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初,西南交通大学对博士生学籍进行清理,2006年及以前入校的博士生尚有857名未毕业。其中,入学至今已有10年(即2001级及以前入学)但未毕业的博士生达到253位。入学至今已15年(即1996级及以前入学)但未毕业的博士生达到65人。最为特别的是,该校甚至有两名学生是1990年入校,就读21年之久的学生至今尚未毕业。
这被认为是我国高校最大规模的超期博士清退。由此再一次将“超期博士”这个概念推到公众面前。说其是“再一次”,是因为清退“超期博士”,西南交大不是首家。2010年8月,华中科技大学研究生院在官网上公开发布声明,要求307名未能按期完成学业的研究生退学。这其中就包括数量不少的超期博士生;2009年,南开大学有33名博士生被校方淘汰,这是根据该校2005颁布的规定,“在学校规定年限内,研究生修完培养计划规定内容,未达到毕业要求,准予结业,由学校发给结业证书。”而从2006年起,南开大学实施这一规定以来,在3年来,已有168名博士生未能戴上博士帽。比较起来,西南交大的规模会如此之大,只因其进行“集中清理”。
高校清理超期博士,反映出对博士教育质量的重视,但是,为何会有如此众多的“超期博士”,同样值得高校反思。
2011年12月初,西南交通大学对博士生学籍进行清理,2006年及以前入校的博士生尚有857名未毕业。其中,入学至今已有10年(即2001级及以前入学)但未毕业的博士生达到253位。入学至今已15年(即1996级及以前入学)但未毕业的博士生达到65人。最为特别的是,该校甚至有两名学生是1990年入校,就读21年之久的学生至今尚未毕业。 这被认为是我国高校最大规模的超期博士清退。由此再一次将“超期博士”这个概念推到公众面前。说其是“再一次”,是因为清退“超期博士”,西南交大不是首家。2010年8月,华中科技大学研究生院在官网上公开发布声明,要求307名未能按期完成学业的研究生退学。这其中就包括数量不少的超期博士生;2009年,南开大学有33名博士生被校方淘汰,这是根据该校2005颁布的规定,“在学校规定年限内,研究生修完培养计划规定内容,未达到毕业要求,准予结业,由学校发给结业证书。”而从2006年起,南开大学实施这一规定以来,在3年来,已有168名博士生未能戴上博士帽。比较起来,西南交大的规模会如此之大,只因其进行“集中清理”。高校清理超期博士,反映出对博士教育质量的重视,但是,为何会有如此众多的“超期博士”,同样值得高校反思。 “急功近利”的博士教育 数据显示,早在2008年,我国具有博士授予权的高校已超过310 所,而美国只有253所。2006年,美国培养的博士有5.1万人,我国培养的博士已达4.9万人;2007年,中国博士人数继续上升,已超过5万人。根据国家教育事业统计公报,2010年,我国招收博士生6.38万人,在学博士生25.89万人,毕业博士生4.90万人。博生培养规模持续扩大。 我国已超过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博士学位授予国家。然而,我国发展博士教育,却并非培养高质量的学术人才,不少学校争相申报博士点、扩大博士招生规模,是为了制造教育政绩、实现高校建设研究型大学的梦想。 在过去10年间,高校博士点数、研究生培养规模、博士生在所有在校学生中的比例,是评价一所高水平大学的重要指标。为此,一些大学想尽办法申报博士点,认为博士点越多,办学水平就越高。具体采取的办法,包括整体引进其他学校的团队,大量聘请校外兼职博导,包装博士点。这种做法,直接带来三方面问题。 其一,博士招生标准降低。众所周知,当招生规模急速扩大,原来执行的博士招生标准就会降低。作为精英教育的博士教育,必须坚持严格的门槛要求,但这在一些高校,不复存在。当招生标准降低,很自然地,难以达到培养要求的人就会越多——如果培养要求不降低、并严格执行的话。 其二,师资力量严重不足。博士教育,重在导师与学生共同的研究经历,这对导师的素质提出很高的要求。由于博士规模的快速扩大,加之我国实行博导制度,造成一名博导带数十名博士生的情形,在我国高校十分普遍。2010年,华中科技大学教科院教授周光礼的著作《中国博士质量调查》在武汉面世。该书通过调查披露了我国当前博士生教育中存在的一些问题。统计显示,46%的博导同时指导的博士学生超过7名,最多的高达47名。近13%的博士生每月与导师交流不到1次,甚至还有3%的博士生反映未与导师交流过。由此可见,导师制在一些高校形同虚设。 其三,博士教育的过程管理欠缺,培养质量下降。从博导与博士生的关系看,存在异化的倾向。对于理工科博士生来说,博导往往被称为“老板”,博士生们被导师作为廉价的劳动力,为自己的项目打工;而不少文科博士生则由于导师没有精力管理,处于放羊状态。 以上这些问题,都可以制造出“超期博士”来。而对于上述这些问题,教育部门已有察觉,一些高校也采取措施提高博士教育质量。具体包括,实行导师资助制,要求有课题的教师才能带博士,且限定带博士的数量,对于每位博士生,导师要从课题经费中拿出规定的额度,进行补助;改革博导制度,允许副教授以上教师,也可招收博士;等等。但这些措施,同时也引来争议,并产生新的问题。 以导师资助制为例,这是发达国家采取的博士生培养制度,但实行这样的制度,其前提应是学术本位管理,即学术资源应该由学术共同体按照学术标准配置,可是,在我国,学术却高度行政化,不论是课题的立项,还是教授的考核,都由行政主导。根据导师资助制,那些不能申请到国家课题的教授,是不是就被排除在导师行列
“急功近利”的博士教育
2011年12月初,西南交通大学对博士生学籍进行清理,2006年及以前入校的博士生尚有857名未毕业。其中,入学至今已有10年(即2001级及以前入学)但未毕业的博士生达到253位。入学至今已15年(即1996级及以前入学)但未毕业的博士生达到65人。最为特别的是,该校甚至有两名学生是1990年入校,就读21年之久的学生至今尚未毕业。 这被认为是我国高校最大规模的超期博士清退。由此再一次将“超期博士”这个概念推到公众面前。说其是“再一次”,是因为清退“超期博士”,西南交大不是首家。2010年8月,华中科技大学研究生院在官网上公开发布声明,要求307名未能按期完成学业的研究生退学。这其中就包括数量不少的超期博士生;2009年,南开大学有33名博士生被校方淘汰,这是根据该校2005颁布的规定,“在学校规定年限内,研究生修完培养计划规定内容,未达到毕业要求,准予结业,由学校发给结业证书。”而从2006年起,南开大学实施这一规定以来,在3年来,已有168名博士生未能戴上博士帽。比较起来,西南交大的规模会如此之大,只因其进行“集中清理”。高校清理超期博士,反映出对博士教育质量的重视,但是,为何会有如此众多的“超期博士”,同样值得高校反思。 “急功近利”的博士教育 数据显示,早在2008年,我国具有博士授予权的高校已超过310 所,而美国只有253所。2006年,美国培养的博士有5.1万人,我国培养的博士已达4.9万人;2007年,中国博士人数继续上升,已超过5万人。