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居敬孝道思想研究
一、先秦儒家的孝道思想
孝道即嗣亲之道,源自于儒家在世俗世界对人肉体和精神不朽的追求。肉体方面包括养父母之身体,慎重保护自己的身体,另造“新吾”以传续父母之生命(《礼记.祭义》)。精神方面,在亲人活着时,须顺其志意,不独养其口体,且养其志,有过并归劝之,使之归于正。亲人去世后,一方面通过祭祀而思慕之,使父母亲在自己的思慕记忆中得不朽(《孟子.离娄上》)。另一方面通过继承父亲之事业,使其未竟之志得申,或通过述作,使父母亲之名,“附骥尾而致千里”,因而在众人的思慕记忆中得不朽。 述,传承;作,创新。述作是指继承前人的事业或开创自己的事业,后来用以指撰写著作。“绳附骥尾而致千里”,即苍蝇因附在千里马的尾巴上而跑了千里的路,用来指普通人因沾了贤人的光而名声大振。《史记·伯夷列传》:“伯夷叔齐虽贤,得夫子而名益彰。颜渊虽笃学,附骥尾而行益显。”强调“述作”的作用,就是强调继承亲人的事业和开创自己的事业以及著书立说的重要性
相对肉体方面,精神方面更为重要。曾子说:“孝有三,大孝尊亲,其次弗辱,其下能养(《礼记》卷十四)”。“尊亲”就是积极的有善行,使亲能享令名;“弗辱”就是消极的无恶行,使亲不被恶名。从这里我们看不出孝道有重男轻女的思想。生男生女都是再造“新吾”都是生命的延续。试想一下如果天下人都只生男儿不生女儿,岂不是每一人的生命都无法延续。从生命延续的角度看,生男生女都一样是生命的延续。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也不能理解为没有男儿就是不孝。从对人在世俗世界不朽的追求看,孝并不直接
二、封建思想渗入到孝道思想。
那些行为是应当倡导的,应当列入孝行之列是根据统治阶级定的意志来决定的,归根结底是由统治阶级的物质利益决定的。在封建社会当然是根据地主阶级意志来决定的,归根到底是由地主阶级的利益决定的。曾子说:“身也者,行父母之遗体,敢不敬乎;居住不庄,非孝世。事君不忠,非孝也。莅官不敬,非孝也。朋友不信,非孝也。战阵无勇,非孝也(《礼记》卷十四)。”《孝经》:“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有生也。身体发肤,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
首先,古代社会是男权社会,男权思想必然渗入对孝的理解之中。只有儿子能够继承财产和事业,只有男孩有读书和述作的机会,也就是只有男儿才能光宗耀祖,使亲人在众人的思慕中不朽。古代修族谱也是按男人的世代延续来修的,没有儿子就使自己这一支不能在族谱中延续下去。没有男儿就等于没有后代的思想就这样产生了。
其次,原初孝道虽强调顺长辈志意,但强调长辈有过错应该归劝之,使之归于正。封建统治者为了培养顺民,片面强调“君叫臣死不得不死,父叫子记不得不亡”,使孝道成为培养顺民之道。
再次,忠君是封建社会最基本的道德要求必然要渗透到孝的观念之中。在封建社会对君主的不忠是最大的罪名。对君主的不忠必然使自己已故亲人背负骂名,是不孝。忠君则能使己故亲人获得好名声,是大孝。因此忠君也就成了孝的必然求。
