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水流域竹溪向坝民歌文化解读
■记者 余杰 特约记者 毛鸿全 周明鑫
古人云：礼失，求诸野。现在我们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只有在边远僻野的地方才可能见到更多的传统文化积淀，在这种浓厚的积淀中繁殖的民间文化里，又往往潜藏着许多民族的东西，值得我们去关注。
地处鄂渝陕三省市交界处的竹溪县，是大巴山东段的古巴国和古庸国区域，庸巴文化源远流长，是3000年来积淀并形成的丰厚地域文化“富矿”区，特别是被誉为汉民族文化“活化石”的向坝民歌是一件稀世瑰宝，光彩夺目。
■涉百歌精华自成一家
竹溪县向坝乡位于鄂渝陕三省（市）的交界处，站在主峰天池垭，尽可一脚踏三省（市），放眼观十县。极目远眺，风景秀丽的十八里长峡、驴头峡尽收眼底。
向坝民歌，浩如烟海，其蕴藏之丰富，风格之多样实属罕见。在上世纪80年代全省民歌普查时发现的向坝民歌，主要流行于竹溪县向坝乡一带，是山民们生活与劳作中自娱自乐的一种民间艺术形式，具有旋律优美、曲牌丰富、歌词淳朴、风味原始的特点。
目前，向坝民歌的传唱者，不仅有中老年人也有青年人，就是小孩也能哼上几句。为了民歌的传承，向坝乡多次进行歌手培训；为了激活民歌，乡里时常举行民歌大赛。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中，向坝民歌已经与经济牵起手来，昔日人们只把它当作一种闲时“扯淡”的事情，如今得到发扬光大。
向坝民歌有自己的演唱广场（如十八里长峡民歌楼）、特定的语言（川腔）和传唱方式、浓郁的生活气息和人性内涵，它作为向坝乡全民性的、集体演唱的歌谣，因此具有明显的狂欢化特征。
《向坝民歌集》的歌词、曲调、演唱形式极为简单。在向坝人的生活中，生子添女亲朋好友前来贺喜，叫做吃祝米酒。筵席结束后两亲家母头戴草帽，脸上抹些锅米，手里拿着蒲扇或扫把对唱、对跳，相互祝福。就是这样一唱一跳，把整个祝米宴会推向高潮，乡民们称之为“花鼓子”，也有人叫它喜花鼓或花鼓戏。
除此之外，丧娶、休闲劳作、男欢女爱等多种生活过程和形态也都用歌儿来传达，且多以口耳相传，少有文字记载，没有固定的乐谱，但其曲调相对稳定，将酸甜苦辣等多种生活感受都显现出来。其歌词不仅通俗易懂，而且生动形象，音乐语言朴实简洁，呈现出易学、易唱、易流传的特点。
如此优美动听的民歌的源头在哪里？历来众说纷纭。向坝是竹山堵河民歌的源头，虽与巴人有着割舍不断的亲缘关系，但又绝不失独立的区域个性。向坝虽然处在秦川鄂三种地域文化的融会带上，但是向坝的民歌不是这三种地域文化简单的复合体，它是这三种地域文化在这里融会整合出的崭新的民歌样式，有着珍贵的地域生态学、史学、音乐美学和文化人类学等等的多学科价值。大山的阻隔和封闭，不利于文化的流动，而却有利于文化的积淀及整合与发育。
《华阳国志》云：“巴人尚虎，楚人尚凤。”在向坝丧鼓调中，除方言、南鼓而歌与巴人相似外，其歌词内容与巴人有着很多截然不同的方面。向坝丧鼓调中的内容大体分为：开路歌、悼亡人词、还阳曲三个部分。开路歌主要叙述开天辟地以来的神话故事和历史传说，这与汉民族史诗《黑暗传》有着密切的联系。楚辞的另一位奠基人宋玉所作的《招魂》，是一篇很奇特的作品，亦属于《黑暗传》的分支，其歌词充盈着浓厚的迷信色彩，在向坝丧鼓调中也经常出现。因此推断：向坝民歌涉百歌精华自成一家。
