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上，无数这样的事例，改革要用权力推进
中国是一个大国，疆域广阔，人口众多。中国是一个没有民主传统的国家，中国也是一个需要改革的国家。在这样一个国家想同时推进民主和改革，非常困难，相当于火中取栗。
说到栗子，我们就举这个例子（栗子）。
栗子在火中烤，时间不等人，因为会烤糊了，又不能直接用手拿，就要制造一个工具，比如说，铁夹子，大家停下来讨论一下铁夹子怎么做？也许栗子成灰了。所以，权力相对集中，先把工具做出来，才能取出栗子。
我认为，现在也许是一个制造铁夹子的时间。
因为，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既承诺了经济改革，也提出了政治体制改革，建立民主和法制国家。只是经济改革似乎很详细，放在很主要的位置。
可以举出若干理由来说，现在更加应当民主地推进改革，但是，在一个民主没有得到训练的国度想要一下子通过民主来推进改革，我认为不可能。我曾经在中央文献研究室的刘少奇研究组工作过7年，清楚地记得刘少奇的一句话，他说，中国，缺少民主的训练。当然，我现在越来越感觉到，民主，是要经过学习和训练的。百姓如此，领导也如此。
然而，像先有鸡和先有蛋的讨论一样，先要民主或者先要集权的讨论是没有答案的，每个人都可以说出一堆的理论和事实，说集权如何不好。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我经历过文化大革命，知道当权力过分集中而得不到监督和制约，权力所有者会逐渐异化，而酿成巨大损失。
而且，权力集中后，也许改革得以推进，经济得以发展，但是权力的所有者也面临两条路，一条是按照他设想的或者承诺的，推进民主，一条是继续集权，甚至极权。而后一条路可能性极大，因为权力是一道一般人都抵御不了的美味。
这么危险，我们寄希望于什么呢？
一是权力持有者能够保持清醒的状态，这多少有点赌徒心理，因为变数太大；
二是人民群众日益提高的财富积累以及随之而来的思想水准的提高和民主需求；
三是科技创新带来的社会变化，例如今天的微博和微信，也许，不知不觉中，就会带来社会变革；
四是文化艺术宗教等等的发展，会陶冶人的性情和文化水准，也会是社会变革的一个推动力。
总之，是寄希望于时代的潮流滚滚向前，任何人都是潮流中的一份子，任何人都会随着潮流向前。
当然，潮流的形成依靠努力。
不是说集权能够推动改革，就可以放弃很多民主的诉求，但是，这是一个博弈的过程，既不能仅仅是通过集权以推进改革，这种改革一定是跛腿的；又不能说，有了民主再来改革，这也会失去改革的时机。
度的拿捏十分重要。
我想，这个度，权力持有者要拿捏准确，其他人，包括我们这些公民，也就是知识精英，也要拿捏准确。而这确实不容易。有的时候，不是某个人能拿捏的问题。某一个人，不管他位置多高，水平多高，都会把握不准，或者会过，或者会不及，但是，把人集合起来看，就是说，把领导和群众看做是一个整体，放在大历史的背景中看，就能够看出端倪。
只是，这需要一定高度，身陷其中不行，要跳出来，才能客观地看。
跳出来，何其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