始。为了给发动战争寻找借口,以美国为首的北约编造谎言,无中生有地不断渲染所谓的南联盟军警如何镇压科索沃民众,诬称南政府在科索沃进行“种族清洗”。他们甚至颠倒黑白,将被政府军击毙的阿族恐怖分子说成是“被屠杀的阿族平民”。
南联盟政府通过舆论工具号召民众做好抗击外来侵略的准备,其电视台一遍又一遍地播放反映南斯拉夫游击队与希特勒军队作战的爱国影片,激发军民国家利益至上和为国献身的精神。同时,南联盟不断驳斥西方媒体有关科索沃局势的歪曲报道,以有力的证据澄清事实真相。
为了动摇南联盟人民的意志,空袭开始后美国政府通过卫星向南联盟人民播放了录有克林顿总统和奥尔布莱特国务卿发表的心战宣传讲话。克林顿在讲话中挑拨道:“米洛舍维奇的行为正在削弱南联盟在国际上的地位,正在使你们处于暴力和动荡之中,从而把你们孤立于欧洲之外。” 奥尔布莱特干脆用塞尔维亚语发表讲话,试图达到更好的宣传效果。
不料,这位国务卿的苦心却带来了适得其反的结果。原来,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当奥尔布莱特还是个沦为难民的捷克犹太小女孩时,一个塞尔维亚族家庭曾搭救过她全家人的性命。奥尔布莱特通过卫星发表的塞尔维亚语讲话令人想起了这段往事。南联盟电视台将计就计,采访了那个曾搭救过她的塞族家庭,抨击这位国务卿忘恩负义的行径。这个塞族家庭还在电视上出示了奥尔布莱特小时候的一张照片。美国和西欧各家媒体纷纷转载照片,就此事对奥尔布莱特大加嘲弄,令她狼狈不堪。
南联盟十分注重提高军民的士气,利用多种手段鼓舞人民和士兵保卫祖国、抗击北约入侵的热情。国家电视台及时报道反击战果,尤其是播放了击落F-117隐形战斗机和俘获3名美军侦察兵的画面后,极大地鼓舞了军民们的斗志,也在全世界引起了强烈震撼。克林顿在美国国内的支持率连降几个百分点。对于击落F-117等北约飞机的有功人员,米洛舍维奇总统亲自接见,予以嘉奖,并由新闻媒体做了公开报道。
正因为如此,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将南联盟的新闻机构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竟丧心病狂地轰炸南联盟电视台等新闻设施。与此同时,北约不断派飞机投放传单,为自己的野蛮侵略行径强词夺理。100多名美国男女军人躲在德国一处美军基地的机库里,为一座心理战电台制作节目。他们中的一员比德·利墨尔承认:“每天,我们都制作、播放与贝尔格莱德电视台节目内容恰恰相反的电视和广播
(二)威吓心理战
威吓心理战就是以示形和军事行动等方式使对方产生心理恐惧而自动放弃抵抗的心理战战法。示形主要包括武器装备水平展示、训练水平展示、动员能力展示、军心民意展示、政治和军事同盟力量展示、国际影响力展示、战争可持续能力展示等。军事行动则主要是直接打击对方的军事目标,其目的是使“兵战”与“心战”一体化,通过军事行动来传达威吓信息。在当今,能够进行高技术战争的国家,一般地说是发达国家,他们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装备,并显示了进行高技术战争的能力。高技术水平使他们的核威慑政策如虎添翼,并以高技术加核威慑作为争霸的筹码,也作为欺凌小国家的大棒,谁不听他们的话,他们就挥舞大棒进行恫吓或威胁。
例如北约在开始空袭南联盟之前,曾多次通过在南周边集结重兵举行军事演习,对南进行示形威慑,企图以武力压南让步,不战而屈人之兵。空袭开始后,又将心理战贯穿于各项军事行动中,积极利用空袭行动来达成和增强心理战效果。而军事实力上处于相对劣势的南联盟,也对利用示形和军事行动进行心理战作了一些有益尝试。如通过反空袭战果尤其是击落美F-117的事实来证实作战能力;通过处理战俘问题向北约官兵施加心理压力;通过调动和部署部队来显示政府的控制力,等等。
(三)欺骗心理战
通过诡诈、诱骗、伪装等手段,重点对敌指挥决策心理施加影响的心理战战法。主要有用谋和伪装两种基本方式。
●例如海湾战争中,美军第四心理战大队精心设计了摹仿其主力第七军的谋略,做出萨达姆所希望的仍在科威特边境活动的假象,但实际上,真正的第七军早已悄悄转移到伊拉克的南部,使伊军在出其不意的打击下迅速崩溃。萨达姆这次战争中最大的失策是:第一,他没想到美国在首次空袭中的第一个目标竟然是在大后方的巴格达,而不是前线的某些目标。所以直至炸弹掉在了脑袋上,巴格达仍灯火通明。第二,没想到多国部队的地面进攻会从远离科威特西部边界突破,快速推进将伊军包围,使萨达姆妄图以正面决战大量杀伤敌军的如意算盘终成泡影,还使自己的精锐部队陷入重围。伪装则是通过各种技术手段,掩盖事物的本来面目和己方企图,造成敌之错觉和判断失误。用谋和伪装的关键在于对与所施计谋和伪装相关的因素,要精心组织策划,相互配合,使敌难以找到破绽。
(四)干扰心理战
通过向敌方发送各种信息,使其心智迷乱、情绪迷茫、注意力分散,正常活动受到影响,最终降低作战能力的心理战战法。早在第二次大战期间,这种战法就得到了广泛运用。如制造伪钞、假邮票、假车票,到敌占区空投莫明其妙的物体、无线电通信插播干扰等,都收到了明显效果。在高技术战争中,这种干扰心理战不仅会继续发挥作用,而且会有更大的用武之地。
美国的战略目的是保护自己在海湾的利益,将伊军赶出科威特,最好将萨达姆逼下台,尽量不流血或少流血。
为此,美国战略心理战的一个重点就集中在萨达姆身上。从海湾危机一开始,他们先是散布谣言,说伊拉克可能发生政变,说有人要暗杀萨达姆,动摇和削弱国内外对伊政府的支持。战争不久便散布谣言说萨达姆已被打死。又说萨达姆在国外购置了房产,准备了两架飞机,一旦失利便逃往国外。还说萨达姆的妻子儿女和部分官员已乘飞机逃到了毛里塔尼亚和赞比亚避难,以此瓦解伊拉克人的斗志。
针对美国的心理战,伊拉克则精心安排萨达姆频频在电视中露面。如电视中出现1991年1月17日早晨,萨达姆出现在巴格达街头,并立刻被街上许多虔诚的老人、妇女和儿童包围。萨达姆微笑着同他们交谈、握手。这些画面,通过电视镜头向全国、全世界播放。对内无疑起了鼓舞士气的作用,对外则既辟了谣,又显示了自信、坚毅和不可战胜的精神。一场不对称的局部战争,导致萨达姆最终以失败而告终,但战争期间的心理战也随处可见。
参考:
《现代心理战系列丛书》军事科学出版社
国内外关于心理战研究的现状和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