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有棵树悄然微笑
问客来自何方
童年的歌声已经丢失
根子已太远
白发萧骚时走过那条风景
匆匆不敢回首
流过的是一页空白
生命惭然而泣
如果这道炊烟欣然迎我
我将默然低头
寂寞雕琢心思
泪水蜿蜒而过
皱纹一步步走深走远
故乡今夜有月
在千里之外照我
枯叶落尽后山石如落寞的风景
最后一声鸽哨响过
一切静如虚无
所有沉思和不沉思的人
都在轻轻地流泪
小径抽搐于众多幽邃的脚步
山花落尽后眼睛缥缈地无处可依
心思蜷缩成困于牢笼的野狼
每天静静地看山看水看萧瑟的氛围
烟在指间痛楚地响
每个骨节都在冲突都在冲突
让我安静如风化的岩石
或散成永远深沉的黄土
太阳再次光临的时候
我将倾泻所有眼泪凝成倒挂的冰川
而心思
将捡拾沿路撒落的痛苦
让自己负重成伛偻的荒山
说 愁
一动不动的墨湿的老树
黄瓜架上干枯的叶子
布满苍苔的黄土
屋里所有沉默的家具
以及从未有生命前就凝结的思想
都是展不开的芭蕉叶
拆不开的丁香结
阴云流动
雾烟飘散
枯叶飘坠
丝丝细雨连同痴迷的眼
和微蹙的眉
都是心中的叹息啊
请量东海水
试看风雨楼
在餐桌上大餮
于是很想拾一次遗
做一次大盗贪一次污
有时觉得自己竟是无根的浮萍
在空中断了二十年的线
世界让每个人孤零零地活着
而独让我享受隔离的滋味
想写一首流水似的软诗
笔尖却很硬心思却很硬
酸甜苦辣烹调于纸上
凑不成一份最拙劣的菜
只能感伤时就感伤
痛苦时就痛苦
一切都很平常
像一盘普通的青菜
过期就发馊
劝别人别如我冒傻
自己对自己能感觉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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