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章 时代呼唤精准界定辩证唯物论底线!
认知动机理论渴望精准界定辩证唯物论认识论底线,也是时代的呼唤。
过去,我国普通高等教育哲学基本教材一贯强调认识来源于实践,实践是产生正确认识的唯一源泉(即唯一来源)。从19世纪中叶到21世纪100多年以来,我国主流哲学家始终守此“底线”,并以此来区分哲学的分支和流派是否与辩证唯物论一脉相承。
(2018年11月加注:上述坚守立场是对的。但是,坚守准确性可否再商榷?我们把本书之前确认的概念体系梳理一下:“意识”包含模糊概念反应和自觉概念反应两种;人类的“认识”其精准含义所指,只包含“自觉概念反应”一种意识。)
(2018年11月加注:《实践论》对“认识”一词未用概念形式解析,是因为立论语言环境明确,毛泽东把“认识”的地位始终置于实践之后。实践之后的认识无疑是指“认知结果”。这与全论首句形成鲜明呼应,立论大前提宏旨无可挑剔。)
(2018年11月加注:只是人脑功能进化到现代,拥有“自觉概念反应”的“认识”才能显著包含两个理论层面:一是“认知指向”,二是“认知结果”。意识起源之初的“认知指向”既有模糊概念反应也有自觉概念反应,先哲论据不在于此。)
(2018年11月加注:现代人认知动机不可能等同于认知结果。但行为动机则必须包含既有的认知结果,也常常是认识论无限大循环公式中某一阶段的“收获”。认知动机有别在于:它不论是否自觉概念反应都处在面向未知的认知指向阶段。)
(2018年11月加注:因此,认知动机之于人脑概念反应,它是新认识的发端,是意识的“能动性”之源而非真理唯一来源。然其作为自觉探索之发端无疑也是“认识”,这种认识指向可以不限于实践产生,且正确的创新指向必须超越实践。)
(2018年11月加注:当理解到先哲的立论宏旨是实践与认知结果的关系时,作为决策者才真切感受到《实践论》依然亲切永远不朽。现代社会治理的重点在于:把握传播行为在内的一切行为动机所关联的认知结果。其他可以放活激励引导。)
我国高等院校哲学基本教材对辩证唯物论的认识论“底线”一直存在模糊界定的原因,在于过去对宏观认识论大循环理论没有研究和纳入它应所包含的“认知微循环”。此外,强调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客观标准,不容置疑。但要明确的是:检验真理的标准与认识来源不是同一个概念。正确认识不论发端何处,最终都要经得起科研实践和社会实践的检验。但这不等于说创新认识只能源于实践,尤其是面对现代人脑的认知指向。
人的正确认识之发端,能不能超越“实践”?或者说能否从理论上精准界定底线?答:维持人类生存状态或推动人类进步的社会意识形态、行为动机、认知动机“三种意识反馈作用”中,社会意识形态既来源于社会实践活动也来源于主观猜想和主观想象,包括源于梦境、源于宗教、源于神话传说,社会意识形态属于人类综合意识形态,其来源不限于人类实践。但是,人脑的“行为动机”则不同,正确的行为动机必须依赖于人类生存发展之实践之需要而产生,必须以实践为基础为源泉,以实践需要为前提为条件。
相比之下,“认知动机”产生的前提条件与行为动机又有差别,它既要依赖于实践还要显著超越人类实践,它是一种不囿于既有实践的认知指向。尤其在科技前沿探索领域,认知动机的所有指向均渴望超越自我经验、超越人类整体曾所认识、曾所熟悉的既有实践包括既有知识范围;它启动大脑对外响应的基本指向领域就是面向未知、面向未来、面向知觉以外的那个世界;它所要把握和正渴望把握的必须是前所未有的实践。
因此,正确的认知动机作为人脑的一种有概念反应的“意识”必须预先突破人类既有的实践方向和实践范围——有如此勇气,它才有创新价值和超前功能,才能形成主动高级运动的强大脑动力,才能为人类导入崭新实践活动或拓展现有的实践。
(2017年5月15日加注:把上述论点论据概括为一种理论判断,即是指辩证唯物论认识论的底线,重点在于为行为动机确认“以实践为基础为前提”的哲学定力,对社会意识形态则以社会责任指标为哲学定力,对认知动机则以创新指标为准则。)
(2017年5月15日加注:其延展的理论判断还包括——在微观物质运动领域,个体人脑的创新指向不限于既有实践基础。但是在宏观领域,微观脑动力必须融入认识论大循环依赖社会实践推力才能释放巨能。实践始终是物质高级运动的决定力。)