根据国家教育事业统计公报,2010年,我国招收博士生6.38万人,在学博士生25.89万人,毕业博士生4.90万人。博生培养规模持续扩大。 我国已超过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博士学位授予国家。然而,我国发展博士教育,却并非培养高质量的学术人才,不少学校争相申报博士点、扩大博士招生规模,是为了制造教育政绩、实现高校建设研究型大学的梦想。 在过去10年间,高校博士点数、研究生培养规模、博士生在所有在校学生中的比例,是评价一所高水平大学的重要指标。为此,一些大学想尽办法申报博士点,认为博士点越多,办学水平就越高。具体采取的办法,包括整体引进其他学校的团队,大量聘请校外兼职博导,包装博士点。这种做法,直接带来三方面问题。 其一,博士招生标准降低。众所周知,当招生规模急速扩大,原来执行的博士招生标准就会降低。作为精英教育的博士教育,必须坚持严格的门槛要求,但这在一些高校,不复存在。当招生标准降低,很自然地,难以达到培养要求的人就会越多——如果培养要求不降低、并严格执行的话。 其二,师资力量严重不足。博士教育,重在导师与学生共同的研究经历,这对导师的素质提出很高的要求。由于博士规模的快速扩大,加之我国实行博导制度,造成一名博导带数十名博士生的情形,在我国高校十分普遍。2010年,华中科技大学教科院教授周光礼的著作《中国博士质量调查》在武汉面世。该书通过调查披露了我国当前博士生教育中存在的一些问题。统计显示,46%的博导同时指导的博士学生超过7名,最多的高达47名。近13%的博士生每月与导师交流不到1次,甚至还有3%的博士生反映未与导师交流过。由此可见,导师制在一些高校形同虚设。 其三,博士教育的过程管理欠缺,培养质量下降。从博导与博士生的关系看,存在异化的倾向。对于理工科博士生来说,博导往往被称为“老板”,博士生们被导师作为廉价的劳动力,为自己的项目打工;而不少文科博士生则由于导师没有精力管理,处于放羊状态。 以上这些问题,都可以制造出“超期博士”来。而对于上述这些问题,教育部门已有察觉,一些高校也采取措施提高博士教育质量。具体包括,实行导师资助制,要求有课题的教师才能带博士,且限定带博士的数量,对于每位博士生,导师要从课题经费中拿出规定的额度,进行补助;改革博导制度,允许副教授以上教师,也可招收博士;等等。但这些措施,同时也引来争议,并产生新的问题。 以导师资助制为例,这是发达国家采取的博士生培养制度,但实行这样的制度,其前提应是学术本位管理,即学术资源应该由学术共同体按照学术标准配置,可是,在我国,学术却高度行政化,不论是课题的立项,还是教授的考核,都由行政主导。根据导师资助制,那些不能申请到国家课题的教授,是不是就被排除在导师行列
数据显示,早在2008年,我国具有博士授予权的高校已超过310 所,而美国只有253所。2006年,美国培养的博士有5.1万人,我国培养的博士已达4.9万人;2007年,中国博士人数继续上升,已超过5万人。根据国家教育事业统计公报,2010年,我国招收博士生6.38万人,在学博士生25.89万人,毕业博士生4.90万人。博生培养规模持续扩大。
之外呢?而为了能获得课题,以资助学生,导师是不是要用手中的招生、培养权利,去与有权有势者进行交换呢? “学历情结”下的攻博热 其实,这种情况,在以往博士生的招生中已经发生了。具体就表现在在职博士的招生之中。从各高校清退的超期博士构成分析,在职博士占绝大多数。 高校招收在大量职博士,说白了,就是用教育资源、学术资源去与权势资源进行交换。我国社会存在对博士学历的旺盛需求,除了高等学校教职岗位、科研机构的研究岗位按要求需要从业者有高学历之外,其他一些本不需要高学历的岗位,也纷纷提出学历门槛要求。有的地方招聘处级干部,就明确提出应聘者的学历为博士;还有的地方,在人才晋升中,学历也是明文或者不明文的重要标准。这导致一些人不是为了追求学术发展,仅仅为了提高学历层次而攻读博士学位,包括一些企业负责人、政府官员。也正是由于这种读博心态,进一步鼓励了一些高校可以不考虑博士生的质量,而大力发展博士教育,甚至把博士学历资源与一些老板、官员手中的资源进行共享。 官员、老板攻博,是近年来饱受舆论诟病的大学向权势低头、媚俗现象。其在招生、培养、管理中都存在严重问题。首先,破坏招生公平,博士入学考,目前笔试和面试都由招生单位自主进行,一些在职人员在博士入学考中,往往取得优异的成绩,顺利入校,不由让人怀疑在入学中存在“权题交易”和“钱题交易”。近年来,一些高校在博士生招生中,试点博士生申请制,并将招生权全部赋予导师,这是符合博士生培养规律的改革,可这一改革却遭到社会舆论反对。原因就是对导师的学术声誉不放心。 其次,培养、管理要求很松,据媒体报道,一些官员、老板在被录取为研究生、博士生之后,根本就不出现在课堂上,而授课老师也视而不见,毫无疑问,如果学校按年限进行清理,这些人必定在被清理之列。还有一些官员则派自己的秘书帮自己上课、完成作业,这被称为“真的假文凭”现象——其被录取时真的,获得的证书也是真的,但整个过程是弄虚作假的。这种现象显然比“超期博士”更严重、更恶劣。 “超期博士”在高校的大规模存在,也说明博士培养、管理的松懈。一个事实是,如果导师一周与学生见面一次,如果有严格的过程管理,这些达不到培养要求的学生,应该早已经被退学了,而不是进行集中清退。 有舆论分析,清退“超期博士”,最大的价值是让大学反思招收在职人员。事实上,近年来一些博士生培养机构已经取消招生在职人员攻博,还有代表委员曾在两会上提议,限制官员在职攻博。在笔者看来,问题不在于攻读博士者的身份,官员、老板等在职人员是否攻读博士,这是公民的权利,如果大学严把招生关、培养关、质量关,一名在职人员能取得博士学位,有何不妥?不能因为大学不能严把招生关,不能严把质量关,就把公民正当的权益也被剥夺掉。 清退“超期博士”,在笔者看来,更大的价值,在于传递出学校重视博士教育质量、建立博士淘汰制的信息。这对于在读博士和即将报考博士的学生来说,都是警醒。对在读博士来说,学校此举提醒他们,如果在学校中不安心学业,是难以顺利拿到毕业证书、博士学位的;而对于以混一张博士文凭为目的报考者来说,则是让他们放弃“如意算盘”。对于官员、老板来说,面对大学的如此要求,势必重新权衡自己报考博士的选择。 清退“超期博士”,只是重视质量的开始 我国高校对“超期博士”进行清退,反映出高校开始重视博士教育质量。但客观而言,用年限作为淘汰的标准,依旧十分粗放。在世界一流大学,用3、4年完成博士学习的有之,用7、8年获得博士学位的亦有之,年限并不是评价博士质量的依据。一个博士生选择的课题难度较大,花更长时间完成博士论文,是合情合理的。评价博士质量的唯一标准,是学术标准。 我国博士教育要提高质量,需要完善导师制,并推进现代大学制度建设。总体而言,我国的导师制,还极不完善,就是在博士培养中,导师的招生权、培养权也十分有限。在招生中,博士报考者先要参加统一的笔试,过了笔试线之后,再参加导师的面试,这意味着,如果一名考生学术表现得到导师认可,但没过笔试线,连复试的机会也没有。而如果一名考生笔试成绩第一,纵然导师认为其学术潜力有限,也很难不录取他,否则就会遭遇面试不公的质疑。 在培养中,博士生还被学校要求学习半年到一年时间的公共课程,而这些课程,就连很多导师也认为并不需要学习;另外,几乎所
