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章 情感唤醒意识,劳动再造人脑


  

不论是进化中将要产生意识的前智人,还是已经产生意识的现代智人,他们的生命历程无一例外都要从婴幼年、童年开始。但凡大脑能进化到具备人性化响应条件的高级动物,其最初的生命成长过程都与脑中的“食欲”、“食物”记忆以及接续而来的人性化情感映像记忆有关联。

现代人如果处在婴幼期,其大脑生化物质积累若没有有区隔地生长出“食物映像”和“情感映像”两种生化记忆板块,或两者间的多根系链接机制之构造未形成,那么此人将终身处于无意识命运之中。那些不具备智人脑基础响应功能的人科人属中的部分“祖先们”都是这个样。

又必须承认:人类母爱之情感,是代代增进的,绝不是发展到某一代而使整体中的成千上万的“母亲”突然之间一起达到了同一水准。原始社会,第一个给孩子深深一吻的母亲,就是一个“天才”的母亲,是一个具备当初相比较而有优势响应条件的母亲。接下来,第一个忍着饥饿把最后一点食物让给孩子吃的母亲,也是一个增进了情感信息响应条件的母亲。

上述这些曾经在无文明灯火照亮的黑暗的远古时期曾接续发生过的“母爱事件”,作为感染力很强的情感映像信息将以生化物质形态长久保存在后代大脑综合知觉积累中。它改变的是人脑生化记忆的存储结构,改变的是人脑基本功能平台的细微遗传差别。所有令人终身难忘的映像记忆均可构造脑内生化粒子结构的细微遗传差别。有人天生情感细腻、有人天生恐高、有人畏惧黑暗、有人天生晕血、有人天生嗜血……都与代代遗传有关。

  人类远古时期,较早形成的社会组织体制是“母系社会”,那正是基于远古人脑响应条件而自然凝聚的原始社会体制。母系社会体制加速推动了人脑响应情感映像信息的功能造就之进化过程,奠定了智人种群大脑可以进而趋向发达的社会基础。父系社会体制,则与人脑理性思维产生的深度和广度有关,与种群间情仇、分裂、战争等深度思维有关。

  现代人之所以会把“母爱”称之为“最伟大最纯洁的爱”,因为,女性天才的情感响应敏度曾经使人类个体直到整体,发生过无数次奇迹般的变化。辩证唯物论坚定认可母子间的情感信息传递,对人类意识起源产生过具有重大转折意义的推动力。进化中的前智人幼仔和现代婴儿都一样享受过母爱推动意识起源以及对后代们功勋卓著的呵护和关爱。

毫无疑问,智人脑对情感映像信息的响应敏度,是其他人科非人科动物未所达到的进化高度;而最初响应饥饿的觅食活动则是所有动物共同与大自然相结合的初级物质运动表现。把人脑情感映像记忆积累视为与其他高级动物脑功能区别的根本性界定,不仅能看到意识起源的动力机制和脑功能演变的转折性条件,也看到了智人在其进化台阶上所经历的显著“分水岭”——

情感丰富度和对其依赖程度就是界定线。

智人与其他人科非人科动物最大不同,就在于大脑有没有超过食欲依赖性的情感映像积累,及其响应情感信息的脑功能。

情感映像记忆是助推意识起源的强大引擎,它同时还担负为推动大脑中其他记忆中心及脑功能生成生长起到互联互通的“枢纽作用”。

  实验课题(NO:50)为什么人有学语的“本能”,其他动物没有?

  人们很容易猜想的理论判断是:接受了母亲情感交流的婴儿,他(她)一定会响应母亲发出的情感声音,是的。你看,现代婴儿的母亲如果发出“呀呀”情感声音,那婴儿也会跟着“呀呀”不停;若是很想交流情感,就有了学语的内在动力。情感信息的感染力将深度推进人脑进化;情感映像的丰富积累,使远古智人在相互“呀呀”交流中诞生了“语音”。

  “狼孩”卡玛拉学不会人间的口音语,是因为她没有等同于智人的嘴巴、舌头、嗓门和发音声带吗?并不是。而是因为她没有内在脑动力机制,“没有人类情感”。她不需要交流,大脑和体内没有情感类生化物质积累,她感受不到人与人交流情感时,那种脑神经介质被激活后的感染力;她习惯了狼一般的沉默,更不会对人性化情感信息有任何依赖性感觉。