第四,在封建社会所谓光宗耀祖无非升官发财。只有统治阶才有升官发财的机会,普通百姓没有这样的机会。况且要获得升官发财的机会也要忠君,才容易升官,才会有发财的机会。
第五,普通老百姓连温饱都解决不了,没有机读书识字,根本不可能通过所谓述作来光宗耀祖。司马迁曾感叹“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用之所趋异也”也就是因为他们生存所依靠的东西不同啊!只有阶级地位高的靠剥削为生的人才能重于泰山,才能使亲人“附骥尾而致千里”。
三、程朱理学的孝道思想
程朱理学比先秦儒学更加注重孝道理论研究和实践。程朱理学把它的宇宙本体论和民胞物与思想引入孝道理论之中,对孝道思想作了新的阐发。
第一,认为孝源自天理。朱熹弟子陈淳认为:天下之人,都不可能是“天降而地出,木孕而石产”,都必然是由父母之胞胎所生,所以,为人之子,“决然在所当孝,而决不容于不孝。”
第二,程颐认为“为仁以孝弟为本,论性则以仁为孝弟之本”。朱熹认为“此言最切,须仔细看,方知得是解经密察处”。
第三,忠孝是为立身之本,不孝则不能忠。陈文蔚认为事君不忠,皆原于事父不孝。程朱理学的所讲的忠,绝不是做绝对服
第四,孝就是“亲亲、仁民、爱物”。 朱熹认为: “仁如水之源,孝弟是水流底第一坎,仁民是第二坎,爱物则三坎也。”真德秀认为“木不妄伐,兽不妄杀,此仁也,亦孝也。若断之、杀之不以其时,则是无复仁心矣,安有不仁而能孝者耶?”这里强调的是,孝不仅是限于对父母生活上的关心,而是要把对父母的爱推及到所有的人和物,才能算是孝。只要有一人未被推及到,有一木未被推及到,就不能算是孝。可见程朱理学所讲的孝就是“先天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的彻底无私的精神境界。程朱理学之孝体现了民胞物与的核心思想。
第五,孝是“穷理尽性以至于命”。真德秀提出“为子知所以孝,为臣知所以忠,此穷理也; 为子能孝,为子能忠,此尽性也。”“穷理尽性以至于命”是程朱理学提出人的自我完善的修炼过程。行孝是实现自我善的途径。程朱理学赋予孝比先秦儒学更为丰富的内含,其核心是通过孝培养公利主义(类似集体主义)精神。
四、郭居敬《全相二十四孝诗选》及序言所体的出来的孝道思想
郭居敬《二十四孝诗》,就是和一年二十四个节气相吻合,其思想根源在于程朱理学的孝源自天理的思想。郭居敬《二十四孝诗》用的五言绝句形式传播孝道思想也是源自朱熹弟子陈淳的创造。如上面分析郭居敬《二十四孝诗》郭巨埋儿的描述方式,与程朱理学的表述方式极为相似。郭居敬《二十四孝诗》当然体现了程朱理学的孝道思想,由于其主要是针对儿童的读物和考虑到感人的要求,所以未能全面反映程朱理学的孝的思想内涵。其主要特点是:
首先,孝悌皆天性。《怀橘遗亲》诗写道:“孝悌皆天性,人间六岁儿。袖中怀绿桔,遗母报乳哺。”天性即天理,和程朱理学孝源自天理的观点是一致的。郭居敬在这里提到了“报乳哺”,但重点是在强调天性,即天理。在《孝感动天》中舜的父亲两欲加害舜,功过相抵也就谈不上恩了,舜仍然孝顺父亲。《芦衣顺母》中闵损受继母虐待,继母对他谈不上恩,他仍然孝顺继母。孝就超出了回报养育之恩的范围和程度。强调孝是回报养育之恩有局限性,一些不孝之子寻找长辈的种种不是,作为不孝的理由。