我国已超过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博士学位授予国家。然而,我国发展博士教育,却并非培养高质量的学术人才,不少学校争相申报博士点、扩大博士招生规模,是为了制造教育政绩、实现高校建设研究型大学的梦想。
在过去10年间,高校博士点数、研究生培养规模、博士生在所有在校学生中的比例,是评价一所高水平大学的重要指标。为此,一些大学想尽办法申报博士点,认为博士点越多,办学水平就越高。具体采取的办法,包括整体引进其他学校的团队,大量聘请校外兼职博导,包装博士点。这种做法,直接带来三方面问题。
其一,博士招生标准降低。众所周知,当招生规模急速扩大,原来执行的博士招生标准就会降低。作为精英教育的博士教育,必须坚持严格的门槛要求,但这在一些高校,不复存在。当招生标准降低,很自然地,难以达到培养要求的人就会越多——如果培养要求不降低、并严格执行的话。
其二,师资力量严重不足。博士教育,重在导师与学生共同的研究经历,这对导师的素质提出很高的要求。由于博士规模的快速扩大,加之我国实行博导制度,造成一名博导带数十名博士生的情形,在我国高校十分普遍。2010年,华中科技大学教科院教授周光礼的著作《中国博士质量调查》在武汉面世。该书通过调查披露了我国当前博士生教育中存在的一些问题。统计显示,46%的博导同时指导的博士学生超过7名,最多的高达47名。近13%的博士生每月与导师交流不到1次,甚至还有3%的博士生反映未与导师交流过。由此可见,导师制在一些高校形同虚设。
其三,博士教育的过程管理欠缺,培养质量下降。从博导与博士生的关系看,存在异化的倾向。对于理工科博士生来说,博导往往被称为“老板”,博士生们被导师作为廉价的劳动力,为自己的项目打工;而不少文科博士生则由于导师没有精力管理,处于放羊状态。
2011年12月初,西南交通大学对博士生学籍进行清理,2006年及以前入校的博士生尚有857名未毕业。其中,入学至今已有10年(即2001级及以前入学)但未毕业的博士生达到253位。入学至今已15年(即1996级及以前入学)但未毕业的博士生达到65人。最为特别的是,该校甚至有两名学生是1990年入校,就读21年之久的学生至今尚未毕业。 这被认为是我国高校最大规模的超期博士清退。由此再一次将“超期博士”这个概念推到公众面前。说其是“再一次”,是因为清退“超期博士”,西南交大不是首家。2010年8月,华中科技大学研究生院在官网上公开发布声明,要求307名未能按期完成学业的研究生退学。这其中就包括数量不少的超期博士生;2009年,南开大学有33名博士生被校方淘汰,这是根据该校2005颁布的规定,“在学校规定年限内,研究生修完培养计划规定内容,未达到毕业要求,准予结业,由学校发给结业证书。”而从2006年起,南开大学实施这一规定以来,在3年来,已有168名博士生未能戴上博士帽。比较起来,西南交大的规模会如此之大,只因其进行“集中清理”。高校清理超期博士,反映出对博士教育质量的重视,但是,为何会有如此众多的“超期博士”,同样值得高校反思。 “急功近利”的博士教育 数据显示,早在2008年,我国具有博士授予权的高校已超过310 所,而美国只有253所。2006年,美国培养的博士有5.1万人,我国培养的博士已达4.9万人;2007年,中国博士人数继续上升,已超过5万人。根据国家教育事业统计公报,2010年,我国招收博士生6.38万人,在学博士生25.89万人,毕业博士生4.90万人。博生培养规模持续扩大。 我国已超过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博士学位授予国家。然而,我国发展博士教育,却并非培养高质量的学术人才,不少学校争相申报博士点、扩大博士招生规模,是为了制造教育政绩、实现高校建设研究型大学的梦想。 在过去10年间,高校博士点数、研究生培养规模、博士生在所有在校学生中的比例,是评价一所高水平大学的重要指标。为此,一些大学想尽办法申报博士点,认为博士点越多,办学水平就越高。具体采取的办法,包括整体引进其他学校的团队,大量聘请校外兼职博导,包装博士点。这种做法,直接带来三方面问题。 其一,博士招生标准降低。众所周知,当招生规模急速扩大,原来执行的博士招生标准就会降低。作为精英教育的博士教育,必须坚持严格的门槛要求,但这在一些高校,不复存在。当招生标准降低,很自然地,难以达到培养要求的人就会越多——如果培养要求不降低、并严格执行的话。 其二,师资力量严重不足。博士教育,重在导师与学生共同的研究经历,这对导师的素质提出很高的要求。由于博士规模的快速扩大,加之我国实行博导制度,造成一名博导带数十名博士生的情形,在我国高校十分普遍。2010年,华中科技大学教科院教授周光礼的著作《中国博士质量调查》在武汉面世。该书通过调查披露了我国当前博士生教育中存在的一些问题。统计显示,46%的博导同时指导的博士学生超过7名,最多的高达47名。近13%的博士生每月与导师交流不到1次,甚至还有3%的博士生反映未与导师交流过。由此可见,导师制在一些高校形同虚设。 其三,博士教育的过程管理欠缺,培养质量下降。从博导与博士生的关系看,存在异化的倾向。对于理工科博士生来说,博导往往被称为“老板”,博士生们被导师作为廉价的劳动力,为自己的项目打工;而不少文科博士生则由于导师没有精力管理,处于放羊状态。 以上这些问题,都可以制造出“超期博士”来。而对于上述这些问题,教育部门已有察觉,一些高校也采取措施提高博士教育质量。具体包括,实行导师资助制,要求有课题的教师才能带博士,且限定带博士的数量,对于每位博士生,导师要从课题经费中拿出规定的额度,进行补助;改革博导制度,允许副教授以上教师,也可招收博士;等等。但这些措施,同时也引来争议,并产生新的问题。 以导师资助制为例,这是发达国家采取的博士生培养制度,但实行这样的制度,其前提应是学术本位管理,即学术资源应该由学术共同体按照学术标准配置,可是,在我国,学术却高度行政化,不论是课题的立项,还是教授的考核,都由行政主导。根据导师资助制,那些不能申请到国家课题的教授,是不是就被排除在导师行列
以上这些问题,都可以制造出“超期博士”来。而对于上述这些问题,教育部门已有察觉,一些高校也采取措施提高博士教育质量。具体包括,实行导师资助制,要求有课题的教师才能带博士,且限定带博士的数量,对于每位博士生,导师要从课题经费中拿出规定的额度,进行补助;改革博导制度,允许副教授以上教师,也可招收博士;等等。但这些措施,同时也引来争议,并产生新的问题。
以导师资助制为例,这是发达国家采取的博士生培养制度,但实行这样的制度,其前提应是学术本位管理,即学术资源应该由学术共同体按照学术标准配置,可是,在我国,学术却高度行政化,不论是课题的立项,还是教授的考核,都由行政主导。根据导师资助制,那些不能申请到国家课题的教授,是不是就被排除在导师行列之外呢?而为了能获得课题,以资助学生,导师是不是要用手中的招生、培养权利,去与有权有势者进行交换呢?
