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季度全国外贸进出口总值6.12万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13.4%。其中出口3.2万亿人民币,增长18.4%。但是规模以上港口外贸货物吞吐增速仅仅为9.1%。港口增速与进出口增速差距大,尤其是出口增速几乎是外贸货物增速的1倍。这种情况令不少行业人士大感意外。
外贸数字和港口外贸货物吞吐量的数字又抵触了。这已经不是统计数据之间的第一次“掐”架了。早从几年前开始,用电量和工业增加值就已经矛盾不断了。民众对统计数字之间的相互打架质疑之声一直不绝。
就在4月15日国家统计局的新闻发布会上,还有记者就一季度发电量和一季度工业增长值之间的背离发问。一季度的发电量增速只有2.9%,但是工业增速却达到了9.5%,后者的增速是前者的3倍多,如此大的差距不可谓不蹊跷。
国家统计局对此给出的解释是由于高耗能增加值下降、高技术产业增加值增速提高以及规上工业单位能耗下降三者共同作用的结果。按照统计局解释,电力消耗和工业经济基本匹配。这种论证严密、数据清晰的解释确也似乎难找漏洞。
如果说统计局的官方解释暂时舒缓了民众对统计数据的质疑,那么外贸数字和港口外贸货物吞吐量的数字却又吊起了民众的胃口。毕竟,目前无论是官方还是专家都没有对此给出合理的解释。官方表示正在调查,专家表示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统计数据总是相互矛盾,掐架不断?仔细想来不外有四点,一是统计口径不一致,二是统计疏漏,三是重复计算,四是一些人为一己之利弄虚作假。由于各个部门所司不同,对同一对象有不同的统计口径,统计口径不一样自然会造成数据不一致。任何一个统计数据的出现都可能经过多个环节,多个部门,多个人,在数据的层层传递中,偶有疏漏也在所难免。要素和商品的区域流动,以及企业分支机构的区域分布,都可能出现重复计算部分。口径不一致可以通过部门的协调沟通予以消除,统计疏漏和重复计算也可以通过统计方法的科学完善降低到最小化。唯有为部门利益弄虚作假出现的信息失真难以对付。
首先,在海量的数据中,无法发现哪个数据是人为虚报的,哪个是真实的;其次,即使通过对比发现数据异常,也很难区分是主观虚报还是无意错报;最后,核查数据是否虚报,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而且核查效果也未必就好。
但是数据的真实性又是如此的重要。真实的数据能让决策者发现真实的问题,做出正确的决策;错误的数据可能会造成形势误判,无法对症下药。习总书记说,要实现无水分的经济增长。实现“无水分”增长,第一要应该就是数据无水分。
实现数据无水分,最重要的要消除人为虚报。这需要完善制度设计。要建立多元的选官用人制度,摈弃“数字出官”的旧习,让虚报者不想作假;要建立科学的数据核查制度,让作假者不能作假;要建立严格的事后问责制度,让作假者不敢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