■以歌寄情无情不歌
巴赫金在《诗学与访谈》中论及中世纪民间文化时说；“中世纪的人似乎过着两种生活：一种是常规的、十分严肃而紧蹙眉头的生活，服从于严格的等级秩序的生活，充满恐惧、教条、崇敬、虔诚的生活；另一种是狂欢广场式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充满了两重性的笑，充满了对一切神圣物的亵渎和歪曲，充满了不敬和猥亵，充满了同一切人一切事的随意不拘的交往。”古代向坝人的生活，与中世纪时期的社会生活一样带有双重性：官府的压制、地主的剥削、森严的等级，使向坝人过着“充满恐惧、教条、崇敬、虔诚的生活”；另一方面，山地农耕经济、自给自足的生活方式，又使人们过着“狂欢广场式的自由自在的生活”。狂欢节演出的基本舞台，是院坝（屋前的广场）和临近的街道。狂欢节院坝是为狂欢节划定的节日活动空间，是各种思想、言行展示的场所，也是公众情绪宣泄的地方。反映巴人（向坝人属巴人类别）生活、情感的民歌，也首先为自己构建了一个理想的空间、一个“狂欢的广场”——大自然。
事实确乎如此，向坝民歌是特有的土壤生长出来的特有现代民间文化。民歌是劳动人民创造，歌为心声，无情不歌。向坝人民勤劳朴实，祖祖辈辈都牛耕锄种，相对封闭的地域现状与纯真的性格结合，才形成了其独具特色的但又与民族个性交相融合的向坝民歌。在向坝这个高山深谷的生活环境中，有山有水并有了灵性，这里的山因水而巍峨，水因山而妩媚，加之文化的相互影响、激荡、渗透，使向坝人民在辛勤劳作之间不甘寂寞，以苦为乐，向坝民歌更是把向坝的山水之美推向了极致。以前，由于受人力、财力的限制，没有进行系统的挖掘和整理，许多向坝民歌资源未被开发。后来，县文化局的干部深入实地调查，才使向坝民歌的神秘面纱慢慢揭开，并在2001年编辑出版了《竹溪民歌精选一百首》，以此逐渐引起世人关注，广受好评。
在向坝，经常能见到这样的情景：傍晚时分，村民们自发集中在场院“搭”歌台。被大家称作“歌师傅”“歌秀才”的王学龙、李明亮，只要起个歌蒂儿，一茬茬歌友便纷纷响应。“歌师爷”朱连贵和张乾朗老人，只要一听说哪儿设有歌台，总会先在自家院中调调嗓子。每当年轻的歌友唱罢一曲，老人总要出面进行一番评点、更正，然后再做一次示范性的演唱。年逾古稀的任胜莲老人，在当地群众中享有“歌师太”的雅称。老人高亢明亮的音调中漫溢着泥土的芳香，字正腔圆的演唱显示出山里人耿直热情的性格。素有“歌师兄”之称的黎远祥老人，从穿开裆裤时就在歌场上泡，如今泡白了胡子，泡掉了牙，泡了一肚子稀奇古怪的歌儿。他的演唱以诙谐、幽默见长，常常赢得满堂喝彩。杨福凤、王德明、倪世平、余天美、张和平、任万美等中青年歌友都有一副“金嗓子”，每次歌会，他们都会先后找机会上场露一手。
每当村里操办红白喜事，一般都设有擂台，新老歌友谁也不愿错过这个一展歌喉的大好良机，不约而同地汇集在一起。擂台赛多以男女结对，信口开河，谁能唱到最后无一敌手，谁就是擂台赛的冠军。歌赛没有明确的评委，也没有物质奖励，他们为的就是乐呵乐呵，图个热火！