有高校现在都对博士生提出在校期间发表论文(包括数量和发表期刊的档次)的要求,学校的理由是提高博士生的培养质量,但结果却是绝大多数博士生在求学期间把时间花在炮制论文之中,就像大学的教师围着论文、课题、经费转一样。 就是在毕业答辩中,博士生的学位论文先要送去盲审,待盲审通过之后,学校再组织答辩,有的学校还建立了导师回避制。如此一来,从招生,到培养,再到毕业,一名导师基本上都可以不负责。所以,我国博士生培养名为采取导师制,实则导师不导。这是造成博士教育质量不高的根源所在。 在世界一流大学,博士生的招生、培养均由导师负责,一些国家的博士论文答辩,就是导师邀请几位朋友参加,学校研究生院派一名工作人员监督即可。这样的导师制,很多人不相信在我国的大学能推进,如果推进的话,博士的招生、培养势必乱象纷呈,博士教育质量会一落千丈——没有学术尊严的教授们,肯定会全部放自己的子弟过,而且给予其高分评价。 按照当前大学的管理制度,这种情况确实极有可能发生。但推行真正意义的导师制,需要大学有现代大学制度。我国高校存在严重的行政化问题,行政权、教育权、学术权都被行政力量牢牢掌握,这使得大学教授们无学术话语权,进而也就无学术尊严可言。教授们没有教育荣誉感,没有也不必对学术声誉负责,这是当前大学教育最严重的问题,大学的教育风气和学术风气也由此败坏。在这样的环境中,人才培养的质量,自然失去保障。 要让大学教授们有教育声誉和学术声誉,就必须在大学内推行学术本位管理,把教育和学术的管理、决策权交给教授们。客观上说,博士的招生、培养、管理,均属于教育事务和学术事务,这不应该由行政决策,而应该由学校教授委员会、学术委员会等教育和学术机构负责。也许我国大学的教授们在长期的行政管理环境中,已经失去了治学、治校的能力,由此让人们对把教育和学术的管理权交给他们不放心,这是可以理解的,必须承认,迈出这一步,可能出现问题,甚至一段时期的混乱,但是,如果不迈出这一步,我国的现代大学制度将无法得以构建。这就像孩子学步一样,如果担心孩子摔伤,不让其独立行走,那么,他永远无法学会走路。 因此,博士教育质量的问题,同样是我国当前学校管理制度的问题。就事论事的谈提高博士质量,而不反思这背后的制度原因,将无法走出博士生教育快速、低水平发展的困境。清退“超期博士”,只是锯掉露在皮肤外的“箭头”,远没有治好“箭伤”。
有高校现在都对博士生提出在校期间发表论文(包括数量和发表期刊的档次)的要求,学校的理由是提高博士生的培养质量,但结果却是绝大多数博士生在求学期间把时间花在炮制论文之中,就像大学的教师围着论文、课题、经费转一样。 就是在毕业答辩中,博士生的学位论文先要送去盲审,待盲审通过之后,学校再组织答辩,有的学校还建立了导师回避制。如此一来,从招生,到培养,再到毕业,一名导师基本上都可以不负责。所以,我国博士生培养名为采取导师制,实则导师不导。这是造成博士教育质量不高的根源所在。 在世界一流大学,博士生的招生、培养均由导师负责,一些国家的博士论文答辩,就是导师邀请几位朋友参加,学校研究生院派一名工作人员监督即可。这样的导师制,很多人不相信在我国的大学能推进,如果推进的话,博士的招生、培养势必乱象纷呈,博士教育质量会一落千丈——没有学术尊严的教授们,肯定会全部放自己的子弟过,而且给予其高分评价。 按照当前大学的管理制度,这种情况确实极有可能发生。但推行真正意义的导师制,需要大学有现代大学制度。我国高校存在严重的行政化问题,行政权、教育权、学术权都被行政力量牢牢掌握,这使得大学教授们无学术话语权,进而也就无学术尊严可言。教授们没有教育荣誉感,没有也不必对学术声誉负责,这是当前大学教育最严重的问题,大学的教育风气和学术风气也由此败坏。在这样的环境中,人才培养的质量,自然失去保障。 要让大学教授们有教育声誉和学术声誉,就必须在大学内推行学术本位管理,把教育和学术的管理、决策权交给教授们。客观上说,博士的招生、培养、管理,均属于教育事务和学术事务,这不应该由行政决策,而应该由学校教授委员会、学术委员会等教育和学术机构负责。也许我国大学的教授们在长期的行政管理环境中,已经失去了治学、治校的能力,由此让人们对把教育和学术的管理权交给他们不放心,这是可以理解的,必须承认,迈出这一步,可能出现问题,甚至一段时期的混乱,但是,如果不迈出这一步,我国的现代大学制度将无法得以构建。这就像孩子学步一样,如果担心孩子摔伤,不让其独立行走,那么,他永远无法学会走路。 因此,博士教育质量的问题,同样是我国当前学校管理制度的问题。就事论事的谈提高博士质量,而不反思这背后的制度原因,将无法走出博士生教育快速、低水平发展的困境。清退“超期博士”,只是锯掉露在皮肤外的“箭头”,远没有治好“箭伤”。“学历情结”下的攻博热
其实,这种情况,在以往博士生的招生中已经发生了。具体就表现在在职博士的招生之中。从各高校清退的超期博士构成分析,在职博士占绝大多数。
有高校现在都对博士生提出在校期间发表论文(包括数量和发表期刊的档次)的要求,学校的理由是提高博士生的培养质量,但结果却是绝大多数博士生在求学期间把时间花在炮制论文之中,就像大学的教师围着论文、课题、经费转一样。 就是在毕业答辩中,博士生的学位论文先要送去盲审,待盲审通过之后,学校再组织答辩,有的学校还建立了导师回避制。如此一来,从招生,到培养,再到毕业,一名导师基本上都可以不负责。所以,我国博士生培养名为采取导师制,实则导师不导。这是造成博士教育质量不高的根源所在。 在世界一流大学,博士生的招生、培养均由导师负责,一些国家的博士论文答辩,就是导师邀请几位朋友参加,学校研究生院派一名工作人员监督即可。这样的导师制,很多人不相信在我国的大学能推进,如果推进的话,博士的招生、培养势必乱象纷呈,博士教育质量会一落千丈——没有学术尊严的教授们,肯定会全部放自己的子弟过,而且给予其高分评价。 按照当前大学的管理制度,这种情况确实极有可能发生。但推行真正意义的导师制,需要大学有现代大学制度。我国高校存在严重的行政化问题,行政权、教育权、学术权都被行政力量牢牢掌握,这使得大学教授们无学术话语权,进而也就无学术尊严可言。教授们没有教育荣誉感,没有也不必对学术声誉负责,这是当前大学教育最严重的问题,大学的教育风气和学术风气也由此败坏。在这样的环境中,人才培养的质量,自然失去保障。 要让大学教授们有教育声誉和学术声誉,就必须在大学内推行学术本位管理,把教育和学术的管理、决策权交给教授们。客观上说,博士的招生、培养、管理,均属于教育事务和学术事务,这不应该由行政决策,而应该由学校教授委员会、学术委员会等教育和学术机构负责。也许我国大学的教授们在长期的行政管理环境中,已经失去了治学、治校的能力,由此让人们对把教育和学术的管理权交给他们不放心,这是可以理解的,必须承认,迈出这一步,可能出现问题,甚至一段时期的混乱,但是,如果不迈出这一步,我国的现代大学制度将无法得以构建。这就像孩子学步一样,如果担心孩子摔伤,不让其独立行走,那么,他永远无法学会走路。 因此,博士教育质量的问题,同样是我国当前学校管理制度的问题。就事论事的谈提高博士质量,而不反思这背后的制度原因,将无法走出博士生教育快速、低水平发展的困境。清退“超期博士”,只是锯掉露在皮肤外的“箭头”,远没有治好“箭伤”。
高校招收在大量职博士,说白了,就是用教育资源、学术资源去与权势资源进行交换。我国社会存在对博士学历的旺盛需求,除了高等学校教职岗位、科研机构的研究岗位按要求需要从业者有高学历之外,其他一些本不需要高学历的岗位,也纷纷提出学历门槛要求。有的地方招聘处级干部,就明确提出应聘者的学历为博士;还有的地方,在人才晋升中,学历也是明文或者不明文的重要标准。这导致一些人不是为了追求学术发展,仅仅为了提高学历层次而攻读博士学位,包括一些企业负责人、政府官员。也正是由于这种"读博心态",进一步鼓励了一些高校可以不考虑博士生的质量,而大力发展博士教育,甚至把博士学历资源与一些老板、官员手中的资源进行"共享"。
