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章 哲学文献为何缺一种中国故事?
人类意识的三个反馈方向构成三大作用力(即社会意识形态、行为动机和认知动机),唯有创新领域和前沿探索领域中的认知动机具有超越实践推力的主动性和创造性。由于认知动机对个体人脑产生的作用力具备充分的内在性特征,它一旦形成便可为某一个体酿成恒久稳定的脑动力。这种作用力不完全依赖实践产生,却能反过来开创或导入新的实践。它也是过去理论家很难理解的现象,怀疑:“人的认知指向能超越实践吗?”其实,不承认自然进化的个体人脑拥有优秀的生化物质响应条件才是偏于“形而上”的。
人脑多根系多板块记忆链接机制是一个能分区分层次积累实践经验,并记忆客观存在信息的脑功能系统,也是一个能在生化记忆多根系多层次机制之间相互链接记忆积累的信息与响应系统,它一刻没有停止为增进人脑响应功能而产生作用力。尤其是在创新领域孕育的认知动机,总是先于实践涌现创意、涌现一种自觉到从未有过的创新概念。认知动机是人类最宝贵的意识作用力,其对导入创新实践可荣膺“最先发力”之勋章。
(2017年6月29日加注:辩证唯物论在认知微循环领域承认认知动机作用和地位高于行为动机;在认识论大循环领域则是行为动机作用和地位高于认知动机。两种动机的作用和地位在不同领域的互换原则可促使创新型国家永远保持创新活力。)
在此前章节阐述的认知动机与行为动机五层次区分的理论中,已知发生在主动高级运动和被动高级运动两种物质运动领域间的动机作用和地位的互换规律,涵盖了认识论微循环与认识论大循环可对接互动的运作机制。其中最突出的理论判断是:认知动机被视为人类意识作用力的第一脑动力。这一判断将为“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观点提供更令人信服的理论支撑和实践解说。是的,哲学思想不能忘记下面一些令人震撼的事实,同时,又不能不思考在中国以往的哲学教学参考文献中,为什么会缺少如下种类的中国故事?
居里夫人——现代科学史上一颗璀璨明星。她和她的丈夫是“镭”的发现者,并且共同创立了“放射学”。居里一生两次荣获诺贝尔化学奖,107次荣获世界各国授予的荣誉称号。然在此之前,当居里夫人没有把一种放射性元素提炼出来时,她所经历的科研坎坷之路,别说是与她相同的科研人员,甚至可使那些处于社会底层的多数劳工们望而生畏!请读者仔细看一看科学巨匠的认知指向,帮她想一想推动她的力量究竟是什么?
在镭被发现前,谁也不敢确认镭的存在。居里是凭着被爱因斯坦专为她而赞誉的“大胆的直觉”,就启动了夫妇俩常年不懈的认知指向所推动的探索过程。为了找到镭,她在阴暗潮湿的小木棚里垒灶搭锅,把堆如山高的沥青渣一锅一锅煎熬提炼,一面添柴加火,一面举着铁条搅拌。对这种单调而繁重的劳动,不要简单理解为那就是“实践”。她是在响应直觉的召唤,她的认知动机指向是:沥青渣中有镭,一定要设法拿到它。
一切产生于人脑直觉灵感响应的脑动力和一切细微感觉所促成的脑内“残缺记忆积累”,是否能实现事物映像或实体把握?既是人脑微粒子运动的核心问题也是人脑产生脑动力及其精神追求的基本原因之一。是主映像链接补充定律“第三灵敏机制”触动了夫人的认知欲望。另有科学家把上述认知欲望及其追求称之为“认知高峰体验”。
实际上,“认知高峰体验”恰恰是在认知动机形成之后所凝聚的强大脑动力和激情响应力。如果把这种体验理解为是追求自我价值实现的行为动机推动了居里夫人的探索实践,那么,具体分析居里夫人实现自我价值的残酷代价,以及代价与行为动机之间构成的能动性关系,就会看出其中明显存在动力不足问题。在这里,毫无疑问存在一个所有利己理性人都会望而却步、盘算“合算不合算”的价值观问题。真理认为:必须有认知指向、必须有渴望认知目的达成的高峰体验心理凝成脑动力,她在苦难中才能支撑下来。
不信请看:沥青浆液不停沸腾,居里夫人则一连四小时不停搅拌。煤渣灰尘四处弥漫,烟熏火炕终日不止,没有劳保设备,没有技师协助,连一日三餐也是就着小木棚开“食堂”。她为此双手弯曲痉挛不止……从指认矿渣中有镭的直觉产生到确认提炼方案,再到从10吨废渣中分离并找出了世界上第一个“一克镭”,有整整四年过去了。
期间,她始终保持高昂的认知热情。镭辐射给她种下恶性贫血祸根,终日持铁棒搅拌使她指尖发炎,两手脱皮,布满血泡,一双手变得又僵又硬。作为科学家,她忘却了她的人生最起码的行为动机,却始终守望认知指向。有人用文学作品描写过她的双手,称赞道:“只有这双勤奋粗糙的手,才能配得上她那善于思索的女科学家头脑。”
当居里夫人亲手把一星点放射性物质实实在在摆在众人面前时,人们才确信放射物的广泛医用价值和科学实验价值。包括夫人她自己在内,事先也不知道自己的贡献到底有多大以及她的茹苦人生可实现的自我价值究竟有多高?全都是在见到“一克镭”这种小东西之后,经过这种条件实验、那种条件实验,才发现居里夫人为人类作出了举世罕见的伟大贡献。于是,放射学因放射实践之功绩顺其自然被创立,而居里夫人却死于恶性贫血症,她的丈夫因车祸不幸遇难。(注:据《自然辩证法通讯》1979年12月10日)
居里夫人用自己辉煌人生证实人脑两种动机的作用力分别在认知指向和社会实践、人脑微循环和认识论大循环两个不同领域的地位互换原则。在动机互换原则面前,马斯洛的单一“行为需求”直线升降的五层次理论就显得有机械僵硬的特征了。
杰出人脑面对物质运动前沿领域,其探索过程中一旦产生强烈认知动机,他们绝不会如单一行为动机那样遵循着从低层次需求向高层次需求逐级攀升的“马斯洛规律”,而是不论自己是死是活,不论有吃没吃,不论是否受欺辱、被冤屈,也要探索也要发现,也将不顾及人生挫折而去顺从人脑认知指向所凝聚的微观介质运动的脑动力!
