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目礼”这个词欧阳君山提出很久了,也许是本身这个词汇包含着一个“礼”字的缘故,这让身处“礼崩乐坏”时代的人们很容易忽略其背后隐藏的价值所在。
2011年7月8日,《注目礼》在北京出版创意产业园举行了研讨会暨新书发布会,被专家媒体誉为 “一个很了不起的发现”。要系统地明白“注目礼”要诉说的东西,就需要全面阅读本书。茅于轼给予了《注目礼》一书很高的评价,他认为“注目礼”抽掉了经济学大厦最重要的一块基石——“经济人”假设,因为“注目礼”的核心价值就是“人比人”。
欧阳君山的成功在于抓住了人们常说却极易忽略的一个字:我。“我”是人们交流语言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字。它说明了人的一切行为、思想都围绕着“我”展开,“我”就是自身的圆心。“人做圆运动的圆心就是“我”,人的一切都在围“我”而转。被誉为“经济学之父”的亚当·斯密旗帜鲜明:‘毫无疑问,每个人生来首先和主要关心自己。’实在讲,‘我’不关心‘我’,还关心谁?!谁还关心?!”这就为人的自利性从本能上找到了依据。
人的自利性在于每个人都无法否定“我”的存在。“我”的存在不正自明,是一种公理。否则,“我”是谁呢?由此必将陷入一种不可知论。
“注目礼”成功的把别人的关注与每一个人的“我”连接起来,两者阴阳互根,须臾不可分离。从量子理论层面分析,借用佛教的词汇来说,“我”是灵魂的法身,其实大家都彼此连接着,或者说本来就是一体。没有别人的注目,你将不复存在。
在思考“注目礼”的过程中,我脑海里波浪翻滚,想到了“量子纠缠”、著名的“双缝干涉”实验、以及人类的意识对基本粒子的影响和人类DNA对光子行为的影响。别人的注目行为是一种意识参与过程,而意识是改变世界的力量,犹如在“双缝干涉”实验中所表明的,电子穿越狭缝的行为取决于试验者的观察和意识。那么“注目礼”是不是一种改变人类行为的神秘力量呢?
“注目礼”可以解释很多社会现象、经济现象。
第一,由注目礼导出人的自利性是维持社会稳定的内秩序。因为人人为我,都围绕自身运转,呈现一种圆周运动,而非直线,才不会发生碰撞,同时这种每个人都围绕自身旋转的行为保证了维持社会稳定的成本最低、最优。人们只有在彼此之间保持注目礼,才能找到一个基准点,否则会陷入一种漂浮不定的虚无状态。注目礼及围绕“我”的圆运动创造了一种首尾衔接的大循环运动。
人虽然自利,但人实际需要的物质的其实是很有限的,无非就是“站起三碗饭,躺倒三尺床”,剩余的追求则是由别人的注目推动的。可以说,人的自利性和周围人的注目推动着社会的繁荣。
正因为“注目礼”无处不在,人们主观上的需求其实非常强烈,古人说得好“不患寡而患不均”,人们可以不计较自己的收入多少,却异常在乎周围人的收入。这种注目比较才是决定经济改革的关键,社会能否和谐就在于人们之间的比较能否和谐一致。
法国启蒙思想家霍尔巴赫一句话来表达:“在所有东西中间,人最需要的乃是人。”这说明物质极大丰富还不完美,人们最需要的是精神上的关注和满足,物质与人比较,人们最需要的是人。宇航员飞天时为防止可能的孤独煎熬,都得配备自杀工具,孤独,就是长时间得不到注目礼滋润的感觉。可见,孤独是最可怕的。假如人类不自利,那么也无需害怕孤独。正是人们对孤独的恐惧和对注目礼的渴求才维持了社会的稳定。
第二,人的价值由周围人的“注目”决定。“人,不只是人,也包括物,世界上、天底下乃至宇宙中的一切,都不能自己证明自己的存在,自己肯定自己的价值,必须透过他人或别物来揭示和判定。” 这就是注目礼的意思。欧阳君山自称他发现了“阿基米德支点”,通过这个支点,人们才能走出从主观到客观的循环自证,完成价值度量。