向坝的民歌不仅种类多，号子、山歌、田歌、小调、风俗歌、生活歌等等繁杂多样，调式和腔格异彩纷呈，而且向坝民歌的地域特色也非常鲜明，是少有异域文化浸染与渗透的土着原生态。歌词包罗万象，上山有打杵歌，下田有薅秧歌，居家过日子有多不胜数的小调；曲调刚柔相济，刚如山，柔似水，山抱水，水缠山；唱法独特独到，时如高声呐喊，放浪形骸，时如低低私语，含蓄委婉。向坝人的歌，或唱在雾缕悠悠的山巅，或唱在山风习习的峡谷，或唱在蜿蜒崎岖的小路，或唱在炊烟袅绕的土屋前石屋后。这里的每一首歌都是一幅恬静古朴令人浮想联翩的风俗画。向坝人很会唱歌，巴山楚水给了他们歌唱的天赋和灵性，无论男女，他们的嗓音圆润清越，如同幽谷哗啦啦的山溪，音域也很宽阔，一声号子喊起来，钢琴的最高音阶都无法企及。好歌加好唱，这使向坝民歌有极好的娱乐性。信不信由你，男人的歌声能引得阳雀子叫，女人的歌声能唱得鱼儿跳。作为山地民歌，向坝民歌带着鲜明峡山文化特征，是大巴山里的歌。
向坝民歌不仅押韵，内容也相当丰富，演唱形式大多以山歌、川号子、情歌对唱为主，并以青年男女的口吻歌唱，表达了不同人物的思想感情和鲜明的人物个性。民歌的丰厚内涵包括艳歌、贤歌、谐歌、怨歌、哀歌、丧歌、婚歌。
艳歌，人物形象风骚泼辣，表达赤裸。如《掐菜苔儿》：姐在后园掐菜苔儿/郎在前院打土块儿/想吃菜苔儿掐把去/要想玩耍黑嗒来/后院有棵梧桐树/抱着树儿轻轻梭下来/要想清寂那头睡/要想玩耍这头来！又如《做梦》：昨晚一梦梦得凶/梦见与妹在帐中/醒来一摸是场梦/脚踢床铺手捶胸！此类恋爱风流歌大多有较完整的情节，按照 “逗引——默许——约定——实现”的格式发展，各个环节的表达方式多样。辟如逗引这一环节，有眉传情，有假帮挑水、劈柴，有直接道破等多种表现方式。唱到关键时刻，要么采用跳跃式的方法发展情节，要么紧急刹车，到此为止，并不对床第活动予以描写，虽直率但不乏含蓄，把个中滋味留于听歌人慢慢体味，意味深长，撩人心绪，折射出人们追求爱情自由的理想光芒。
贤歌，主人公深明大义，贤慧朴实，任劳性怨，体贴入微。如 《劝郎歌》：劝郎要行孝/行孝天知道/父母养儿恩难报/劝郎做官要清正/做官要学包文拯……劝郎莫赌钱/几多赌钱汉/卖了良田和家产/你看赌博是枉然。再如 《女贤娘》：郎出门去吃喜酒/与你浆两件好衣裳……郎醉要用酸菜解/与你打碗酸菜汤/火儿掏两掏/水儿滚泡泡/找开箱子抓胡椒。贤歌的细节刻画较为逼真、话语暖人心窝，较为轻柔。但是，贤歌更多的是教人如何为人处世，待人接物，修身养性以及具备高尚道德情操。 《大绣荷包》中有：荷包儿绣三针/要绣桃园三古人/八拜结交一条心。这里运用穿插方式，教人们应具备刘备、关羽、张飞一样的义气，集中体现了民歌的 “德育”功能。当然，在诸多的贤歌之中，主人公并非一味顺从，而是刚柔并济，敢于作斗争，敢于对封建礼教进行无情地批驳。如 《十想》：三想做媒的/做媒的狗东西/哪些事赙得罪了你/还不把亲提……十想我的命/我命由我们不如悬梁一根藤/早死投生！
谐歌，其故事和唱词都很风趣、诙谐、俏皮。妇女害喜 （即妊娠反应）后，一般嘴较馋。 《害喜歌》极尽作贱之能事，将一个 “馋嘴”的孕妇形象勾画得淋漓尽致：正月唱大戏/该死的把奴 “欺”/娘怀娇娃在肚里/妈哟喂/回身都无力……五月端阳/想吃猪大肠/想吃大肠贯小肠/肠子来打汤……十月怀孕满了期/快叫丫头下街去/请个抱腰的。谐歌多以善意损人，揭短及取笑那些憨小伙为题材，形式多样，任意挥洒，多用来调节轻松、活泼的气氛。