其次,孝就是“亲亲、仁民、爱物”。 《芦衣顺母》中的“母在一子寒,母去三子单”所体现的是“仁民”的思想。程朱理学认为天下每一个都是我的同胞,和自家兄弟处于同样亲的地位。郭居敬删除了宋版《二十四孝》属于兄弟不分家之类的孝行故事,就是认为兄弟和陌生人都应当一样当同胞,兄北弟不分家不属于孝行。《亲尝汤药》赞汉文帝“仁孝临天下,巍巍冠百王。莫庭事贤母,汤药必亲尝。” 诗不仅赞汉文帝的“汤药必亲尝”,更赞扬其“轻徭薄赋”仁民政策。《扼虎救父》中只是扼虎,而没有杀虎,则体现的是“爱物”。所以说郭居敬的孝就是“亲亲、仁民、爱物”。
第三,并没有提倡绝对服从的愚忠。《孝感动天》故事中,当舜的继母、异母弟象及父亲瞽叟让他修补谷仓并从谷仓下纵火时,他手持两个斗笠跳下逃脱,让他掘井时,瞽叟与象却下土填井,他掘地道逃走。舜并没有按照父亲的意愿让自己烧死或埋死。在《芦衣顺母》中,当父亲要将继母休掉时,闵损也不是顺从父亲的意愿,而是以“母在一子寒,母去三子单。”劝父亲不要将继母休掉。郭居敬二十四孝故事中没有一个是讲晚辈对长辈不分是非的绝对服从的。这些诗和序言的用意不是培养愚忠的顺民。
第四,着力倡导无私精神。郭居敬二十四孝故事的《百里负米》、《芦衣顺母》、《拾葚异器》、《涌泉跃鲤》、《行佣供母》、《扇枕温衾》、《卧冰求鲤》、《恣蚊饱血》、《扼虎救父》、《乳姑不息》所倡导的都是无私的自我牺牲。但由于行孝者处于卑者的地位,人们把这些故事看成是,要求卑者无条件地牺牲自己的利益以满足尊者利益要求的,绝对的道德命令。笔者认为这是对郭居敬《二十四孝诗》的最大误解。以这样的立场看,郭居敬《二十四孝诗》当然是培养愚忠的顺民的工具。这种脱离百姓生活实际去读《二十四孝诗》。中国的老年人历来都是家庭中最舍不得吃、最舍不穿、最舍不得用的生活水准最低的人。儿子结婚不仅拿出自己的全部积蓄,而且把最好的房间让给儿子。好东西舍不得吃,给儿子吃,是为了保证家庭主劳动力的营养需要,给儿媳妇吃是,为了让她能更好地给孙子哺乳,给孙子吃是为了让孙子更快长大,唯一应该少吃、少穿、少消费的就是自己。这个传统不是造成独生子女成为家中小皇帝的文化原因吗?这样的环境不会培养出自私自利的人吗?郭居敬不是很熟悉这样的百姓生活吗?他写《二十四孝诗》不就是为了改变这种长辈单方面为晚辈无限牺牲的状况吗?以这样的态度去读《二十四孝诗》,就可能读出真意,明白郭居敬真正用意不是要培养愚忠的顺民,而是培养无私,勇于奉献的品德高尚的人。
第五,不倡导与培养无私精神无关的孝行。没有通过继承父亲的事业,或开创自己的事业,使亲人“附骥尾而致千里”,因而在众人的思慕记忆中得不朽的故事。首先,这类故事是自己成名,然后使亲沾光,把利己和孝联系起来,不符合程朱理学和郭居敬通过孝培养人的无私精神的主张,所以不收。其二,这类故事体现了亲人死后也要按亲人的生前意志办的观念,有培养绝对服从的愚忠的顺民之嫌,故不收入。没有传宗接代的孝行故事,因这类故事与郭居敬要倡导的无私奉献精神无关。
第六,强调孝的付出是幸福的。《仲由负米》中,当过仲由过着物质上十分富足的生活时,感叹“虽欲食藜藿,为亲负米,不可得也”。反映出仲由认为自己食藜藿,为亲负米的苦子日,内心却是十分快乐的。
第七,强调孝包括对亲人的思念和丧葬礼仪。郭居敬《二十四孝诗》有与亲人思想相通,思念亲人和丧葬的故事。《啮指痛心》反映是与亲人思想相通。《刻木事亲》、《闻雷泣墓》是对逝去亲人的思念。《卖身葬父》则显是对丧葬的重视。这部分内容是先秦儒家孝道思想中的内容。