官员、老板攻博,是近年来饱受舆论诟病的大学向权势低头、媚俗现象。其在招生、培养、管理中都存在严重问题。首先,破坏招生公平,博士入学考,目前笔试和面试都由招生单位自主进行,一些在职人员在博士入学考中,往往取得优异的成绩,顺利入校,不由让人怀疑在入学中存在“权题交易”和“钱题交易”。近年来,一些高校在博士生招生中,试点博士生申请制,并将招生权全部赋予导师,这是符合博士生培养规律的改革,可这一改革却遭到社会舆论反对。原因就是对导师的学术声誉不放心。
其次,培养、管理要求很松,据媒体报道,一些官员、老板在被录取为研究生、博士生之后,根本就不出现在课堂上,而授课老师也视而不见,毫无疑问,如果学校按年限进行清理,这些人必定在被清理之列。还有一些官员则派自己的秘书帮自己上课、完成作业,这被称为“真的假文凭”现象——其被录取时真的,获得的证书也是真的,但整个过程是弄虚作假的。这种现象显然比“超期博士”更严重、更恶劣。
2011年12月初,西南交通大学对博士生学籍进行清理,2006年及以前入校的博士生尚有857名未毕业。其中,入学至今已有10年(即2001级及以前入学)但未毕业的博士生达到253位。入学至今已15年(即1996级及以前入学)但未毕业的博士生达到65人。最为特别的是,该校甚至有两名学生是1990年入校,就读21年之久的学生至今尚未毕业。 这被认为是我国高校最大规模的超期博士清退。由此再一次将“超期博士”这个概念推到公众面前。说其是“再一次”,是因为清退“超期博士”,西南交大不是首家。2010年8月,华中科技大学研究生院在官网上公开发布声明,要求307名未能按期完成学业的研究生退学。这其中就包括数量不少的超期博士生;2009年,南开大学有33名博士生被校方淘汰,这是根据该校2005颁布的规定,“在学校规定年限内,研究生修完培养计划规定内容,未达到毕业要求,准予结业,由学校发给结业证书。”而从2006年起,南开大学实施这一规定以来,在3年来,已有168名博士生未能戴上博士帽。比较起来,西南交大的规模会如此之大,只因其进行“集中清理”。高校清理超期博士,反映出对博士教育质量的重视,但是,为何会有如此众多的“超期博士”,同样值得高校反思。 “急功近利”的博士教育 数据显示,早在2008年,我国具有博士授予权的高校已超过310 所,而美国只有253所。2006年,美国培养的博士有5.1万人,我国培养的博士已达4.9万人;2007年,中国博士人数继续上升,已超过5万人。根据国家教育事业统计公报,2010年,我国招收博士生6.38万人,在学博士生25.89万人,毕业博士生4.90万人。博生培养规模持续扩大。 我国已超过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博士学位授予国家。然而,我国发展博士教育,却并非培养高质量的学术人才,不少学校争相申报博士点、扩大博士招生规模,是为了制造教育政绩、实现高校建设研究型大学的梦想。 在过去10年间,高校博士点数、研究生培养规模、博士生在所有在校学生中的比例,是评价一所高水平大学的重要指标。为此,一些大学想尽办法申报博士点,认为博士点越多,办学水平就越高。具体采取的办法,包括整体引进其他学校的团队,大量聘请校外兼职博导,包装博士点。这种做法,直接带来三方面问题。 其一,博士招生标准降低。众所周知,当招生规模急速扩大,原来执行的博士招生标准就会降低。作为精英教育的博士教育,必须坚持严格的门槛要求,但这在一些高校,不复存在。当招生标准降低,很自然地,难以达到培养要求的人就会越多——如果培养要求不降低、并严格执行的话。 其二,师资力量严重不足。博士教育,重在导师与学生共同的研究经历,这对导师的素质提出很高的要求。由于博士规模的快速扩大,加之我国实行博导制度,造成一名博导带数十名博士生的情形,在我国高校十分普遍。2010年,华中科技大学教科院教授周光礼的著作《中国博士质量调查》在武汉面世。该书通过调查披露了我国当前博士生教育中存在的一些问题。统计显示,46%的博导同时指导的博士学生超过7名,最多的高达47名。近13%的博士生每月与导师交流不到1次,甚至还有3%的博士生反映未与导师交流过。由此可见,导师制在一些高校形同虚设。 其三,博士教育的过程管理欠缺,培养质量下降。从博导与博士生的关系看,存在异化的倾向。对于理工科博士生来说,博导往往被称为“老板”,博士生们被导师作为廉价的劳动力,为自己的项目打工;而不少文科博士生则由于导师没有精力管理,处于放羊状态。 以上这些问题,都可以制造出“超期博士”来。而对于上述这些问题,教育部门已有察觉,一些高校也采取措施提高博士教育质量。具体包括,实行导师资助制,要求有课题的教师才能带博士,且限定带博士的数量,对于每位博士生,导师要从课题经费中拿出规定的额度,进行补助;改革博导制度,允许副教授以上教师,也可招收博士;等等。但这些措施,同时也引来争议,并产生新的问题。 以导师资助制为例,这是发达国家采取的博士生培养制度,但实行这样的制度,其前提应是学术本位管理,即学术资源应该由学术共同体按照学术标准配置,可是,在我国,学术却高度行政化,不论是课题的立项,还是教授的考核,都由行政主导。根据导师资助制,那些不能申请到国家课题的教授,是不是就被排除在导师行列
“超期博士”在高校的大规模存在,也说明博士培养、管理的松懈。一个事实是,如果导师一周与学生见面一次,如果有严格的过程管理,这些达不到培养要求的学生,应该早已经被退学了,而不是进行集中清退。
2011年12月初,西南交通大学对博士生学籍进行清理,2006年及以前入校的博士生尚有857名未毕业。其中,入学至今已有10年(即2001级及以前入学)但未毕业的博士生达到253位。入学至今已15年(即1996级及以前入学)但未毕业的博士生达到65人。最为特别的是,该校甚至有两名学生是1990年入校,就读21年之久的学生至今尚未毕业。 这被认为是我国高校最大规模的超期博士清退。由此再一次将“超期博士”这个概念推到公众面前。说其是“再一次”,是因为清退“超期博士”,西南交大不是首家。2010年8月,华中科技大学研究生院在官网上公开发布声明,要求307名未能按期完成学业的研究生退学。这其中就包括数量不少的超期博士生;2009年,南开大学有33名博士生被校方淘汰,这是根据该校2005颁布的规定,“在学校规定年限内,研究生修完培养计划规定内容,未达到毕业要求,准予结业,由学校发给结业证书。”而从2006年起,南开大学实施这一规定以来,在3年来,已有168名博士生未能戴上博士帽。比较起来,西南交大的规模会如此之大,只因其进行“集中清理”。高校清理超期博士,反映出对博士教育质量的重视,但是,为何会有如此众多的“超期博士”,同样值得高校反思。 “急功近利”的博士教育 数据显示,早在2008年,我国具有博士授予权的高校已超过310 所,而美国只有253所。2006年,美国培养的博士有5.1万人,我国培养的博士已达4.9万人;2007年,中国博士人数继续上升,已超过5万人。根据国家教育事业统计公报,2010年,我国招收博士生6.38万人,在学博士生25.89万人,毕业博士生4.90万人。博生培养规模持续扩大。 我国已超过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博士学位授予国家。然而,我国发展博士教育,却并非培养高质量的学术人才,不少学校争相申报博士点、扩大博士招生规模,是为了制造教育政绩、实现高校建设研究型大学的梦想。 在过去10年间,高校博士点数、研究生培养规模、博士生在所有在校学生中的比例,是评价一所高水平大学的重要指标。为此,一些大学想尽办法申报博士点,认为博士点越多,办学水平就越高。具体采取的办法,包括整体引进其他学校的团队,大量聘请校外兼职博导,包装博士点。这种做法,直接带来三方面问题。 其一,博士招生标准降低。众所周知,当招生规模急速扩大,原来执行的博士招生标准就会降低。作为精英教育的博士教育,必须坚持严格的门槛要求,但这在一些高校,不复存在。