那么,其他人科非人科高级动物与狼孩卡玛拉有区别吗?没有。也无需像智人一样经常在渴望持久的、发自内心的、丰富的音声语言、文字语言交流,或者是肢体语言交流。那是因为:它们之间能所传递的情感信息太薄太浅,更没有达到可超过“食欲”的依赖性感觉。

CCTV1频道播出的《动物世界》中能真切看到的画面是:一些高级哺乳动物被“本家”抛弃,其丧失“亲友”的孤独感,能在一分钟之内消失。那回头盼顾一下,很快扬长而去的模样,给笔者的印象,并非是“大丈夫”面对情感而克制的坚强意志表现,好像无所谓。动物们“情之淡薄”的确与情无所谓,因为“人情淡薄”只为智人种群所不齿。

而此时,有情感映像信息响应依赖性的智人——他们,则一定要交流,不交流就会憋出心理毛病。如果是清晰语言尚未形成的智人种群,那便是一种随机的相互的感染的情感响应过程,即母亲口音“呀呀”,孩子口音也“呀呀”——这既是一种人性模仿,也是情感交流。

那些随机口音经过不间断地相互响应、相互交流的结果是什么?是一种必然的进化:那种有情境感觉的含混声音不会在无文明灯火的黑暗中永久维持,它将在漫长的意识发展过程中通过智人祖先的点滴积累,把含混语音一个一个归正发音、约定指向指义,缓慢地积累成口语口音概念反应。

比如婴儿含混呼叫ma ma”,最初是嘴巴吸吮的啪咜声音。后来的联系指义是母亲乳房,饿了想吸吮乳汁。这是情境意会中能使母亲响应的声音。再之后,情境意会的声音重复多了,将自然在表示亲昵时发声“妈!妈!”。如果约定俗成,母系族内这一口语就走进生活,即最初的概念共识。

  2014年加注:据说在中国湖北农村家庭中自古传承至今的那些做母亲的还会教给孺子把母乳叫“妈妈”或叫“奶奶”,这算不算历史文化遗产?)

  智人种群有了声音指义的自发约定俗成,在经过音声固化,便促进了口语诞生。接着,智人祖先们代代相传的记忆根系也就多了一个大脑中的语言积累中心,即“口语概念系统积累中心”,虽然,它不等于后来的“符号概念系统积累中心”,却为其后的响应符号的脑功能提供了升级条件。

今天的我们,无法再回到太古远古时代考察,不能用数字成像技术去扫描智人祖先脑功能进化中,由简单根系的综合知觉发展演变到多根系互联互通的脑生化物质的构造过程。不过,通过现代脑科学已经取得的初步研究结论,可以认定人脑生化记忆积累都是分板块构造的。

现已经被科技文献记载的大脑生化记忆中心,包括:听觉区、视觉区、口语区、触觉区、运动区、形象中心、概念中心、情绪区(情绪区又被分为愉快中心和悲伤中心等)。可推测情感映像记忆中心最复杂、所含层次性也最多。但上述分区之命名是否考虑过根系的分立和互联?还有待脑科学家进一步研究“区”间的互联和响应方式才能做到科学界定。

目前,已经能作出的理论判断是:智人脑每一种“生化记忆中心”板块之间都有区隔和互通互联机制,而且,所有脑内生化记忆积累都与“食欲”和“情欲”映像记忆积累相互链接,神经通路能互联又区隔。若在饮食无忧条件下,智人脑生化介质根系可优先与情感记忆联通。

如今,情感映像积累的生化记忆板块已发展成现代人记忆积累的联通“枢纽板块”。人的一生不仅幼年时亲情关系根系情感记忆,此后的生活得失、学习成败、友谊恋情、功利追求和事业进取等各种生活、社会“主映像”都要维系于体现喜怒哀乐爱恨情仇的情感记忆中心。

当我们主动把知识领域分隔、表面上互不相干的现代科学技术的重大成果和许多点滴成果全部联系起来考虑哲学基本问题时,也就更加确信人类祖先的情感映像积累是在口音语言产生之前,就已经成就了雏形,绝不会于口音口语产生之后,情感信息才获得了初始响应积累。