第八,评价孝的标准是孝心,体现了平等的思想。郭居敬二十四孝故事,所列人物有是皇帝,比如舜、汉文帝,有的是贫穷的百姓如郭巨、江革,有的是小孩如黄香、吴猛,有的是妇女如
综上所述,郭居敬的孝道思想和先秦儒家孝道思想相比,少了无违父志,爱护自己的身体,传宗接代,通过继承、开创自己的事业或著书立说使亲人得“附骥尾而致千里”等方面内容。郭居敬孝道思想也没有先秦儒家、程朱理学和封建统治所共同倡导的忠君内容。先秦儒家、程朱理学和封建统治忠君的理解是不一样的。先秦儒
首先,没有忠君思想的内容。这一点既有别于先秦儒家的孝道思想,也有别于程朱理学的孝道思想,更有别于封建统治者的孝道思想。
其次,使孝道思想贫民化。郭居敬《二十四孝诗》所歌颂的孝行都是普通人都能做,而没有去做的事情。因而是人人都可以成孝子的。郭居敬《二十四孝诗》所歌颂的孝行注重的行为人的孝心,而不在于事情的大小。其评价孝的标准是公平的,有利于下层百姓的。根据这个标准,再贫穷,力量再弱的人都可能成为孝子。老莱子戏彩娱亲和黄庭坚亲涤溺器则体现两人能够顺着己的自然本性去孝亲,而没有年龄性别方面的世俗身份等级观念束缚。《亲尝汤药》和《涤亲溺器》则是强调位高权重的皇帝和高官也应普通人一样待奉亲人,而不能由别人代劳,反映的也是平等的思想。
第三,通过《二十四孝诗》传播了依理治病,而不是依方治病的先进理念。郭居敬在《鹿乳奉亲》序文写的是:父母俱患双眼,思食鹿乳;在《哭竹生笋》序文写的是:母老,病笃,冬日思笋煮羹食,把鹿乳和笋当作食物而不是药,说明郭居敬不赞成由家人根据流传的土方、偏方、秘方治病,而主张须由懂得医理、药理、人体生理的职业医生来治病。
五、传承和宏扬郭居敬孝道思想
首先,必须认识老人在传统家庭的地位的双重性,准确理解郭居敬孝道思想。传统的家庭是祖孙三代住在一起。老人在家中的地位是这样的,一方面是家庭中地位最高的长者,另一方面又是家庭中的最弱势者。前者是社会文化赋予的,后者是由人的生理属性所决定。老年人在家庭中处于弱势的地位不仅由于其能力弱,而且还因为它和同样身体弱小的小孩相比还是弱势。小孩的弱是向着强的方向发生变化,老年人的弱是向着更弱的方向变化。父母对小孩的抚养和照顾是希望自己年老时得到子女的回报,或者将来子女有出息给自己带来好名声。重养儿子轻养娘就是由这个原因造成的。因此从本质上说,老人是比儿童更弱的弱者。如果从老人在家庭中地位最高这一点来看,孝当然是对长者的照顾和尊重,有利于培养顺民,有利维护封建等级制度。如果从老人是家中最弱势地位看,孝便私是一种无私的付出,一种对弱者的关怀和尊重。也许有人认为孝是对父母养育之恩的回报,并不是单方面的付出。问题是这种回报虽有法律上的义务,具体操作还是有很大的自由空间。孝顺父母就是对父母多付出一点,仅就这多付一点而言,也是无私的付出,因为你不多付这一点也是可以的。因此老人是家庭中处于最弱势地位而言,孝便是培养对弱者的尊重和无私精神。家庭也就成了培养对弱者的尊重和无私精神(公利主义精神)的地方。孝便有了与培养顺民毫无关系的全新的意义。老人在家中地位的双重性,决定了孝有两种不同的含义。如果把孝重点放在晚辈的绝对服从,那孝就是培养愚忠的顺民。如果把孝的重点放在培养对弱者的尊重和无私精神,那么培养出来的就是具有公利主义(集体主义)精神的道德至善之人。