当招生标准降低,很自然地,难以达到培养要求的人就会越多——如果培养要求不降低、并严格执行的话。 其二,师资力量严重不足。博士教育,重在导师与学生共同的研究经历,这对导师的素质提出很高的要求。由于博士规模的快速扩大,加之我国实行博导制度,造成一名博导带数十名博士生的情形,在我国高校十分普遍。2010年,华中科技大学教科院教授周光礼的著作《中国博士质量调查》在武汉面世。该书通过调查披露了我国当前博士生教育中存在的一些问题。统计显示,46%的博导同时指导的博士学生超过7名,最多的高达47名。近13%的博士生每月与导师交流不到1次,甚至还有3%的博士生反映未与导师交流过。由此可见,导师制在一些高校形同虚设。 其三,博士教育的过程管理欠缺,培养质量下降。从博导与博士生的关系看,存在异化的倾向。对于理工科博士生来说,博导往往被称为“老板”,博士生们被导师作为廉价的劳动力,为自己的项目打工;而不少文科博士生则由于导师没有精力管理,处于放羊状态。 以上这些问题,都可以制造出“超期博士”来。而对于上述这些问题,教育部门已有察觉,一些高校也采取措施提高博士教育质量。具体包括,实行导师资助制,要求有课题的教师才能带博士,且限定带博士的数量,对于每位博士生,导师要从课题经费中拿出规定的额度,进行补助;改革博导制度,允许副教授以上教师,也可招收博士;等等。但这些措施,同时也引来争议,并产生新的问题。 以导师资助制为例,这是发达国家采取的博士生培养制度,但实行这样的制度,其前提应是学术本位管理,即学术资源应该由学术共同体按照学术标准配置,可是,在我国,学术却高度行政化,不论是课题的立项,还是教授的考核,都由行政主导。根据导师资助制,那些不能申请到国家课题的教授,是不是就被排除在导师行列
有舆论分析,清退“超期博士”,最大的价值是让大学反思招收在职人员。事实上,近年来一些博士生培养机构已经取消招生在职人员攻博,还有代表委员曾在两会上提议,限制官员在职攻博。在笔者看来,问题不在于攻读博士者的身份,官员、老板等在职人员是否攻读博士,这是公民的权利,如果大学严把招生关、培养关、质量关,一名在职人员能取得博士学位,有何不妥?不能因为大学不能严把招生关,不能严把质量关,就把公民正当的权益也被剥夺掉。
清退“超期博士”,在笔者看来,更大的价值,在于传递出学校重视博士教育质量、建立博士淘汰制的信息。这对于在读博士和即将报考博士的学生来说,都是警醒。对在读博士来说,学校此举提醒他们,如果在学校中不安心学业,是难以顺利拿到毕业证书、博士学位的;而对于以混一张博士文凭为目的报考者来说,则是让他们放弃“如意算盘”。对于官员、老板来说,面对大学的如此要求,势必重新权衡自己报考博士的选择。
清退“超期博士”,只是重视质量的开始
有高校现在都对博士生提出在校期间发表论文(包括数量和发表期刊的档次)的要求,学校的理由是提高博士生的培养质量,但结果却是绝大多数博士生在求学期间把时间花在炮制论文之中,就像大学的教师围着论文、课题、经费转一样。 就是在毕业答辩中,博士生的学位论文先要送去盲审,待盲审通过之后,学校再组织答辩,有的学校还建立了导师回避制。如此一来,从招生,到培养,再到毕业,一名导师基本上都可以不负责。所以,我国博士生培养名为采取导师制,实则导师不导。这是造成博士教育质量不高的根源所在。 在世界一流大学,博士生的招生、培养均由导师负责,一些国家的博士论文答辩,就是导师邀请几位朋友参加,学校研究生院派一名工作人员监督即可。这样的导师制,很多人不相信在我国的大学能推进,如果推进的话,博士的招生、培养势必乱象纷呈,博士教育质量会一落千丈——没有学术尊严的教授们,肯定会全部放自己的子弟过,而且给予其高分评价。 按照当前大学的管理制度,这种情况确实极有可能发生。但推行真正意义的导师制,需要大学有现代大学制度。我国高校存在严重的行政化问题,行政权、教育权、学术权都被行政力量牢牢掌握,这使得大学教授们无学术话语权,进而也就无学术尊严可言。教授们没有教育荣誉感,没有也不必对学术声誉负责,这是当前大学教育最严重的问题,大学的教育风气和学术风气也由此败坏。在这样的环境中,人才培养的质量,自然失去保障。 要让大学教授们有教育声誉和学术声誉,就必须在大学内推行学术本位管理,把教育和学术的管理、决策权交给教授们。客观上说,博士的招生、培养、管理,均属于教育事务和学术事务,这不应该由行政决策,而应该由学校教授委员会、学术委员会等教育和学术机构负责。也许我国大学的教授们在长期的行政管理环境中,已经失去了治学、治校的能力,由此让人们对把教育和学术的管理权交给他们不放心,这是可以理解的,必须承认,迈出这一步,可能出现问题,甚至一段时期的混乱,但是,如果不迈出这一步,我国的现代大学制度将无法得以构建。这就像孩子学步一样,如果担心孩子摔伤,不让其独立行走,那么,他永远无法学会走路。 因此,博士教育质量的问题,同样是我国当前学校管理制度的问题。就事论事的谈提高博士质量,而不反思这背后的制度原因,将无法走出博士生教育快速、低水平发展的困境。清退“超期博士”,只是锯掉露在皮肤外的“箭头”,远没有治好“箭伤”。
我国高校对“超期博士”进行清退,反映出高校开始重视博士教育质量。但客观而言,用年限作为淘汰的标准,依旧十分粗放。在世界一流大学,用3、4年完成博士学习的有之,用7、8年获得博士学位的亦有之,年限并不是评价博士质量的依据。一个博士生选择的课题难度较大,花更长时间完成博士论文,是合情合理的。评价博士质量的唯一标准,是学术标准。
我国博士教育要提高质量,需要完善导师制,并推进现代大学制度建设。总体而言,我国的导师制,还极不完善,就是在博士培养中,导师的招生权、培养权也十分有限。在招生中,博士报考者先要参加统一的笔试,过了笔试线之后,再参加导师的面试,这意味着,如果一名考生学术表现得到导师认可,但没过笔试线,连复试的机会也没有。而如果一名考生笔试成绩第一,纵然导师认为其学术潜力有限,也很难不录取他,否则就会遭遇面试不公的质疑。
在培养中,博士生还被学校要求学习半年到一年时间的公共课程,而这些课程,就连很多导师也认为并不需要学习;另外,几乎所有高校现在都对博士生提出在校期间发表论文(包括数量和发表期刊的档次)的要求,学校的理由是提高博士生的培养质量,但结果却是绝大多数博士生在求学期间把时间花在炮制论文之中,就像大学的教师围着论文、课题、经费转一样。
2011年12月初,西南交通大学对博士生学籍进行清理,2006年及以前入校的博士生尚有857名未毕业。其中,入学至今已有10年(即2001级及以前入学)但未毕业的博士生达到253位。入学至今已15年(即1996级及以前入学)但未毕业的博士生达到65人。最为特别的是,该校甚至有两名学生是1990年入校,就读21年之久的学生至今尚未毕业。 这被认为是我国高校最大规模的超期博士清退。由此再一次将“超期博士”这个概念推到公众面前。说其是“再一次”,是因为清退“超期博士”,西南交大不是首家。2010年8月,华中科技大学研究生院在官网上公开发布声明,要求307名未能按期完成学业的研究生退学。这其中就包括数量不少的超期博士生;2009年,南开大学有33名博士生被校方淘汰,这是根据该校2005颁布的规定,“在学校规定年限内,研究生修完培养计划规定内容,未达到毕业要求,准予结业,由学校发给结业证书。”而从2006年起,南开大学实施这一规定以来,在3年来,已有168名博士生未能戴上博士帽。比较起来,西南交大的规模会如此之大,只因其进行“集中清理”。高校清理超期博士,反映出对博士教育质量的重视,但是,为何会有如此众多的“超期博士”,同样值得高校反思。 “急功近利”的博士教育 数据显示,早在2008年,我国具有博士授予权的高校已超过310 所,而美国只有253所。2006年,美国培养的博士有5.1万人,我国培养的博士已达4.9万人;2007年,中国博士人数继续上升,已超过5万人。