因此而产生的确切判断是:人的意识,起源于有目的改造自然物劳动之前。语音是表达人脑意识的工具,是意识的“外壳”;没有情感就没有意识,没有情感就不需要交流语音。干活可以一人干“哑巴活”,情感交流不能一人独自实现,它将缓慢推动着呀呀声音变成语音概念。

  人脑之初的“意识”有“概念反应”但并无“概念共识”对外表达,其所表达的都是个性化的模糊映像指义,自己清楚,别人身临情境可意会。然而,又绝不可否认:综合知觉积累的情感映像记忆,它既能促进有情境含义的语音产生,也能助推脑生化介质运动产生出另一个伟大成果,即“模糊概念”涌现于人脑之后,可由此推动脑功能产生概念共识。

  一个有情感依赖性的幼子,他首先产生的“概念反应”是区别于食欲响应条件的、对自己所依赖的亲人的确认,而不是先产生别的指向义。他以亲情取向的模糊概念为起点,以情感依赖性为纽带又识别了其他与之相处的熟人,接着再把亲熟人和疏生人区别开;经过与熟人相处——还是以情感为纽带,对人群中使他悲伤的人——“坏人”和使他愉快的人——“好人”,又产生了或亲密相处、或畏生疏远的模糊取向之动机。如是点滴积累,伴随着模糊意识的诞生,智人群体有取向的行为动机将会增多,及至发展到现代的丰富程度。

  再纵向观察人类史的共同点——智人脑进化到现代,其所经历的情感记忆,不论是亲情、爱情、友情,一旦记忆中铭刻此情感便在脑中形成永不磨灭的记忆与思念(依赖性)。那是一种强大脑动力,有时会促使人付出改变一生的代价去追求去拥有,更何况是学说几句话呢!

  实验课题(NO:51)可就地调研本地案例是否与重庆类似?

离开哲学思维,单从社会学角度分析,人们也同样把人称作“情感动物”。智人种类不仅为有情感映像记忆使意识觉醒,而且为情感依赖性走向极端,为情感而喜而悲而爱而恨而生而死。据重庆电视台《龙门阵》节目传出消息,该市110报警台有一项确切数据统计分析:2002年接到300多起自杀报警案,2003年第一季度接到140多起,其中占85%的自杀者是为情所困。为病魔、为事业、为学业丧失求生欲望的只占极少数。

而且,即便是为疾病、为功名、为学业的求死自杀是直接原因,也无不包括此人之前,因亲情友情破裂而终于走到了求生欲望的绝境。笔者由此想起,任何产生自杀念头的人,都能够用情感和关爱为之重新点燃生的欲望。可见在人脑功能中,最强大的脑功能究竟是什么?

任何物质运动或物质运动成果(包括现代人的大脑激活条件和对外响应功能的进化成果),都应该揭示其可靠的动力机制,来清楚诠释物质运动形成过程和发生机理,不说明具体动力机制的意识起源的哲学观点,既达不到真实客观,也不容易做到使人们在现代科学和现代愚昧面前不迷失方向。那么,在意识起源过程中,劳动的作用应该如何评价呢?

人类的“劳动”,是从前智人自发劳动起步的。自发劳动不等于自觉劳动,只有自觉劳动才能等同于智人所专有的社会实践活动。自发劳动包括因饥肠辘辘引发的觅食本能之表现。只有“自觉劳动”才是恩格斯定义的“创造人本身的劳动”。相比之下自发劳动起源在先。

  实验课题(NO:52)肢体的灵巧与大脑的发达,成就哪一种难度更大?