哲学底线的精准界定与否,是重大理论课题。它也是人类文明走到当今时代、人脑直觉和自觉思维响应功能进化到现代水平,其所要求辩证唯物论必须面对、正视、思考的有关更清晰界定哲学底线之必然。精准界定底线,有四种理论与实践的好处。
一是有利于推动辩证唯物论伴随时代进步而发展。认识论精准底线界定是在人脑功能不断进化、演变、遗传的基础上,是在主体与客体、物质与意识相互作用力比量关系发生局部变化的条件下,对哲学基本问题之辩证关系的重新审视审定,也是对物质高级运动在被不断推进和发展过程中出现新动力要素显著增长情况下的与时俱进的认可。
二是可与传统的辩证唯物论的认识论一脉相承。因为,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自它19世纪中叶创立起,其初衷原本就不是机械主义的。过去,人们看到了发生在宏观领域的物质与意识、实践与认识存在的那种最基本的辩证关系,如今,则进一步看到作用于人脑微观领域的“三种意识”互动表现中还另外存在着更丰富更细致的辩证关系。
而且,三种可对内对外响应的“意识”都要依赖微观物质运动领域信息与响应中间环节的纽带作用。它们形成记忆积累和记忆激活状态的共同基础是:人脑拥有发达的多向性多根系思维功能。衡量认知动机的价值标准主要衡量它概念指向的创新性指标。衡量行为动机的价值标准主要衡量它尊重实践条件和发展阶段的客观性指标;衡量社会意识形态比如文学艺术、理论著作的价值标准则要兼有创新指标求是指标和社会责任指标。
(2017年6月29日加注:在哲学领域凡针对客体使用肢体或五官作用力包括怒目瞪眼、亲切抚摸、言语传播等均属行为范畴。哲学不认为一拳打翻人是行为,嘴巴有目的喷出唾沫星子的言论传播就不属于人的行为。凡可作用于客体的表现都是行为。)
认知动机作用力抵达的终点是认知目标的实现。为了达成认知目标,人的脑动力除推动认知微循环酝酿创意成熟外,它还要接续推动服务于探索实践或科研方案等各种行为动机产生。而行为动机则决定着与客体有效接触的实践行为的取舍,承担着为创新意识寻找“现实接口”和“实践条件”的责任。其时,人脑才具体面对与“宏观认识论”发生联系的“行为”是否符合实践需要和实践条件问题。行为动机必须尊重实践源于实践。
认知动机与行为动机的关系,既是创新目标必须询问客观条件可行与否的关系,更是人脑微观物质运动与外界宏观物质运动可否对接的关系。如果行为动机找不到符合现实要求的创新“切入点”,如果决策方案的可行性研究认定创新指向存在错误,或者贸然行事将面临难以克服的巨大挑战,那么,认知动机作用力包括创意思维涌现时的“认知高峰体验”强大脑动力也将被行为动机拦截或修正,认知动机将依旧停留在微观领域。
可见,人脑认知动机一方面拥有强大脑动力,另一方面又受着行为动机依据实践条件和实践需要为其寻找现实“接口”的制约,而且,它必须接受行为动机尊重实践的严格管制,它只能通过行为决策融入认识论大循环。而直接联系和推动外部世界发生变化改变的行为动机在任何条件下都必须源于实践需要、依赖实践条件、接受实践检验。
三是可修补理论上的某种漏洞和缺口。把超越实践“底线”的正确认识之发端明确界定在认知动机范围之内,界定在个体创新意识酝酿与产生的人脑微观物质运动范围之内,界定在行为动机形成作用力之前范围,此种科学界定,可避免主观唯心论模糊“三种意识反馈作用”的区别而单纯强调人脑的创造力、想象力曾经收获的那些伟大成果,以此笼统夸大意识的作用并与唯物论纠缠不休,导致一千多年以来人们在哲学最基本是非面前左右为难,甚至动摇正确信仰。新的界定是马克思的唯物辩证法所特有的哲学智慧。
从生理学、脑科学、生化学角度看,新的界定有利于促进人脑生化介质运动良性循环。尤其是超越现实实践的那些有价值的想象、幻想对促进儿童脑神经元和神经通路的发育成熟很重要,对活跃成人的思维创造力和艺术创造力也有不可低估的作用。
从彻底的唯物主义立场看,当某人尚未实施行为动机作用力对他人对社会构成有利害关系的社会表现时,允许想象力自由发挥,允许创造性思维自由驰骋,激励人脑智慧充分施展潜能,这不仅有利于社会发展、人类进步和科技创新,而且微观认知活力作为人脑微观物质运动的客观现象也不可能有任何外力能彻底限制。正如人们常说的一句话:“现实中没有,我幻想一下总可以吧?”正确的哲学思想将回答你:请大胆想!可以!
