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昆明：城管与小贩

2018-7-29，昆明

早起，去城里修电饭煲，在富春街。

市中心真是寸土寸金，小巷里密密麻麻布满小店，小吃铺，水果摊，杂货店。很多都在出店经营。路本来就窄，在夹缝中穿行困难重重。

交付修理之后，出来转转。看地图，这附近还有一些名胜古迹和名人故居。

在菜市场门口，有吵吵闹闹的声音。

原来是城管在执法，要求菜市场门口出店经营水果摊的老头整理摊位，将突出的部分收缩回去。

那老头六十来岁的样子。白头发竖立着，白胡子直愣愣的。看他说话习惯性扭转脖子，就知道是个倔强的人儿。精瘦精瘦的样子，久经风霜的样子，油盐不进的样子。

倔老头面对的是六位城管。外围三位站成一排，似乎在助阵；与老头理论的两位，一唱一和；还有一位端着个手机在录像。

“不能占道经营，这是国家法律要求；你将摊位摆到路上，就是违法。”

“我不知道违法不违法，我一家老小要吃要喝，这是事实。你们拿着国家工资，吃香的喝辣的，却不管穷人的死活。”

“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是在执行公务。中央要来检查。我们不管你，我们的饭碗也要砸掉。”

“少拿大帽子吓唬人。中央来检查，你说的是那个中央？”

“老人家不要乱说话。还有那个中央？”

“中央也要让人吃饭啊。国民党也要让老百姓有饭吃的。共产党不会看着穷人饿死啊。我摆个水果摊，辛辛苦苦挣钱养家活口，干别人什么事儿？我不养活家人，谁来养活？”

六个城管围着一个倔老头儿，外围又围上一圈人。路就堵上了。老头振振有词，城管无计可施。车轱辘话说了一转又一转。

我到菜场转了一圈出来，老头在菜场管理人员劝说下妥协了，同意将水果摊往里挪了挪。

说实在话，城管执法没有以前那么威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