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哈林 1888-1938)
一
尼·布哈林(1888-1938),苏联政治理论家、革命家、思想家、经济学家。布哈林1906年加入布尔什维克,1912年认识列宁,得到列宁的赏识。列宁鼓励布哈林多宣传马克思主义。1912年-1913年去过维也纳,当过奥地利学派庞巴维克的学生,跟随庞巴维克教授学习过边际效用理论,是系统了解门格尔、庞巴维克、维塞尔“边际三杰”理论体系的人。1914年写了关于货币资本家的专著,命名为《食利者政治经济学》,立场鲜明地捍卫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和方法论。
列宁去世后,布哈林支持斯大林,驱逐了苏联红军创始人托洛茨基。1937年,苏联成立了特别委员会,说布哈林是叛徒,曾经涉嫌暗杀列宁,暗杀高尔基等,于1938年就地处决。死后50年,到1988年恢复名誉。恢复名誉后不久,到1991年,前苏联解体。
布哈林作为苏联领袖,有过三段婚姻。第三个妻子比他年轻27岁,他50岁被就地秘密处决的时候,妻子才23岁。
二
布哈林认为,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结构是重要的认识工具。在布哈林的时代,资产阶级在经济思想领域能用来对抗马克思《资本论》和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的,只有两股力量,即历史学派和边际效用学派,前者以罗雪尔、比克尔等为代表,不承认抽象理论的研究;后者以门格尔、庞巴维克、维塞尔为代表,从消费者视角出发,研究消费者的效用、需求,特征。边际学派首先反对历史学派,在完成对历史学派的战斗后,转过来对抗马克思主义经济学。
布哈林认为,要彻底批判一种理论,必须从理论基础和方法论方面入手。马克思主义从生产角度出发,提出劳动价值学说,以社会经济运动客观规律为研究对象,采用的是历史主义的研究方法和生产发展的观点进行逻辑分析。边际学派从消费者主观需求研究入手,采取的是非历史主义研究方法和需求分析。马克思主义研究整体客观的生产,边际学派研究个体微观层面的动机和需求、效用。
三
庞巴维克说:价值学说可以说是全部政治经济学学说的中心。庞巴维克认为,价值是价格与个人心理联系的现象。马克思主义认为价值是物质掩盖着的人和人的经济关系。
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是劳动价值,严格区分了价值和使用价值。边际学派则研究使用价值的饱和程度问题和边际效用递减规律。举例说明。比如边际效用理论从个体微观的实际出发,一个人吃包子,第一个很香,第二个差不多吃饱了,第三个就吃撑了,第四个吃了估计要吐出来。边际学派的观点是,随着饱和程度的增加,每多吃一个包子产生的边际变化量是不断变化的,满足感和消费者效用是不断递减的。而马克思主义从来不研究个体的动机和效用,关注的是每个人今天早饭吃包子有需求,那么明天还是得吃早饭,有需求。马克思的客观研究的使用价值,成了边际学派的主观效用的基础,即使用价值成为边际效用的基础。
边际效用是商品最后一单位的效用。初级经济学和中级经济学中有公式表示,以MU表示边际效用,则MU=∆TU/∆Q。这公式包含了规模经济学和饱和程度的研究,就是不同的规模下边际效用是不同的。边际学派研究个体消费者的主观效用,马克思主义研究客观经济的价值规律。但是,边际学派忽视了生产关系的研究,忽视了生产资料所有制的分析。
四
不进行严格的基础理论和方法论的分析,就难以形成钢铁般的理论体系。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我们学习了不少西方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知识和西方经济学的边际分析方法、弹性分析方法、福利分析方法、均衡分析方法,这些方法都是从消费者个体的主观效用满足和需求为逻辑起点的,假设消费者是理性人和经济人,并从国与国的层面研究宏观经济学和国民财富问题。事实上,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体系特别是经济学部分,被许多人理解为只需要背诵的政治课,这是一种误解。在西方不少发达国家,商学院和经济学院教授在教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时候,往往都是复杂的微积分计算和论证过程,比如资本家到底剥削了工人多少剩余价值,在C+V+M的体系中,C+V是如何变化的,都有微积分的论证证明。
五
布哈林当过庞巴维克的学生,提到过庞巴维克上课中的举例。庞巴维克把面包师和植树员比较,说面包师一天工资2块钱,植树员一天工资也2块钱,但面包一口吃掉就没了,而种下的树,几十年后就能卖很多钱。因此,庞巴维克说,这两种工作价值量不同。布哈林批判了庞巴维克,说商品的使用价值的区别和商品的价格的联系,就是使用价值说承载的价值量的饱和度的联系,这个饱和度就是供求的稀缺性。类似的研究,值得我们重视和思考。理论的创新应当服务当前社会经济发展的实际,解决现实问题。有的人理论研究创新很快,就好比飞奔的一样,有的人理论研究一瘸一拐,慢慢进行,就像蜗牛一样。但总的说都进步。
美国卡特总统的经济顾问布热津斯基在1995年又全球500多名经济学家参加的会议上曾经提出,全世界在全球化背景下,80%的人在边缘化,20%的集中掌握了80%的财富。那么,这20%的人应当是有一定独立思考能力的人,希望这20%的人能关注和阅读相关的知识,从中获得有用的信息。包括对本文关于布哈林的介绍的阅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