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月8日下午,北京大学医疗剧创作与评论座谈会在北京大学医学部逸夫楼召开。会议由北京大学医学人文研究院主办。卫计委宣传司姚宏文副司长、宣传处处长姜雯、著名医生作家毕淑敏、著名剧作家徐萌、著名演员王茜、著名影视剧策划人苗棣等出席本次会议。会议围绕当代国内医疗剧的价值取向、艺术追求、当下医疗剧的趣味与风格进行了热烈、深入的讨论。来自中国医药卫生文化促进会、中国人口促进会的专家,多家媒体的编辑记者及医学部的师生等50多人参加了座谈会。
北京大学医学部副主任王宪教授首先致辞,她介绍了北医在全人教育理念引领下开拓的医学与艺术、医学与文学等崭新的教学研究空间,她期待有更多优秀的医疗剧给予医学生更丰富更优雅的人性熏陶。北京大学医学人文研究院副院长郭莉萍教授由伦敦大学开辟医学生系统选修文学与影视科目的教改探索谈起,期待北医将来也培养这类双栖人才。
《医者仁心》与《青年医生》的编剧徐萌首先以“细语与呼喊”为题谈了她的观察与思考。她回顾了医疗剧的创生历程,认为医疗剧是影视剧皇冠上的明珠,因为它不是一般地讲故事,而是要直面疾苦的煎熬、生死的悬崖,爱欲的母题,医疗剧的双主角是死亡与生命,它们是医疗剧永恒的主题。编剧必须以灵魂来书写剧情,因此“一流编剧写情怀,二流编剧写人物,三流编剧写故事”。她将医疗剧的终极关怀定格为灵魂的镜与灯,必须直抵灵性之光,在一个没有悲悯、敬畏情怀的社会重塑生命的神圣与职业的崇高。
中国传媒大学的苗棣教授作了“医疗剧策划纵横谈”的发言,他直言医患关系的紧张与松绑是医疗剧创作必须直面的问题,但不能拘泥于这些目标,医疗剧作为当代影视的一个独立类型有着自己的思想价值与艺术使命。生老病死是每一个人都必须面对的生活事件,医疗剧就是透过这样看似世俗的人生节目来展示灵魂的高下清浊,医疗剧的社会道德净化诉求不言而喻。
著名医生作家毕淑敏有多部作品被改编成为医疗剧,她作了“转身与超越——从文学作品到医疗剧”的主题发言。她认为医疗剧是永恒的,有很好的发展前景。医疗剧的创作要回归本源,不能最初就给它加载太多现实使命,医疗剧虽然可以为紧张的医患关系松绑,但必须超越医患关系叙事。医疗剧也要超越科普使命,超越职业崇高的重塑。剧作家在创作时要纯粹一些,跳出各种束缚,去展现医生和病人的命运。她认为爱和死亡是医疗剧的主题。同时她希望剧作家也能多关注“老医生”,他们的职业生涯漫长而曲折,蕴含更多的人性隐喻。
曾系统研究过医疗主题电影的王一方教授以“石头也怕碰鸡蛋”为题谈及他对医疗剧医患关系叙事的思考。在他看来,医患关系是最复杂的人际关系,总是真相莫辨、是非难明,医患头上有五片驱不散的乌云:一是从商业服务到关怀照顾;二是医疗服务中存在代理决策机制;三是生命无常的偶然性和疗效的不确定性使得医疗服务呈现高度的风险;四是支付与疗效脱节;五是患者的诉求作为苦难中的人类诉求,有被社会同情、舆论接纳的天然合理性,也为患方的求偿心理与民粹主义提供了天然的土壤。人生有三道难迈的人生峡谷——苦难、生死、欲望。这些人性的张望都应该成为医疗剧的元素。
王茜作为著名演员、制片人、编剧三栖人士,拍摄过《无限生机》、《急诊室的故事》两部医疗剧,与大家分享了切身感受,医疗剧是人性剧、灵魂剧,她认为当前很多国人只有生命观,没有生死观,而这些,都需要优秀的医疗剧来培育。创作医疗剧难度很大,生命的激情、使命感、艺术追求、细节完美缺一不可。
随后,大家纷纷发言。郭莉萍副院长从对医疗剧的创作思考延伸到了医学教育领域,认为我国应该发展医学(MD-PHD)双博士的教育模式,把技术的医学与人文的医学以学位的方式结合起来。甄橙教授分享了她在看《星际穿越》等几部片子后的感受,认为通过医疗剧帮助患者建立一种苦难、生死的容涵度,到医院看病要接受生老病死这个过程。希望这些观念可以融入到医疗剧的创作中。来自中国医药文化促进会与中国人口文化促进会专家告知,受广电总局的委托,涉及卫生计生的作品由该促进会初审。卫计委宣传司的姜雯处长对医疗剧在丰富人们健康、疾苦、生死的认知的意义方面充满期待。《健康报》的孟小捷编辑、《中国医学论坛报》的田晓青编辑、《中国卫生人才》杂志的孟莛编辑、医学人文研究院督导刘奇老师、青年教师李彦昌等也纷纷谈及他们对医疗剧的看法,他们认为医疗剧应该关注病人的生活和命运,促进医患关系和谐,而媒体对医疗剧也应该有宽容的态度。
最后,姚宏文副司长做了总结。他首先感谢北京大学医学人文研究院和医学人文学系对卫计委工作的支持。他认为本次研讨会讨论的是小题目,反映的是大问题——医患关系。医疗剧以润物细无声的艺术手法把核心价值观教育融入其中,以职业精神的浩然大气感召社会,重塑医者形象,其正面的穿透力和负面的杀伤力难以估量。医疗剧要帮助患者树立对医疗合理的期望,提升卫生计生工作的宣教水平。
本次研讨会紧密围绕医疗剧创作主题,由此延伸到对医疗行业热点问题的讨论,为卫生行政部门、文学艺术工作者、医学人文研究者、媒体人、行业协会人士等各方搭建了一个交流沟通的平台,必将对中国医疗剧创作水平的提升产生积极深远的影响。
(医学人文学系杨柠溪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