根据国家教育事业统计公报,2010年,我国招收博士生6.38万人,在学博士生25.89万人,毕业博士生4.90万人。博生培养规模持续扩大。 我国已超过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博士学位授予国家。然而,我国发展博士教育,却并非培养高质量的学术人才,不少学校争相申报博士点、扩大博士招生规模,是为了制造教育政绩、实现高校建设研究型大学的梦想。 在过去10年间,高校博士点数、研究生培养规模、博士生在所有在校学生中的比例,是评价一所高水平大学的重要指标。为此,一些大学想尽办法申报博士点,认为博士点越多,办学水平就越高。具体采取的办法,包括整体引进其他学校的团队,大量聘请校外兼职博导,包装博士点。这种做法,直接带来三方面问题。 其一,博士招生标准降低。众所周知,当招生规模急速扩大,原来执行的博士招生标准就会降低。作为精英教育的博士教育,必须坚持严格的门槛要求,但这在一些高校,不复存在。当招生标准降低,很自然地,难以达到培养要求的人就会越多——如果培养要求不降低、并严格执行的话。 其二,师资力量严重不足。博士教育,重在导师与学生共同的研究经历,这对导师的素质提出很高的要求。由于博士规模的快速扩大,加之我国实行博导制度,造成一名博导带数十名博士生的情形,在我国高校十分普遍。2010年,华中科技大学教科院教授周光礼的著作《中国博士质量调查》在武汉面世。该书通过调查披露了我国当前博士生教育中存在的一些问题。统计显示,46%的博导同时指导的博士学生超过7名,最多的高达47名。近13%的博士生每月与导师交流不到1次,甚至还有3%的博士生反映未与导师交流过。由此可见,导师制在一些高校形同虚设。 其三,博士教育的过程管理欠缺,培养质量下降。从博导与博士生的关系看,存在异化的倾向。对于理工科博士生来说,博导往往被称为“老板”,博士生们被导师作为廉价的劳动力,为自己的项目打工;而不少文科博士生则由于导师没有精力管理,处于放羊状态。 以上这些问题,都可以制造出“超期博士”来。而对于上述这些问题,教育部门已有察觉,一些高校也采取措施提高博士教育质量。具体包括,实行导师资助制,要求有课题的教师才能带博士,且限定带博士的数量,对于每位博士生,导师要从课题经费中拿出规定的额度,进行补助;改革博导制度,允许副教授以上教师,也可招收博士;等等。但这些措施,同时也引来争议,并产生新的问题。 以导师资助制为例,这是发达国家采取的博士生培养制度,但实行这样的制度,其前提应是学术本位管理,即学术资源应该由学术共同体按照学术标准配置,可是,在我国,学术却高度行政化,不论是课题的立项,还是教授的考核,都由行政主导。根据导师资助制,那些不能申请到国家课题的教授,是不是就被排除在导师行列
就是在毕业答辩中,博士生的学位论文先要送去盲审,待盲审通过之后,学校再组织答辩,有的学校还建立了导师回避制。如此一来,从招生,到培养,再到毕业,一名导师基本上都可以不负责。所以,我国博士生培养名为采取导师制,实则导师不导。这是造成博士教育质量不高的根源所在。
2011年12月初,西南交通大学对博士生学籍进行清理,2006年及以前入校的博士生尚有857名未毕业。其中,入学至今已有10年(即2001级及以前入学)但未毕业的博士生达到253位。入学至今已15年(即1996级及以前入学)但未毕业的博士生达到65人。最为特别的是,该校甚至有两名学生是1990年入校,就读21年之久的学生至今尚未毕业。 这被认为是我国高校最大规模的超期博士清退。由此再一次将“超期博士”这个概念推到公众面前。说其是“再一次”,是因为清退“超期博士”,西南交大不是首家。2010年8月,华中科技大学研究生院在官网上公开发布声明,要求307名未能按期完成学业的研究生退学。这其中就包括数量不少的超期博士生;2009年,南开大学有33名博士生被校方淘汰,这是根据该校2005颁布的规定,“在学校规定年限内,研究生修完培养计划规定内容,未达到毕业要求,准予结业,由学校发给结业证书。”而从2006年起,南开大学实施这一规定以来,在3年来,已有168名博士生未能戴上博士帽。比较起来,西南交大的规模会如此之大,只因其进行“集中清理”。高校清理超期博士,反映出对博士教育质量的重视,但是,为何会有如此众多的“超期博士”,同样值得高校反思。 “急功近利”的博士教育 数据显示,早在2008年,我国具有博士授予权的高校已超过310 所,而美国只有253所。2006年,美国培养的博士有5.1万人,我国培养的博士已达4.9万人;2007年,中国博士人数继续上升,已超过5万人。根据国家教育事业统计公报,2010年,我国招收博士生6.38万人,在学博士生25.89万人,毕业博士生4.90万人。博生培养规模持续扩大。 我国已超过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博士学位授予国家。然而,我国发展博士教育,却并非培养高质量的学术人才,不少学校争相申报博士点、扩大博士招生规模,是为了制造教育政绩、实现高校建设研究型大学的梦想。 在过去10年间,高校博士点数、研究生培养规模、博士生在所有在校学生中的比例,是评价一所高水平大学的重要指标。为此,一些大学想尽办法申报博士点,认为博士点越多,办学水平就越高。具体采取的办法,包括整体引进其他学校的团队,大量聘请校外兼职博导,包装博士点。这种做法,直接带来三方面问题。 其一,博士招生标准降低。众所周知,当招生规模急速扩大,原来执行的博士招生标准就会降低。作为精英教育的博士教育,必须坚持严格的门槛要求,但这在一些高校,不复存在。当招生标准降低,很自然地,难以达到培养要求的人就会越多——如果培养要求不降低、并严格执行的话。 其二,师资力量严重不足。博士教育,重在导师与学生共同的研究经历,这对导师的素质提出很高的要求。由于博士规模的快速扩大,加之我国实行博导制度,造成一名博导带数十名博士生的情形,在我国高校十分普遍。2010年,华中科技大学教科院教授周光礼的著作《中国博士质量调查》在武汉面世。该书通过调查披露了我国当前博士生教育中存在的一些问题。统计显示,46%的博导同时指导的博士学生超过7名,最多的高达47名。近13%的博士生每月与导师交流不到1次,甚至还有3%的博士生反映未与导师交流过。由此可见,导师制在一些高校形同虚设。 其三,博士教育的过程管理欠缺,培养质量下降。从博导与博士生的关系看,存在异化的倾向。对于理工科博士生来说,博导往往被称为“老板”,博士生们被导师作为廉价的劳动力,为自己的项目打工;而不少文科博士生则由于导师没有精力管理,处于放羊状态。 以上这些问题,都可以制造出“超期博士”来。而对于上述这些问题,教育部门已有察觉,一些高校也采取措施提高博士教育质量。具体包括,实行导师资助制,要求有课题的教师才能带博士,且限定带博士的数量,对于每位博士生,导师要从课题经费中拿出规定的额度,进行补助;改革博导制度,允许副教授以上教师,也可招收博士;等等。但这些措施,同时也引来争议,并产生新的问题。 以导师资助制为例,这是发达国家采取的博士生培养制度,但实行这样的制度,其前提应是学术本位管理,即学术资源应该由学术共同体按照学术标准配置,可是,在我国,学术却高度行政化,不论是课题的立项,还是教授的考核,都由行政主导。根据导师资助制,那些不能申请到国家课题的教授,是不是就被排除在导师行列
在世界一流大学,博士生的招生、培养均由导师负责,一些国家的博士论文答辩,就是导师邀请几位朋友参加,学校研究生院派一名工作人员监督即可。这样的导师制,很多人不相信在我国的大学能推进,如果推进的话,博士的招生、培养势必乱象纷呈,博士教育质量会一落千丈——没有学术尊严的教授们,肯定会全部放自己的子弟过,而且给予其高分评价。
按照当前大学的管理制度,这种情况确实极有可能发生。但推行真正意义的导师制,需要大学有现代大学制度。我国高校存在严重的行政化问题,行政权、教育权、学术权都被行政力量牢牢掌握,这使得大学教授们无学术话语权,进而也就无学术尊严可言。教授们没有教育荣誉感,没有也不必对学术声誉负责,这是当前大学教育最严重的问题,大学的教育风气和学术风气也由此败坏。在这样的环境中,人才培养的质量,自然失去保障。