如果不信,继续往下看。
阿基米德,一位古文明时代的数学家。一生痴迷于解决他所处时代无人能解决、无人愿解决的科学难题。因在前沿探索领域频出创新思维成果,使阿基米德屡屡显出令人惊讶的超群智慧。这名声传到皇帝那里,皇帝突发奇想,要试一试那位他不敢相信的“头脑”。此种“帝王心态”是不是当时的实践需要和社会发展需要?不下结论。
试验阿基米德的那道难题,是那个时代“天字第一号”难题。金匠用金子制作皇冠因为要添加银子,谁都无法判断制作完成的皇冠中金子是否足够规定的分量?请阿基米德来判断。阿基米德不管皇帝什么想法,自己却特别热衷于高难度挑战。
他一连七天苦思冥想,食不甘味。直到限期将至的最后一天,才忽然于澡盆里悟出不同物体体积与重量的关系,即后来的“阿基米德定律”。当此,他赤身裸体奔向大街狂呼起来!那不是在为皇帝高兴,而是在为认知目的将达成而感到激动万分。他的裸体狂奔,证实了科学发现中确有“认知高峰体验心理”,是认知兴奋凝聚脑动力使然。
阿基米德对探索未知的痴迷程度,还不仅限于使他赤身裸体奔向大街的表现,即便是死到临头,他还在为认知动机而执迷无悔。古希腊文明末期,罗马军队占领了雅典城,一伙儿士兵突然闯进他的房间。此时,75岁高龄的科学巨匠正蹲在屋里研究地上的几何图形。直到罗马士兵把宝剑碰到他的鼻子尖上,他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是这样:两军交战时,阿基米德为本国发明了远抛碎石的机械装置,使罗马兵死伤无数。罗马兵居然把侵略他国自我伤亡的仇恨指向阿基米德。可是老人家却仍然没有产生属于“人格”的最起码行为动机,而是说:“等一下砍我的头,只要再给我一会儿工夫,让我把几条几何定理证明完成,总不能给后人留下没有证完的定理呀!”
就在此刻,罗马士兵不由分说一刀砍下那颗伟大科学家的头脑。人们怎么能想象到当时那惊心动魄的一幕——阿基米德死前一霎那喊出的最后一句话是“我还没有做完呐!”呐喊短语携带的每个字音是伴着滚落在地上的头颅盘旋缭绕在天地之间的。对这一科学史上震撼人心的事件,如果让单纯用“自我价值实现”的“利己理性人”的行为动机来解释原因,那就是阿基米德不可理喻。(注:据《光明日报》1979年4月18日)
阿基米德也用自己一生证实了两种动机作用和地位互换原则。
俄国科学家利赫曼是一位较早探索雷电利用的专家。他所处的18世纪50年代,雷电像“神”一样神秘而威严,谁敢碰一碰,那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可那时,利赫曼和他的助手罗蒙诺索夫却对神秘的雷电现象已观察研究三年之久。两人共同响应了雷电的种种表现作为自然信息刺激对人脑的召唤,又共同认为打雷闪电就是天空放电。在当时,他俩的认知指向被称作是胆大包天的“犯神思想”。
在没有人理解支持的科研环境中,利赫曼和罗蒙诺索夫启动了“雷电利用计划”。利赫曼在屋顶上树起一根长长铁杆,下面捆着一根铁尺,为的是把天上的电引到屋里。那是一个雷鸣电闪风雨交加的夜晚,利赫曼在屋里等着雷电入室,罗蒙诺索夫则爬上屋顶,两人共同期待着。却不料伴着炸雷巨响的一道闪光,利赫曼顿时倒地死去。
那惊心动魄的悲剧刚刚演完,更让人吃惊不已的一幕接着发生。那个罗蒙诺索夫在全村居民异样和恐惧目光直视下,孤身一人把利赫曼安葬了。谁知他刚刚念完悼词,又冒着生命危险把长长的导电铁杆重新在屋顶树立起来!人们阻止他,希望不要再发生悲剧,可是没用。罗蒙诺索夫前赴后继,义无反顾。虽然两位雷电安全利用的探索者终于未能实现夙愿,但却以生命代价为当代雷电专家铺垫了能否安全利用雷电的先驱者之路。
