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正


  黄帝问阉冉曰:“吾欲布施五正,焉止焉始?”对曰:“始在于身。中有正度,后及外人。外内交接,乃正于事之所成。”

  黄帝曰:“吾既正既静,吾国家愈不定,若何?”对曰:“后中实而外正,何患不定。左执规,右执矩,何患天下?男女毕迵,何患于国?五正既布,以司五明。左右执规,以待逆兵。”

  黄帝曰:“吾身未自知,若何?”对曰:“后身未自知,乃深伏于渊,以求内型。内型已得,后乃自知屈后身。”

  黄帝曰:“吾欲屈吾身,屈吾身若何?”对曰:“道同者其事同,道异者其事异。今天下大争,时至矣,后能慎勿争乎?”

  黄帝曰:“勿争若何?”对曰:“怒者血气也,争者外脂肤也。怒若不发浸廪是为臃疽。后能去四者,枯骨何能争矣。”

  黄帝于是辞其国大夫,上于博望之山,谈卧三年以自求也。战哉。阉冉乃上起黄帝曰:“可矣。夫作争者凶,不争者亦无成功。何不可矣?”黄帝于是出其锵钺,夺其戎兵,身提鼓枹,以遇蚩尤,因而擒之。帝箸之盟,盟曰:反义逆时,其刑视蚩尤。反义倍宗,其法死亡以穷。

  《五正》:以黄帝和大臣阉冉对话的形式来讨论布施五政,如何止始的问题。指出“始在于身,中有正度,后有外人,外内交接,乃正于事之所成”的道理。其中还提出“作争者凶,不争亦无成功”的观点。阉冉将“怒”比喻为“血气”,将“争”比喻为“脂肤”,意思是说“脂肤”由内在的“血气”生发而成,“争”由内在的“怒”造成。阉冉告诫黄帝,对于这种由“怒”造成的“天下大争”,最好是“慎勿争”。当黄帝在博望山内省以自求达三年时,阉冉告诉黄帝说可以参加争斗了,并给出了理由:不争亦无成功。黄帝在博望山的内省为其因顺天道而“争”奠定了基础,正是源于此,阉冉才告诉黄帝说可以参加争斗了。黄帝在战后的盟誓中说:“反义逆时,其刑视之尤。反义倍宗,其法死亡以穷。”从誓词中指责蛋尤之流的“反义逆时”和“反义倍宗”等词句可以看出,黄帝开始的“不争”和后来的“争”都是因顺天道而为。因“怒”而“争”违背了天道精神,开始的“不争”是为了不使自己加人这种不义的相互争夺,内省三年以后的“争”则是为了反对和惩罚“反义逆时”和“反义倍宗”等违反天道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