之外呢?而为了能获得课题,以资助学生,导师是不是要用手中的招生、培养权利,去与有权有势者进行交换呢? “学历情结”下的攻博热 其实,这种情况,在以往博士生的招生中已经发生了。具体就表现在在职博士的招生之中。从各高校清退的超期博士构成分析,在职博士占绝大多数。 高校招收在大量职博士,说白了,就是用教育资源、学术资源去与权势资源进行交换。我国社会存在对博士学历的旺盛需求,除了高等学校教职岗位、科研机构的研究岗位按要求需要从业者有高学历之外,其他一些本不需要高学历的岗位,也纷纷提出学历门槛要求。有的地方招聘处级干部,就明确提出应聘者的学历为博士;还有的地方,在人才晋升中,学历也是明文或者不明文的重要标准。这导致一些人不是为了追求学术发展,仅仅为了提高学历层次而攻读博士学位,包括一些企业负责人、政府官员。也正是由于这种读博心态,进一步鼓励了一些高校可以不考虑博士生的质量,而大力发展博士教育,甚至把博士学历资源与一些老板、官员手中的资源进行共享。 官员、老板攻博,是近年来饱受舆论诟病的大学向权势低头、媚俗现象。其在招生、培养、管理中都存在严重问题。首先,破坏招生公平,博士入学考,目前笔试和面试都由招生单位自主进行,一些在职人员在博士入学考中,往往取得优异的成绩,顺利入校,不由让人怀疑在入学中存在“权题交易”和“钱题交易”。近年来,一些高校在博士生招生中,试点博士生申请制,并将招生权全部赋予导师,这是符合博士生培养规律的改革,可这一改革却遭到社会舆论反对。原因就是对导师的学术声誉不放心。 其次,培养、管理要求很松,据媒体报道,一些官员、老板在被录取为研究生、博士生之后,根本就不出现在课堂上,而授课老师也视而不见,毫无疑问,如果学校按年限进行清理,这些人必定在被清理之列。还有一些官员则派自己的秘书帮自己上课、完成作业,这被称为“真的假文凭”现象——其被录取时真的,获得的证书也是真的,但整个过程是弄虚作假的。这种现象显然比“超期博士”更严重、更恶劣。 “超期博士”在高校的大规模存在,也说明博士培养、管理的松懈。一个事实是,如果导师一周与学生见面一次,如果有严格的过程管理,这些达不到培养要求的学生,应该早已经被退学了,而不是进行集中清退。 有舆论分析,清退“超期博士”,最大的价值是让大学反思招收在职人员。事实上,近年来一些博士生培养机构已经取消招生在职人员攻博,还有代表委员曾在两会上提议,限制官员在职攻博。在笔者看来,问题不在于攻读博士者的身份,官员、老板等在职人员是否攻读博士,这是公民的权利,如果大学严把招生关、培养关、质量关,一名在职人员能取得博士学位,有何不妥?不能因为大学不能严把招生关,不能严把质量关,就把公民正当的权益也被剥夺掉。 清退“超期博士”,在笔者看来,更大的价值,在于传递出学校重视博士教育质量、建立博士淘汰制的信息。这对于在读博士和即将报考博士的学生来说,都是警醒。对在读博士来说,学校此举提醒他们,如果在学校中不安心学业,是难以顺利拿到毕业证书、博士学位的;而对于以混一张博士文凭为目的报考者来说,则是让他们放弃“如意算盘”。对于官员、老板来说,面对大学的如此要求,势必重新权衡自己报考博士的选择。 清退“超期博士”,只是重视质量的开始 我国高校对“超期博士”进行清退,反映出高校开始重视博士教育质量。但客观而言,用年限作为淘汰的标准,依旧十分粗放。在世界一流大学,用3、4年完成博士学习的有之,用7、8年获得博士学位的亦有之,年限并不是评价博士质量的依据。一个博士生选择的课题难度较大,花更长时间完成博士论文,是合情合理的。评价博士质量的唯一标准,是学术标准。 我国博士教育要提高质量,需要完善导师制,并推进现代大学制度建设。总体而言,我国的导师制,还极不完善,就是在博士培养中,导师的招生权、培养权也十分有限。在招生中,博士报考者先要参加统一的笔试,过了笔试线之后,再参加导师的面试,这意味着,如果一名考生学术表现得到导师认可,但没过笔试线,连复试的机会也没有。而如果一名考生笔试成绩第一,纵然导师认为其学术潜力有限,也很难不录取他,否则就会遭遇面试不公的质疑。 在培养中,博士生还被学校要求学习半年到一年时间的公共课程,而这些课程,就连很多导师也认为并不需要学习;另外,几乎所
要让大学教授们有教育声誉和学术声誉,就必须在大学内推行学术本位管理,把教育和学术的管理、决策权交给教授们。客观上说,博士的招生、培养、管理,均属于教育事务和学术事务,这不应该由行政决策,而应该由学校教授委员会、学术委员会等教育和学术机构负责。也许我国大学的教授们在长期的行政管理环境中,已经失去了治学、治校的能力,由此让人们对把教育和学术的管理权交给他们不放心,这是可以理解的,必须承认,迈出这一步,可能出现问题,甚至一段时期的混乱,但是,如果不迈出这一步,我国的现代大学制度将无法得以构建。这就像孩子学步一样,如果担心孩子摔伤,不让其独立行走,那么,他永远无法学会走路。
有高校现在都对博士生提出在校期间发表论文(包括数量和发表期刊的档次)的要求,学校的理由是提高博士生的培养质量,但结果却是绝大多数博士生在求学期间把时间花在炮制论文之中,就像大学的教师围着论文、课题、经费转一样。 就是在毕业答辩中,博士生的学位论文先要送去盲审,待盲审通过之后,学校再组织答辩,有的学校还建立了导师回避制。如此一来,从招生,到培养,再到毕业,一名导师基本上都可以不负责。所以,我国博士生培养名为采取导师制,实则导师不导。这是造成博士教育质量不高的根源所在。 在世界一流大学,博士生的招生、培养均由导师负责,一些国家的博士论文答辩,就是导师邀请几位朋友参加,学校研究生院派一名工作人员监督即可。这样的导师制,很多人不相信在我国的大学能推进,如果推进的话,博士的招生、培养势必乱象纷呈,博士教育质量会一落千丈——没有学术尊严的教授们,肯定会全部放自己的子弟过,而且给予其高分评价。 按照当前大学的管理制度,这种情况确实极有可能发生。但推行真正意义的导师制,需要大学有现代大学制度。我国高校存在严重的行政化问题,行政权、教育权、学术权都被行政力量牢牢掌握,这使得大学教授们无学术话语权,进而也就无学术尊严可言。教授们没有教育荣誉感,没有也不必对学术声誉负责,这是当前大学教育最严重的问题,大学的教育风气和学术风气也由此败坏。在这样的环境中,人才培养的质量,自然失去保障。 要让大学教授们有教育声誉和学术声誉,就必须在大学内推行学术本位管理,把教育和学术的管理、决策权交给教授们。客观上说,博士的招生、培养、管理,均属于教育事务和学术事务,这不应该由行政决策,而应该由学校教授委员会、学术委员会等教育和学术机构负责。也许我国大学的教授们在长期的行政管理环境中,已经失去了治学、治校的能力,由此让人们对把教育和学术的管理权交给他们不放心,这是可以理解的,必须承认,迈出这一步,可能出现问题,甚至一段时期的混乱,但是,如果不迈出这一步,我国的现代大学制度将无法得以构建。这就像孩子学步一样,如果担心孩子摔伤,不让其独立行走,那么,他永远无法学会走路。 因此,博士教育质量的问题,同样是我国当前学校管理制度的问题。就事论事的谈提高博士质量,而不反思这背后的制度原因,将无法走出博士生教育快速、低水平发展的困境。清退“超期博士”,只是锯掉露在皮肤外的“箭头”,远没有治好“箭伤”。
因此,博士教育质量的问题,同样是我国当前学校管理制度的问题。就事论事的谈提高博士质量,而不反思这背后的制度原因,将无法走出博士生教育快速、低水平发展的困境。清退“超期博士”,只是锯掉露在皮肤外的“箭头”,远没有治好“箭伤”。
博士教育,应摆脱急功近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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