现实生活中,无论人们参加考试、获取学位、声誉还是获得更多报酬,无非就是想通过别人的肯定达到肯定自己价值的目的。聪明的人于是开始制定标准,由此来吸引人,通过自己的标准来衡量别人实现彼此之间的价值。明星们都在时时刻刻的制造绯闻获取粉丝们的“眼球”,不如此,他们的价值就无法落地,不能获得肯定;小孩子在学校,老师如果不理不睬,他就会捣蛋;社会边缘阶层的人们长期不能得到政府的“注目礼”,他们会做出犯罪行为来博取人们的关注;网络时代,人们追求点击率,点击率也是一种“注目礼”,点击率越高,你的价值肯定越大;政府官员都在追求政绩,因为政绩也是一种获得人们“注目礼”的捷径。说到极致之处,人们拼命挣钱,也是为了获得人们的关注,“货币”也是一种点击率,你挣钱多说明你获得的点击率高。
中国人最看重面子,面子就是一种别人注目的集中度。不要面子,就是自损价值。“每个人都害怕默默无闻地消失”,这就是所谓的“人过留声,雁过留鸣”。即便人死了,也仍在乎活着的人们的注目和评价,这就是为什么历代皇帝的陵墓一个比一个豪华壮观的原因。
第三,商品的价值由其它商品的“比较注目”决定。经济学对“价值”的解释一直比较含糊,“注目礼”解决了这个问题。一种商品的价值靠自身含有的、固化的内在价值来决定是不可能的,它必须有其它的商品一起比较才有价值。一个苹果卖多少钱?不知道,但是一个苹果和一个鸡蛋摆在一起作比较,我们就可以决定出这个苹果的价格,那么鸡蛋的价值又是怎么决定的呢?鸡蛋的价值再有其它的物品比较得出,依此类推下去,形成一个闭环价值链。
当一种商品的需求量很大时,它的价格会升高,需求量大就是人们的“注目礼”关注度高,关注度高导致商品价值升高。汇率也不是自己决定出来的,它也是比较得出来的结果。
西方经济学家一直很推崇“看不见的手”,这只手在哪里,是什么,无人说得清楚。仔细研读《注目礼》一书,我们基本可以得出这么一个结论:调控市场经济的那只看不见的手其实就是无数双眼睛注目博弈的结果。注目需要用眼睛观察,眼睛是内心的窗户,暗含着闪烁的精神之光,任何变动都逃不脱雪亮的眼睛,正是无数眼睛的注目,才使得市场趋于一种均衡。
第四,关于自由与专制。人们一直对自由和专制孰优孰劣争论不休,我们可以尝试从注目礼中寻找答案。假如你崇拜自由,可以给你自由,但你要承受一种心理上的后果。就如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毫不客气地指出:“如果可行,对一个人最残忍的惩罚莫过于:给他自由,让他在社会上逍遥,却又视之如无物,完全不给他丝毫的关注。”可见,没有别人给予注目礼的自由是一种惩罚!这也难怪下岗职工意见最大,虽然下岗职工最自由,但正因为缺少社会和政府的“注目”,他们才感觉极其失落。相对来说,虽然人们对专制颇有微词,但不可否定的是专制一直保持着一种自上而下、自下而上的双向注目。在专制社会中,官僚们从百姓的注目中获得了权力满足,草民们在被恩赐的政策“注目”中苟延生存,虽然生活质量不高,但总比没人关注强一些。专制的缺陷在于上层时常忽略百姓的“注目”需求,比如上访人员所求的一个结果就是政府的注目,而如果政府不理不睬,还采取截访行为,采取高压维稳手段,就造成很严重的社会后果了。在专制社会中,官僚阶层获得的注目礼最高,其次是企业家,最少的是工薪阶层。正是出于对注目礼的争夺之战,才导致改革裹足不前。在西方民主国家,这种“注目礼”争夺战取得了均衡,每个人都分配到了公平的注目礼,不允许任何人忽视别人的存在。
灵活运用“注目礼”,还会给你带来想不到的变化和成功。“注目礼”包含了心理学、经济学、哲学、社会学等众多知识领域的精华,既能描述主观感受,又可保障客观评价,把“我”和别人联结在一起,让你在人际交往中不再被动、不被忽视,掌握了“注目礼”就是洞悉了走向成功的法门。更重要的是“注目礼”让你活得非常明白,人们所需要的仅仅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比较,一个“注目”而已,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