人脑提前为改造自然物的自觉劳动所提供的物质条件是脑运动区的生化物质积累具备响应条件,包括中枢神经对肢体响应快慢强弱的管控。

假设:某先祖在“自觉劳动”尚未养成常态时,他的第一次自觉劳动,是用地上尖利石块砍断一根树枝;第二次劳动,使用树枝原材料制造的木棒打死野山羊;第三次,他使用一根被自己用利石刮尖的“木枪”并用来刺杀野兽。这就足以分析:手抓石块并砍砸,手拿树棒并挥舞,手握利石并磨“枪”,都需要手指听使唤,四肢很协调,手臂挥舞有力量。

  恰好这一切,有之前已然具备的大脑运动区神经传感功能可以管控肢体的那些基本的劳作动作,先为他“垫个底”,然后要靠他自己熟练磨炼。为此“垫底”的,除了代代增进的遗传体能素质提供先天性响应条件外,更为重要的是幼年、童年时,那各种宣泄情绪和情感的天真活泼的嬉戏、狂耍活动,丰富了脑运动区综合知觉的信息积累,实现了四肢协调。

再比如“狼孩”卡玛拉——她本来是人,但是她没有养成站立行走习惯,而像狼一样四肢爬行。那卡玛拉爬行速度之快,让现代运动员或健壮成人无论如何自叹不如,从另一角度看,那也是“特技”。比如杂技演员,能把头从脚底弯过,放在脊梁下,那完全是“童子功”奠定的基础。不能认为他有特技就是劳动演化的结果,没特技就是没经劳动演化的人。

有目的有意识改造自然物的“劳动”在人类发展进程中起到了再造人本身的作用,情感记忆唤醒了意识,自觉劳动再造了人体和人脑。

  有理由认为,智人种群文明发展进化的核心问题和核心标志,不是劳动和运动过程,使体能和肢体运用水平相比其他人科非人科动物获得了提升,达到了十分灵巧、十分快捷、十分熟练之程度,而是“有目的有意识的劳动”使人脑多根系多层次记忆中心互联机制以及逻辑思维达到了很高水平。

你看,为了有目的的劳动,其他动物们记不住的信息量,智人能牢牢记住;动物们没有生成的记忆中心,智人脑可生成;动物脑不能联想到一块儿的各种信息,智人脑可链接并产生联想;其他动物产生不了的逻辑思维,智人脑可以产生、可以凭借思维去把握知觉以外的客观实在。

这就从根本上决定了智人因情感依赖性而去“谋求生存”的劳动过程中,他可能锻炼出其他人科非人科动物所没有、所不能的技能水平和灵性表现,以及可模仿任何动物外表的肢体技能;从根本上决定了智人拥有从简单模仿到制造工具再走向各种发明创造的无限量的进化前程。

  人类的“有目的有意识的自觉劳动”在推动人脑进化和文明史发展过程中,为人脑功能的提升、意识的延伸发展和丰富,建立了不可磨灭的卓越功勋。这些功勋主要表现在:那些改造自然物的劳动不仅依赖人脑响应条件,也加速了人类进化的标志性构件——大脑的再造和完善。

有目的有意识的劳动,扩展了人与自然与社会相结合的物质运动范围和深度,它使智人种群必然或自然意识到的各种“概念定则”势必要增量要丰富起来。虽然,劳动不同于情感交流对口语的产生有着特别依赖和需求,但是,它对“符号”的起源和产生,则产生了最直接的推动力。

比如狩猎,不仅需要预先约定相互吆喝的信号(劳动口语),而且要识别不同猎物(最初是用“画符”标识猎物),接着还要在森林中刻画出可判断去路归途的各种记号。

比如种植,不仅需要天时地利等自然条件的帮助,还需要祖先们自主识别各种可充饥、可种植的野生植物;接着,还要强闻博记种植节令、计算日期、看天象待农时等等。

比如圈养,不仅需要知道野生动物生活习性,而且要探索野生动物在被荆棘圈养后的各种未知状况,为什么有的动物可以完成从野生到家畜的自然物改造过程,有的不能?

……那些劳动实践中所必须的“概念反应”越来越多了。显然,仅用口传脑记靠不住的。(幽默:得有个“备忘录”,远古人懂得的。)它促使祖先不得不使用“符号”记载些什么以备遗忘。起初是结绳记事,后来是岩刻,仍满足不了需求,就发明了“象形”石刻记事方法,于是,与口语概念有质变区别的画符概念(原始文字)就在自觉劳动中产生了。

与此同时,口头语言语音遵循人脑从自发的模糊概念反应,再延伸到可为共识的概念反应之循序渐进的规律,继续积累,缓慢增加。而口语口音概念体系又伴随后来的符号(文字)概念体系——之初以各自分隔领域积累——这使人脑多板块多层次生化记忆遗传功能的艰难升级有了条件。