在闻所未闻的前沿开拓领域,那些个体人脑生化物质积累所形成的响应条件,常常使其认知动机中包含着他人不可思议的预见性。与200多年前利赫曼探索雷电有联系的,是美国科学家、社会活动家富兰克林发明了避雷针,同样遭遇过冷嘲热讽。
身为一个著名的社会活动家,搞避雷针这玩艺干什么?富兰克林曾经兴致勃勃引荐一位名流显赫人物的太太前来参观自己的新发明。却未料想,太太兴味索然说:“它能管什么用呢?”在兜头淋了一盆冷水之后,富兰克林反问:“请问夫人,您的新生婴儿眼下有什么用呢?”作为科学事业的开拓者,其群体性的个人秉性几乎一样,他们始终不为认知指向遭到冷遇而动摇。(注:据《科学发现纵横谈》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年)
利赫曼、罗蒙诺索夫、富兰克林三人的传奇经历,也证实了人脑认知微循环与毛泽东创立的“认识论大循环公式”在其对接中相互作用和地位的互换原则。
诺贝尔,一位当代人耳熟能详的瑞典著名化学家、发明家。他的成功使他所积累的物质财富足以令人羡慕:如果是三口五口人家,仅当初一千万元现金利滚利的福报,即可传万代享用不尽。可是,有多少人知道作为发明家的诺贝尔,是拼死才赢得了研究炸药的成功?为了实现他人所不敢涉足的认知领域,他不止一次领教了死神的警告。
第一次,家庭实验室突然爆炸,包括弟弟在内的五人丧命,父亲老诺贝尔当场重伤。悲剧发生后,诺贝尔依然置死命不顾继续探索如何安全运输炸药的化学秘密,直到经历数百次试验失败才取得一点进展。最后一次,诺贝尔家庭实验室外的场地上再一次发生大爆炸,这次,炸得诺贝尔头部面部鲜血淋漓,而现场的人们却意想不到地发现那位杰出的化学天才正在滚滚硝烟中狂跳着呼喊着:“成功了!成功了!我们试验成功了!”
诺贝尔的人生乐趣完全在认知目标上,他未顾及生死存亡。当发明家以发明专利积累了巨额财富后,他念念不忘科学探索中那种应所必须的宝贵品质和精神动力最值得嘉奖。于是,毕其一生危险所积累的财富献给了“诺贝尔科学奖励基金会”。他在自己遗嘱中写下这样一句话:“所奖励的科学成果必须是首创。”他深深懂得:创造发明需要的是每个人通过自我创意而凝聚成的脑动力。(注:据报纸剪贴遗漏年月日的《光明日报》)
再看看群体形象。公元4世纪以后,欧洲各国的宗教统治阶级既落寞又顽固更残酷,他们日益加强了对民众的宗教控制。与此同时,物质运动前沿领域的科学探索者们则经受着巨大磨难和困苦。此一时期,科学界认知指向的主要热点和焦点是对宇宙天体运动客观规律的发现和总结。对宗教信条来说,那是触犯天条可判死罪的认知指向。
宗教统治使科学家的大脑响应条件像被阻隔着钢铁般的禁锢。然而,即使天塌下来,那个大脑该响应什么依然阻挡不住。从公元4世纪到16世纪千余年中,触犯宗教教条探索宇宙天体运动而被酷刑置于死地的人数以百万计。仅15~16世纪100多年间,被判处死刑的就达75万人之多。埃及亚历山大城的女天文学家伊巴蒂,因研究天体运动客观规律被活活撕裂而死。更为著名的是布鲁诺惨案和伽利略冤案——后者被平反。
布鲁诺是意大利人,从小热爱天文学。长大之后,他不顾世俗阻扰,继续研究哥白尼毕其一生撰写和创立的“日心说”,并在实际观察天体方面取得了重大进展,为此,布鲁诺被迫流亡他国。教会曾经以“放弃异端”为条件给他留下一条生路。谁料,布鲁诺为了既定的认知目标,他毅然选择通向死亡的认知之路,他被焚死于鲜花广场。
(2019年1月12日加注:本章实证两种动机地位互换原则所举例证均源自西方科学史文献记载,之所以未见一例中国产史话,主因在于中国以往的哲学教学参考书只总结和记载有显著实践过程之后的创造发明,忽视了认知动机强大的能动性作用。相信与本章例证类似或更生动的中国史话将在今后文献资料中迟到,而不会永远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