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四日（8）：绍兴·古轩亭口

2019-9-12

沿仓桥直街往北走到府山横街，往西到府山越王台，往东到古轩亭口。

古轩亭口牌坊修整一新，白色的柱础，土红的框架，黑色的瓦顶。正上面是白底黑字的“古轩亭口”，黑底金字的一幅对联写的是——稽山镜水形胜地，侠骨英风名士乡。其中的“侠骨英风”应该指的是秋瑾（1875-1907）。

1907年7月15日，组织推翻满清王朝的起义失败后，秋瑾被杀害于此。古轩亭口后面的马路中间，方形石栏围着一座方形的石碑，碑身主体呈剑柄的形状，上书金色大字“秋瑾烈士纪念碑”。绍兴起义的计划暴露之后，秋瑾原本有机会逃走的，但是如果她逃走的话，可能会有更多同志被杀，于是她坚定留下来，收拾残局，成为为中国革命牺牲的第一位女烈士。

过马路，有汉白玉的秋瑾雕像，挺着胸，昂着头，飒爽英姿，豪迈英武。后面的砖墙上，有孙文手书的“巾帼英雄”四个大字。秋瑾到日本留学的时候，认识了鲁迅，一度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后来，因为对革命道路和策略的认识有冲突，也因为个性和行为方式的差异，渐行渐远。不过，对于革命者的秋瑾，对于秋瑾的牺牲精神，鲁迅是尊敬的。

在《药》中，华老栓为了给儿子治老病，相信了偏方，找刽子手买人血馒头。那被杀的革命者夏瑜，其实就是秋瑾。夏瑜被处决的地方，就在古轩亭口。华老栓拿到人血馒头之后，“太阳也出来了；在他面前，显出一条大道，直到他家中，后面也照见丁字街头破匾上‘古  亭口’这四个黯淡的金字。”鲁迅不认同激进的革命，他将社会变革的希望首先寄托在民众的思想觉醒之上，这是他与秋瑾发生冲突的地方。不过，他最终还是革命者，对革命还是抱有希望的。所以，在《药》的最后，夏瑜的坟上，“分明有一圈红白的花，围着那尖圆的坟顶。”

鲁迅在其他文章中还多次谈到秋瑾，对她的牺牲精神表示敬仰，对世人的健忘表示遗憾。“古轩亭口离绍兴中学并不远，就是秋瑾小姐就义之处，他们常走，然而忘却了。”我们这个时代还没有忘记秋瑾，没有忘记那些为革命抛洒热血的英烈。

月亮高高挂在天空，微风带来阵阵凉意。站在秋瑾面前，还可以感受到革命者那种视死如归的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