怨歌，多是闺女、少妇的。嗔怪之声，用以表达她们对旧社会贫苦的怨恨和对理想生活的向往。如《探郎歌》：二月探郎百花开/情哥哥一去永不来/没得哪一天教 （叫）我不挂怀。又如 《娇儿叹》：叹腊月/又一年/娇儿好可怜/浑身上下沾棉/冻得筛糠颤。再如 《倒采茶》：四月采茶麦穗黄/磨坊受苦孝三娘/白白挑水三进担/这里挨磨到天光。（注：挨磨即推磨）怨歌的曲调较低沉凄凉，要你心碎肝裂，要你声泪俱下，情感真挚，自然流露，无比感人。
哀歌，叙事性很强，往往通过对一个故事的诉说来达到教诲世人的目的。此类歌词意亲切，皆为肺腑之言，多于人们的悲哀之中显现真情。在向坝民歌中，哀歌大多出现在丧鼓调中。如 《养育歌》：寒冬腊月大雪下/娘的娇儿落地下/屎一把尿一把/尿湿了左边换右边/尿湿了胸右边挂胸前/举在头顶怕摔嗒/含在嘴里怕化嗒/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才把娇儿拉扯大……词中内容反映父母养育儿女之苦，勾起孝男孝女对已故父母的怀念。若在办丧事时演唱，则灵堂顿时哀哭如潮。包括唱歌的人也泪挂腮帮，半唱半泣。
丧歌，在向坝民歌渐进的演化过程中，独具特色。突出了其与众不同的区域个性，单就丧鼓调来说，就从原有的击鼓而歌深化出开路歌、悼亡人词、还阳曲三大部分。
打丧鼓是山里较为重要的社交活动。远乡僻野，山大人稀，向坝人分栖相息，现实生活决定了 “远亲不如近邻”的这种地缘关系。因此都十分珍视邻里之情，至今还流传着 “一死众家丧，一打丧鼓，二帮忙”的说法。谁家有人 “走路”（即去世）了，放的鞭炮硝烟未尽，左邻右舍就吆三喝四地出现在灵堂，击鼓师傅击鼓叫号，歌郎接歌对唱闪身入场，通宵达旦，相伴亡者。
丧鼓之所以能在向坝乡久传不衰，并在流传的过程中不断得到丰富发展，大概有这样两个原因：一是丧鼓本身具有情趣，能寓教于乐。它将历史的民俗的文化信息附载于欢快的歌词唱腔中，能唱又有着丰富词源的歌郎有点 “学识渊博”的味道，容易受人尊敬，赢得旁人的好评，潜意识里必然会鼓励一代又一代的歌郎愿意为之付出心血来 “学、传、教”；二是客观环境的原因。生存环境的相对闭塞阻碍了其他民族文化渗透与同化的步伐，为独具向坝文化特色的丧鼓歌的繁殖与传播，提供了良好的发展空间。
婚歌，除上述之外，最让人兴奋的就是婚歌，婚趣之情，由此倾泻，如若哪家娶亲办喜事，就得遵循一个规矩：新郎必须背新娘过桥，以此表示夫妻共渡难关白头偕老。此时抬嫁妆的约十多个小伙子就一起亮起嗓子唱：东方一朵红云起/南方一朵紫花开/两朵祥云共结彩/新郎背起新娘来。新娘在大家的催促下只好两脚撑起，趴在新郎背上。大伙一阵嬉笑，又唱起 《过桥歌》：桥上一对新人过/桥下一片 白 云 飘/要多 好 来 有 多好/要 多 高 来有多高！随后路总管清清嗓音喊： “抬嫁妆过桥……”十多个小伙子发出一声吼叫齐刷刷地抬起嫁妆，唱起：天上一对鸟儿飞/河里一对鱼儿跳/抬起来呀哥哥/走起来呀妹妹/抬起嫁妆过高桥哟……
■与时代文明携手共进
