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在一切国家发生同样的崩溃。于是金流出的现象会在一切国家依次发生。这个现象的普遍性恰好证明:1.金的流出只是危机的现象,而不是危机的原因;2.金的流出现象在不同各国发生的顺序只是表明,什么时候轮到这些国家算总账,什么时候会轮到这些国家发生危机,并且什么时候危机的潜在要素会轮到在这些国家内爆发。”[1]
马克思关于货币在各国流动所导致危机的论述,对于当前防范全球金融危机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根据马克思的论述,金在各国之间恐慌性流出会导致一国出现支付危机,由此形成连锁反应,导致全球出现金融危机。从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全球金融危机的演绎轨迹分析,金融危机爆发之前,都出现了大量投机资本对一国货币或资产进行大肆投机、吹大资产价格泡沫的现象,随后这些投机性资金在获得巨额投机利润之后快速撤离,一方面导致泡沫的破裂,另一方面导致一国对外货币的外币支付危机,由此导致本国货币急剧贬值,并形成多米诺骨牌效应,最终演变成实体经济危机。马克思关于国际金融危机的论述,说明在后金融危机时代,抑制资产价格泡沫、加强投机性资金入境监管是防范我国金融危机爆发的必然选择。
“同样作为财富的社会形式的信用,排挤货币,并篡夺它的位置。正是由于对生产社会性质的信任,才使得产品的货币形式表现为某种转瞬即逝的和观念的东西,表现为单纯想象的东西,但是一当信用发生动摇,而这个阶段总是必然地在现代产业周期中出现,一切现实的财富就都会要求现实地、突然地转化为货币,转化为金和银。在危机中,会出现这样的要求:所有的票据、有价证券和商品应该能立即同时兑换成银行货币,而所有的银行货币又应该能立即同时再兑换成金。”[2]
马克思关于社会信用所处状态对于经济发展重要性的论述,对于现代经济发展仍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根据马克思的论述,在信用相对稳定时期,信用可以在经济发展中发挥重要作用,而一旦信用本身发生了诚信危机,则会导致一系连锁反映。市场在信用发生危机之际,最理想的选择就是将一切财富和商品转换为代表通用财富的金或银。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信用已不是单纯地表现在商品赊销或借贷上,例如,纸币取代金银币成为信用货币,本身就是政府与居民之间达成的一种信用。鉴于现代经济条件下信用对于经济发展十分重要,因此,保持信用的稳定就十分关键。笔者认为,当前,保持信用的稳定必须做到以下几点:第一、保持现代经济运行最大的信用体——货币币值的相对稳定。如果货币币值不稳,则必将产生一系列的负面影响。当货币急剧贬值时,现代社会的人们一方面会增加金银储备,另一方面可能会选择购买不动产的方式(如购买房产、土地)来实现保值增值;第二、鉴于信用稳定与否事关经济发展全局。因此,在当前利用信用进行金融创新时,一方面要坚守诚信原则,不采取欺骗的手段取得信用合约或标的,另一方面政府要加强对经济秩序的监管,使每一个市场主体都能遵守或兑现承诺,加大对于违背承诺者的处罚力度,通过构建健康有序的社会信用体系,促使经济健康稳定发展。
“关于贵金属的流出和流入,必须指出:第一,要区别以下两方面的情况:一方面,金属在不产金银的区域流来流去,另一方面,金银从它们的产地流入其他各国,以及这个追加额分配在这些国家之间。”[3]
“第二,贵金属在不产金银的各国中间不断流来流去,同一个国家不断地把金银输入,又同样地不断地把金银输出。第三,输入超过输出以及相反的现象,大体来说,可以用中央银行的金属准备的增加或减少来测量。第四,如果减少的运动持续很长时间,以致减少竟表现为运动的趋势。”[4]
“第五,所谓国家银行的金属准备的用途,这种用途决不能单独调节金属贮藏量,因为后者可以仅仅由于国内外营业的停滞而增大,有三个方面:1.作为国际支付的准备金,一句话,作为世界货币的准备金;2.作为时而扩大时而收缩的国内金属流通的准备金;3.是和银行的职能有联系,但和货币作为单纯货币的职能无关的事情:作为支付存款和兑换银行券的准备金。第三种职能,即作为保证金的职能。第六,除了1837年也许是个例外,现实的危机总是汇兑率发生逆转以后,就是说,在贵金属的输入又超过它的输出时爆发。第七,一旦普遍的危机结束,金和银,除开新开采的贵金属从产地流入的现象不说,便会按金银在平衡状态下在各国形成特别贮藏的比例再分配。第八,金属的流出,在大多数情况下总是对外贸易状况变化的象征,而这种变化又是情况再次逐步接近危机的预兆。第九,支付差额对亚洲来说可以是顺差,而对欧洲和美洲来说者是逆差。贵金属的输入主要发生在两个时期。首先是在利息率低微的第一阶段,这个阶段随危机之后,并且反映征税的缩小;然后是在利息率提高但尚未达到平均水平的第二阶段。另一方面,只要回流不畅,市场商品过剩,虚假的繁荣单靠信用来维持。”[5]
马克思关于金融货币在国际市场之间相互流动的论述,对当前分析国际资本流动具有重要借鉴意义。在金本位制条件下,金属的自由流出入可以起到国际贸易收支平衡的作用,而在纸币流通背景下,则起不到这种作用。在金属货币体系下,金属由产金国向非产金国的流动可视为货币注入,当然这种货币注入是以金购买一定数量的使用价值商品作为条件的,因此,其并不会增加一个单位使用价值的价值。而在信用货币发行方式下,信用的货币发行就意味着向流通中注入资金,这个新注入的资金如果与生产创造的增量价值不匹配,则必然会通过提高商品价格或存量资源货币化的方式加以消化。就国际货币流动趋向而言,利率的高低对国际货币流动方面会有影响,因此,当前考虑我国金融市场与国际市场存在的巨大差别,在居民收入、价格未完成国际接轨之前,暂缓开放国内资本市场,是杜绝国际资本投机、防范金融风险的必然选择。
“但是这种汇票多数是代表现实买卖的,而这种现实买卖的扩大远远超过社会需要的限度这一事实,归根到底是整个危机的基础。”[6]
马克思关于汇票发行过多会导致爆发经济危机的论述,对于当前我国金融业的健康发展具有较强的借鉴意义。马克思认为,以汇票为表现形式的金融信用扩张不能脱离实体经济发展的实际,否则,可能会导致经济危机的出现。根据这一论述,当前在我国信用扩张过程中,一定要将信用的扩张程度与实体经济发展程度紧密地结合起来,防止出现对于银行信用的过度投机,将金融业的发展建立在实体经济发展基础之上,在充分衡量金融风险的基础上,再做一些适当的金融创新,防止出现脱离风险约束的金融创新,以确保我国金融市场的长期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