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分田到户,虽然无论是征税还是完成共同生产事务,都将村庄当作一个需要政治的集体,却因为时代的变化,村社集体发现已经没有了进行政治斗争的手段,从而无法克服钉子户制造的麻烦。
从人民公社到分田到户,吴毅称之为乡村社会的去政治化,他的意思是,人民公社时期的阶级斗争和政治运动是意识形态,是高度政治化的,而分田到户以后,阶级斗争和政治运动都取消了,乡村社会又进入到日常的社会生活中,是讲经济效率的,而不再是政治性的[iii]。吴毅所说只对了一半,这对的一半就在于,分田到户以后,乡村政治的手段没有了,但乡村作为一个具有相对自主性的征税单位和相对独立的公共品供给单位的属性依然被当时的国家所赋予,乡村因此仍然是政治性的。乡村去政治的关键其实并在于政治的形式,更不在于国家在乡村的政治运动,而在于乡村社会是否还具有进行利益再分配的空间和能力。正是在乡村再分配利益的空间和能力上,取消农业税后,中国乡村去政治化才得以真正实现,其后果也将相当严重。以下我们分两节来分别讨论。
从人民公社到分田到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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