14世纪,地球人万户(一位中国古代科技创新英雄)在没有实践需要和前人经验时,第一个异想天开地意识到了“人也能飞上天”!他的想法被现代科技成果证实是正确的认知动机。也是从他开始,人类才以血的代价换来今日航天航空事业的发达。全球科学家为纪念万户把自己捆绑在装有土火箭的座椅上探索“飞天”的可贵精神,特意将月球一座环形山命名为“万户”,借以肯定他在航天航空领域最早产生了正确认知指向。
然而,用14世纪的“实践标准”去检验万户的认知指向,他的勇敢探索只能赢得现代人的敬仰却惨死于当时的实践条件。万户所犯的错误不是认知指向错误,而是探索“飞天”的认知动机转为行为动机(决策)时,他没有尊重实践需要和实践条件。
认知动机在没有转变成行为动机之前,主要体现的是人脑通过既有积累所构造的生化物质响应功能,体现的是外界信息刺激与个体人脑之间的对应连接条件。智人脑内重组生化记忆的“微循环”运动规律和“微循环”脑功能,能否推动人与自然与社会构成物质高级运动出现前所未有的创新实践,恰恰是检验人脑想象力和创造力的关键指标。
如果认知目标指向本国或他国既有实践范围,就不能称作是新的认知动机,只能称作“认知回顾或认知重复”。认知动机是否有创新价值指向是衡量认知动机正确与否的首要标准,人们不能拘泥于现阶段的实践标准去衡量认知动机包含的认知指向。如果没有认知动机的超前性和超越性,人类社会就只能永远维持现有的实践水平以及现有的“实践标准”,永远无法迎来或无法主动导入面向未来、面向未知、面向更高水平的崭新实践。
当认知动机推动行为动机产生也为社会导入创新实践后,它才开始接受被它所推动产生的行为动机的检验,实践检验行为动机,行为验证认知动机。此时,经过检验的行为动机既可以肯定与之关联的认知动机,也可以修正或补充与之关联的认知动机。
从追求真理、探索未知、开创未来的社会伦理标准看,像万户那样把探索飞天的献身精神限定在自我勇气、自我牺牲、自我奉献范围内,完全不去损害和影响他人以及社会利益,那么,即使他依据自我认知指向选择的探索行为——在座椅上安装土火箭的决策是不科学、不符合社会实践检验标准的,甚至为之付出粉身碎骨的代价——这种壮举,作为一种个人自愿的高尚行为,应该先肯定他的认知动机,然后,才是修正或预先制止他的行为动机的莽撞和冲动,即公务员们常说的一句话:“你出发点是好的,做法不妥呀!”
相信国际社会邀请全球科学家参与投票,并且一致通过以月球山命名方式来对万户表示崇高敬意,不仅是对万户认知动机的肯定,而且是彰显他的勇敢的探索欲望和探索行为。实践,是检验行为动机正确与否的标准,不完全是检验认知动机的标准。
在科学探索领域,如果没有科学先驱前赴后继的献身精神,哪有后来科学实践的发展和进步?如果没有前人超越实践的风险探索和冒险开路,哪有后人越走越宽的平坦大道?同样,若是一位作家,他在自己脑内勾画出了未来社会的种种奇思妙想,社会对他的创新意识也不能单单用“实践标准”来衡量,主要看作品承载的社会责任指标。
在认识论领域,把个体人脑创新活力与社会创新实践区别开来,把人脑微观物质运动与宏观物质运动区别开来,把人脑生化介质运动与宏观物质运动的可否对接区别开来,既激发人脑微观物质运动的活力,承认其在主动高级运动中所拥有的首发性动力,又严格把握从微观到宏观形成主动高级运动大循环的现实条件和客观的实践检验标准,这就是辩证唯物论必须接受的认识论的精准“底线”,是宏观认识论对微观认知活力的包容。
也只有在“人的意识”被明确区分为“三种意识作用力”前提下,辩证唯物论才能基于哲学基本问题为自己提出清新而准确的理论界定。否则,笼统主张人的正确认识不依赖于实践而产生,将仍然会违背人与自然与社会构成的物质高级运动流程的多数规律,仍然会陷入没有准确指向和范围的理论界定,陷入过分夸张的主观唯心主义盲动。
笔者20世纪90年代研究“新闻事实学”过程中醒悟过一种科研道理。但凡专业知识在实践中产生悖论的概念均是应该分解而且必须进一步分解的概念。概念本身包含了双重性逻辑是使在实践中遵循形式逻辑“同一律”而演绎势必产生悖论的原因。后来又认识到:依靠形式逻辑搞应用技术研究,若发现同一概念存在抵触效应,那就要考虑适应应用目的深入研究并分解相关概念。它是一种科研方法,在自然科学领域可普遍适用。
自然科学中凡表述物质属性及其作用力的定义或公式,经实验证实确有不符合原有定义的例外现象,都要视为原有定义或公式的“悖论”。若是技术应用研究则以此悖论为创新起点重新研究、重新提纯、重新分解物质属性即概念内涵,这是取得技术突破的关键思维方法或科研方法之一。许多形式逻辑专家至今尚未认识到:形式逻辑的应用会自觉不自觉地排斥辩证逻辑,而辩证逻辑的应用却并不挤兑形式逻辑。它们谁有包容性?
四是承认认知动机必须包含超越既有实践的认识指向,可从哲学基本问题开始让辩证唯物论具备启迪人类智慧的强劲动力。不像过去那样仅仅以直线方式理解“物质的作用力与意识的反作用力”,让人脑的认知活力不囿于既有知识和实践范围而创新而思维。它有利于激发人脑创新力,推动整个民族积极参与主动高级运动,把导入新实践看作是“人”的天职,且并不一味固守被动高级运动所体现的机械式“反作用”和“能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