向坝的民歌宛若烂漫的山花，漫山遍野。质朴的山民，唱着他们世代相传的歌，度着桃花源般山里的日子。在这里，歌是山民的乐，歌是山民的魂。歌承载着向坝人的情怀，彰显着向坝人的胸襟，是一种情感化、艺术化和音乐化了的语言。民歌不仅是向坝人生活的一部分，也是生命的一部分。在大巴深山，几重山没有一户人家，甚至几十里没有一个村落，不能想象没有了歌会是一种什么情景。虽然这里也出现了标志着现代文明的建筑以及新农村生活方式，但是向坝的民歌仍然让人感受到浓郁的远古气息。
向坝民歌不仅仅是人们自娱自乐的一种群众性的文化活动形式，而且还是向坝人做人处世、谈情说爱的启蒙教材。它通过歌曲的形式极大地找回远古人们的风采，并积极演奏成人类固有的传统美德。如今人们物质生活富裕了，精神文明也有了很大的提高，人们赋予了古老民歌曲牌更多更新的内容，表达了人们对现实生活的热爱，对美好未来的无限憧憬，并将传统文化与时代文明相结合，自我发展态势良好。如《正月里来》：正月里来是新春/党中央决策英明/扶贫致富万村/带领我们奔前程。
向坝民歌无处不在，在高高的山巅，在繁忙的田野，嘹亮的歌声随处可闻，男人们唱得高亢粗犷，女人们唱得婉转柔情，听到向坝民歌或震撼心灵，或追人开怀，或撩人遐想，闪耀着山民朴实的审美意识和聪明才智的光辉，彰显着他们的生活追求与道德规范。
在新时代，向坝人以歌为伴，以歌为友，以歌为乐。他们用歌声送走了贫穷，迎来了富裕。今天，向坝民歌正以一种新的姿态融入到旅游项目之列，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增添光彩。
在一些经济、文化发达的区域，民歌正在急剧消亡。这种消亡的急剧，使民歌急速遗产化。当前许多学者对文化“物种”濒临的消亡，表现出深深的焦虑和忧患，为抢救与保护呼吁奔走，但在向坝，民歌文化却让人很乐观。一是向坝民歌的坚挺，它是向坝人性格的物化、本性化了的民歌，不会那么容易被现代的流行文化轻易击垮。向坝人认为捏着话筒、闭着眼睛、扭着身子的无病呻吟那不是歌。无情不歌，情到真处才是歌。他们的审美是带着远古的深邃和巴山的厚重的，不是一阵风潮就可以撼动它的根基的。二是向坝人深厚的文化意识。在经济时代，人的文化意识尤为重要和可贵。事实上，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在“文化沙漠”上建起经济强国。向坝的民歌能有良好的存在和传承环境，决定的因素并不完全在于它的封闭，而主要在于向坝人对民歌的热爱。
近年来，竹溪县邀请省、市民协专家组成多个工作专班，深入到向坝乡15个行政村进行调查摸底，走访民歌手。每到一处，以现场演唱、现场录音、现场记谱的方式对向坝民歌进行系统的挖掘。据有关资料统计，向坝民歌已搜集整理出山歌、阳歌、情歌等15种主要民歌形式，5种主要民歌格调，162种民歌曲牌，3800首完整歌词。同时，向坝乡境内还发现2000多名民歌手，60％的成年人能随时随地熟练演唱民歌，200多户祖孙三代能同台演唱。省市专家赵国平、潘彦文，竹溪县老文化工作者张明庚等深入农村调查，与民间艺人广泛交流，在过去演唱本的基础上改编创作富有现代气息的 《向坝民歌集》，并很快在竹溪乡村场坝上传唱开来，它向世人展示出独特的艺术魅力，散发出浓浓的民族艺术芳香。
（潘世东转载于竹溪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