其次,要按程朱理学的孝道理论框架,而不是先秦儒家或封建统治者的理论框架来解读郭居敬《二十四孝诗》的孝道思想。确实弄清楚先秦儒家、封建统治者、程朱理学的孝道思想的区别。准确理解郭居敬孝道思想必须一定要把郭居敬《二十四孝诗》和他写的序文结合起来读,一定要读郭居敬写的序文,而不是后人写的故事解说词,才能准确地理解郭居敬的孝道思想。郭居敬孝道思想基本上体现程朱理的孝道思想,在有些地方还超越了程朱理学的孝道思想。郭居敬孝道思想的核心是通过孝培养人们的无私奉献精神。
第三,传承郭居敬孝道思想不能否定五四先贤对封建孝道思想的批判。我们传承宏扬郭居敬孝道思想不是要否定五四先贤对封建孝道思想的批判,不是要把被他们所批判所否定的掉的东西捡回来,而是把隐藏在孝道思想中的五四先贤们没有读出来的“民主性精神”挖掘出来,并加以传承,发扬光大。不能一讲孝就把先秦儒家和封建统治者孝道思想全盘复活起来,而只能是把其中符合我们时代要求的“民主性精华”复活起来。
第四,要把继承中国共产党传承孝道文化中取得的成果和传承郭居敬孝道思想结合起来。程朱理学所倡导的无私精神和我们党的主张是一致的,但其“民胞物与”思想与阶级斗争论述是有冲突的。我们党不是孝的论述之下,而是在党的理论的论述之下宏扬和传承了程朱理学所倡导的无私精神。在这个意义上也是传承了郭居敬的孝道思想。中国共产党彻底颠复了以人的社会地位高低作为评价人生价值尺度的封建时代的标准。把是否将生命投入到为人民服务之中,即投入共产主义事业中去作为评价人生价值的尺度。毛主席曾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替法西斯卖力,替剥削人民和压迫人民的人去死,就比鸿毛还轻。张思德同志是为人民利益而死的,他的死是比泰山还要重的。”这使千千万万像张思德一样的普通百姓的生命价值也能重于泰山。因而也能使亲人得“附骥尾而致千里”。这使普通百姓也有了实现人生不朽的途径。自己的生命是父母生命的延续,自己的不朽也是父母的不朽。那些为革命牺牲的英烈们的生命是不朽,并使其父母得以“附骥尾而行千里”,而为不朽,是大孝之人。共产党人把为人民服务,把献身于共产主义当作是实现人生不朽的途径。 共产党人倡导孝顺,但不提倡盲从,孝顺不等于不能有独立的思考。有很多革命者是背着父母,偷偷出来干革命的。这不仅剔除传统孝道的封建性糟粕,而且把共产党人的价值观溶入到孝的观念之中,使孝的内容焕然一新,也使孝迸发出无可比拟的力量。正是这种力量的迸发使中国共产党能够领导中国人民推翻三座大山,建立新中国,实现民族解放和国家的独立。
第五,是尽孝方式上要有创新。不能简单效仿郭居敬二十四孝的做法。比如通过丧葬祭祀来思慕亲人,使亲人在自己的记忆中不朽和今天倡导的办丧事从简,殡葬制度改革可能存在冲突的地方。但我们应该看到古代社会,没有照相机,亲人的照片都无法留下,普通老百姓不识字也没有办法通过写文章来追思亲人,丧葬祭祀是追思亲人别无选择的形式。而今天我们可以通过光盘U盘等现代科学手段在亲人生前为其留下一些重要的影像资料。在亲人去世后,通过回放这些影像资料来追思亲人,使其在自己的精神中不朽。也就是在简化丧葬祭祀仪式,并不影响我们对亲人的追思。我们应该学习传承《尝粪忧心》所体现出的对亲人身体健康的关心,及时带亲人去医院检查身体和有病及时治疗,完全没有必要通过尝粪来判断身体状况了。我们应该学习传承《恣蚊饱血》中宁可苦自己也要让亲人生活过得好一点的精神,但完全没有必要模仿其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